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林师范学院学报年第期毛泽东诗词修辞艺术三题程晓峰【内容提要】文章对毛泽东诗词中数词万,“”、俱往类人遗矢与鬼唱歌几个修辞艺术进行、、了分析揭示了其修辞艺术显现了毛泽东诗词极高尽远奔放家迈、丈白交融用典贴切等特色“”、。毛泽东诗词不仅有高度的思想性,在艺术风格特别是在修辞艺术上亦独具特色,本文仅谈三点:“万”与数词毛泽东诗词中的数词,以“万”字为最多。现把《毛泽东诗词选户中有“万”字的诗句摘录如下:“看万山红遍”、“万类霜天竞自由”、“粪土当年万户侯”、“敌军围困万千重”、“寥廓江天万里霜”、“十万工农下吉安”、“万丈长续要把绝鹏缚”、“百万工农齐踊跃”、“万木霜天红烂漫”、“二十万军重人赣”、“唤起工农千百万”、“万马战犹酣”、“万水千山只等闲”、“飞起玉龙三百万”、“屈指行程二万”、“万里雪飘”、“百万雄师过大江”、“万方乐奏有于阂”、“万里长江横渡”、“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万户萧硫鬼唱歌”、“坐地日行八万里”、“春风杨柳万千条”、“红霞万朵百重衣”、“玉宇澄清万里埃”、“万花纷谢一时稀”、“一万年太”、“”、久绝鹏展翅九万里幸坡东风吹万里”、“参天万木”、“万怪烟消云落”。这些诗句中的“万”字,有的具有固定词组性质如“万户侯”,有些具有实指意义如“屈指行程二万”、“坐地日行八万里”等。当然,所谓实指,是就文学艺术作品而言,并非是科学数据。如红军长征并非仅是“二万”“八万里”也并非是绕地球一周的精确数字。然而,同毛泽东诗词中的其他数词一样,如果写实或求于写实,就没有情感的升腾,就没有诗的意境,也就无所谓艺术。唐代杜牧《江南春》:“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遭到明代杨慎的反驳:“千里莺啼,谁人听得?千里绿映红,谁人见得?心认为应改“十里”,“则莺啼绿红之景村郭、楼台、僧寺、酒旗,皆在其中矣。礴这样一改,似更切合实际,但原“江南春”诗意诗境皆失。因为“千里”正极言江南之广,是指整个江南春色,而不是耳边声,眼前景,何况“十里”又“谁人听得,谁人见得”?实际上,诗词中数词极少有确指。在文学艺术创作实践38。中,使用不确指的数词已成为一种或谊染、或夸张的现手法。就词汇意义而言同其他数词比较,“千”、“万”具高尽远,境阔意畅的作用。对“万”的运用体现了毛泽东诗词的修辞艺术,还因为首先,对“万”的运用适应或恰当地反映了毛泽东诗词题材广阔,背景宏以及毛泽东长期驰骋班场、转战南北,足迹追历高山大川的特点;其次,毛泽东说“诗要用形象思维”,即具体事物的形象来表达抽象的思想感情。作为具有,毛泽东胸禅开阔、感情奔放其诗词激昂、感奋之语,用“万”字来幕情状物乃思之所至,之必然,并与事物形象浑然天成。毛泽东诗词中极景物的细节或微观进行描写,原因也在于此。“俱往矣”何以字字千钧“俱往矣”见《沁园春雪》下阅:“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箱文采,唐宗宋,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赚,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沁园春`雪》这首词,解放前在重庆发表时,即引起很大轰动有十多劫鲤刊发表了对该词的步韵唱和之作。该词笔力道劲,挥洒自如,“笼天地于形内,挫物与笔端峋,格调高致,惫境深远,可称之为体现毛东诗词艺术风格的代表作。有人曾说词中“俱往矣”字字千钧。就三字在词中的地位和作用来说,这个评价并不为滋美之谈首先,从词的思想性来说,“俱往矣”三字词极简而意极深,充分反映和表达了毛泽东作为伟大的革命、政治家纵观千古、雄视百代的豪迈气魄和宽阔胸怀,其次,在诗词中使用顿挫是加强诗词情韵之美的法之一。顿挫处亦为关键或承接关锁之处。本词至俱往矣”忽转而顿,声情并重,与“数风流人物,还看”种荡古开今的思想境界,再次,共同构成了一从练字即所谓“诗眼”、“词眼”的角度看,“俱”宇如表有极正大用特殊气质的诗人多情少对祖俱往矣万泽家方“今朝遣词日括中天“往字如风扫残云、。”“矣字虽为叹词但读“”,的角度看说是口语也未尝不可,,。来既含悠远长迈逝者如斯之意又蓄指点江山否人物之情、、、”、减系的在古代汉语中文言和口语是互相区别各成体。,乍尽管口语是文言的基础和源泉但文管州为古,。,,当然构成毛泽东诗词雄浑奔放挺拔流畅艺术风格的修辞特点并不仅仅体现于俱往矣三字或本词中为进一步说明毛泽东诗词的艺术风格与修辞特点的关系这里不妨引用两段诗话:《吹剑录》载“,,。,,代汉语的书面语言是口语所不能代替的要而言之,,,,,“”写作旧体诗词须用文言或基本用文言即使在今天也是如此否则很容易不伦不类味同嚼腊失去旧体诗词的声韵之美就如将人遗矢改为口语一样文言和口语又是互相渗透互相影响的,、。,,。,据南宋俞文豹。“”。但东坡在玉堂有幕士善讴因问我词比:,,’:口语成为文口语,柳词何如?对日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拍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言或文言由于经常大量使用而演变为的口语或文言词汇也在不断产生是汉语,发展的必然规律另外由于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新因此在文学作品,公为之倾倒。”又清王士祯《池北偶谈》载:“林艾轩论苏、黄云:譬如丈夫见客大踏步便出去;若女子便有许多妆裹,此坡、谷之别也。”这两段诗话意在说明苏轼、柳永、黄庭坚在诗词风格方面的区别。苏柳之别,对诗话中所引两人诗句稍加品味便可看出。值得注意的是,前段诗话以苏轼“大江东去”为例后段诗话以“大踏步便出去”来概括苏词特点。这里权且从两“大”字引申开来苏词有豪放的一面是诗家所公认的。虽然“大”字并不足以说明其豪放风格,然“大”增其豪放也是不容否认的。由此可见,豪放之风,多有豪放之语,有豪放之语,方有豪放之风。当然,豪放之语,并非是故作姿态,强为高声。毛泽东批判地继承了李白、苏轼等人的优秀传统,其诗词不仅思想内容上博大精深,在修辞方面亦集历代“豪放”诗家之长其诗句多想像、夸张之词,富于激情和鼓动性。上举数词“万”、副词“俱”即为两例。此外,所用动词、形容词亦“动”则雄奇,“形”则精等。仍以《沁园春雪》为例,上阅“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烧。”一“千”一“万”、一“封”一飘”,则天地静动之象皆出,“内外”、“上下”词近境远,错落有致;“莽莽”挺“长城”之姿“滔滔”壮“大河”之势;““舞”、“驰”见天地皆动,红”、“素”见阴晴分明一类似修辞在毛泽东诗词中是处可见,充分反映出毛泽东广博的古典文学修养和高超的驾驭文学语言的能力,其雄健、挺拔的语言风格是他人难以比拟的_“人遗矢”与“鬼唱歌”“千村薛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是《七律二首送瘟神》第一首的次联。引“人遗矢”、“鬼唱歌”是欲借此说明毛泽东诗词修辞艺术的另两个方面,一是文言和口语的关系,二是诗词的用事即用典问题。从句面看,“人遗矢”是文言,“鬼唱歌”是口语。当然,“鬼唱歌”在旧体诗词中也可看成文言,但从其平白易解词中根据时代及思想内容的需要而适当地用口语,使用新词汇,是语言发展的客观斋要和必。实际上,完全用文言来写旧体诗词,既不可,也无现实意义。在文言和口语的结合上,毛泽东在足文言、充分发挥文言词汇长处的同时,自然而巧口语和现代汉语词汇融人诗词中,创造了一个界。在毛泽东的所有诗词中,几乎都有这种“白”相融的痕迹。“鬼唱歌”是其一例。尤具特色的,《念奴娇鸟儿问答》的下阅:“借间君去何方,雀儿:有仙山琼阁。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翻极。’,这里所用的口语,不仅表达了作者强烈的思,而且增添了本词的艺术感染力。用典又称用事。用典往往能使语言经济,同时又,是旧休诗词常见的表现手法。毛择东善在诗词中运用为人们所熟知或易于了解、又有一定命力的典故来抒情言志,阐事明理。如“千村薛荔人”是形容农村许多村落的荒凉景况。“人遗矢”是用《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所载故事。廉颇被废.再起用他,但派去的使者却把虽老犹健的廉颇了三次屎:“倾之,三遗矢央”。毛泽东这个典故加以改造.翻出新意,用“遗矢”来容人的病弱。再如《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中,泽东用了“飞将军”一典以汉名将李广的威猛来比和形容红军战士的英勇杀敌。再如在《七律。人民》中,毛泽东用了项羽因沽名而最终的典故,借以替醒人们一定要将革命进行底。这些典故都用得贴切自然,增加了诗词的艺术现力和感染力。【注释】①人民文学出版杜1986年21月版②③明:《升庵诗》卷八。④陆机:《文斌》【责任校对索言】。39特别是诗运然现象能立妙地将崭新的境是文答道还有地想感情使内容充实于生遗矢借赵王想说成不一会就拉形在诗中对毛喻解放军占领南京被刘邦打败到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