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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旗海景区导游词

2021-07-12 来源:好走旅游网

  去萧红故居,常常为了寻找那份漂泊人生的苍凉与孤独,还有舔抚伤口时片刻安宁的美丽。这孤陋的小院子,从前的“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呼兰河传》)。那遍体伤痕的小主人,告别人生时曾悲壮宣言“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如杜鹃啼血,曾使多少人读得泪流满面。

  从前,萧红走出这风雨故园,去寻找她美丽的精神家园,而今天竟成了无数人心中如烟如雾的故园。

  作为女人和作家,萧红痛苦地分裂了自己。她以女性身躯负担了旧时代中国妇女所负担的,来自社会、民族、家庭与男人的一切苦难与屈辱。作为父亲的女儿,她被革除祖籍赶出家门。为了寻找自己心中的精神家园,她带着英勇的抗争和美妙的希冀,走出呼兰河边的封建之家。在男人世界作为妻子她成了丈夫的城堡中的囚徒。在上海,因萧军另有所爱“常用拳头打她”,心碎的萧红一年之中曾三次出走夫门。为了寻找她的精神家园,她又不得不忍辱回到他的身边。与萧军分手,在某君身上她看到了新的温暖与疼爱。作了新妇同时也破灭了她甜美的憧憬。为了寻找她心中的精神家园,她忍受着新夫的讥讽与轻藐,为他做饭、抄稿子。在日军轰炸下的香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萧红竟久久看不见他的影子。作为母亲,她曾两次流产,永远破灭了为人之母的渴望。作为女人,她完完全全地失败了。她满是伤痛的身心,苦苦希求着,等待着人生的早晨。

  她漂泊着,寻找着,终没得到。以至她痛苦地呼喊:人生到底为什么才有这漫长的夜啊?

  在文学之乡,她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她以自己独特的人生体味,独有的天资、悟性,8年的颠沛流亡中,写出了百万字的作品。她以《生死场》、《呼兰河传》、《商市街》、《回忆鲁迅先生》完成了她捧给文坛虹霁清新的壮丽日出。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鲁迅先生曾对斯诺坦言,说萧红是“当今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新文学史料》)她在文学的精神家园里获得了辉煌,摆脱了当日文坛上公式化概念化的浅白的“对生活的反映”的模式,为自己找到了思维与文体,以及语言自由。

  萧红的研究家们,一般都走进了“题材决定论”的误区,认为她的后期作品(主要指《呼兰河传》),没能写出“日本帝国主义那种血腥的侵略”,认为萧红“现实的创作源泉已经枯竭”。其实,在左翼作家中,萧红比当时的一些人更为深刻。她从没忘记铁蹄下故乡土地伤痛。她独特的思想在于把民族的灾难与封建的愚昧视为同一历史时空的悲剧。战争的硝烟没有遮蔽她对失去生气、落后衰败的民族精神的思考。她以自己对社会对人生的观察与体验,机敏地抓住了“家”这一战争中,人类情感最易震撼的领地。而《呼兰河传》回答的正是民族灾难的最深层、最根本的原因。也正是如此,一部《呼兰河传》,“孤篇盖关东”,北方边城流丽的风俗与人情,使得今天的东北作家没一人能超越它的情境。

  走出萧红故居,常常觉得在这里失落了什么,也常常对自己说:去寻找你的精神家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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