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饭后,毛卓云收到一封信。
“小刘写来的。”他一下认出了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小刘因运输被判死缓,在这里呆了20个月。去监狱后,还经常写信来。”
小刘在信里写:“你给我的那本黑色本子,我至今还带在身边。现在我所有的一切与你的关心是不可分割的,我将会牢记一辈子!你年纪大了,还是要注意身体,该马虎的马虎下也应该的,不要太执着了。”
毛卓云将信放进抽屉里,打算下班后再回信。他和曾经的艾滋病在押人员这样的书信往来,至少已有一百多封。
“他们都离开看守所了,你还管呀?”
“他们写信给我,因为信任我,想和我说说话。我多跟他们说说,多做点分外事,他们就不容易偏激,不会做极端的事,社会上就能多一分安宁。”
认识老毛的人都知道,他的“傻”在于,干了很多本来不用干的活。
监室里,很多人喊毛卓云为“毛校长”、“毛老师”,因为他把课堂搬进了监室。
管教过程中,毛卓云发现,没有文化是一些人走上犯罪道路的主要原因。
16岁的小虎,一个字也不认识,甚至无知到特地往身体里注射艾滋病患者的血液。毛卓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把监室“变”教室,教他们读书认字。他找来了儿子小时候的课本,买来文具,从每个人的名字开始一点点教。3个月后,小虎认识了500多个字,还会写简单的日记和书信。
宁波市疾控中心性病艾滋病防治所工作人员李怀亮和毛卓云已经是老熟人了。“一开始,他对艾滋病一点也不了解。12年来,他一点点学,已经成专家了。他经常根据新收押人员的类型请我来做讲座。一些人不肯吃药,他就哄他们,像家里人一样。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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