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我国承接软件外包的因素

影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因素研究＊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刘绍坚

摘要：软件外包是兴起最早、发展最成熟的服务外包形式。深入研究影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因素对于政府和企业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提升我国在国际软件外包市场中的竞争力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本文在文献研究和深度访谈基础上，通过问卷调查实证分析了对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可能产生影响的市场环境、制度环境、政治环境、企业能力和人才成本等五个因素。研究结果表明，市场环境、制度环境和政治环境等宏观层面因素对承接能力的提升有显著影响，其中制度环境影响最大，其次是市场环境，再次是政治环境；而企业能力和人才成本等微观层面因素表现不显著。最后提出了相关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承接；国际软件外包；影响因素

一、引言

继２０世纪制造业全球大转移之后，以信息技术外包和业务流程外包为代表的服务外包蓬勃发展，已成为不可逆转的新一轮全球产业革命和产业转移趋势（徐兴锋，２００７）。其中，尤以软件外包发展最早，也最为成熟。国际软件外包始于２０世纪５０年代，到９０年代后期，在经济全球化、社会分工细化、企业竞争加剧、信息技术进步、政府政策促进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逐渐发展成一个新的产业形态，并有向更大规模ＩＴ－ＢＰＯ发展的态软件外包有两个层面的含义：势（刘绍坚，２００７ａ）。

狭义理解仅指需求方将单纯地围绕软件而进行的设计、编码、测试、后期维护等行为委托给外部服务供应商；广义理解指包括信息服务在内的信息技术外包。当软件外包通过国际投资和国际贸易等涉及国外经济要素的方式实现时，即可以认为是国际软件外包①。

由于这一领域在全球范围内也属于一个新兴领域，国际上还没有统一的统计标准，因此对于这一产业的发展趋势各国际组织和研究机构的预测结果相差甚大。ＵＮＣＴＡＤ（２００４）认为，２００１年全球服务离岸外包出口的总市场规模估计约３２０亿美元，其中软件行业“离岸外包”的业务比例最大，增速最快，预计将从２００２年的１０亿美元发展到

２００７年的２４０美元，占全球外包的市场份额从２００１年的１％发展到２００７年的１４％。据ＯＥＣＤ

（２００５）预测，全球ＩＴ外包和业务流程外包的市场规模在２００１年达到了２６００亿美元，其中ＩＴ和业务流程的离岸外包达到了３２０亿美元，占全球ＩＴ市场的１２．３％，其中２／３的离岸外包业务估计是

附属离岸外包，通过企业内贸易实现，这一数据还不包括附属企业在国内市场提供的服务。ＮＡＳＳ－

ＣＯＭ（２００６）的报告对未来全球ＩＴ离岸市场的发展非常乐观，认为全球ＩＴ离岸外包增长速度在２０１０年将达到１１００－１２００亿美元（曲玲年，２００７）。Ｇａｒｔｎｅｒ的研究认为，到２００９年全球软件外包市场规模将达到８００亿美元，年复合增长率将达到１９．７５％（苏本生、吕绘，２００６）。尽管各研究

报告的预测结果各不相同，有的甚至相差巨大，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就是，各国际组织和研究机构对国际软件外包的发展都持乐观态度，并对其发展趋势给予了高度关注。

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从２０世纪８０年代就已经出现，但直到２００３年才开始呈现迅猛发展的态势，逐渐形成了一个受人关注的产业现象，引起了政府部门、产业部门和学界的高度重视。但是作为一个承接国，哪些因素对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会产生影响以及各影响因素的作用程度如何，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

＊感谢笔者的博士生导师江小涓教授对本研究进行的悉心指导，感谢北京邮电大学杨学成博士对本文数据处理所做出的贡献。刘绍坚：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生，北京市人民政府研究室副研究员１００７４４电子信箱：ｌｉｕｓｈａｏｊ＠ｔｏｍ．ｃｏ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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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二、文献评述

正是由于这一产业的快速发展，许多学者开始关注究竟哪些因素会影响承接国的承接能力。回顾当前的研究文献，影响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因素很多，总体来看主要有基础设施、文化差异性、劳动力技能、成本、政府管理制度、商务环境，等等。如福布斯（Ｆｏｒｂｅｓ）的一个报告认为，要在一个特定市场进行外包取得成功需要考虑的主要因素有：基础设施、文化、语言、教育和一些其他因素（ＳａｔｗｉｋＳｅｓｈａｓａｉ＆ＡｍａｒＧｕｐｔａ，２００４）。Ｃｉｓｃｏ

Ｓｙｓｔｅｍ公司的首席执行官约翰・钱伯斯认为，工作

将流向那些具有很好教育的劳动力、有竞争力的基础设施、创造性环境和支持性政府的地方去（托马斯・弗里德曼，２００６）。根据ＬＯＣＯＭｏｎｉｔｏｒ的研究，不同外包服务的特性不同，因而对各种影响因素的关注程度也不同。软件外包等ＩＴ服务选择外包目的地时，市场增长成为了首要考虑因素，其次是技能工人、靠近顾客和市场、低成本、理工学院／大学、产业集聚、电信基础设施。呼叫中心在选择外包目的地时，低成本是最主要的考虑因素，可供利用的技能工人其次，之后是语言技能、电信基础设施、政府管理制度与商务氛围。地区总部选择目的地时，市场增长是首要考虑因素，其次是技能工人、靠近顾客、政府管理制度和商务氛围、硬件基础设施和电信基础设施（ＵＮＴＣＡＤ，２００４）。

对于上述因素所起作用的大小，不同的学者有着不同的看法：

有学者认为，人才是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核心要素。ＭａｒｉｊａＭａｔｅｊｉｃ（２００５）认为，国际软件外包已经不像制造业外包那样关注原材料和产品，而是集中目标在服务和知识上，因此人才的教育水平是国际软件外包中关注的核心要素。ＲｉｃｈａｒｄＺｉｅｌｉｎｓｋｉ（２００４）认为，由于印度、

中国等国家具有高素质、低成本的人才，因而大量的服务业外包转移到这些国家。其中巨大的工资差异是推动国际外包发展的重要力量，语言文化、教育水平、基础设施状况以及职位要求的层级也是重要因素。

另有研究认为，成本才是最核心的要素，因为外包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降低成本。ＷＴＯ（２００５）认为，成本降低是决定外包目的地的首要因素。跨国公司将其非核心业务向其他国家外包，最根本

服务贸易

的动力就是节约成本。尽管离岸外包可以降低一些成本（主要是ＩＴ的工资成本），但它也产生了供应商选择成本②、法律／合同执行成本、交付成本等新的开支，因此需要综合考虑成本的节约程度（ＬａｕｒａＬ．Ｐｆａｎｎｅｎｓｔｅｉｎ＆ＲａｙＪ．Ｔｓａｉ，２００４；Ｏｖｅｒｂｙ，２００３）。

据２００３年ＣｏｍｐｕｔｅｒＷｏｒｌｄ对２５２个企业ＩＴ部门经理进行的调查显示，４０％以上的人认为

成本控制和降低是外包到美国以外的主要原因（ＷｅｎｄｅｌｌＪｏｎｅｓ，２００３）。ＲａｆｉｑＤｏｓｓａｎｉ＆ＭａｒｔｉｎＫｅｎｎｅｙ（２００４）在对美国、

日本、芬兰等公司开展ＩＳ（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Ｓｙｓｔｅｍ）外包调查的基础上，认为

降低成本的压力是企业考虑外包的主要原因之一。“降低经营成本”在美国外包协会２００１年度的“

外包十大理由”调查中列在首位。外包可以削减开支，增强成本控制。同时，外包供应商的专业化程度较高，能够达到规模经济，因而注定成本更低、效率更高（孟国保、苏秦，２００４）。Ｍａｒｋ

Ｍｉｎｅｖｉｃｈ和ＦｒａｎｋＪ．Ｒｉｃｈｔｅｒ（２００５）认为，目前承

接国际软件外包发展最为成功的印度，本土薪金水平以年均２０％的速度增长，人力成本快速上升，这一要素成本的上升马上在产业层面显现出效果，伴随着其他国家的成熟并逐渐融入全球经济，发包到印度的外包业务急剧下降。

也有许多研究认为，成本降低仅仅是离岸外包发生的起因，提高软件研发质量才是根本，因此企业能力至关重要。Ｄｏｓｓａｎｉ＆Ｋｅｎｎｅｙ（２００４）认为，大部分离岸外包企业“

去是为了成本，留下是为了提高质量”（ＷｅｎｔｆｏｒＣｏｓｔ，ＳｔａｙｅｄｆｏｒＱｕａｌｉ－

ｔｙ）。一旦先导企业通过离岸外包获得了预期的

收益，其他公司自然担心他们在竞争中处于不利的位置，从此更多的企业，大的小的，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纷纷选择将自己的非核心业务进行外包（ＵＮＣＴＡＤ，２００４）。托马斯・弗里德曼（２００６）认为，公司把业务转移出去的目的是获得更新的技术从而更快地成长壮大，而绝不仅仅是单纯地削减成本和缩小生产规模。

还有研究认为，文化差异引发的沟通效果的好坏往往是决定软件外包项目成败的最为关键、最为直接的因素。郭冰（２００５）认为，文化差异严重地影响着发包方和接包方的沟通效果，从首次接触到客户、开展需求分析、项目谈判、合同签订、过程控制，到后期的安装测试、客户评估，整个外包过程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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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贸易

表１

作者

发表年份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

影响因素的主要研究结果梳理

文献题目

主要结论

外包成功考虑的主要因素：基础设施、文化、语言、教育和一些其他因素

人才的教育水平是国际软件外包中关注的核心要素

ＳａｔｗｉｋＳｅｓｈａｓａｉ＆ＡｍａｒＧｕｐｔａ２００４ＭａｒｉｊａＭａｔｅｊｉｃＷＴＯ

２００５２００５

Ｇｌｏｂａｌ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ｏｆＰｒｏｆｅｓｓｉｏｎａｌ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ＯｆｆｓｈｏｒｉｎｇｏｆＩＴ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ＷｏｒｌｄＴｒａｄｅＲｅｐｏｒｔ２００５

ＴｈｅＮｅｘｔＷａｖｅｏｆ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Ｅｘｐｌｏｒｉｎｇｔｈｅ成本降低是决定外包目的地的首要因素

离岸外包企业“去是为了成本，留下是ＲｅｌｏｃａｔｉｏｎｏｆＳｅｒｖｉｃｅＰｒｏｖｉｓｉｏｎｔｏＩｎｄｉａ

为了提高质量”

中国软件出口欧美暨离岸软件外包产业研究

Ｄｏｓｓａｎｉ＆Ｋｅｎｎｅｙ郭冰

ＵＮＣＴＡＤ

２００４

２００５２００４沟通效果的好坏是决定软件外包项目成

ＷｏｒｌｄＩｎｖｅｓｔｍｅｎｔＲｅｐｏｒｔ２００４，ＴｈｅＳｈｉｆｔＴｏ－败的最为关键、最为直接的因素

政府的强有力支持十分重要ｗａｒｄｓＳｅｒｖｉｃｅｓ

每一个环节都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双方的沟通。

另外也有研究认为，政府的强有力支持十分重要。如ＷＴＯ（２００５）认为，印度ＩＴ行业的兴起与政府在创造良好商务氛围方面的强有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政府的这种支持不仅体现在基础设施的税收体改善和教育培训上，还体现在贸易自由化、制的改进和提供一个外商亲善的管理体制（ＵＮＣ－

力的因素，笔者在目前研究的基础上，于２００６年

１０月到２００７年１月对１２家软件外包企业的高

层管理者进行了深度访谈。经过对深度访谈资料的讨论和梳理，共发现了五个方面的影响因素，分别是市场环境、制度环境、政治环境、企业能力和人才成本。

在深度访谈和文献回顾的基础上，笔者根据研究目的设计了调查问卷。问卷的主要变量、测项数目、测量尺度及其来源依据整理如表２所示。

正式调查之前，笔者将调查问卷呈送给两位产业经济领域的专家和三位产业实践领域的高层管理者，请他们就影响因素的维度及其测项的表述等提出修改意见，反复几次后最终确定了用于正式调查的问卷。

由于问卷内容涉及产业状况和企业战略，需要被访者对此有深入的理解，因此笔者选定驻地在我国大陆的软件外包企业的高层管理者作为调查对象。通过翻查登记注册的企业目录，咨询相关政府管理部门，于２００６年３月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共向大陆的１５０家软件外包企业寄送了１５０份调查问卷。这些企业分布在北京、大连、上海、西安、杭州、成都等几个目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发展较为成熟的大城市，企业数占目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企业总数的１０％以上，业务量总和在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份额中占到截至２００７年５月３０日，共收回有效问７０％以上。

表２

主要变量市场环境制度环境政治环境企业能力人才成本

测项数目

ＴＡＤ，２００４）。ＵＮＣＴＡＤ和ＲＢＳＣ２００４年的研究认

为，许多与政策相关的因素也会影响到不同离岸外包服务目的地的决策。这一研究还发现，由公司在国外的附属机构在总部内部发动的游说能够影响外包目的地的决策，这意味着东道国投资促进机构的后续服务将在吸引更多的离岸外包服务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ＵＮＣＴＡＤ，２００４）。

为了研究哪些因素会对我国这样的国际软件外包承接国产生影响，这些因素的影响程度如何，笔者在现有文献研究和深度调研的基础上，认为市场环境、制度环境、政治环境、企业能力和人才成本等因素可能产生影响，并提出如下假设：

假设１：承接国的市场环境好，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

假设２：承接国的制度环境好，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

假设３：承接国的政治环境好，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

假设４：承接国的企业能力强，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

假设５：承接国的人才成本低，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

三、调查和数据描述

变量的测量

测量尺度

\"

Ｌｉｋｅｒｔ５!

测项来源文献研究＋深度访谈文献研究＋深度访谈文献研究＋深度访谈文献研究＋深度访谈文献研究＋深度访谈

５４３２２

Ｌｉｋｅｒｔ５Ｌｉｋｅｒｔ５Ｌｉｋｅｒｔ５Ｌｉｋｅｒｔ５

１．调查和样本选取

为了探索影响我国软件外包企业市场开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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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表３

企业对影响我国承接

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市场环境评价

（单位：％）

评价点

十分不重无所十分不重要

要

谓

重要

重要

快速发展的国内经济０１．０２２．１４４．２３２．７良好的区域商务氛围１．０１．０２５．９４６．２２５．９日益扩大的国内软件市场２．９２．９２１．２４１．３３１．７外资软件企业大量进入３．８４．８２７．９４６．２１７．３国内软件企业间的激烈竞争

３．８

５．８

２６．０

４９．０

１５．４

表４企业对影响我国承接

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制度环境评价

（单位：％）

评价点

十分不重无所十分不重要

要

谓

重要

重要

有效的国家财税扶持政策０２．９１４．４３７．５４５．２良好的知识产权及隐私保护０１．０１６．３３６．５４６．２充足的人才培养及储备０３．８８．７２６．９６０．６高效的行业协会服务

１．０

８．７

２６．０

３８．５

２６．０

表５企业对影响我国承接

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政治环境评价

（单位：％）

评价点

十分不重无所不重要

重要

十分要

谓

重要

发包国宽松的技术管制３．８５．８２３．１４４．２２３．１发包国因发包可能造成大量

国内失业的负面影响５．８９．６４８．１２６．０１０．６承接国因外包可能分散自主

研发资源的负面影响

５．８

１２．５

４６．２

２３．１

１２．５

表６企业对影响我国承接

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企业能力评价

（单位：％）

评价点十分不重无所不重要

重要

十分要

谓

重要

大型的企业规模０８．７２９．８４３．３１８．３高级别的ＣＭＭ等认证

３．８

１５．４

１６．３

３７．５

２９．６

表７企业对影响我国承接

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人才成本评价

（单位：％）

评价点十分不重要

不重要无所谓重要

十分重要

低廉的人工成本７．７９．６３３．７２９．８１９．２较小的文化差异

２．９

１．０

３３．７

４３．３

１９．２

服务贸易

卷１０４份，问卷回收率为６９．３％。

２．样本特征描述

企业性质以外资企业（４７．１％）和民营企业（３２．５％）为主，设立年份集中在１９９５年以后（８０．０％），大部分受访企业年销售额在５００万元以上（５９．０％），员工规模以５０－２０００人为多（６１．３％），外包主要业务来源地为美国（３７．５％）和日本（４４．６％），承接的业务在价值链上主要处于中端④（５６．４％），员工上岗前的培训时间基本在３个月以下（５６．４％），员工年平均工资在５－１０万元（６０．８％），员工平均离职率在１０％以下（６１．７％），高层管理和技术人员主要来源于跨国公司（３３．１％）和本土毕业生（４４．６％）。

３．简单统计结果

对收集上来的数据，进行初步统计分析发现：（１）市场环境的影响很重要。调查结果表明，受访企业认为国内经济发展、区域商务氛围、国内软件市场、外资软件企业进入、国内软件企业间竞争等五个要素重要或十分重要的频数分别达到

７６．９％、８２．１％、７３．０％、６３．５％和６４．４％。

（２）绝大部分企业认为制度环境很重要。

认为国家财税政策、知识产权保护、人才储备和行业协会服务等四个要素重要和十分重要的频数分别达到８２．７％、８２．７％、８７．５％和６４．５％。其中充足的人才培养及储备尤其重要，认为这一要素十分重要的企业达到６０．６％。

（３）政治环境因素有一定影响。

国际软件外包涉及到跨境的投资和贸易行为，调查结果表明，发包国的技术管制影响重要，频数占比达到６７．３％，发包国失业的政治压力和承接国自主创新负面影响表现不重要，认为重要的频数占比分别只有

３６．６％和３５．６％。

（４）企业能力的影响也很重要。

承接企业是开展国际软件外包业务的最终载体，它的能力直接影响到企业的长远发展和我国在国际软件外包市场的声誉。调查结果表明，认为企业规模和ＣＭＭ等认证两个要素重要（包括重要和十分重要）的企业分别达到６１．６％和６４．４％。

（５）人才状况的因素影响程度不高。因子分析这一因素包括人工成本和文化差异两个方面的要素，人工成本可以降低软件开发的直接人才成本，而较小的文化差异可以减少交流障碍，降低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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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贸易

表８

因子名称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

各因子特征值及方差贡献率

特征值

方差贡献率％

累积方差贡献率％

表１０

自变量

影响因素对市场开拓能力的回归分析结果

标准化回归系数

标准误

ｆ１：制度环境ｆ２：人才成本ｆ３：企业能力ｆ４：市场环境ｆ５：政治环境

４．１１１２．２５７１．５４２１．３４７１．０８７

１７．１０２１６．６４４１２．２７９１０．０４８８．５７５

１７．１０２３３．７４６４６．０２６５６．０７４６４．６４９

ｔ值３．３５７０．０８３－０．５４１２．７６７２．４３１

ｐ值０．００１０．９３４０．５９００．００７０．０１７

ｆ１：制度环境ｆ２：人才成本ｆ３：企业能力ｆ４：市场环境ｆ５：政治环境

０．３０３０．００７－０．０４９０．２４９０．２１９

０．０６９０．０６９０．０６９０．０６９０．０６９

成本。调查结果表明，只有不足２０％的企业认为这两个要素十分重要，而有３３．７％的受访企业认为无所谓。

四、数据分析结果

为了进一步验证笔者的假设和上述初步统计结果，下面运用ＳＰＳＳ１１．０软件和ＡＭＯＳ４．０软件进行计量检验和分析。

Ｆ＝５０．０２７调整Ｒ２＝０．１６４Ｄ．Ｗ．＝１．９０５注：因变量为市场开拓能力。

根据各因子所含变量的共性，对各因子进行命名。第１个变量包括４个测项，分别是“财税政策”、知识产权保护”人才储备”和“行业协会”“、“，可以看出这些属性都与制度环境有关，因此将这个因子命名为“制度环境”。第二个因子均与人才有关，故命名为“人才成本”。同样，其他三个因子分别命名为“企业能力”市场环境”和“政治环境”、“。

１．因子分析与解释

采取主成分分析和方差极大正交旋转方法对问卷中测量影响因素的１６个测项进行因子分析，

２．回归分析

在因子分析的基础上，进行回归分析，以便考察上述５个因子对软件外包企业的市场开拓能力的影响程度。回归结果发现，在影响因素的５个维度中，“人才成本”和“企业能力”这两个维度的回归结果不显著（具体见表１０）。

为了检验回归结果的稳定性，用逐步引入法（Ｓｔｅｐｗｉｓｅ）重新对５个因子进行回归，结果软件保留了３个通过显著性检验的因子，即“制度环境”、市场环境”和“政治环境”，与上述分析结果相同“

Ｂａｒｔｌｅｔｔ检验值为０．０００，ＫＭＯ值为０．７１８，说明样

本适合进行因子分析（郭志刚，１９９９）。提取前５个因子比较合适（特征值均大于１），且碎石检测图（ＳｃｒｅｅＴｅｓｔＣｒｉｔｅｒｉｏｎ）表明第５个因子是转折点，它们总共解释了６４．６４９％的方差（见表８）。

研究发现，所有１６个变量在至少一个因子上的载荷达到了０．５以上，且每个变量在不同因子上的载荷之差均大于０．２，说明５个因子的可信度较高，因此得出正交旋转矩阵（见表９）。

表９

观测变量

代号

测项内容财税政策知识产权保护人才储备行业协会人力成本文化差异企业规模高级别认证国内经济发展速度区域商务氛围国内软件市场外资软件企业进入国内软件企业竞争技术管制

发包国失业率上升分散自主研发资源

方差极大法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

因子

ｆ１０．７０２０．８７８０．７９４０．６７６

ｆ２ｆ３ｆ４ｆ５

Ｑ１Ｑ２Ｑ３Ｑ４Ｑ５Ｑ６Ｑ７Ｑ８Ｑ９Ｑ１０Ｑ１１Ｑ１２Ｑ１３Ｑ１４Ｑ１５Ｑ１６

０．７３７０．８００

０．６０９０．７９６

０．６３２０．７３１０．７９９０．６８１０．６８５

０．６３１０７８３０．７２８

注：只列出了大于０．５的因子载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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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

表１１

Ｍｏｄｅｌ１ｆ１：制度环境

标准化回归系数

标准误

ｔ值ｐ值

服务贸易

逐步引入法的回归分析结果

Ｍｏｄｅｌ２

Ｍｏｄｅｌ３

ｆ１：制度环境

０．３０３０．０６８３．３８６０．００１

ｆ４：市场环境

０．２４９０．０６８２．７９００．００６ｆ５：政治环境

０．２１９０．０６８２．４５２０．０１６

０．２４９０．０７０２．７２４０．００８

ｆ４：市场环境

ｆ１：制度环境

０．３０３０．０７０３．３０５０．００１

０．３０３０．０７１３．２０６０．００２Ｆ值１０．２７７９．１７１Ｒ２０．０９２０．１５４Ｒ２变化

０．０９２

０．０６２

注：因变量为市场开拓能力。

（数据分析结果如表１１所示）。

３．结构方程建模（ＳＥＭ）

回归分析的结果表明，影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因素主要有市场环境、制度环境和政治环境。为了了解三者对我国国际软件外包市场开拓影响程度的大小，运行Ａｍｏｓ４．０软件，得出了标准化系数的结构方程图（如图１）。

表征模型拟合程度的指标如卡方比率（χ２／

ｄｆ）＝１．８５＜２，近似误差均方根ＲＭＳＥＡ＝０．０９１，其他表征模型拟合程度的指标如ＮＦＩ、ＲＦＩ、Ｉ－ＦＩ、ＴＬＩ、ＣＦＩ等均接近于１，表明模型与数据的

拟合程度较好。

结构方程建模结果显示，影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三个显著因素的影响程度有所不同，其中制度环境影响最大，其次是市场环境，再次是政治环境，三者的标准化系数分别为０．３０３、

０．２４９、０．２１９。

图１

结构方程模型图

８．４２２０．２０２０．０４８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由上述分析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１．假设１成立，即承接国的市场环境好，国际

软件外包市场开拓能力就强。说明承接国需要保持持续的国内经济发展速度，有良好的区域商务氛围，有比较大的国内软件市场作为支撑，同时要加强国内软件企业和外资软件企业之间的正当竞争。同时也要营造良好的商务氛围，保持正当的市场竞争环境，实现软件外包产业的良性发展。

２．假设２成立，即承接国的制度环境好，国际

软件外包市场开拓能力就强。说明承接国最为重要的是要加强软件和计算机人才的教育和培训，增加人才的储备，这也是目前印度、中国等软件人力资源优势比较明显的国家承接国际软件外包业务发展较好的重要因素。此外还要提供富有竞争力的财税支持政策，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建设负有

行业领导力的协会组织。

３．假设３成立，即承接国的政治环境好，

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说明承接国要保持稳定的政治局面，降低发包企业对长期战略性的软件外包项目的风险。同时要加强与发包国之间的政治联系，减少发包国可能采取的技术管制，和因发包造成大量失业而采取的政治限制措施。

４．假设４不成立，即目前我国承接国际

软件外包的发展现状还不能证明承接国的企业能力强，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强。企业能力之所以在其中表现不显著，原因可能有两方面：一是目前我国承接的大量国际软件外包业务是跨国公司内部的附属离岸外包业务，发包企业和承接企业同属

一家公司，无需考虑企业能力；另一方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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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贸易

国企业通过的高级别ＣＭＭ／ＣＭＭＩ评估和ＩＳＯ认证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深度调研时发现，许多企业为了通过认证而认证，而没有达到通过认证提高自身管理能力的目的。说明我国的承接企业需要通过开展ＣＭＭ等评估认证，不断改进软件研发能力和项目管理能力，在此基础上扩大企业规模，为承接大规模软件外包项目奠定基础。

５．假设５不成立，即目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

外包的现状还不能证明承接国的人才成本越低，国际软件外包的市场开拓能力就越强。因子分析这一因素包括人工成本和文化差异两个方面的要素，人工成本可以降低软件开发的直接人才成本，而较小的文化差异可以减少交流障碍，降低间接成本。从深度访谈中笔者发现，人才成本在国际软件外包中所占的比重超过６０％。这一结论在某种程度上说明发包企业之所以发包到我国，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降低成本，说明我国目前承接的软件外包业务大部分技术含量和项目附加值还比较高，对人工成本反应不太敏感。结论同时也反映出，文化差异性对一个国家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影响也不是十分明显，这与ＢＰＯ业务更强调文化交流能力相比，软件外包更强调技术有很大关系。值得注意的是，有４３．３％的企业认为较小的文化差异重要，说明目前承接软件外包的企业在语言交流、了解发包国风俗文化等方面还需要进一步加强。

上述分析表明，影响承接国发展国际软件外包的因素有很多，在目前我国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现状条件下，市场环境、制度环境和政治环境等宏观因素影响十分巨大，其中制度环境影响最大，其次是市场环境，再次是政治环境，而相比之下企业能力和人力成本等微观层面的因素表现不太显著。

因此笔者建议，现阶段我国应重点关注市场环境、制度环境和政治环境等宏观因素的改善。

在市场环境层面，应该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加快产业结构调整，促进现代服务业发展，努力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加强软件园区电信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政府和园区服务水平，加大软件园区的公寓、酒店等商务配套设施建设力度，完善区域内的商务和生活环境，形成产业集群，简化出国签证手续和外籍人员在我国工作签证的手续，为人才的国际流动创造条件，营造良好的商务氛围。促进企业提高对软件重要性的认识，加大政府信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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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建设和软件外包力度，不断培育国内软件市场。大力吸引跨国公司在我国设立软件研发中心、业务流程外包中心和市场开拓机构，培育并规范国内软件市场和软件外包企业的经营行为，尤其是在国际市场竞争中避免国内企业间相互打价格战等的恶性竞争。

在制度环境层面，国家有关部门应研究促进我国国际软件外包发展的宏观政策，加大部门之间的沟通协调，提供富有国际竞争力的财税政策，并对城市的发展定位加以引导。改革现行软件企业认定办法，将从事软件服务业务的企业认定为软件企业，享受软件企业相关支持政策。改革对企业ＣＭＭ、ＩＳＯ等认证的支持方法，提供支持的政府部门需要进行考核，看看企业是否确实通过认证而提高了管理能力。促进企业改变观念，通过认证切实达到提高企业管理能力的目的，而不是为认证而认证。通过完善信用体系，解决银行贷款的后顾之忧。打通出口信用保险、担保、风险投资等多种融资渠道，改善软件外包企业融资环境。尽可能制定法规，降低侵犯知识产权和商业机密的打击门槛，加大打击力度，加强知识产权、商业秘密和个人隐私保护。通过制定一定的政策导向（从调研中反映出来，主要是要解决好他们的子女就学），加强宣传推广，吸引高端人才和留学人员回国发展是一个很好的人才储备途径⑤。此外，加大对国内软件人才和其他相关人才的培训和引进力度，建立多层次的软件人才培训体系，培养既懂英语、软件专业知识，还具备行业专业知识的复合型人才。借鉴印度ＮＡＳＳＣＯＭ的发展经验，改进现行软件行业协会的服务力量和服务水平，维护正当的市场竞争秩序，联合大中小型会员，以共同品牌开拓国际市场，推广我国的软件发展环境，使全球软件发包企业了解我国的软件研发实力和不同城市的发展定位（刘绍坚，２００７ｂ）。

在政治环境方面，要保持国内稳定的政治局面，不断提高我国的软实力，树立良好的国家形象。同时要加强与美国、日本、欧盟等国家和地区的政治交流，尽可能减少因为政治因素带来的技术管制和发包国失业率上升带来的政治压力影响。国内主要的承接国际软件外包的城市的当地政府要积极开展地方层面的友好城市交流，加强城市间政府、产业界和学界的沟通，为承接国际软

国际贸易问题》２００８年第２期《

件外包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

注释：

①早期的软件外包仅指围绕软件业务的外包，后来扩展到广义上的软件外包，即信息技术外包（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曲玲年，———，

（２００７ｂ）对策研究》，

孟国保，苏秦，

服务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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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ｆｆｓｈｏ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

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简称ＩＴＯ），之后在ＩＴ技术发展基础上扩展到其他服务业务的外包，即业务流程外包（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ＰｒｏｃｅｓｓＯｕｔｓｏｕｒｃ－

ｉｎｇ，简称ＢＰＯ）。ＢＰＯ的内涵比ＩＴＯ要广泛的多，包括物流、采购、人力资源、财务会计、客户关系管理、或其它管理或面向消费者的业务功能等。从业务角度讲，ＩＴＯ本身就是软件业务领域的ＢＰＯ。这两个概念之所以容易混淆，是因为ＩＴＯ与

ＬａｕｒａＬ．Ｐｆａｎｎｅｎｓｔｅｉｎ＆ＲａｙＪ．Ｔｓａｉ，（２００４）

ＢＰＯ之间的发展有着时间上的顺承关系和技术上的关联。

②一般占项目成本的０．２－２％，主要包括合同文本起草、合同谈判等成本。

ＣｕｒｒｅｎｔａｎｄＦｕｔｕｒｅＥｆｆｅｃｔｓｏｎ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ＩＴ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ｈｔｔｐ：／／ｔａｎｄｙ．ｓｂｕ．ｔｃｕ．ｅｄｕ／￣ｄｐｒｅｓｔｏｎ／Ｅｄｅｖ／Ａｓｓｉｇｎ／Ｏｆｆｓｈｏｒｅ％２０Ｅｆｆｅｃｔｓ．ｐｄｆ＞（访问时间：２００７年１０月６日）。ＭａｒｉｊａＭａｔｅｊｉｃ，（２００５）

“ＯｆｆｓｈｏｒｉｎｇｏｆＩＴ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Ｉｍｐａｃｔｏｎ

③Ｌｉｋｅｒｔ５点法是一种运用量表对个体态度进行测量的方法，由李科特在１９３２年创立。在确定研究主题和相应数量的测项之后设计问卷，由被调查个体根据自己的理解确定每个测项的同意程度。通常用５个等级来表示强弱度，如强烈同意、同意、不确定、反对、强烈反对。

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ｓ，ＩＴＩｎｄｕｓｔｒｙａｎｄ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ｉｅｓ，”＜ｈｔｔｐ：／／ｗｗｗａｉ．ｗｕ－ｗｉｅｎ．ａｃ．ａｔ＞（访问时间：２００７年９月２７日）。．ＯＥＣＤ，（２００５）

“Ｇｌｏｂ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ｏｆｔｈｅＩＣＴＳｅｃｔｏｒｓａｎｄ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ｏｆＩＣＴ－ｅｎａｂｌｅｄ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ＯＥＣＤ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Ｏｕｔｌｏｏｋ２００４Ｃｈａｐｔｅｒ２，Ｐａｒｉｓ：ＯＥＣＤ．Ｏｖｅｒｂｙ，Ｓ．，（２００３）

“ＴｈｅＨｉｄｄｅｎＣｏｓｔｓｏｆＯｆｆｓｈｏ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

④笔者将需求分析、概念设计等领域归于高端，不参与需求分析，只参与系统设计的归于中端，而只负责其中某一个功能模块的编程和测试等归于低端。

ＣＩＯＭａｇａｚｉｎｅＳｅｐ．１，＜ｈｔｔｐ：／／ｗｗｗ．ｃｉｏ．ｃｏｍ／ａｒｃｈｉｖｅ／０９０１０３ｍｏｎｅｙ．ｈｔｍｌ＞（访问时间：２００７年１０月１４日）。ＳａｔｗｉｋＳｅｓｈａｓａｉａｎｄＡｍａｒＧｕｐｔａ，（２００４）

（访问时间：２００７年１０月９日）。

“Ｇｌｏｂａｌ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

⑤印度的经验表明，吸引海外留学人员归国是一个很好的途径。我国有大量高素质人才到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学习，有许多人直接留在当地跨国公司就职，他们了解国际上先进的软件技术、项目管理经验和行业专业知识。

ｏｆＰｒｏｆｅｓｓｉｏｎａｌＳｅｒｖｉｃｅｓ，”＜ｈｔｔｐ：／／ｓｓｒｎ．ｃｏｍ／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４８６１２８＞ＵＮＣＴＡＤ，（２０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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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淑玲）

Ｆａｃｔｏｒｓ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ｉｎｇｔｈｅＵｎｄｅｒｔａｋｉｎｇ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Ｓｏｆｔｗａ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ｉｎＣｈｉｎａ

ＬＩＵＳｈａｏ－ｊｉａ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ｏｆｔｗａ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ｉｓａｎｅａｒｌｉｅｓｔａｎｄｍｏｓｔ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ｓｅｒｖｉｃ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ｍｏｄｅ．Ａｔｈｏｒｏｕｇｈｓｔｕｄｙｏｎｔｈｅｆａｃｔｏｒｓｔｈａｔｈａｖｅａｎ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Ｃｈｉｎａ＇ｓｕｎｄｅｒｔａｋｉｎｇｏｆ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ｓｏｆｔｗａ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ｉｓｏｆｐｒｏｆｏｕｎｄ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ｃｅｆｏｒｔｈ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ｓａｎｄ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ｅｓｔｏｔａｋｅｔａｒｇｅｔｅｄｍｅａｓｕｒｅｓｉｎａｂｉｄｔｏｐｒｏｍｏｔｅＣｈｉｎａ＇ｓｃｏｍｐｅｔｉｔｉｖｅｎｅｓｓｉｎｔｈｅ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ｓｏｆｔｗａｒｅｏｕｔｓｏｕｒｃｉｎｇｍａｒ－ｋｅｔ．Ｏｎｔｈｅｂａｓｉｓｏｆｌｉｔｅｒａｔｕｒ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ａｎｄｉｎｔｅｒｖｉｅｗｓ，ｔｈｉｓａｒｔｉｃｌｅａｎａｌｙｓｅｓｆｉｖｅ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ｉｎｇｆａｃｔｏｒｓ，ｎａｍｅｌｙ，ｍａｒｋｅｔ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ａ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ａｎｄｔａｌｅｎｔｓｃｏｓｔ．Ｔｈｅｒｅｓｕｌｔｓｈｏｗｓｔｈａｔｔｈｅｍａｒｋｅｔ，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ｏｎａｌａｎｄ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ｓ，ｗｈｉｃｈａｒｅｍａｃｒｏ，ｅｘｅｒｔａｎｏｔｉｃｅａｂｌｅｉｍｐａｃｔｏｎ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ｐｒｏｍｏｔｉｏｎｗｈｉｌｅｍｏｒｅｍｉｃｒｏｆａｃｔｏｒｓｌｉｋｅｔｈｅｃａｐａｂｉｌｉ－ｔｙｏｆａｎｅｎｔｅｒｐｒｉｓｅａｎｄｔａｌｅｎｔｓｃｏｓｔａｒｅｆａｒｌｅｓｓａｃｃｏｕｎｔａｂｌｅｉｎｔｈｉｓｒｅｇａｒｄ．Ｓｕｇｇｅｓｔｓｏｎｄｅｃｉｓｉｏｎ－ｍａｋ－ｉｎｇａｒｅｍａｄｅｉｎａｃｃｏｒｄａｎｃ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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