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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镇影评

2021-09-29 来源:好走旅游网
浮世绘:历史舞台上的生旦净末丑

故事从1963年开始,到1979年结束。这中间“四清”、“文化大革命”,几番运动几番秋。“芙蓉姐子”胡玉音从个体致富典型,到失去一切的“富农婆”,再到“非法同居”的“黑夫妻”、监外执行的劳改犯,最后重新回到米豆腐摊前。王秋赦从一个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到“运动根子”,再到党支书甚至镇长,最后一个跟头栽下来,成了真正的疯子。就连芙蓉镇,街上一度贴满了同一规格、同一号字体的标语、对联,街容“革命化”,人际关系亦“革命化”,但最后还是回到13年前干干净净的模样。

米豆腐摊热闹如初,人们兜兜转转,历史仿佛又回到了原点,13年的光阴也恍如黄粱一梦。然而,只须望一眼华发早生,便知道这13年毕竟不是一场梦。乌云遮天终又散,芙蓉花谢重又开,连疯子王秋赦还在敲着他的破锣,幽灵一般徘徊在芙蓉镇,声音凄凉地喊着:“运动了,运动了——”、“千万不要忘记啊——”这声音,在《芙蓉镇》身后19年,也一直回响在每个中国人耳边。

《芙蓉镇》是一部内容与形式俱佳的经典之作,是与《活着》一样细腻又激烈地描写如何在变迁的环境中保持美丽与优雅的好电影。纯粹的人性贯穿全片,放射着耀目的光芒,令人难忘。谢晋在片中把乐观与绝望,欣喜与悲伤,平静与混乱,真实与虚假编成绝妙的织体,平衡,精致,干净,暗地里又涌着股浓烈的激情,气韵非凡,浑然天成。

经典之所以成为经典,正因为每一个细节都做足了戏份。《芙蓉镇》拥有的就是这样一批优秀的配角,他们饱满、立体,在一个个小阶段就像主角一样光芒四射,构成了历史舞台上一幅生旦净末丑的浮世绘。

《芙蓉镇》中最出彩的就是秦书田这一角色。仅有一腔智慧是不够的,须得像秦书田那样,大智若愚,讪笑之间便能偷换卑贱与高贵。秦书田,“铁帽右派”,人称“秦癫子”,芙蓉镇中一个最神秘也最有人性光彩的人物。 他混世、乐天,他任打任罚,玩世不恭。无论是跪砖头、挨批斗、挂黑牌游乡,他总是一马当先,笑眯眯,像走亲戚、坐酒席一般;“查反标”核对笔迹,让他写字,他大笔一挥写满了两张纸;他即兴创编“黑鬼歌”、“黑鬼舞”,逗人捧腹;他握着扫把踩舞步,间或扫把一挥,作宝刀立地状,间或左右开弓,成宝剑出鞘模样—这是天底下最浪漫的华尔兹了。每一次运动,“秦癫子”首当其冲被羞辱一次,最后他只有把羞辱当荣耀玩“黑色幽默”,成了个“老运动油子”。 而当年才22岁的姜文,几乎一出手就与众不同,那时的他,已具备一种老马一样沉默拗执的眼神,内敛中阴沉沉地透着股子劲儿,天生具有压场的功力,他无疑是中国电影史上独一无二的天才。片中,姜文站在雨中,眼光迷离地看着挂上“破鞋”的李国香,眉宇间有着极真且迂的书卷气,当他一字一顿吐出:“你,也是人!”,我们终于能够肯定,是《芙蓉镇》而不是一年后的《红高粱》,成就了才华横溢的“影帝”姜文。

芙蓉镇上另一个重要女性李国香,无疑是个典型的“坏女人”。这个生长于南方潮湿空气中的雌性动物,带着一脸的狐气。她穿着阉割了性别的服装,鲜活的身体里却包裹着旺盛的性欲。爱情上的失利,在她身上很快转化成对男性的还击。当她的隐秘最后败露时,我们看见的只有一面残破不堪的女性旗帜。抛开善恶,李国香这个角色其实比“豆腐西施”更复杂,更难把握,也更能出彩儿。

当代电影中最成功的对立面人物,莫过于《芙蓉镇》中的王秋赦了。此角色与住在土谷祠里、来历不明的阿Q颇为相像。而他赶上的时代却比阿Q好得多,他大字不识,全靠“根正苗红”、“三代雇农”走了红运。但他的命运离不开运动,没有运动他就变成了死鱼,所以也称王秋赦是“运动根子”。

《芙蓉镇》还有其他一些角色也同样深入人心,例如黎满庚和谷燕山。可以肯定,黎

满庚还算是个好人,尽管为了“组织”他曾选择背叛。谷燕山,则是芙蓉镇上最后一棵还没有倒下的芙蓉树

纵观全片,《芙蓉镇》从个人生活之上避开了政治锋芒,将道德批判与历史批判融为一体,以人物命运的变迁传达出深广的社会内涵,揭示了极左路线给人民造成的灾难,富于人道主义精神。它继承和发扬了我国现实主义电影的优良传统,取得了雅俗共赏的社会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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