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哲学史都是对柏拉图的注脚”的意涵是,柏拉图的作品第一次把一些生活中面临的“惊奇”“困惑”转化成一种哲学问题。把《斐多》最核心的部分即苏格拉底自己的哲学经历与整篇结果进行对比就会发现两者有一个内在的关系,第一个证明运用自然生成的逻辑,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变的,这样一个自然生成的世界和苏格拉底年轻时候所探究的息息相关,而后苏格拉底转向了一种与前者不同的对“原因”的研究方向,而回忆说在这个转向中十分重要,在第三个证明中,苏格拉底勾勒出两个世界,存在本身的世界是自然的世界的根据,生活与他自身的道理分离了。苏格拉底说如果理解了这两个不同的世界的分离和对立,那那些被哲学抓住的人,就应该奋力的摆脱对不可见东西的恐惧,训练自己的灵魂去看那些神圣的东西,而这就是苏格拉底在城邦中进行考察他人、对人生活的考察的根据,因为对人生的看法隐含着对世界秩序的看法,这就是躲在道理中,对人生进行考察。人们往往把一些虚幻的东西当做真实的东西,但这个行为背后的原因确是真实存在的,哲学考察的就是这个现实的起作用的部分。
奇米讲述了一个哲学的处境,即人很有可能在生前搞不清楚灵魂是否不朽的问题,所以我们在此世只是尽力去搞清楚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或者给出一个神的道理。苏格拉底答复奇米的时候,先讲了一下恨道理的问题,而此后的次航就是为了解决恨道理的问题,因为有了道理就会不再过度轻信,从而导致怀疑,最后认为一切东西都没有健全和可靠地。但是无论奇米还是苏格拉底都看到一个危险,即一旦对道理的考察成为哲学生活的根本,那就颠覆了毕达哥拉斯对哲学的定义,哲学家不再能直接看存在的东西,而是去考察那些和真相有关的虚像、假象的道理,而这就使得人生、现世的一切都不是真相,哲学家每天都和似是而非的道理打交道,发现哲学的道理很难是健全和可靠地,就更容易对理性产生恨。
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就是从奇米-苏格拉底产生怀疑、恨道理的地方开始。第一哲学沉思标志着现代哲学的开端,揭示了现代哲学要应对的基本问题。笛卡尔的开端就是一个
怀疑。
笛卡尔在大学接受完书本的教育后,产生了一种类似苏格拉底从自然探员走出来时的感觉——学瞎了,陷入到怀疑和错误的重重包围中,越来越无知,所以他认为世界上 没有任何一个学说是真正可靠的,哲学经过千百年最杰出的人的讨论却始终有不同,而正确的看法应该只有一种,所以他觉得把那些貌似真实的看法都看作似是而非的,但并未认为所有东西都是假的,其他的学问也是如此。毕业后他选择游历世界,研究可以在内心研究的学问或者研究世界这本书中。直到有一天他下定决心开始研究自己的内心世界、改造自己的思想,为了能够无所依傍的探讨哲学要怎么做,他要把自己内心的所有建筑推倒重建,这种推倒重建的方式在政治国家或者哲学学科本身上是不合适的,但在自己内心却无妨,虽然现代政治、哲学乃至现代社会都有推倒重建的事实,这并非现代哲学一开始——笛卡尔要做的。
四条基本规定:
“凡是我不能清楚明白的认识到,绝不把他当做真的来接受”,问题是这种“清楚分明”在多大程度上有共通性。笛卡尔的解释是“清楚分明的呈现在我心里,使我无法怀疑”,这是否具有太大的主观性?
具体的做法“研究一个问题,要先把他分解为若干部分”,即整个研究是分解的,按次序从简单到困难开思考,完整的罗列所有情况,才能得到最完整的认识。笛卡尔在这里表现了严格的反省意识。但笛卡尔说这个方法是可以用来解决很多问题的,他一开始并没考虑到用来做所有的东西,所有的学问都来自哲学,他打算一开始就用来解决哲学问题,可这个方法是不是适合解决哲学问题就是另一个重要的问题。笛卡尔在找到这个哲学方法之后,搁置了七八年,等更成熟了才去做。
整个笛卡尔前面所做的所有的准备:对学校书本的怀疑、世界游历的经验、对自己哲学的方法的确信,最后在9年后的第一哲学沉思中找到了基本的表达。
第一哲学沉思的开端与苏格拉底在最后证明前所描述的假设方法上存在一个根本的不同,假设方法是从假设开始,既然是假设就不必然是真的,假设后所推出的东西如果不能给出一个连贯的一致的表述,就说明假设有问题,于是再找出一个更高的假设。可即再高的假设,也是无限接近真实,而非真实,笛卡尔认为这全都是在意见的泥沼里打滚,他在寻找一种新的可能,寻找一个对于X的确定无疑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建设一切,作为坚不可破的岩石去除一切意见的砂石,可这样一种工作由如何避免苏格拉底提醒的直视太阳的危险?这就是现代哲学找到的一个新的开端,即自我。
《第一哲学沉思集》中所谓“沉思”,就是苏格拉底在斐多中所讲的“练习死亡”,西塞罗认为哲学就是对死亡的某种思考,萨内卡也说哲学就是对死的一种沉思。哲学是所有科学的基础,“第一哲学”是所有哲学的本原,而哲学最基本的东西就是斐多中在第二个证明后打开的存在的视野。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的题目是说在物理学之后或者超出物理学的东西,作为物理学的基础,亚里士多德自己称此为第一哲学,研究在之为在,这也标识了笛卡尔要处理的问题,笛卡尔这这本书中所要处理的就是哪些是确定无疑存在的X。
根据笛卡尔的理解,整个哲学第一部分是形而上学,它包含三个基本的表达,知识的原理包含对上帝的基本属性、我们灵魂的非物质性以及我们心中所有那些清楚分明的观念,其中前两个是和斐多十分接近的,斐多在描述两个世界的时候,不可见世界是神圣的存在,灵魂与这个世界最有亲缘关系,身体属于自然存在世界,第三个表达,“清楚分明的观念”是一个焦点问题,在斐多中把X称之为样式,这个样式是一个更真实的存在而非观念,而笛卡尔的问题是我们对桌子怎么能形成一个清楚分明的观念,这是第一哲学沉思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第一沉思大体分为两个部分,前两段是导论,2-8是第一波怀疑,9-12段是第二波怀疑。为什么用怀疑作为哲学的开端,因为怀疑是笛卡尔去除哲学各种似是而非的意见的方法。
1.2怀疑并非认为怀疑对象是假的,而是认为关于对象的知识都并非确定无疑的可靠,即在自己思想中悬隔判断,继续寻找。而怀疑工作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以前所相信的那些意见的原则,即把意见知识解构、还原、追溯。
1.3怀疑是从感官开始的,从日常生活入手。怀疑者会发现感觉有时候会欺骗我们。
1.4笛卡尔并非直接的否定感官带来的一切,而是提出一个问题即能否找出一个办法能澄清感觉,找出感觉中那些真的部分。他举出了一些此时此刻的行为来说这些是清楚分明的呈现的,否定这些就是“疯子”,所谓疯子就是有时候怀疑自己确实所见所感的东西。
1.5笛卡尔举出醒和梦的问题,即我们无法判断自己是否是不是在做梦,发现人在梦中所做的其实和现实的疯子所做的差不多。感觉上的分明是不能作为判断事物真假的标准,人无法做出对梦和醒清楚地区分,用庄周梦蝶来讲,周与蝴蝶有分,但不能靠感觉来分,这个标准虽然有但是找不到。需要大觉才能意识的,但何时是大觉也不知道。所以是否有梦和醒这个困难仍然不能动摇的真实就是推进到的问题。
首先,梦里的东西是假的,但梦里的东西都可以还原成一些最基本的、在现实有原型得要素,而这些使梦变得可以理解的东西是不能动摇的,这是第一个怀疑的结论,即全部感觉所建立的自然秩序是一些单纯普遍的东西,是这些东西使我们把世界秩序理解为是真的的原因,笛卡尔认为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科学、数学中看到的东西
1.9笛卡尔对前面的结论进行了第二波怀疑,表明自然秩序的基础不再数学上,而是要在第一哲学中去找。笛卡尔找到的方法是假设上帝造物时其实并未造出这一切,天地都是我以为这样的,而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上帝把我的脑子造成了这个样子,上帝造了一个世界,又造了一个观察能理解世界的我,我们理解的对象和我们自身都是上帝造的,上帝完全可以在其中进行运作,即一边让我把世界想成这个样子,一边有把X变为我们所想的样子,人在其中无法发觉。
笛卡尔并未说全能的上帝真的存在,而只是以此进行怀疑1.6-1.8得出的自然的基础是数学,数学基础有可能因为有这样一个东西而完全瓦解,为了另外找一个结论脱离怀疑的旋涡,进入第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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