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VER STORY 文｜邱田侦花探非小花说︐的雾十非大雾谜︐众题里寻他千百度 84
｜国家人文历史
封面故事自
1841年的《莫格街谋杀案》算起，侦探小说诞生迄今已将逾180年，近两百年间它始终在经典文学和通俗文学的中间地带徘
徊，又与广播、影视、戏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纸质阅读的年代侦探小说固然风靡一时，是人们茶余饭后的重要消遣，在新媒体网络时代它依然拥有大量拥趸，并不曾因时代发展而被淘汰。BBC热播的
《神探夏洛克》是对福尔摩斯的当代演绎，卷福的形象也因此深入人心，引起了一阵全球化的追捧热潮，侦探小说永不退潮的魅力也由此可见一斑。
小说的魅力不在人物即在情节，侦探小说引人入胜的情节无疑是吸引读者的重要砝码。在紧张的阅读氛围中读者实践着一场又一场智力游戏，与凶手较量，也与作者较量，这种高度集中的精神与微微兴奋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带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阅读快感。著名学者钱钟书在留学牛津时每天看一本侦探小说“换脑子”，在睡梦中也手舞足蹈地以为抓到了罪犯，其对于侦探小说的热衷如是。爱伦·坡将侦探小说的创作看作是解数学题，在情节设置上他喜欢环环相扣、逆向构建，先把结局设计好再一步步倒推。事实上在侦探小说的经典叙事中有三个基本要素，即：顺序性、悬念和结局。无论怎么铺排，这几样要素都是小说中最为关键的，三要素的转挪腾移构建出不同的情节组合与叙事模式，也创造了无数令人思索的悬念，使得读者在思考中阅读，在阅读中思考，与作者共同完成一场“小说形式掩盖下的智力思辨”。
从爱伦·坡到柯南·道尔，从柯南·道尔到阿加莎·克里斯蒂，再到今日东西方的侦探推理小说，作家的思维永不枯竭，总能在老套中翻出新意。不同年代、不同作者的侦探小说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互文性”，总结出侦探小说的十大谜题差不多就能够大致掌握作者情节铺排的套路，摸清侦探小说悬念设置的脉络，从而破解侦探小说魅力的密码。
01
密室杀人
／1939年版《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剧照，华生（左，尼基尔·布鲁斯饰）和福尔摩斯（右，贝锡·罗斯本）正在犯罪现场勘查。在《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中，作者营造了一则看似充满阴郁恐怖的超自然力的犯罪故事，但最终让侦探用逻辑完美解决谜题，使其成为福尔摩斯系列中最经典的故事之一在封闭空间中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多半是谋杀或者失窃，这是侦探小说常见的套路。这种情节设置本身即带来了悬念，凶手或者小偷是如何进入房间作案的？完成之后又是怎样离开的？侦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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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的对决
COVER STORY 说的开山之作《莫格街谋杀案》就发生在密室之中，凶案带来了惨烈的死亡，但是财物却没有丢失。这能充分引起读者的好奇与哀怜。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藏书室女尸之谜》一开场便是一幅血腥又香艳的场景，在乡间别墅藏书室里的地毯上躺着一位业已死亡的年轻女郎，她美丽的金发和肿胀变形的脸庞构成了最具有冲击力的画面。藏书室的主人是一位拥有良好声誉的绅士，他不大像会做出杀人举动的人，然而读者又难以解释为什么尸体会出现在这里。虽然觉得荒谬，但人们还是会忍不住猜测绅士与这位金发女郎是什么关系？连绅士的太太一方面同情丈夫受到猜疑，另一方面也难以避免地陷入可怕的怀疑。在查明女郎是大酒店舞
女的身份之后，尸体与藏书室的关系显得愈发扑朔迷离。当最终的谜底揭开，原来尸体出现在这里是一个错误，是发现尸体后极端惊恐的邻居在醉酒状态下的恶作剧。推理中合理的一环，即动机与案件事实之间的联系终于被补上。爱伦·坡曾认为美人的死亡是一种诗意的主题，在香艳与死亡的结合中阿加莎将她的故事推向高潮。
在柯南·道尔著名的《四签名》中也有着密室杀人的情节，在封闭的空间内唯一的可能是屋顶的洞口，然而在那里发现的痕迹却令人着实吃惊，“地板上到处是赤脚印：清晰、明显、十分完整，但不到常人脚印的一半大！”“一个孩子竟干出这样恐怖的勾当。”当天真无邪的孩童卷入残暴的谋杀，这种想象不禁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然而经过仔细的研究，福尔摩斯发现这是一种来自安达曼群岛的土著人，他们天生身材矮小又残酷。在今天看来有些政治不正确，略带种族歧视嫌疑的福尔摩斯合理地解释了凶手是如何闯入密室作案的。
除了杀人案件，其实和密室相关的侦探故事还有许多。比如重要文件密室失窃的《布洛斯—帕廷顿计划》，涉及重大国家机密的文件在保险柜中不翼而飞，福尔摩斯的哥哥也牵涉其中；比如《波西米亚丑闻》中反其道而行之，需要福尔摩斯去密室寻找国王与女演员的私密照，而这也是大侦探屈指可数的失败经历。当然，这些失窃与偷窃的故事虽然发生在密室，但与一具美人尸身相比，或是与血腥的死亡场面相比还是显得略为
／1983年英国电视剧版《四签名》剧照，玛丽·摩斯坦（切瑞·朗西饰）正在向福尔摩斯（伊恩·理查森饰）和华生（戴维·希利饰）讲述案情。在该案中，作者同样使用了密室杀人的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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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密室中的谋杀永远是侦探小说钟爱的类型。
02
超自然的力量
侦探小说一向以缜密的逻辑推理见长，演绎法则是侦探们的看家本领。在这样一个需要法医学、化学、弹道学、药理学知识的领域里，科学性似乎成为侦探小说的要素。一切神秘的超自然力量仿佛都与侦探小说的主旨不相符，然而在《巴斯克维尔的猎犬》中却出现了一份古老的手稿，一个流传已久的家族传说。德文郡荒凉偏僻的沼泽地、清冷的月光、野兽一般的猎犬，一个家族的诅咒，当这些元素集中于一部侦探小说之中，读者既能感受到一股阴郁恐怖的气氛，同时也不禁怀疑，侦探小说与神秘的超自然恐惧是如何并存的？
查尔兹爵士惊惧而死，继承人亨利爵士又面临险境。种种迹象表明这种超自然的恐惧是真实存在的，有人听到或者目击过怪兽般的猎犬。随着小说情节的层层推进，在恐怖传说阴影下读者对猎犬的存在，家族的诅咒变得将信将疑，然而又不禁质疑这种情节设置明显违反了侦探小说著名的的第二条，即小说中不能有任何超自然的力量或媒介。
待到谜底揭开，原来人间的魑魅魍魉都是居心叵测的人，从来不是鬼神，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居心叵测的生物学家斯台普吞带着谎称为妹妹的妻子来到德文郡，又利用猎犬的传说设计杀人，这些全是人性的幽微阴暗。当福尔摩斯从巴斯克维尔的家族画像中认出斯台普吞的脸庞时，犯罪动机便昭然若揭了。金钱永远是第一位的犯罪缘由。用科学性和常理性去揭示超自然力量的虚妄性，或许这才
封面故事／《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插画，由西德尼·E·佩吉特（Sidney.E.Paget）绘制。佩吉特是英国维多
利亚时代著名插画家。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就是为在《海滩杂志》（The Strand Magazine） 上连载的福尔摩斯系列故事绘制的全套插画
是侦探小说书写的真谛。就像猎犬头击凶案，还有预言谋杀的未来作案。
上的磷火，看起来再恐怖，终究是人在《命案目睹记》中马普尔小姐为而非天赋。
的朋友在火车上目睹了一桩命案，然而报警后却找不到尸体，这使得凶案03
发生的真实性都存在疑问。追寻尸体，预告与目击
探索真相成为小说展开的线索。而在《神秘的别墅》一文中目睹命案的则是谋杀永远是侦探小说的主菜，而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她眼看着母在情节设置中有先讲述案情之后破案亲海伦被勒死，父亲也郁郁而终，她的，也有将谋杀设为现在进行时的目
从此被送至海外的亲戚家中寄养。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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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十诫”名侦探的对决
COVER STORY 若干年后小女孩重返故里竟然鬼使神国小说的风格更为直接与硬朗。小说差地回到当年案发的别墅，在装修别中极其注重推理的过程，也尽力将线墅的过程中女孩儿童年的记忆逐渐被索呈现给读者，从而营造出一种共同唤醒，也因此一步步找到了当年的真破案，读者与作者竞争的想象。
相，将沉睡的谋杀再启。
在推理的过程中作者尽力省去了《谋杀启事》一书则是以报纸上一无关的描述和叙事，视点始终集中于条戏谑的启事开场，在邻里轻松的聚逻辑主线之上。遗嘱的去向固然是焦会中突发状况，随之而来可能的遗产点，但对于细节的关注如小到茶杯与继承，隐含的继承人，一件又一件谋领带也都一一纳入视野，埃勒里在破杀的发生，这一切逐渐将剧情推向人案的过程中几次得出结论，又几次推心的深处。因为无意间目击真相而被翻，这种侦探也会犯错，需要层层推灭口的邻居女孩又将预言谋杀拉回了进的叙事使得小说呈现出更加丰富的目击谋杀，从而揭示了犯罪背后的动逻辑层次，也增加了可读性。小说中机与心理，也使得罪犯呼之欲出。
当奎恩意识到唯一离开而没有被仔细检查的是那具棺材时，全文达到了一04
个小的高潮。
棺材情愫
这个棺材的桥段多年后在彼得·詹姆斯的《简单死亡》一书中又再次被《希腊棺材之谜》是典型的美式侦应用，男主角迈克躺在自己的棺材里探小说。相较于优雅的英式犯罪，美
思索着自己的未婚妻与好友之间的关
／经典侦探小说《希腊棺材之谜》的作者埃勒里·奎恩。这其实是曼弗雷德·李（左）和富德瑞克·丹奈（右）共同的笔名。两人为表兄弟，共同以埃勒里·奎因的笔名撰写了大量侦探小说，小说主角的名字即为埃勒里·奎因。同英式侦探小说相比，埃勒里·奎因系列风格更为直接硬朗，带着鲜明美式小说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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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虽然情节不如希腊棺材那样精彩，但棺材元素的应用显然是受到前辈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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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凶手
在侦探小说中凶手一般情况下是单选题，即一个故事中读者寻找的是一个嫌疑人。如果凶手有同谋或帮凶，他们多半也有着紧密的联系或某种渊源。然而阿加莎克里斯蒂在《东方快车谋杀案》中创造了一种新的叙事模式，即人人都是凶手，整个语境中没有一个置身事外的无辜者。
这部从真实案件中得到灵感的小说几乎是阿加莎最负盛名的小说之一。迷人的异国情调，奢华的列车，危险的气息，以及一段没有尽头的旅程再加上一个并不令人同情的被害人。受害者与加害者之间的转换是作者的匠心独到之处，也是阿婆对人性的探索。被残忍杀害的美国商人雷切特原名卡塞蒂，他其实是一笔血债的制造者。若干年前正是他绑架了阿姆斯特朗上校3岁的女儿黛西，在得到赎金后仍然将小女孩残忍杀害。在这桩悲剧的刺激下阿姆斯特朗一家家破人亡，家中的保姆受到怀疑而自杀，黛西的家庭教师受到巨大打击，当年上校的朋友，审判的法官，上校的亲戚无一不被这桩案件所影响，而这些悲愤的情绪终于在若干年后酿成了这趟死亡之旅。
一般的侦探小说在揭开谜底的时刻都是轻松而愉快的，这部小说的结局却略显沉重，法理与人情究竟该怎样平衡？在无法通过法律手段追求正义的时候应当怎么处理？阿加莎在小
说中提出的是人性的拷问。这种人人都是凶手的情节极为罕见，其背后往往蕴含着更为沉重与深刻的社会思考。
封面故事／1974年版《东方快车谋杀案》剧照，玛丽·德本汉小姐（瓦妮莎·雷德克里夫饰）正在和阿巴思诺特上校（肖恩·康纳利饰）交谈。在这部名作中，阿加莎·克里斯蒂创造了一种新的叙事模式，即人人都是凶手，整个语境中没有一个置身事外的无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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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但是当他把长袍、洗澡、高空坠物、午间礼炮、恐高症等一系列疑点联系在一起后问题就有了答案。看似柔弱的妻子克里斯汀利用时间差
假扮了海滩上的阿伦娜，她奶白色的皮肤经过颜料的修饰变成了巧克力色，头上覆盖的草帽遮掩了容貌，身份的替换为犯罪赢得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同样的情节发生在《藏书室女尸之谜》当中。出现在藏书室中的金发女郎被认定是舞女鲁比，而根据法医的检测在这个死亡时间内各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据。之后在海边发现的焚毁车辆内也有一具年轻女尸，但已经损毁得无法辨认。马普尔小姐根据女尸的指甲对尸体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舞女一般都会留长指甲，而出去约会的女孩子不会穿家常的旧裙子，她们总是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狸猫换太子终归露出了马脚，而判断这些依靠的仍然是常理与常识。
身份替换
侦探小说另一大套路是身份的置换，而这种替换往往是障眼法，能够遮蔽读者的视野，使人陷入错误的线索或判断之中。侦探小说的情节设置既要让读者了解到足够的信息，又要在信息的表达上“暂时误置”，利用技巧上的破碎之感去延缓读者推理的进程，或是提供一些误导的信息。身份替换带来的往往是作案时间的改变，或是不在场证明的虚假。
在《阳光下的罪恶》中美艳的女明星阿伦娜在沙滩上被掐死，岛上的每个人都与她有纠葛，似乎都有动机作案，而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使得波洛的破案变得不那么
／电影《阳关下的罪恶》中帕特
里克·雷恩福德和阿伦娜·马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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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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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亮司是一路深渊的“献身者”，唐社会悲剧
泽雪惠则是令人憧憬的“恶女”。他们之间的相互依存是在险恶社会中唯一社会性是日本推理小说的一大特的一点光亮，而这种纠缠又注定了最质，在心理探究之外社会环境给人带后的悲剧收尾。日式推理小说中对于来的压抑常常是其书写的内容。英美情感与心理的刻画超过了对解密的需小说的情节最终常常以破案或者说侦求，因而这种情节上的铺排往往与英探的成功作为结局，而日式推理小说美小说截然不同。
的结局往往呈现出个人的无力，以及松本清张的《点与线》描述的是政社会环境的强大影响力。
商界的勾结所造成的小人物的悲剧。东野圭吾的《白夜行》中塑造的成为替罪羊的佐山，陪葬的小雪，以及是加害者与被害者集于一身的形象，
最后不得不自杀以掩盖真相的安田，
／1945年版《无人生还》剧照。上：被邀请至孤岛的爱德华医生、隆巴德和侦探布洛尔（从左至右）
发现同伴尸体。下：感到恐慌的客人们在客厅中各自心怀鬼胎，从左至右依次为隆巴德、麦克阿瑟将军、法官沃尔格雷夫、罗杰斯、尼基、爱德华医生（从左至右，以上均为剧中人物）。《无人生还》中用隐喻意味的儿歌以及人偶象征受害者等营造气氛手法，成为后世谜题竞相效仿的经典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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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被时代裹挟而身不由己的无力感。侦探在小说中也只是具备常识的普通人而已，日本的推理小说中没有英雄，也没有解密的快感，有的只是更深的思索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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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
有一部被改编成影视剧作品，并常年搬上话剧舞台的阿婆作品《无人生还》也属于情节设置独特，构思精巧的谜题典范。虽然看题目就知道最终的结局，但故事的层层推进与丝丝入扣还是十分引人入胜。在无人的海岛上有8位应邀而来的客人，他们的年龄、身份、背景各不相同，与《东方快车谋杀案》中带有伤痛的各人正好相反，这些人身上都背负着某种罪恶。作者在小说中安插了一首颇具隐喻意味的民间儿歌，在餐桌上放置了十个小瓷像，死亡的大幕也从这里拉开。
“十个印第安小男孩，为了吃饭去奔走；
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倒头一睡睡死了，十个只剩八； ……
两个印第安小男孩，太阳底下长叹息；
晒死烤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一个印第安小男孩，归去来兮只一人；
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夜晚当留声机无端响起，分别谴责十个人的过失，这些人过去的罪恶逐渐浮现出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辩白，每个人都极力掩饰与否定。房间里十个印第安小人的歌谣预言逐步应验，餐桌上的小瓷人一天比一天少，
大家的恐慌日甚，小说的悬念也愈强。伴随着强烈的恐怖气氛，读者一步步了解到这些人所犯下的法律难以惩罚
的罪恶，而背后的审判者却仍未现身。
法官沃格雷夫的诈死与复活是全文的高潮，他联合医生骗过了众人，让剩下的人在相互怀疑中逐步走上绝路，而维拉与隆巴德之间的张力最为令人唏嘘。在这部小说中没有人是无辜者，也没有人是幸存者。采用极端手法伸张法律无法执行的正义是否正确？阿加莎没有给出答案，她只是层层剥茧般地把人性中最黑暗幽微的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在话剧版中有一版对小说进行了改编，让维拉和隆巴德幸存了下来，成为一对富有真情的爱人。这种改编或许满足了读者团圆结局的意愿，但却未必符合作者的初衷。BBC在阿加莎诞辰125周年推出的电视剧版《无人生还》里惨烈的结局无疑是更加忠实于作者的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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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与嫁祸
陷害与嫁祸是侦探小说常用的桥段，为了栽赃陷害而进行的谋杀则是扭曲及变态心理的表现之一。
柯南·道尔的《雷神桥之谜》是一部简短而精巧的作品。它描述了一个女人因嫉妒的痛苦而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构陷情敌的故事。金矿大王吉布森先生对妻子的爱早已灰飞烟灭，但是他残酷的态度却仍未能熄灭妻子对他的忠诚与热情。当美貌温柔的女家庭教师出现后这种张力达到了顶点。妒火中烧的妻子在雷神桥上策划了一场嫁祸情敌的自杀，用撞击的方式使枪支沉入水底，留下足以使女教师定罪的证据与动机。
阿婆的《零时》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却写得更加冷郁。浪漫的网球选手离婚再娶，但他仍和前妻保持了友好的关系。在一次度假中招待大家的有钱寡妇死于非命，而经济状况一般的前妻作为继承人具有重大犯罪嫌
封面故事／左：《每日见闻报》头版头条刊载找到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消息；右：阿加莎·克里斯蒂和第一任
丈夫阿奇博尔德。两人婚姻失败后，阿加莎·克里斯蒂深受打击，化名“特丽莎·尼尔”消失了十多天之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疑。结局却是网球选手内维尔因为内
车被人在池塘边发现，她的行李和证心的嫉恨不惜以谋杀构陷前妻，希望件都在车上，人却不见踪迹。全国发她付出背叛自己的代价。文中还剖析动了一场寻找侦探女王的声势浩大的了内维尔儿时就具有的反社会人格，运动，柯南·道尔都被惊动。阿加莎丈以及成年后变本加厉的心理扭曲。
夫的婚外情随之被曝光，他本人也成虽说金钱是大部分犯罪的动机，为最大的嫌疑犯。在千夫所指中阿尔但情杀似乎是陷害与嫁祸的主因。
奇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没有人相信阿加莎会自杀，而一切迹象又表明她似10
乎已不在人间。经过了十多天的寻找作者失踪之谜
与煎熬之后，人们在约克郡的一处疗养地找到了阿加莎，一位自称为尼尔小说创作的素材或许来源于生夫人的红发女士。
活，但内容和情节却是虚构的。在十号称失忆的阿加莎一生都拒绝谈大谜题结尾之际我们不得不提一个论此事，两年后她与阿尔奇离婚，后真实的谜题，那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者迫不及待地迎娶了真正的尼尔。她1926的失踪之谜。这一年36岁的阿婆这样做是为了羞辱丈夫还是想证明作在写作上顺风顺水，却在生活中遭遇为侦探小说家她在现实中同样具有强了沉重打击。挚爱的母亲过世，帅气大的能力？在离婚之后她创造了一位的丈夫出轨，她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我们耳熟能详的老处女侦探——马普原本自嘲为“高尔夫寡妇”的阿加莎发尔小姐。一直自认为“已婚妇女”而不现丈夫在球场上结识了一位叫“尼尔”是“知名作家”身份的阿加莎当时内心的女士，并且已经到了和她摊牌，打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才是侦探小说界算离婚再娶的地步。
最无解的谜团吧？侦探女王终于在生 12月的冬夜，阿加莎的莫里斯汽
活中扮演了一回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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