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中文摘要
英文摘要
第一章 导论 …………………………………………………………………1
1.1 论文选题的背景 ……………………………………………………1 1.2有关的概念 …………………………………………………………2 1.3 国内外行业协会的历史沿革及现状 ………………………………4 1.4 本文的逻辑思路与结构安排 ………………………………………6 第二章 从政府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 …………………………………7 2.1 行业协会作为并列于政府的一种经济制度 ………………………7
2.2 一种诠释东亚模式的政府作用学说…………………………………7 2.3 入世后如协调行业协会与政府的关系………………………………8 第三章 从产业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10 3.1 产业规模经济与行业协会……………………………………………10
3.2 有效竞争与行业协会…………………………………………………11 3. 3 产业政策与行业协会…………………………………………………11 第四章 从企业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13
4.1 企业规模经济与行业协会……………………………………………13 4.2 交易费用与行业协会…………………………………………………18
4.3 行业协会如何处理好与企业的关系…………………………………20 第五章 行业协会功能的实证研究……………………………………………23
5.1 制约我国行业协会功能的若干因素………………………………23 5.1.1 缺乏一部《行业协会法》…………………………………………23 5.1.2 行政化色彩浓厚……………………………………………………24 5.1.3 行业覆盖率低………………………………………………………25 5.1.4 缺乏人才和经费……………………………………………………25 5.2 国内外行业协会功能的比较分析与启示……………………………27 5.2.1 信息服务……………………………………………………………27
- 1 -
导论
5.2.2 价格协调……………………………………………………………28 5.2.3 行业自律……………………………………………………………30 5.2.4 协调与政府的关系，影响政府决策………………………………33 5.2.5 保护国内市场………………………………………………………34 5.2.6 应对反倾销…………………………………………………………36 5.3 完善行业协会功能的几点建议………………………………………38 5.3.1 有关政府和法律方面的建议…………………………………………39 5.3.2 有关行业协会人员经费方面的建议…………………………………39 5.3.3 有关构建行业协会诚信方面的建议…………………………………40 参考文献……………………………………………………………………………42 致谢…………………………………………………………………………………45 论文期间发表的文章………………………………………………………………46
摘 要
行业协会是一种社会性组织和自律性行业管理组织。伴随着改革开放，我国行业协会经历了20余年的发展历史，在维护同行业利益，促进同行业发展，避免行业内部的无序竞争，进行行业的自我协调、自我约束、自我管理等一系列活动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也为政府作了大量的服务工作。培育和发展行业协会，早
- 2 -
导论
已列入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框架之中。市场经济发展越快，越需要发达的行业协会和其相配套，同时，完善的行业协会服务，也是社会走向文明、发达的标志，是建立“小政府、大社会”模式的需要。
本文的选题基于入世给我国行业协会带来的巨大的机遇和严峻挑战。世贸规则要求我国政府进一步转变职能，加之国内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庞大中小企业群的崛起，加剧了市场竞争，这都加大了对行业协会这一社会性组织的需求。然而，目前我国行业协会尚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存在许多问题，包括数量不足，行政化色彩浓厚，覆盖面低，专业人才缺乏，经费不足，没有一部《行业协会法》，行业协会职能不健全等。
本文采用理论研究和实证研究相结合的方法，从政府、产业和企业三个角度对行业协会的功能进行了理论上的研究和论述，实证研究则引入了中外行业协会的比较，通过对一系列案例的分析，对如何完善行业协会功能提出了相关建议。
关键字：行业协会 反倾销 规模经济
ABSTRACT
Trade association is a social organization as well as a self-disciplined trade management institution. With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 policy, our trade association has undergone more than 20 years of development, and achieved much in safeguarding interest of the industry, promoting industry development, coordinating and managing industry affairs and serving the government. Our government put a lot of emphasis on cultivating and developing this kind of organization, which contribute to building a more culturalized society and a “small government, big society” mode. This article is based on China’s entry into WTO, which bring great opportunities as well as severe challenges for our trade associations. WTO rules requires our government
- 3 -
导论
to further reform its responsibility and help build a more fair and free market, all these call for more trade associations to emerge and serve the enterprise. But as a matter of fact, our trade associations are still in their early stage, and have many drawbacks such as insufficiency in number, government orientation, small enterprise coverage, outlay shortage, lacking concerning law and failure to fully assume its responsibility.
Two methods of study are combined in this article, one from the angle of theory, the other from the practice. In theory, government, industry and enterprise are studied to better illustrate the function of trade association. As to practice, comparison between foreign and Chinese trade association are introduced. Through case study and analysis, I make suggestions about how our trade associations can better exert its function.
Key words: trade association, anti-dumping, economy of scale
第一章 导 论
1.1 论文选题的背景
行业协会是一种社会性组织和自律性行业管理组织。我国在计划经济体制下，行业协会缺乏存在的必要性和发展的空间，改革开放后，我国行业协会经历了20余年的发展历史。在20余年中，行业协会在维护同行业利益，促进同行业发展，避免行业内部的无序竞争，进行行业的自我协调、自我约束、自我管理等一系列活动中都发挥着重要作用，也为政府作了大量的服务工作。培育和发展行业协会，早已列入我国市场经济体制框架之中。从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到十五届四中全会的文件对此都有体现。
中介组织要依法通过资格认定，根据市场规则，建立自律性运行机制，承担相应的经济和法律责任，并接受政府有关部门的管理和监督。——中共中央十四届三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1993年11月14日
社会中介服务机构要与政府部门彻底脱钩。规范会计、律师、公证、资产评估、咨询等社会中介机构的行为，真正做到客观、真实、公正。对弄虚作假的要追究责任，依法惩处。整顿和规范各类行业协会，加强行业自律。——中共中央第十五届四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国有企业改革和发展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1999年9月22日
在国务院和地方政府机构改革的方案中，也都有把有关职能“交给社会中介组织”的要求。市场经济发展越快，越需要发达的行业协会和其相配套，同时，完善的行业协会服务，也是社会走向文明、发达的标志。
入世后的市场经济发展将对行业协会的发展形成巨大的需求。“遵守规则，开放市场”，是WTO对成员国的要求，也是我国入世后政府必须承诺的8个字。WTO是以市场经济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经济组织，它主张贸易自由化，反对贸易保护主
- 4 -
导论
义。WTO规则首先是规范和界定政府行为的，在WTO的23个协议正本492页2.2万字的资料中，除了《反倾销协议》和《服务贸易总协定》分别涉及“倾销”和“商业惯例”部分是针对企业的，其余所有条款都是规范政府行为的1。WTO规则迫切要求政府转变职能，对经济活动的直接管理转变为间接管理，在法律授权的范围内做事，强化政府的服务、监督和协调功能。所有由中介组织可以完成得更好的服务职能，政府必须退出。
在政府转变职能的同时，产业结构调整、市场竞争的加剧、庞大中小企业群（GDP贡献率达40%）对中介服务的迫切需求都加大了对行业协会的需求。而我国目前行业协会数量相对较少，大部分由体制内产生，带有浓厚的行政色彩，覆盖面低，专业人才缺乏，经费不足，没有一部《行业协会法》对行业协会的组织，性质，职责等方面进行规范。
本文的选题正是基于对行业协会的巨大需求与行业协会发展落后这一现实之间的反差，通过研究提出了完善行业协会功能的相关建议。
1.2 有关的概念 1．行业协会
不同国家对行业协会的定义也不完全一样，首先行业协会是一种社会性组织，介于政府、企业、个人之间的为市场交易正常进行而从事服务活动，服务主要包括沟通、协调、公证、评价、监督、咨询等。日本经济界认为，行业协会是指“事业者以增进共同利益为主要目的而组织的事业者的结合或联合体”2。美国出版的《经济学百科全书》认为，行业协会“是一些为达到共同目标而自愿组织起来的同行或商人的团体”3。英国关于行业协会的权威性定义是：“行业协会是由独立的经营单位组成、保护和增进全体成员既定利益的非盈利性组织”4。我国关于行业协会的定义也有很多，比较公认的两种定义，一种定义是：“行业协会是根据社会生产技术的进步和发展需要由行业中各企业自愿组织起来的一种组织形式”。还有一种定义是：“行业协会是同行业企业联合的服务性组织，是建立在企业自愿参加基础上的非盈利性的社会经济团体” 5。
本文比较认同的是后面一种定义，认为行业协会的定义应该包括由谁组成、怎样组成、为什么组成以及其性质四方面的内涵。概括起来，行业协会是指同行业大部分企业根据自身发展的需要，根据法律规范和市场导向，自愿或部分强制成立的不以盈利为目的、代表行业利益的社会性组织。
2．产业
所谓产业是指生产同一类产品（严格地说，就是生产具有密切替代关系的商品）的生产者在同一市场上的集合6。产业是介于宏观经济和微观经济之间的某种
1
丁家祧：中国入世与中介服务业的发展，经济研究参考，2002年第72期 2
张理泉：工业行业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年4月第2版 3
张理泉：工业行业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年4月第2版 4
〔英〕斯坦利.海曼著：行会管理，中国经济出版社，1985年版，P125 5
工业经济管理丛刊，1985年第5期，P37 6
杨治：产业经济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37页
- 5 -
导论
同一属性的经济活动的集合，它既不是宏观经济所指的单一国民经济，也不是微观经济所指的居民消费和企业经营，以及他们的投资活动。
产业的分类方法包括：以同一商品市场为单位划分，如软饮料业，卷烟业；以技术工艺相似性为依据划分，如运输设备制造业、邮电服务业等；以经济活动的对象和领域划分，如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等。在本文中出于分析的需要，采用第一种分类方法，它与现实生活中行业协会所属的行业划分基本上是一致的。由于一个企业往往不只是从事一种商品的生产经营活动，因此，产业并非是具体企业所有生产经营活动的集合，而是具有某种同一属性的企业经济活动的总和。因此，一个企业可能是几个行业协会的会员企业。
3．行业协会不同于一般中介组织
我们这里所指的行业协会，是处于政府与企业之间的一种组织，但它与一般概念中的中介组织有极大的不同7。见表一。
表一：行业协会与一般中介组织的不同之处
性 质 经来 组织 从中介咨询活动中谋取 一般所称的中介组织 企业或事业性质、企业经营的经济行业协会 行业内企业和政府共同推举出来的单独性组织 会费，赞助 费源 法以委托合同、居间合同和经纪合同律依 为主要法律依据，从事货物贸易、服务据 贸易、知识产权服务和技术培训、咨询、转让、交换等中间行为，逐一地完成委托方的任务，实现委托方的要求和愿望 反映本行业大多数企业对市场、对政府、对广大企业的要求和愿望，持续制定和发布自律性行业行为准则，并通过这些准则的实施，从行业的角度辅佐政府监督本行业企业的市场行为，同时做出是否合宜的评定或结论以约束本行业广大企业 少量带有中介性质的经营行为需要纳税，负责向政府反映本行业大多数成员的愿望和要求，并敦促政府采取措施 人员来自政府相关人员和部分企业的轮换值班人员，以沟通企业和政府的联系为宗旨 与政府的关系 通过纳税等履行法定义务 机人员来自社会各层面，以自收自支构组成 为宗旨 4．行规与法律的联系与区别
法律和行规的联系体现：它们是市场经济环境里法制的重要组成部分，通过
7
张经著：行业协会与中国入世，工商出版社，2001年11月第1版
- 6 -
导论
相互补充，共同促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和秩序健康发展。
行规是同一行业的大多数企业要求和意愿的反映和表达，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说过：“实际上，每一个阶级，甚至每一个行业，都各有各的道德” 8。这种道德在不同市场主体的相同行业中的反映就是行规。它的产生基础是这些企业及其所能代表的绝大多数该行业企业的经济利益，其中包括它们对市场如何建立和发展的判断，对同业企业规划、布局、定点的判决，对同业企业之间良性竞争的标准认定，对同业企业与其它企业之间的经济关系如交易行为应遵守的规则的制定。行规的约束力是相对的，出于自愿的、限于行业内的，而且它的变动比较频繁。而法律历来是国家统治阶级和统治者对国家机器的组成、运行和发展等阶级意旨的反映和表达，是宏观上强制性的社会规范、市场规制和公众准则的总结与概括。具体对于市场经济而言，法律是统治阶级和统治者通过固定的形式宣告的决心和国家行纲领，是国家所有司法行为、行政行为和社会行为的基础。法律的约束力是绝对的、普遍的、全面的、稳定的。当然，入世后，法律还要符合WTO的基本原则和我国政府的承诺。
根据WTO的要求，应该由全国人大根据法定程度统一立法，产生周期较长；相比较而言，行规的出台具有机动性，可以就市场中某种突发影响，临时由行业协会召集大部分或全部同业企业经商议以行规的方式采取措施，因此可以说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能比较及时地对行业进行规范和引导。由于中国入世后要求对所有来华企业和产品要统一实行最惠国待遇和国民待遇，因此行规对本行业企业不分投资成份的来源与国别进行一律性调整。
1.3 国内外行业协会的历史沿革与现状 1．我国行业协会历史沿革与现状
我国行会组织起源于隋唐时期，是封建社会手工业者、商人在商品经济有一定发展的条件下，为限制竞争、规定生产业务范围，解决业主困难和保护同行业利益，由同行业企业或相关行业企业联合组成的。在宋元时期行会组织有了一定的发展。当时的行业协会的作用是：避免工商业者之间的同业竞争，协调行会组织内部工商业者之间的利益；通过推举代表与官府接洽，抵制官府的过分剥削，以保障会员的权益。
明清时期，随着手工业技术的产生和发展，手工雇佣制度的发达，旧式行会转化为新式的行会——行帮组织。在此时期，由于交通和工商业的逐渐发达，外出经商的人也多了，而各地商人和手工业者往往从事同一行业，如山西人经营票号，安徽人经营典当等。为应付当地人排挤和封建统治者的压迫，逐渐形成了同乡同业的行帮组织。行帮有地域和行业两重关系，有相当高度的团结性，有比较严密的帮规，其机构有的称作“会馆”或“公所”，有的称为“堂”，行帮亦有手工业行帮和商业行帮之分，都有各自的组织和帮规，可见清代行帮和会馆的地方性很强9。
20世纪初，随着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一些工商界有识之士冲破了时代的
8
张经著：行业协会与中国入世，工商出版社，2001年11月第1版 9
张理泉主编：工业行业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1年6月第1版
- 7 -
导论
藩篱，组建了同业公会，尝试用一种全新的组合体制取代传统的封建行会组织，以一种新的经济规范取代旧行会的特权原则。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同业公会得以快速发展，并在社会经济建设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解放初期，各地同业公会以崭新的面貌投入到社会主义改造和新中国的建设，在促进“公私合营”和抗美援朝等工作中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一些学者认为，1949～1978年间我国不存在行业协会，他们将这一时期的中国称为总体性社会10（total society）。它的主要特征是国家掌握了社会中绝大部分资源的控制和配置权，而个人要想获得最基本的生存条件，就必须，也只能通过国家的制度性安排，即单位制度、户籍制度和身份制度来获取。这种与计划体制相应的社会结构和社会组织制度使得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具有明显的“极强国家、极弱社会”特征，而非政府组织，尤其是所谓的纯民间组织几乎没有任何自我生存与发展的空间与环境，因此这段时期不存在行业协会。
1978年以后，中国相继进行了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改革。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政府机构的精简与职能的转变和“小政府、大社会”目标模式的确立使得国家与市场、国家与社会的关系面临深刻的变化和调整，各类社会组织的功能面临新的分化和合理定位。在这种新的环境背景下，中国行业协会发展面临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时，行业协会的发展又成为中国实现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改革和社会改革目标的助推器。
2．国外行业协会的历史沿革及现状
大约在6-8世纪的印度，各地封建主的首府和沿海地区各城市，就出现了手工业的行会，称“提”，行会组织的高度发展则是在11-15世纪。在欧洲，行会是封建社会城市商人和手工业者为保障本行业和行业成员利益而建立的封建性的行业管理组织，在法、英、德、意、俄等国，称为基尔特“gilda”，分商人基尔特和手工业基尔特。商人基尔特是城市商人为集体自卫和垄断商业而建立的组织，该组织实行武装自卫，以防货物遭受抢劫与封建主截留。规定商人不加入组织者不得营业。在其内部，各成员必须按指定时间、地点进行交易，违反者受到惩罚。手工业协会在经济方面的主要职能是限制内外竞争，保证每个成员都有同等地分享权益。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中对手工业协会的职能有这样的论述，“它们的成立是为了对付竞争者和顾客；它们按照互相商定的价格来出售商品；它们的商品都有一定的质量，要经过公开的检验并且往往盖上印作为保证；它们还共同规定了向当地区居民购买产品时可支付的价格等”，“凡是低于价格或高于价格购买的人都要倒霉”。 19世纪末20世纪初是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走向垄断的时期，同时也是行业管理走向初步复兴的阶段。早在1882年，日本纺纱业就出现了条一个行业管理组织——大日本纺纱联合会。1905年，日本最分散和缫丝行业也成立了行业组织——蚕丝同业公会。美国在19世纪60年代以后开始出现全国性的行业组织，如1864年成立全国行业纺织厂主联合会。1875年成立美国银行家协会，1895年在美国经济中起重大作用的最大的全国性行业组织——全国制造商协会宣告成立。
10
孙立平：1994.改革前后中国大陆国家、民间统治精英及民众间互动关系的演变，香港：中国社会科学季刊，1994年第1卷。
- 8 -
导论
一次大战期间和资本主义大萧条期间，资本主义国家的行业组织经历了两个发展高峰期。德国、英国和美国都曾经颁布过相关法律，强制企业卡特尔化，积极组建卡特尔组织。卡特尔具有行业管理组织的某些职能，比如价格协调，协调竞争等，但与真正的行业组织有着很大的区别，它还没能承担许多为同行业企业服务的职能，也没能成为企业与政府之间的桥梁。
二战以来，行业管理组织在欧美资本主义各国得到了较大规模的发展，资本主义国家还出现了一些国际行业组织，来加强不同地区、不同国家同行企业的相互沟通和协调。
据美国社会行政协会等研究机构估计，美国目前约有20万个行业管理组织，其中共有3万个州、地区和全国性的协会11。这些协会组织涉及各行各业、各科学技术领域，大多数又与工商企业有着密切的关系。在美国的协会组织中，仅属于工商企业方面的企业协会组织就有3600多个，有关工商企业管理方面的协会有100多个，其中各种小企业管理协会有60多个，仅拍卖协会就有226个12。美国著名的协会有：全国制造者协会、美国钢铁协会、美国石油协会、化学制品协会。以及全国机床制造者协会。
1.4 本文的逻辑思路与结构安排
本文着力于研究行业协会的功能，分别从理论分析和实证分析两方面展开。理论研究方面，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离不开宏观政府，中观产业和微观企业三个角度的研究。通过对有关概念、理论结构的分析和推理，从理论上阐明行业协会的功能。实证分析方面，对行业协会的职能进行具体分析，这些职能包括信息服务、价格协调、行业自律、协调与政府的关系、保护国内市场以及应对反倾销。研究方法包括案例研究和中外比较研究。通过对案例中反映行业协会现实情况的数据、行为及大量复杂现象的分析作出合理判断；通过对国内外行业协会职能范围和职能运用等方面的比较，得出对完善我国行业协会职能的有用的启示。 在结构安排上，全文分为五章，第一章导论，说明选题的背景、行业协会的相关概念及历史。第二、三和四章分别从政府、产业和企业的角度对行业协会的功能进行论述，第五章对行业协会的功能进行实证研究，提出完善行业协会功能的建议。
第二章 从政府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
行业组织首先作为一种经济制度，它的定义、它的发生、它的目标和功能、它的变迁以及它的改革，是新制度经济学最主要的研究对象。但由于行业组织同时又是一种社会组织，它的功能及其对社会政治结构的影响还必然受到社会学和政治学家的极大关注。对行业组织在理论规范意义上的考察，正是在这种政治经济学、经济社会学或政治社会学之跨学科的氛围里展开的13。
11
苏东水主编：产业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2月第1版 12
夏忠华：企业协会组织与美国企业，http://www.wtolaw.gov.cn，2002年7月19日 13
余晖：中国社科院工业经济研究所１９９９－２０００年度重点课题“市场经济下的行业管理”的总报告，寻找自我：转型期自治性行业组织的生发机制
- 9 -
导论
政府、居民和厂商是现代经济学也是经济生活中的重要的三个主体。经济生活离不开社会系统，这三个主体将不可避免地和社会系统中的其他主体发生关系，另一方面，这三个主体都有自己做不了也做不好的事情，必须交给另一些主体来做。行业协会就属于社会系统中的其他主体，它将承担起一部分政府和企业都做不了也做不好的事情。因此，研究行业协会是离不开政府角度的研究的。
2.1 行业协会作为并列于政府的一种经济制度
国外某些学者把现代行业协会组织视为并列于市场、企业、国家、非正式网络的第五种经济制度或社会秩序。其中，非正式网络是个体或组织间的松散组合，在此组合中，交易行为立基于双边信任，而这种双边信任的维持靠的是稳定的、特惠的、排他的、双边义务的以及非法律强制的关系。价值认同或资源的相互依赖性是组合维系的基础。企业的产生及其纵向一体化，是为了通过企业内的科层结构将市场的交易内部化，并由此降低交易成本；国家的经济功能体现于其运用合法强制力，保护产权和克服可能出现的市场失灵。
2.2 一种诠释东亚模式的政府作用学说
1993年，美国斯坦福大学青木昌彦教授等三位学者进行了一项有关“东亚模式”的研究，比较贴近中国的现实，因此介绍这一研究是比较有现实意义的。研究中首先分析了“亲善市场论“（market-friendly view）和“国家推动发展论”（development state view）的观点，并在这些观点的基础上提出了“市场增进论“的
14
观点。“亲善市场论”仅赞同促进市场效率和发展的政府行为，认为政府不能干预市场，只是制定法律和通过法庭来判断合同的违反或承诺的破坏。政府也可以为市场做另外一些事，比如提供一些公共产品，这些都是以市场发展为前提的，决不干预市场本身的运作。“国家推动发展论”认为：在经济发展的特殊背景和阶段，政府干预市场不仅是必须的，而东亚国家正是通过种种干预行为，成功地实现了发展目标。现实的情形是：政府干预国家在有些国家和地区比较成功，在有些国家就不那么成功，原因是多方面的。政府自身的原因，就在于其行为的理性化和法制化的程度了。“市场增进论”是超越上面两种理论、更具综合性和包容性，这一观点的核心思想是：政府的职能在于促进或补充民间部门的协调功能，而不是将政府和市场仅仅视为相互排斥的替代物。“市场增进论”的学说在特别强调政府协调的基础上，解释了“东亚模式”的成功经验。在现实的大国经济中，政府的协调功能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市场、产业和社会中介组织来完成的15。由于经济体制改革和行业协会自身发展的需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国行业协会仍然会是政府转移职能的受体，会和政府间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
政府行为与市场机制是解决资源配置的替代机制。市场中存在着供求关系、竞争性和价格机制都通过平均利润率规律，起着自协调的功能。市场的自协调有着任何力量都不可替代的有效性，然而，市场又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自协调失灵和自协调缺失。市场缺陷导致了各种各样的信息不完备现象，这正是政府干预的理论基础，也就是说政府行为是对市场缺陷和自协调失灵的反应。在这一点上，“亲善市场论”和“国家推动发展论”均予以认同，差异在于这两个理论认为市场缺
14
陈宪、徐中振主编：体制转型与行业协会，上海大学出版社，1999年3月第1版 15
徐中振等：社区发展与现代文明，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 10 -
导论
陷和政府干预的能力大小有程度上的不同。前者认为政府干预应仅局限于一个狭小的范围；而后者认为市场缺陷普遍存在，由于资本市场的不发达，政府干预可能会延展至战略性产品的重大投资决策领域。
然而，有这样一个问题不容忽视。当存在市场缺陷时，如污染问题，直接的政府干预可能会由于对相关市场和技术的缺乏了解而导致失灵。如果通过非政府组织（如行业协会）的民间实验，问题可能会更加顺利和有效地得以解决。因此，这对政府提出了另一个要求：补充培育民间部门的协调秩序，而不是替代民间部门。大多数情况下，政府不再直接解决协调问题，而是通过协助民间部门的制度发展，解决市场缺陷问题。“市场增进论”正是基于此提出的。 这不等于说，应该削弱所有的政府的协调作用。在某些方面，政府的直接协调是最有效率的，应该予以加强，而不是削弱。比如一些产业政策的协调，包括基础设施建设、高技术高风险行业的发展、反垄断和自然垄断行业的管制等。
2.3 入世后行业协会与政府关系的思考
我国行业协会大都从政府组织中剥离而来，因此与政府的关系是比较特殊的。然而，行业协会一经形成，其性质决定了自身功能的定位。入世后如何协调好行业协会与政府的关系，应该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1． 转变行业协会职能
世贸规则要求我国政府弱化某些职能，行业协会由于自身性质的影响，自然而然地将成为政府职能的受体。这在导论中已经论述过。我国已经建立了许多行业协会，但大多是政府机构的外延，在人员、经费、职能方面依赖于政府主管部门，缺乏公信力，没有起到跨行业、跨系统、跨地区的沟通和监督作用。政府是入世的主体，为了趋利避害，第一个要转变职能的是政府，第二个要转变职能的就是行业协会。行业协会与企业一样，是市场经济中最活跃的因素之一，应该为企业搜集经济情报信息，做好参谋；还应该为企业公平地进入国际市场提供便利条件，在发生贸易纠纷、摩擦时，协调统一行业的利益，统一应诉，把企业的要求告知中方贸易谈判代表团，通过协商、仲裁或者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予以解决。行业协会应起到企业与政府的桥梁纽带作用，而不是成为二级行政机构。
2． 协调政府与行业协会的职能
这里主要包括三个领域内的协调。一是市场领域，政府及行业协会都有制定“游戏规则”的责任，然而两者制定的“游戏规则”有层次、范围和约束力的差异。例如，政府和行业协会都有制定产品和服务标准的责任，由行业协会向政府提出制定质量标准的要求，但政府制定的往往涵盖面较宽，并且具有法律约束力，而行业协会制定的则比较具体。二是产业领域。政府主要职能是制定必要的产业政策，并保证实施。行业协会则要对本行业的企业发布产业规划、市场准入发展动态和供求信息等，并就本行业企业的发展规模结构、发展战略等重大问题提出咨询意见。三是与经济活动相关的社会环境领域，政府和行业协会分别负责全社会和行业内的经济活动道德建设的任务。
- 11 -
导论
第三章 从产业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
行业协会是政府与企业之间的桥梁与纽带，承担着把政府的政策取向、公众的消费需求传导给企业，把企业的意见和要求传导给政府和公众，同时为企业提供咨询服务、信息服务、培训服务、组织化服务和金融服务等，帮助企业实现规模经济，降低交易费用，从而提高经营效率的作用。研究行业协会，除了从政府这一宏观层面、企业这一微观层面，还要从产业这一中观层面来进行考察。 谋求资源的有效配置，是一切经济学科共同的立足点，所不同的是不同经济学科对谋求资源优化配置的问题，其研究的对象和切入角度是不一样的16。产业组织的研究着眼于资源优化配置，是侧重于围绕产业内构成的企业组织体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才有利于促进资源的高效率配置这一问题展开的。
3.1 产业规模经济与行业协会
产业规模经济是指某些产业由于技术、工艺上的原因，适宜大批量生产，才能获得规模效益。和工厂规模经济、企业规模经济相比，产业规模经济是更深层次上的规模经济，是指产业内企业通过合并、兼并、协作与联合等形式，促使企业或联合企业的生产经营规模迅速扩大所带来的成本节约和效益提高。
产业规模经济形成的原因，大致有以下两方面：一是由产业本身的生产技术特点决定的。不同产业的规模经济状况是不一样的。对那些产品生产技术并不复杂，企业兴办的起始资本小，进入退出壁垒低的垄断竞争型产业，其规模经济并不显著，因而产业内的大企业或联合企业的生成机制微弱，中小企业间的激烈竞争成为产业组织的“常态”。而对那些装置型、组装型产业，如冶金、化工、石油以及汽车、航空、船舶、家电等产业，不仅产品技术结构复杂或工艺技术流程阶段多、要求高，而且起始资本大，进入退出壁垒高。这种生产技术特点，决定这类产业具有显著的规模经济，进入该类产业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一般是资本实力较强的大企业或巨型联合企业、企业集团，企业间以协调、联合为主的寡头垄断是该类产业组织的基本态势。二是企业追求自身利益极大化，彼此展开竞争与兼并的结果。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是具有独立产权、独立经济利益和追求自身利益极大化为经营目标的经济实体。企业的资产流向受市场需求结构的变化和价值规律的调节，自发地流向边际产出最高的区位和产业。同一产业内不同企业间的关系，既有为追求自身个体利益极大化，相互独立展开激烈的竞争关系；又有追求共同利益极大化，彼此结成一定的利益集团，并以一定的组织形式结成利益共同体的协同关系，协调市场行为，实现各自利益的极大化。
规模经济的积极作用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直接促进了产业内资源的合理配置；二是促进了产业的整体技术经济水平的提高，特别是国际竞争力的加强；三是充分发挥了市场竞争机制的积极作用，导致产业内市场竞争的深化和产业的有效发展；四是通过积极合理地利用和发挥规模经济效益，可以加快支柱产业和主导产业发展，推进产业结构合理转换，最终实现经济增长。
行业协会可以在产业规模经济的形成与发展中发挥积极作用。产业规模经济
16
毛林根：结构、行为、效果——中国工业产业组织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2月
- 12 -
导论
是产业内企业通过合并、兼并、协作与联合等形式，促使企业的生产经营规模扩大所带来的成本节约和效益提高，行业协会可以通过自特殊的“中介人”角色，提供信息服务，发挥协调作用，推动行业内企业间的联合、兼并与协作，促进产业规模经济的形成与发展。
3.2 有效竞争与行业协会
1940年克拉克首先提出了有效竞争的概念17。他认为长期均衡和短期均衡的条件是不协调的。长期均衡是一种动态发展的概念，是指随着产业成长、经济规模发展和长期成本下降，长期供经能力增加，从而保证了长期供需均衡。而短期均衡是一种动态概念，它依靠在完全竞争的现有生产条件下价格的自动调整实现供需平衡。两者实现条件往往是不协调的，这种不协调反映了市场竞争和实现经济规模的矛盾。为了研究现实条件下缩小这种不协调的方法和手段，有必要明确“有效竞争”的概念，他指出，所谓有效竞争，就是应当形成对长期均衡有利的竞争格局，将竞争与经济规模联系起来。
1957年梅森在众多学者的研究基础上，通过对各种“有效竞争”定义的比较研究，归纳出两种“有效竞争”竞争度的描述性标准18。一是有效竞争的市场经构标准，包括四个方面：市场上存在相当多的买者和卖者；谁也不能占领市场的大部分；任何企业和集团不存在共谋；新企业能够进入市场。二是有效竞争的市场效果标准，包括五个方面：存在不断改善产品和工艺过程的市场压力；生产费用下降时，价格可以下降；生产主要在大小适当、但有效益的规模单位中进行，有时未必是在最低费用规模下生产；没有慢性的设备过剩，即能力和实际产量与需求较为协调；能避免销售活动中的资源浪费。
行业协会作为一种同行业企业自愿参加的群众性管理组织，能站在全行业的高度，进行有效的协调和管理，推动有效竞争态势的形成。行业协会既不是行政机构，也不具备行政管理的权限，它同企业间不构成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而且平等协商的关系；它也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经济组织，而是为本行业会员企业服务的社会组织。它的这种性质使其能站在行业的高度统筹规划，实施对行业的自律管理，协调会员的经济活动，以实现行业的有效竞争态势。
3.3 产业政策与行业协会
西方产业组织理论的研究认为，在影响产业组织变动及资源配置优劣的因素上，认为市场竞争竞争，即看不见的手是自行调节产业组织合理变动，实现资源优化配置的基本因素；垄断则是导致产业组织不合理、资源配置低效率的因素，因为垄断扼杀了竞争，阻碍了市场机制的自调节作用，使价格受到会为因素的控制，使产业内企业间的竞争不公平。垄断的存在会遏制、扼杀企业的竞争活力，反过来，产业内企业间的过度竞争，也不利于生产集中和规模经济的形成，造成资源不合理配置和浪费。这就要求政府制定合理的产业政策，进行有效的引导。 政府制定产业政策的直接目标是为了促进产业组织合理化，在总体上保证整个产业既能实现规模经济，又不失竞争活力，处于有效竞争状态；其最终的目标
17
克拉克：有效竞争的概念，美国经济评论，1960年6月 18
E.S.梅森：经济集中和垄断问题，转引自，原丰：产业组织，日本：中大经济社，1980
- 13 -
导论
则是通过产业内企业的有效活动，提高产业经济效率。有效竞争要求规模经济与市场竞争活力相兼容。但在现实经济中，两者往往存在一定程度的背离，表现为在追求规模经济时，常常可能通过市场集中造成垄断；而在强调市场竞争活力时，又往往会牺牲规模经济。因此，作为政策制定者的政府为了纠正这种分离，可分别采用以下两大类政策：一是抑制垄断以增强竞争活力的政策；二是抑制过度竞争又实现规模经济的政策，这就是通常所说的产业组织的二元性。
在产业政策方面，行业协会起着影响和实施决策的作用。行业协会掌握行业内企业的第一手材料，包括行业市场发展动态，供求信息、行业内企业的规模结构以及存在问题。因此行业协会应该负责向政府提出制定产业政策要求，在制定过程中，除了提供相关的资料外，还应该影响政府的决策，使其更有利于产业的发展。政府通过制订中长期经济发展计划，规定了各行业间的比例关系和技术要求，并运用货币政策、税收政策、转移支付及行政立法，调节或影响社会生产的方向和规模。行业协会应该在产业政策的指导下，对行业进行协调和服务，使产业政策达到预期的效果。
第四章
从企业角度对行业协会功能的研究
在现代市场经济中，行业协会作为社会中介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政府与企业、企业与公众之间的桥梁。行业协会的这种社会中介组织的属性，决定了它的工作重心在于企业。
什么是企业？从经济学的角度定义，企业是谋求产出最大化或利润最大化的经济单位19。
4.1 规模经济与行业协会
传统的经济学把企业看成一个生产函数，其功能是把土地、劳动、资本等生产要素投入转化为一定的产出。生产函数表明各种可能的投入组合与产出组合之间的对应关系。在每一种既定的技术条件下，都存在一个生产函数。显然，生产函数表达的是一种技术关系。投入与产出之间以什么样的对应关系转化，和技术进步的水平密切相关。与企业有关的最重要的技术因素之一，是所谓的“协作生产力”和“规模经济”。
1． 规模经济
亚当. 斯密在《国富论》里举了一个关于扣针制造业的著名例子：当工厂把整个工艺分解为18种专门操作时，劳动生产率提高了几百乃至几千倍。由此可以推断，斯密认为分工创造生产力是工厂存在的原因之一。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指出，“和同样数量的单干的个人的工作日总和比较起来，结合工作日可能生产更多的使用价值，因而可以养活生产一定效用所必须的劳动时间”，“这种生产力是协
19
``吴敬琏：现代公司与企业政策，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
- 14 -
导论
作产生的”。接着，他在考察了社会生产从简单协作向工场手工业和机器大生产发展的历史后指出，正是分工的分化，使企业的规模扩大。企业规模的扩大，不但可以从协作中获得好处，还可以因为产量提高但固定成本不变而使单位产品的成本降低。这就是“规模经济”的概念，即企业随着生产和经营规模的扩大，单位成本不断降低，收益递增的一种趋势。
根据规模产生“效益”的不同渊源进一步细分，规模经济可以细分为内部经济、外部经济和聚集经济20。最早提出类似区分规模经济方法的是A.马歇尔21。 内部经济是指由于企业本身的原因导致成本的节约和效益的增加。内部经济通常表现为：一是标准化组合出效益、出生产率，即按工艺技术实行劳动力、工具、设备以一定规程的标准化组合，从而达到技术工艺所能达到的最大产出水平；二是各操作工艺按比例配置，使生产批量达到单位产品成本最低点；三是科学管理出效益；四是随着企业规模的横向扩大和纵向扩大带来组织规模的效益和节约；五是大规模生产有利于使用先进、高效的装备和工艺，提高生产率等。
外部经济是指由于企业外部条件引起的成本节约、效益增加。外部条件包括市场容量、资源条件、消费分布、运输条件、资金筹措条件、熟练工人来源和协作生产的条件等。市场大、运输方便、资金易筹措，则为企业生产经营活动提供了良好的外部条件。
聚集经济是指虽然生产的产品不同，但在某一环节上却有共同指向的多工厂、多企业聚集在一起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如工业基础设施的共同使用，共享的良好的产品、原材料供销服务系统，迅速的信息传递网络，以及优越的专业分工协作体系等。这种由多工厂、多企业聚集而产生的某些生产条件共享，使各自分摊的费用自然要比单个企业独立创建和使用这些生产条件所费的成本要节约得多，由此而产生的效益即为聚集经济。聚集经济又称范围经济，从广义上说聚集经济本身就是一种经济。
从微观的层次来看，规模经济在企业层次上对促进经济增长和改善资源配置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简而言之，包括：（1）节约平均生产成本，继而在既定产品价格水平条件下导致产品资金利润率的提高；（2）促进高新技术和生产工艺的普遍运用，以及经营管理体制的创新和优化，大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3）在资源有限条件下，实现资源在微观意义上的合理配置，使之成为经济增长的基点所在22。
但是，规模经济并不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东西，而是有其局限性的。从企业的角度来看，首先，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追求经济规模意味较高的投资规模，而一旦市场容量减少，甚至产业步入衰退期，就势必造成有关企业开工率不足和资源的大量闲置，以及企业调整经营战略的困难，这对大企业自然构成了潜在的威胁。而且，在一部分产业中，如大多数消费品产业，多品种、小批量的新型生产体制已成为一种趋势。因此，依赖于细密的专业化分工和大型专用生产设备的规模经济本身也面临着挑战。另外，经验表明，当规模经济达到一定阶段之后，企
20
毛林根：产业经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12月 21
A.马歇尔著，朱志泰译：经济学原理，（上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 22
夏大慰：产业组织学，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94
- 15 -
导论
业内部管理效率往往会出现下降。
当然，上述局限可以通过其他措施部分或完全地加以克服。综合地看，规模经济是企业降低产品成本，提高经济效益的有效途径。
2． 行业协会在规模经济中的作用
在规模经济的形成过程中，行业协会可以发挥积极的作用。
从内部经济的角度来看，首先，行业协会在信息服务方面，尤其是技术方面提供的信息服务，可能使企业提高生产中的劳动力、工具、设备组合的科学化程度，提高生产效率，从而达到技术工艺能达到的最大效率的产出水平。其次，行业协会在企业的经营管理方面提供指导，形成科学管理的效益。这是因为，规模经济首先意味着企业生产经营规模的扩大，这必然需要企业在具体的生产经营管理上付出更多的劳动，而且这种劳动的增加幅度又必须相对低于产出规模的增加幅度，以体现规模经济的成本节约功能。再次，行业协会的组织协调推动企业间合理的横向一体化和纵向一体化，带来组织规模的效益。从单一企业扩大生产经营规模相比，企业间的联合、兼并以及提高企业内部的专业化协作水平则更更具有普遍的经济性。协会这一非盈利性的民主经济组织可以在充分掌握本行业及相关行业信息的基础上，从提高行业规模经济的目标出发，推动企业间合理的一体化。
行业协会在协调推动企业横向一体化和纵向一体化方面的作用，可以进一步用数理分析来证明。企业无论是纵向联合，还是横向联合，都比单个企业能获得更大的利润23。
（1） 企业纵向联合
假设上游企业A生产某种产品，生产成本是CA，以PA的价格将中间产品销售给下游企业B，B企业加工成本是CB，以PB的价格销售给最终消费者。
满足以下两个假设条件：
1、B每产出1个最终产品需要一个中间产品的投入
2、消费者对最终产品的需求函数D（PB）=a-PB，a>PB>PA+CB
A、B是相互独立的两个企业独立，A先行动B后行动，A、B间信息完全，因此，这属于一种完全信息动态博奕，根据逆向归纳法，得出B企业的决策模型是
MaxΠB(PA,PB) =(PB -PA -CB)(a-PB)
上式显然满足二阶条件，因此只需满足一阶条件即可， ЭΠB（PA，PB）/ЭPB=a-PB-(PB-PA -CB)=0 解一阶条件议程得PB的最优反应函数 PB*（PA）=1/2（a+CB+PA）
23
席酉民主编，盛昭瀚、肖条军著：企业集团管理决策的数理分析，机械工业出版社，2002年5月第1期
- 16 -
导论
由此可见，如果A企业提高产品价格，B企业也会相应提高价格。 在这一最优价格下，市场需求量为 QB（PB*（PA））=a-PB*（PA）=1/2(a-CB-PA)
上式可以看出，当A企业提高价格时，市场需求量会相应下降，从而影响B企业的利润。
在这种均衡情况下，B企业的利润为 ΠB(PA,PB*（PA）)=1/4（a-CB-PA）2
在这一最终产品数量的影响下，A企业的决策模型是
MaxΠA(PA, PB*（PA）)=（PA -CA）QB（PB*（PA））=1/2（PA -CA）(a-CB- PA ) 显然二阶条件是满足的，，因此只需满足一阶条件即可， ЭΠA（PA，PB*（PA））/ЭPA=1/2（a-CB-PA- PA+CA）=0 通过解一阶条件方程，得出A企业的最优销售价格 PA*=1/2(a+CA-CB)
将上式代入B的最优价格，最终产量和利润公式，得出 PB*（PA*）=1/4（3a+CA+CB） QB（PB *（PA*））=1/4（a-CA-CB） ΠB(PA,PB（PA）)=1/16(a-CA-CB)2
*
*
*
ΠA(PA*,PB*（PA*）)=1/2(a-CA-CB)*1/4(a-CA-CB)=1/8(a-CA-CB) 2 A与B企业的利润之和=3/16（a-CA-CB）2
如果A与B企业联合，A以相对固定的内部转移价格向B销售中间产品，那么，A与B企业的利润总和可以通过B企业单独反映，决策模型为
MaxΠ（PB)=（PB-CA-CB）（a- PB） 满足一阶条件的最优价格函数为 PB*=1/2（a+CA+CB）
总利润=1/4（a-CA-CB）2>企业联合前的总利润=3/16（a-CA-CB）2 由此可推断，当满足假设条件时，企业纵向联合后总利润变大。
（2） 企业横向联合
A、 B是生产同种产品的寡头垄断竞争企业，A、B的销售数量分别为QA、
QB，单位产品的生产成本分别为CA，CB，假设CA maxΠA（QA,QB）=(a-QA-QB-CA)QA - 17 - 导论 通过解一阶条件方程， ЭΠA（QA，QB）/ЭQA=a-QB-QA-CA-QA=0 可以得到A的最优反应函数 QA*(QB)=1/2(a-CA-QB) 同理，可以得到B的最优反应函数 QB*(QA)=1/2(a-CB-QA) 通过上面两个式子，可以得出A、B同时达到均衡时的最优产量 QB*=1/3(a-2CB+CA) 由QB*>0可得出， CB<(a+CA)/2， 否则，B退出市场 QA*=1/3(a-2CA+CB) 两企业通过横向联合，加强技术合作，单位成本均达到CA，假设此时的产量为QG， 决策模型为 maxΠ（QG）=（a-QG-CA）QG 同理，可得最优产量函数QG=1/2（a-CA） 2 A、B企业A横向联合前的利润和Π（QA*，QB*）=1/9（a-2CA+CB）+1/9(a-2CB+CA) 2 =1/9[2(a-CA)2+(CB-CA)(-2a-3CA+5CB)]<1/9[2(a-CA)2+1/2(CB-CA)(a-CA)]<1/9[2(a-CA) 2+1/4(a-CA) 2]=1/4(a-CA) 2=企业横向联合后的利润Π（QG*） * 由此可推断，当满足假设条件时，企业横向联合后总利润变大。 从外部经济的角度来看，行业协会通过下列途径帮助企业实现规模经济：一是通过其对全行业的了解和广泛的社会联系，全方位、及时地搜索、整理、储存、分析本行业的信息，包括市场、技术、资源等信息；二是通过其拥有的专家队伍，在行业发展，技术进步、企业收购兼并与设立注销、生产的许可及操作的规范等方面提供咨询服务；三是通过协调促进企业之间的技术合作、跨地区经济合作等，为企业提供协作生产的条件；四是承担行业内管理人员及工人的培训职能，包括业务培训、技术操作培训、新技术培训、新设备培训、管理培训等，为企业提供熟练工人和优秀的技术和管理人员，使企业的人才适应生产经营的需要。 4.2 交易费用与行业协会 如前文所述，古典经济学家偏重于或仅仅从协作生产力、规模经济的角度解释企业的存在，把企业看作一个生产函数。企业规模的扩大，具有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劳动生产率的作用。正像阿尔茨和德姆赛茨所指出，在团队的协作生产中， - 18 - 导论 一个经济组织的生产函数，决不是各个单个投入要素养的生产函数的总和24。 经济学家们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企业存在的制度因素。从这一点出发，科斯及其追随者向传统理论发出了挑战。在存在分工协作的情况下，可以用不同的方法来建立分工体系的各个分支之间的协作关系，不同个人或生产单位之间的市场交换就是建立这种协作关系的一种常用的方法。所以，用发挥协作生产力和取得规模经济效益来说明企业存在的必要，是不能说明全部问题的。科斯在《企业的性质》中，运用“交易成本”对“为什么会在市场中产生企业”作出了理论解释：“企业最显著的特征是，它是价格机制的替代物。”科斯力图说明，“既然生产由价格变动协调，它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也能进行，我们就要问，为什么还要有组织存在呢？”科斯认为，这是因为运用企业组织交易较之通过市场交易，其“交易成本”较低。当通过一个组织（企业），让某个权威（企业家）支配生产要素，能够以比市场交易低的成本实现同样的交易时，企业就产生了。科斯进一步指出，这种交易费用推动了企业合并。当过去两个或更多的企业分别进行交易的交易费用，高于由一个企业所进行交易的交易费用时，合并就会产生。 美国学者钱德勒曾用美国企业制度演变的历史，详细地考证了科斯的观点，并从交易费用角度研究了企业合并的组织创新问题25。他在《看得见的手——美国企业的管理革命》中指出，企业间的合并成功与否，取决于所增加的组织费用和减少的交易费用的比较。 美国学者威廉姆森26从交易所涉及的资产专用性（assets specificity），交易所涉及的不确定性（uncertainty）和交易发生的频率（frequency）三个维度分析交易的性质和它对交易费用的影响。其中，又以资产专用性起最重要的作用。在使用专用资产时，如果不设立“保护性机制”，就有合同不被遵守的危险。当然，设立保护性机制如设立仲裁调解、订立贸易补充协定等，也是需要费用的。当企业间实现纵向一体化所增加的组织费用小于为建立市场保护性机制而花费的交易费用时，则企业会选择垂直合并的组织形式。否则，企业会选择专业化的产品市场交易形式。 上述这些理论描绘了市场经济中企业组织结构发展变化的动因：在市场竞争中，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不断探索有利于节约交易费用的新的企业组织结构。 行业协会作为政府指导下的一种“行业自治”的社会中介组织，其协调、指导、管理的活动，将直接影响到企业的组织结构选择，以及企业间垄断抑或竞争的态势。 通过行业协会的协调作用降低企业的交易费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行业协会在企业间的协调活动，使企业间可能形成一种较为稳定的协作交易关系，而这种协作交易关系较之企业间的直接市场交易费用或企业的纵向 24 A.阿尔钦、H.德姆赛茨：生产、信息费用与经济组织，见：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上海三联书店，1991（中译本） 25 钱德勒：看得见的手——美国企业的管理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26 奥立佛.威廉姆森：交易费用经济学 契约关系的规制 见：陈郁编《企业制度与市场组织—交易费用经济学文选》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 - 19 - 导论 一体化所花费的组织费用都要低，从而使企业间在直接市场交易和纵向一体化之外，又多了一种组织选择，即行业协会协调下的企业间协作交易。这种交易方式较之前两种有交易费用低的优势，可以使企业获得更大的收益。 其次，行业协会民主组织的性质使其能站在行业的高度，对会员企业的经济活动进行指导，在必要时可以发挥鉴证、监督的作用，使企业间的交易活动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节约设立保护机制的费用，同时又不必实行纵向一体化，从而有效地降低交易费用，使企业间的交易活动更具效率。 再次，行业协会通过组织协调，在合适的时机推动企业间的合并与重组，降低企业间合并、重组过程中寻找、接触、谈判、签约的成本以及完成以后的组织磨合成本，从而节约企业的资产经营费用。 4.3 行业协会如何处理好与企业的关系 本章一、二两节分别从规模经济与交易费用的理论角度对行业协会与企业的行为特征进行了论述，下面具体从两个方面阐述行业协会如何处理好与企业之间的关系这一问题。一是行业协会如何处理协会内和协会外企业之间的关系，二是行业协会如何处理行业内大企业与小企业之间的关系。 1． 行业协会应处理好协会内、外企业的关系 行业协会与企业存在多层次、多方面的复杂关系。与行业协会有关系的企业不仅有协会内的会员企业，而且包括属于本行业但没有加入协会的企业；还有不属于本行业，但在经济技术上与本行业企业有相关联系的，没参加本协会的企业，这些企业对于行业的发展和生存也有着密切的关系27。 行业协会是由不同部门、地区的同行业的企业，在自愿互利的基础上组织起来的、实行民主管理的组织，因此，即使是本协会内的企业，与协会也不存在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企业完全有加入和退出协会的权利，同时，也有加入几个协会的权利。因此，行业协会只能用最优质的服务来吸引企业。用优质服务促使协会内企业履行自己的义务，提高参加协会组织的积极性；用优质服务来吸引更多的协会外企业，使之本协会的新会员。实际上，行业协会对协会外企业的服务是对协会内企业服务的延伸，行业协会在为企业服务中不仅要从本协会情况出发，更要从全行业的角度出发，在为协会内企业提供服务的同时，做好为协会外企业的服务工作。 行业协会对协会内外企业的服务是多方面的，既包括提供信息、人才培训、协调供需方面的服务，也包括融资、职工福利等方面的服务。 在信息方面，行业协会不能对协会外企业搞信息封锁，而是要成为协会内外企业间的信息集散点，就要注意与协会外企业的配合，特别是那些在经济技术上与本行业企业有相关联系但不属于本行业的企业的协作，邀请它们参加行业协会的技术辅导和技术研讨，共同研究有关技术更新和新产品开发等问题，通过互通信息，全面了解经济和技术信息方面的新动态。 在人才培训方面，行业协会应从全行业的长远利益出发，面向全行业的企业， 27 史景星、毛林根：行业协会概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 - 20 - 导论 不要把本待业中暂时没有加入协会的企业拒之门外，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可面向社会，培养本行业所需的人才。 行业协会在推销产品、调剂品种、协调供需关系等方面，为协会内企业服务的同时，也要注意为协会外企业进行类似服务。例如，可邀请本行业的非会员单位参加协会组织的展销会、订货会、产品质量评估会等。会员单位与非会员单位在市场价格等问题上发生矛盾时，行业协会必须从全行业整体出发，邀请非会员企业与会员企业协商，协调它们之间的关系；或向物价部门提出合理化建议，从而做出新的有关规定。行业协会建立的计量维修站、质量测试中心等，不仅要为协会内企业服务，也可为协会外企业提供相关有偿服务。 行业协会一视同仁地向行业内企业提供优质服务，可以吸引非会员企业加入行业协会。目前，有些企业不愿意加入行业协会，主要是缘于对体制改革后的行业协会认识不足。它们的主要担心有：一、参加行业协会，企业需要交纳会费，对于经营本来就困难的企业，缴纳会费将增加新的负担；二是参加行业协会后，行业协会会从企业中抽调企业骨干，有些企业因为担心人才流失，缺乏入会的积极性；三是有些行业协会编印大量内部刊物、参考资料，向会员企业推销，让企业不堪重负；四是企业参加行业协会手，协会希望企业管理者参加一些活动，并为一些活动尽义务或作贡献，管理者担心浪费时间，干扰企业的正常经营；五是协会为搜集各种信息，平时会向企业索取书面情况、工作材料和各种报表等，有的企业担心，行业协会成为继政府后新的主管部门。要消除这些企业的担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为企业服务的过程中，让这些企业得到利益，提高对行业协会的认识。 2． 行业协会应处理好行业内大企业与小企业之间的关系 在行业协会与企业的关系中，大企业处于十分重要的位置，大企业是一个待业的重要实体，是行业的支柱。行业协会能否与大企业处理好关系，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行业协会职能的正常发挥，决定着行业协会的规划、协调、指导和服务的成效。 行业协会要充分发挥民主性行业协调的功能，必须真正处理好与大企业的关系。很多情况下，大企业与行业协会的关系不协调，工作不配合，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大企业认为自己应当承担管理的职能，没有组建行业协会的必要性。大企业在待业中的特殊地位主要体现在集中性和聚合性两个方面。集中性表现为，大企业凭借其生产规模大，筹集资金相对容易，以及便于采用先进技术等优势，从而在激烈的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在整个行业中所占比重大，产量往往在本地区行业中占有重要份额。聚合性表现为，它不仅控制和领导着下属的众多工厂，而且还聚合着大批中小型协作配套企业；大企业的经营目标和方向不仅直接决定了下属工厂的生产，也直接影响了大量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的中小企业的经营。虽然集中性和聚合性体现了大企业在行业中的重要性，可是也不能忽视这样一个事实：大企业只是行业里一个重要的局部。从理论上讲，大企业也是行业中平等的一员，让一个企业管理一个行业将会导致其管理行为的利己性，有悖于市场经济的基本原则。 大企业进行行业管理有其历史上的原因。行业协会应该帮助大企业尽快摆脱 - 21 - 导论 行业性公共事务，并以此为契机，完善自身的功能。大企业承担的行业性公共事务，包括献血指标落实、计划生育情况、企业整顿验收、创文明单位等，有的大企业甚至承担了编制行业规划，对外引进项目规划，质量检验等职能。这既分散了大企业的时间和精力，而且管理上也有局限性，因此行业协会接管这些职能，可以保证大企业集中力量搞好自身的经营。 大企业纵然是国民经济的支柱，小企业才是国民经济的基础。纵观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史，中小企业一直在国民经济发展中占据重要的地位，许多著名的大公司都是从小企业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中小企业在利用地方性资源、提供个性化服务、创造就业机会、加快技术创新和增加税源方面有着大企业无可比拟的优势。 我国目前共有中小企业1千多万家，约占全国企业总数的99%，占工业总产值的60%，利税的40%，为全社会提供了大约75%的就业机会。而且，在全国出口总额中，中小企业出口占到60%左右28。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小企业是国民经济的微观基础，是经济发展的原始动力。 然而由于历史的原因，我国的中小企业在管理、技术、融资等方面处于相对落后的局面。具体体现在：一是国有中小型企业的亏损面较大，经营困难，而民营中小企业尚处于起步阶段，大多尚未形成生产和技术开发上的合理规模；二是融资渠道单一，融资能力不足；三是设备老化，更新周期较长；四是管理方法落后，效率低下；五是在知识产权保护和反倾销方面势单力薄。 正是由于中小企业的落后状况，它们对行业协会的需求更加迫切。如何为中小企业服务是行业协会的工作重点。服务内容大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信息服务。协会通过调研、研讨会、展览会等形式，收集各方面的信息并传递给中小企业，同时还可将中小企业的各种需求传递给外界，以扭转中小企业因业务规模小而在信息的接受和传播方面的劣势。二是金融服务；由于中小企业经营规模小，经营风险大，商业银行普遍存在对中小企业惜贷的问题。为了使中小企业获得通畅的融资渠道，应考虑由行业协会组建中小企业贷款担保基金，为行业内的中小企业贷款提供担保。三是组织化服务。由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后遗症，我国的中小企业具有数量多，规模小，重复投资多的特征，需要协会出面把行业内分散在各系统、各条块的中小企业组织起来，形成中小企业间的联合与协作，或形成日本式的中小企业为大企业配套服务的“下包制”中小企业发展模式，从而提高中小企业的组织化程度，增强其竞争力和赢利能力。 第五章 行业协会功能的实证研究 前面几章分别从宏观政府、中观产业和微观企业的角度论述了行业协会的功 28 余秀江、程昆、王素君：我国中小企业走向国际市场面临的问题及对策探讨，企业经济，2002年第9期 - 22 - 导论 能，这一章主要从实证的角度分析行业协会的功能。 不同行业的行业协会在不同时期，其功能也并不完全一样，而且其功能也不是单一的，而是多样化的。由于行业协会是为了适应企业和政府的目标需要而建立的，这就决定了它的主要功能是为企业的生产经营和政府的宏观管理服务。 行业协会的功能主要包括下面几个方面： 1． 为会员企业提供信息服务； 2． 协调行业价格，保护行业平等竞争； 3． 行业自律； 4． 协调与政府管理部门的关系，对政府决策施加影响； 5． 作为反倾销，反补贴申诉的提诉人；帮助企业应诉；利用WTO的保 障条款，代表行业提出报告； 6． 制定行业标准，保护国内产品知识产权，限制不利的外商投资； 7． 帮助企业开拓国际市场；加强与国外有关行业组织的联系； 在本章中，既对我国行业协会功能的制约因素进行了剖析，同时也借鉴了美国、德国和日本行业协会的经验。因为目前这几个国家的行业协会发展时间长，组织程度高，功能健全。通过行业协会相关案例的分析，探讨完善我国行业协会功能的有益启示。 5.1 制约我国行业协会功能的若干因素 据专家调查，目前我国的行业协会生存状况大致为三三开：有三分之一难以维持，三分之一勉强支撑，只有三分之一发展得比较好。第一类行业协会既无信息功能，更谈不上协调会员间的集体行动；第二类则功能比较单一，以提供简单的信息服务为主，同时承办政府委托的一些工作；第三类在信息提供和协调组织方面都赢得了会员企业的信任，正朝着自治性组织的方向发展。 制约我国行业协会功能的因素既有外部环境方面的，也有自身体制、组织方面的原因。 5.1.1 缺乏一部《行业协会法》 迄今为止，我国还没有一部规范行业组织的法律，涉及到行业协会的法律除《民法通则》有所原则涉及外，只有国家民政部起草、国务院通过的《社会团体登记管理条例》和《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管理暂行条例》。这两个条例由于大部分模仿国家工商局起草、国务院和全国人大通过的有关企业登记的几部法律、法规，所以，仅在注册登记这一狭窄的领域中对行业协会或类似组织进行了初步的界定和规范，而对于行业协会真正应当具有的包括实施“经济需求”审查，设立制定相关行业标准、相关技术标准等方面的问题毫无涉及，这直接影响了我国行业组织职能作用的发挥29。行业协会的发展迫切需要有一部专门的法律对行业协会相关事宜进行界定，包括：行业协会的性质、功能、实现方式；行业协会的组织机制和结构；政府对行业协会的授权范围；以及对行业协会的违法行为的规制结构等等。 29 丁家祧：加入ＷTO与发挥行业组织的作用，经济研究参考，2002年第4期 - 23 - 导论 正由于缺乏必要的法律约束，一些行业协会行为不够规范、内部管理混乱，违规现象时有发生。个别协会内设的业务部门、专业委员会开展活动的随意性较强，正是由于行业协会的分支机构手续不完备、组织不严密而造成的。例如：贵州市遵义县民政局于2001年9月6日依法取缔了一非法组织—高坪镇水泥行业协会。这是贵州遵义县30高坪镇6家水泥生产企业未经任何组织批准，于2001年7月以法人名义组建的，每年收取成员会员费高达1—3万元，未经任何组织批准，无组织章程，未依法登记，缺乏必要的监督和约束机制。 而在行业协会发达的德国，早在1956年，德国就通过了工商联合会法，对联合会的任务、管理职能、职业培训、会员义务、内部组织机构、财政等等方面作出了具体的法律规定。另外，德国在有关的法律中对行业协会等协会组织作了较明确的法律界定，如对协会的参政功能，1958年8月颁布的联邦各部议事章程第23条就规定：“政府各部在制定法令时应请有关协会参加，各协会的有关成员可以在联邦一级的部门中以顾问、专业委员会成员或专家身份工作”。再加上各种相关法律健全，行业协会有了法律的地位和保障，就能独立自主地开展工作。德国法律对这种协会或联合会的法律地位有比较明确的界定：它们作为社会、经济的服务机构与其它生产或商业机构不同，不能行使任何商业行为，不能有营业性收入。组织活动的开支，必须全部由协会内部的会费分摊或捐助支付。如协会组织确有需要和能力向协会成员或社会提供某种商业服务，必须由协会之外，另行组建的法人公司来完成，而且经济上与协会组织没有任何往来。 5.1.2 行政化色彩浓厚 我国现有行业协会的产生和发展，是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政府机构改革和社会中介组织的发育过程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我国行业协会的生长途径大致有两种：一种是从传统体制外生长的途径，该途径是自下而上，由企业根据自我需要，自己发起、自已筹备、经政府审核和批准后建立，这种途径最早出现于东南沿海，这里的民营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以后，自发地提出了组建行业协会的要求；另一种途径是从传统体制内生长的途径，这种途径是政府职能转变，政府机构改革引起的。例如在上海的工业行业中，不少行业协会是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上海工业行政性公司改制为企业性公司时建立的。两种途径相比，体制内建立是更普遍的形式，不可避免的，许多行业协会至今还扮演着所谓“二政府”的角色。由体制内产生的行业协会，大都依据行政部门的分工和行政区划设立，导致机构重叠、职能交叉。由于延续了部分政府职能的特点，行业协会更重视为行业内大型企业服务，忽略了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 5.1.3 行业覆盖率低 行业协会的功能与覆盖面是紧密联系的两个方面，二者是正相关的关系。覆盖面窄制约行业协会功能的发挥，反过来，完善的行业协会功能又能吸引众多企业加入行业协会，提高行业覆盖率；功能的缺失甚至可能产生会员企业退会的事件31。我国大部分行业协会会员企业一般不超过全行业企业总数的40%。这些协会 30 黄仁君：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9月10日 31 2002年3月20日，北京富亚涂料有限公司宣布退出中国涂料工业协会。起因是由于在中国涂料工业协会组织的一次座谈会上，邀请了国外公司的代表，却没有通知一路之隔的会员 - 24 - 导论 的会员单位大多局限在原部门系统内，而且会员企业又绝大多数是国有企业。有一项统计资料表明，全国性行业协会中，非国有企业会员超过50%的只占21%32。即便在行业协会发展势头良好的上海，协会会员企业在行业中的覆盖面也才平均50.7%，其中只有50%的行业协会的行业覆盖面达到80%。覆盖面窄，意味着协会所能掌握的企业和行业的信息不充分，难以发挥综合性的协调功能。而且如果行业协会由原有行政性公司转制而来，则它们基本上由行业内少数大型国有企业操纵，而且由于这些大企业与政府部门依然保持各种密切的关系，它们往往与政府单线联系，就可直接从政府获得好处，从而使行业协会对它们来说可有可无。与此同时，对GDP贡献率达40%的中小企业，许多至今仍游离于行业协会之外，即使对于加入行业协会的中小企业来说，由于历史的和行业协会自身发展的原因，很难获得有效的信息和服务。 美国的行业协会覆盖面宽，像神经中枢一样渗透到每一个企业。美国有3600多个工商行业协会，单一个鞋类协会就分成皮鞋协会、旅游鞋协会、一般鞋类协会，甚至连鞋带都组成了一个协会。美国共有1400多万个企业（其中96％属于500人以下的小企业），绝大部分企业都参加不同的协会组织，有的企业根据自身的情况甚至参加几个不同类型的协会33。例如，有的企业既参加管理协会，又是某一专业技术方面的协会会员，其目的是想从管理协会方面获得有关管理咨询、培训、政府事务问题的好处，从专业技术协会那里便于寻求开发新技术新产品等方面的支持或合作、交流等。德国行业协会的覆盖率也很高，据统计，企业主加入各种行业协会的比例达90%以上34。 为了提高行业协会的行业覆盖率，行业协会必须更好地为企业服务，树立威信。只有让企业切身感受到了行业协会的作用，比如：及时提供资讯，打击行业内不良竞争或通过制定行规抑制国外产品占领市场，企业才会自愿地加入协会。 5.1.4 缺乏人才和经费 1．人员 中国行业协会多是政府官员兼职或是离退休人员担任，专业人员不足，尤其缺乏年轻的专业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很难担负起管理行业协会的重任。即使在上海，54家工业行业协会中也总共只有专职人员372人，平均不到7人，而且其中超过60岁以上的占43.3%，其余的大多数则是50～60岁的企业借调干部。由于行业协会成了政府机构改革和分流冗员的一个重要渠道，所以尽管有事业编制的保留，但还是不能吸引高素质的年轻人才充实到行业协会中。 企业——北京富亚涂料有限公司。该公司认为，协会没有给国内涂料会员企业一个最起码的平等“国民待遇”，因此，决定退出该协会。——行业进入协会时代，http://finance.sina.com.cn，王义伟，2002年05月09日，载于中华工商时报 32 重新认识行业协会，经济日报，2002年7月22日 33 夏忠华：企业协会组织与美国企业，http://www.wtolaw.gov.cn 2002年7月19日 34 傅德班：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德国行业协会的培育与发展，肇庆经贸信息网，2001年9月17日 - 25 - 导论 以行业协会试点城市上海为例35，从协会法定代表人的攫结构来看，平均年龄达56岁，45岁以下的占5%。从协会工作人员来看，工作人员数（包括兼职人员）在5人以下的协会占52.2%，离退休聘用人员占总人数的38.7%。离退休和内部借调的协会人员占近80%，来自社会招聘、分配和其他途径的不足20%。90%的协会工作人员不足10人，平均年龄超过65岁36。从总体上看，作用发挥得比较好的行业协会只有五分之一，大多数行业协会处在艰难度日或名存实亡的状态。 相比之下，国外行业协会大都属于智力密集型行业，汇集了大量的专业人才。例如：日本能率协会（主要向企业提供咨询服务）有一大批熟悉经营、管理、市场、生产、财务、人事、教育与培训等方面的专家人才，这些人才除专业技能外，还具有组织才能，是为企业提供服务的中坚力量。在美国，行业协会工作也是一个专门的职业。如美国1.8万个行业协会中，平均拥有工作人员近200人，最小的也有50人，没有一名兼职人员。他们平均年龄35岁，本科生、研究生学历比例为7：337。德国行业协会的从业人员素质也很高，一般都是专家行家，如医药科研开发协会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博士，其国际部的人员都是国际问题的专家，法律部的成员全是博士，因此能提供非常前沿、专业的服务。加上行业协会工作民主、科学，又能全心全意为企业的利益和行业的发展服务，因此行业协会一般在行业和社会中的威信高、影响力大。 行业协会的工作人员一般是由企业中有影响的业主兼职或向社会公开招聘。行业协会采取种种措施，广泛吸纳国内外专业人才，特别是高层次人才成为协会专职人员。行业协会的领导人通常通过企业选举，由占行业30%产值以上的企业中有敬业精神，德高望重的人担任。 2．经费 任何一个组织开展活动都离不开经费。我国行业协会经费由社团组织统一规定收取，许多行业协会经费不足。以上海为例38，在49家工业行业协会中，会费收缴不足50%的有13家，收缴率在50～80%的有25家，平均收缴率仅为61.2%。许多行业协会甚至连自己的办公场地都没有，上海90%的行业协会乃是借用企业或研究所的办公场地。经费的不足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行业协会的发展，也限制了优秀的人员进入行业协会工作。 美国行业协会会费来源十分灵活广泛，协会经费充足，经费来源包括会费、举办各种训练班和开展各种学术活动的收入以及政府机构和某些企业的赞助。会费或由理事会决定，或按统一标准、会员企业销售额的比例、企业规模、企业在协会中的地位（如高级会员、普通会员、公司会员、个人会员等）及享受的服务项目等标准来确定。例如，美国土豆协会39的会员每出售100 磅土豆就必须拿出2 35 1997年，国家将上海，温州，厦门和广州设为行业协会试点城市，至2002年，温州行业协会改革成果最突出 36 刘芳、诸巍：上海行业协会改革幕启，上海工商，2002年第4期 37 蒋喻艳：中国行业协会与国外先进模式的比较研究——兼论信息产业的行业协会建设，现代信息技术，2002年第6期 38 余晖：转型期行业协会的发展不足及其原因，http://finance.sina.com.cn，2001年04月20日 39 行业协会在国外——美国：协助政府制定行业政策，http://finance.sina.com.cn，2002年04月09日 - 26 - 导论 美分作为会费上缴。有的协会通过向政府、企业或个人提供的服务、劳务或信息，收取一定的费用。美国精明的企业家是将缴纳会费形象地比作买保险，可见行业协会在美国经济生活中的作用非常重要的。 在德国，会费是行业协会的主要经济来源。会费标准由理事会决定，一般在企业营业额的千分之一以内，营业额越高，缴费比率越小。大企业相对来说不需行业协会做太多的工作，故缴费比例低一些，而中小企业对协会的依赖大，需要较多的服务，缴费比例会高一些。此外，社会捐赠和协会的专业活动收入如：培训、发行刊物和出版物也是经费的来源，但所占比重一般很小。政府部门如委托行业协会帮助开展某项工作，要提供经费。 5.2 国内外行业协会功能的比较和启示 5.2.1 信息服务 行业协会为会员企业提供信息服务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收集、分析和发布关于生产、技术和市场信息；提供法律法规政策和专业性咨询；为会员企业组织各种形式的职业技术培训；组织本行业技术开发及新产品的宣传推介；举办与本行业发展有关的研讨会、报告会、经验交流会和各类展览；组织同行业的各种评比活动。德国大部分行业协会都把信息服务作为主要的工作内容，服务水平很高。能够在24小时内通过电脑网络把信息传达给会员，能及时了解国会开会讨论的情况，还设立了专门机构进行政策的深度研究和发布。又如，机械和设备制造协会一年为会员提供1500场次的专业讲座，每年有5500人次来访问、咨询和求助该协会40。 行业协会通过提供信息和咨询，可以帮助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提高竞争力。在比利时，行业协会的技术交流会是最受会员欢迎的一项活动。中小企业的许多技术难题往往通过技术交流会就可以找到解决办法，从而使企业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特别是在国际市场竞争中具有较强的竞争力。2001年比利时中小企业的出口额已经占到全国出口总额的15％以上。对这一成就的取得，比利时的中小企业家们都认为，行业协会组织的技术交流会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有力地推动了中小企业的发展41。 信息服务方面值得一提的是德国行业协会在职业教育方面的特殊地位。德国《职业教育法》明确规定：每个行业协会都应设立一个职业教育委员会，作为专业决策机构。其职责是：一、组建职教机构；二、制定规章制度；三、认定培训资格。企业培训资格的认定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企业主本人的素质；二是企业培训的物质条件；四、审查培训合同；五、确定培训时间；六、组织技能考试；七、仲裁双方矛盾；八、监督、咨询。 从德国行业协会对职业教育的积极参与可以，起码有以下几点可取之处：一、 40 傅德班：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德国行业协会的培育与发展，肇庆经贸信息网，2001年9月17日 41 行业协会在国外③比利时：为企业发展提供方便，http://finance.sina.com.cn，2002年04月05日 - 27 - 导论 充分利用行业协会的信息资源；二、督促行业协会更加密切地关注经济结构调整和培训岗位的变化，进一步完善提供信息的质量；三、行业协会通过派出培训顾问和对企业培训资格的认定，密切与行业内企业的联系；四、增加收入，在德国，许多培训采取了联邦政府和州政府两级出钱，实行项目招标管理。中标者既可以是行业协会，也可以是私人公司，承担教育任务的公益性协会可以赚钱，但利润除支付工资外，应全部用于公益事业。针对我国目前行业协会经费普遍缺乏的现象，将行业协会积极引入职业教育领域是十分可取的。 5.2.2 价格协调 价格协调是行业协会的重要功能，在我国，既有行业协会合谋定价，组成卡特尔的事例，如上海黄金饰品行业协会，也有鼓励行业间有序竞争的成功范例，如温州的烟具行业协会。下面通过上海黄金饰品行业协会的一个案例进行分析。 案例：上海黄金饰品行业协会价格合谋，形成卡特尔组织 自2001年8月1日国家放开黄金饰品价格后，市场价很快从原来的官定价格每克103元跌至每克86元左右42。原来“明牌银楼”等13家黄金饰品企业随即于8月2日作出反应，它们通过协商达到上海市场千足金的“基准价”为每克96元的口头协议，并自8月6日开始这些商家联合限价。上海物价检查部门依据《物价法》第十四条第一项规定，认为这些企业的联合限价属于相互串通、操作市场价格的行为，损害了其他经营者或消费者的合法权益，因此对其处罚合理合法。但被处罚的企业对此极为不满，他们认为联合限价是企业的自主定价行为，是为了避免因同行业过度竞争导致企业利益的严重受损，政府横加干涉，对企业，对国家都没有好处。其中，上海黄金饰品协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这场价格合谋正是行业协会出面组织的，当上海物价检查所开出罚单后，代表13家企业利益的上海黄金饰品行业协会的负责人对此表示不服，理由是他们在合法地行使行业协会的职能，那就是让竞争对手心平气和地坐下来，通过协商确立的市场基准价来告诫企业在价格竞争中保持自律行为，从而避免恶性竞争，使行业内的企业都能获得生存和发展的机会。为什么协会的善意出发点会导致与市场经济内在要求不一致的结果呢？ 分析表明，“明牌银楼”的联合限价并非是协会认为行业内企业自主定价的自律行为，而是价格串通的垄断行为。只有当企业是价格的接受者而不是价格的操纵者时，才叫做市场定价，这要求以充分竞争为条件。一旦一个或若干个企业能控制价格，那么它必将导致垄断。如果这种价格控制是通过行业协会的文本或口头协议来实行，那么这就不叫行业自律，而叫行业内价格合谋。“明牌银楼”等13家企业都是各自独立的法人，在市场竞争中属于竞争对手，而且它们的黄金饰品销售量占上海市场的80%份额。因此，它是明显的限制价格的卡特尔形式，属于不正当竞争行为。 加入WTO，为了贯彻自由市场原则，政府必须承担起保护竞争，取消垄断的职责。价格联盟最低限价，表面上似乎能增加企业利润，从而可上缴国家更多的 42 杨瑞龙：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价格大战”辨析，现代经济探讨，2002年第3期 - 28 - 导论 利税。而实际上，联合限价高于消费者愿意支付的需求价格时，一方面会抵制消费者的需求，加剧市场的不景气状况；另一方面会诱使更多的资本流入该行业，其结果是过量供给在最低限价的掩盖下愈演愈烈。 从这个案例可以看出，上海黄金饰品行业协会问题出在对自身功能的认识上。协会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看成是超越于企业利益之上的社会整体利益的代表者。这与行业协会的产生背景有关。从政府职能中分离出来的行业协会，从政府那里接管了部分行政管制权力，如派发许可证、特殊资格的认定、评级评奖等，并逐渐演化成虽不在政府系列但仍履行很多政府职能的准政府组织，并习惯于用行政协调的方式来规范行业内企业的行为。 这个案例给我们的启示：行业协会不应当限制竞争，而是要通过自律维护行业内有序化的市场竞争秩序。当某一外部力量或行业内的企业采取不正当的竞争行为对整个行业的利益造成损害时（如假冒伪劣、虚假广告、偷工减料等），单个企业可能不愿意出面，因为它为此所获得的收益不足于补偿其成本。政府出面干预可能效果并不理想：干预力度太小，则难以取得预期的效果；如果干预力度太大，则可能会干预企业的自主决策权和损害市场机制的正常调节功能，更为严重的是可能会诱发寻租和腐败行为。这时，就需要行业协会通过行业自律来规范企业的市场竞争行为，维护行业在社会公众中的良好形象。 在称为“行业管理之国”的日本，日本政府为防止行业协会为了本行业的利益和会员企业的利益搞行业垄断或价格垄断，专门制定了反垄断法，设立直属政府的公平交易委员会，还制定专门法律条款，对行业协会和社会团体的日常活动进行外部监查。此外，还规定禁止在政府公用事业工程招标和政府采购中搞行业协调，禁止政治家、政府人员进行口头或其他形式的“游说”（替企业向发标人打招呼，或行贿受贿行为）。税务、司法和经济主管部门不仅要对行业协会进行监管，如发现上述行为还要进行司法追究。在战后日本行业协会的发展史上，只有日本钢铁联盟曾经有过例外。曾经在一个时期，经过相关立法允许，实行过价格卡特尔，即钢铁联盟规定价格上限和最低价。但这种价格卡特尔没过多久就被废除了。据了解，目前日本燃料油（如汽油、煤油、轻油、柴油等零售市场）行业，在末端（加油站）实行的是市场机制，零售价几乎每天都在变化。但基准价格或价格变动，是由该集团本部统一核算，统一定价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一种价格垄断行为。但是，不同石油公司之间不能搞协调价格机制。日本燃料油末端市场价格竞争十分激烈，同一集团内的不同加油站为了在竞争中生存，有权根据市场变化自行定价，总部发布的基准价格成为参考价。 面临上述突如其来的价格低价或削价竞争，人们自然首先想到用法律规范来对其进行处理。虽然我们在维护市场秩序方面已经制定、颁布了反不正当竞争法、价格法、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等法律、法规，但是查阅这些法律、法规，尚没有针对性的条款。1993年颁布的《反不正当竞争法》第11条专门规定，经营者不得以排挤竞争对手为目的，不得以低于成本的价格销售商品（四种情况例外）。但何谓成本？是企业的个别成本还是行业平均成本？并未明确界定。对该类行为如何处罚也没有明确规定。何况有相当一部分削价销售商品，并未达到低于成本的界限，不能适用《反不正当竞争法》的规定。1998 年5月1日起施行的《价格法》，也没有对削价行为作出明确的规定。 面临这些立法的“空白点”，我们能否埋怨立法者的疏忽？能否要求国家机关 - 29 - 导论 立法涵盖市场经济活动的所有领域、所有环节？答案应当是否定的。从市场配置资源的要求出发，国家机关立法的主要任务主要是创造、维护公平竞争的环境，实施宏观调控，没有必要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包罗万象。我们可以设想，国家机关立法确立普遍性的市场活动规则，众多的特殊性的具体规则则由各行各业的自律性规范来确立。这样既有利于加强国家宏观调控， 又有利于市场主体的自主、自治、自律，从而保障市场的繁荣与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为规范价格竞争行为，维护价格竞争秩序，1998年8月，国家经贸委发布《关于部分工业产品实行行业自律价的意见》（国经贸易〈1998〉506号文），要求有关政府机关和行业组织在认真分析本行业具体情况的基础上，研究确定实行自律价的产品，研究具体操作办法；要求行业组织根据《价格法》和行业特点，明确低价倾销、不正当竞争的界限，测定和发布行业平均成本价，为企业定价提供参考；有关行业组织要把自律价工作制度化，引导企业建立价格自律机制，建立监督机制，定期组织自律价执行情况的监督检查，并积极发挥新闻舆论的监督作用。该文件认为，近年来有些企业为抢占市场，不惜压价销售，导致亏损增加、效益下降，严重影响了国民经济的运行质量。对部分工业产品实行自律价工作，是解决当前经济运行中的突出问题、确保经济发展目标顺利实现的一项重要任务。 5.2.3 行业自律 行业协会的权利不是来自于法律和政府授权，而是源于协会在企业中的影响。一个行业协会运作的成功，与它的威信是不可分的，而威信的建立，除了优质服务外，离不开行业的自律管理。 1． 国内行业协会行业自律的案例分析 国内，在行业自律方面做的比较好的温州烟具行业协会。在下面这个案例里进行介绍。 温州市烟具行业协会实施行业专利进行行业自律的成功案例 在1991年烟具协会产生前后，温州的烟具行业曾经经历过两次辉煌和两度低谷。第一次是在1988－1991年，第二次是在1991－1993年，造成低谷的原因皆为质量低劣和竟相压价。第一次低谷带来了政府的整顿，第二次带来了《烟具行业维权公约》。在1999年该公约的修订版中，可以发现，这个公约的精髓在于“凡经我会维权（即取得维权证书）的产品，在有效期内（6个月），如发现他人有侵权行为，一经查实，将对侵权产品的模具和专用夹具予以就地销毁，仿冒的产品和专用零配件给予没收。情节严重者，提请工商部门吊销营业执照。”为此，协会还专门建立了打火机质量检测站，并赋予其检测报告高度的权威性，作为整顿企业侵权行为的有效凭证。 维权公约实施以来，维权已经成为会员之间的一种自觉行为。企业一旦有新型产品研制出来，首先想到的是到协会申报维权登记，在产品检测合格后，由协会取得维权证书，并在报纸上刊登维权公告。维权证书成为外商大批量定货的重要条件。维权行动在促进温州烟具行业健康发展的实际效果是显著的，树立了协 - 30 - 导论 会的权威。协会一旦发现有仿制维权产品的行为就立即按照公约采取强有力的处罚措施。因此在公约颁布后的五年里，只发生了不到10起侵权事件，而且都得到了及时的处罚，起到了广告宣传的作用。由于维权产品还要在报纸上公告，刊出产品实形照片，就无形中给企业做了广告，增加了协会的凝聚力。产品维权维护了广大会员的合法权益，因而成为维系协会与会员之间的纽带，使协会真正成为会员之家。同时，永嘉、瓯海、龙湾等区的烟具企业也纷纷加入鹿城区烟具协会，甚至一些外贸公司也加入协会，以提前获得产品价格信息，使得现今的市烟具协会的企业覆盖面达到95％以上。 产品创新不断涌现。维权使企业间的激烈竞争变得公平有序，引导企业把主要精力投入到新品研制上，近年来每年都有500多种新品出现。为提高产品质量，企业还纷纷购置先进生产设备和检测仪器，不断改进生产工艺，使温州打火机质量接近了国际水平；产品定价趋于合理。维权使企业实现了一品一价，杜绝了由于不正当竞争而发生杀价和倒机的现象；促进和完善了协会管理机制。开始时，只对侵权行为进行查处，几年实践后，协会补充了有关规定，使维权工作更加完善。如申请人隐瞒事实，将仿冒的正宗机或已投放市场的产品提请协会维权，一经发现查实，将受到同样的处罚。 温州市灯具、剃须刀等行业协会在向烟具协会取经后，也先后制订了类似的维权条例。使民间自律在温州得到了广泛而有效的推广。产品维权作为一项发明，之所以被称为行业专利，成为对国家专利的补充，是因为其专利要求比较严格，许多类型的产品改进和工艺创新都不可能获得国家专利。另外，申请专利一般需要7－8个月的时间，而烟具、灯具等行业的产品款式变化极快，一般过半年就可能被淘汰。因此行业内的产品维权能够更加有效地保护新产品权益，促进产品开发和行业的发展。如果未获得国家专利的产品不受法律保护，则新产品的开发者将面临或者低效率地申请国家保护，或者无法有效制止他人仿冒的尴尬处境。而维权公约和行业专利能够使企业有效免于这种困境。 2．国外行业协会如何进行业自律？ 国外行业协会在代表会员利益与政府及议会的沟通协调的同时，也对行业内成员加以制约，实行行业自律。国外行业协会行业自律一般采用三种方式： 一、奖励。美国会计师协会（ALCPA）是美国注册会计师（CPA）的全国性专业协会，有会员33万人。加州的会计师协会是美国最大的会计师组织之一，也是加州最大的行业组织，有3万成员在私有企业、教育和政府部门执业。对于行业优秀人士，协会给予奖励。加州会计师协会的奖项如“杰出服务奖”每年颁发一次，授予那些提供长期、杰出服务的人士。设立该奖项的目的，一方面是通过颁奖提高公众关于该行业对社会贡献的认识，另一方面是鼓励更多的业内人士取得相似的业绩。二、认证。在国际饭店业有一个知名的环境品牌——绿色饭店，绿色饭店首创于1994年的丹麦，在国际饭店业一直保持领先地位，它之所以如此有名，行业协会组织发挥了主体作用。丹麦饭店餐馆和旅行社协会从1994年开始成立绿色饭店执行委员会，发布绿色饭店标准，推行绿色饭店认证。从1996年开始出台了饭店分类方法、度假中心分类体系、饭店和度假中心会议设施分类体系。根据饭店分类和企业申请，绿色饭店组织安排一系列控制性考察，对符合所有标准的饭店，绿色饭店组织授予其“绿色钥匙”环保证书；对不符合标准的饭店，将被通知已存 - 31 - 导论 在的缺陷；饭店在整改后还不能全部满足标准，将可能被排除于绿色饭店组织之外。目前，“绿色钥匙”已经成为丹麦饭店和度假中心、会议中心、青年旅馆、家庭旅馆共同拥有的一种“生态标志”。这套绿色饭店标准也正在斯堪的那维亚半岛、波兰、波罗的海以及巴尔干等地区和国家的饭店业中推行。三、惩罚。如果发展有违反行业规范、搞不正当竞争、损害同行和消费者利益的会员，协会将采取惩罚措施，如取消会员资格，禁止在本行业从业，甚至向法庭起诉。实践证明，这种行业约束行之有效，因为被行业协会开除的企业是难以在行业内立足生存的。 德国行业协会特别注重本行业的行为和专业操作的规范，各行业协会都有自己的章程和各种必要的制度，来规范成员的经营行为，加强行业自律，维护和强化市场秩序。德国标准方面的行业自律工作在社会经济发展中就起了很重要的作用。除了涉及人身安全的标准是强制执行，其它标准都是推荐执行，而这些标准不是由国家制定，而是由像德国标准协会这样的协会组织来制定的。到2000年止，标准协会共制定了25560个德国标准，并参与了现有全部17630个国际标准和11934个欧盟标准的制定43。由于标准制定的程序科学民主，代表各方的利益，因此这些标准的威信很高，企业都乐于采用，形成了规范的市场秩序，促进了经济的健康发展。 美国的行业协会在代表会员利益与政府及议会沟通协调的同时，也对行业内成员加以制约。如果发现有违反行业规范，搞不正当竞争，损害同行和消费者利益的会员，协会将采取惩罚措施，如取消会员资格，禁止在本行业从业，甚至向法庭起诉。实践证明，这种行业约束行之有效，因为被行业协会开除的企业是难以在行业内立足生存的。 5.2.4 协调与政府的关系，影响政府决策 1993年，青木昌彦在诠释“东亚模式”时提出的“市场增进论”适用于中国的国情。该理论的核心思想是：政府和市场不是绝对排斥的两极，政府的职能通过协调市场、产业和民间组织得以实现，这里所说的民间组织协调，有两种理解：一是作为市场主体的企业建立的协调秩序，二是其他民间组织，即行业协会的协调。同在1993年，在中共中央十四届三中全会提出的《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提出了明确有关培育市场中介组织的论述。当然，由于我国行业协会是在政府转变职能的过程中成长起来的，因此不是纯粹的民间组织，而是半民间半官方的组织，随着改革的深化和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正在作出相应的调整，行业协会的功能日益完备，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协调与政府的关系。 行业协会的协调职能包括政府与企业之间，企业与消费者之间，行业组织内部的协调等各个方面，这一部分重点论述行业协会如何协调与政府的关系。从理论上讲，无论哪一个国家的行业协会，都发挥给企业和政府之间的桥梁作用，即：将国家意志更有效、更为切合实际地灌输到相关企业，同时将广大企业对国家的利益反映、要求与愿望及时迅速、真实全面地反馈给政府。 43 傅德班：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德国行业协会的培育与发展，肇庆经贸信息网，2001年9月17日 - 32 - 导论 美国行业协会的重要职能之一就是为会员企业提供政府事务帮助，参与国会立法。美国是个被称为“法多成灾”的法制资本主义国家。国会每年通过很多的法律，政府每年发布许多条例。大多数企业无力参加这些法律和条例的通过过程，自己的意见不能直接反映给立法机构和政府，然而，如果企业的意见在立法过程中未被考虑，通过的法律和政府条文就有可能损害企业的利益。因此，企业协会组织便致力于这方面的的服务，它们积极向会员提供政府事务帮助，派人参加国会立法过程，同政府打交道，如实反映会员意见；另外，企业协会组织在立法和政府机构面前讲话时，往往不以个人或整个组织名义讲话，而是以具体的定量的数据反映本协会会员中有多少赞成或反对某项法案，其理由如何如何。例如：美国《半导体知识产权保护法》就是由美国半导体行业协会（SIA）起草，由国会讨论通过，最后上升为WTO《贸易相关知识产权协议》（TRIPS）的8个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美国通讯工业协会（TIA）从1992年开始，组织了美国国内众多的协会，起草的《电信法》1996年正式通过国会立法。这两个法律有力地推动了克林顿政府“信息高速公路”计划的形成和实施。此外，美国的行业协会还是美国政府在WTO内“国际谈判平台”的设计者和提供者。美国政府的所有谈判条款，都由各行业提供，谈判的结果也要得到美国各行业协会的认可才能获得国会的批准44。 德国行业协会之所以能吸引众多企业参与，因为协会具有一个重要职能：对政府游说，在政府制定政策时为行业争取最大利益。有些势力强大的协会，对政府决策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作用。如欧洲农民协会，无论在关贸总协定还是在世贸组织时代，一直对欧盟各成员国及欧盟有关部门进行着强大而有效的游说，所以欧盟农业市场至今还是一个受到充分保护的市场。在世贸组织的每次谈判中，欧盟各类行业协会组成的利益集团每次都在场，迅速、有效地根据情况的变化向政府谈判代表提供咨询，施加压力。 5.2.5 保护国内市场 入世后，根据世贸规则，任何出于政府法律范围内的市场和贸易保护行为都可能招致国际争端，而非政府名义的保护行为并不在WTO管辖范围之内。政府对企业的保护政策如：贷款优惠政策、各种形式的补贴、“超国民待遇”等，都是世贸规则所不允许的；诸如“本地化”、“当地含量”、“国产化率”、“原材料采购原则”等规定也是必须放弃的。能否通过“行规”，将原来由政府和法律设置的市场保护和贸易保护，部分转化为行业协会和行规所设置的市场保护和非贸易保护呢？这些行规可以合法地规避WTO的限制和约束，可以政府逐渐撤退的同时，减少国内企业在入世后可能面临的贸易自由化的巨大冲击。 我国行业协会在这方面的职能还比较欠缺，然而国外行业协会利用行规保护国内市场的例子屡见不鲜，下面就几个例子进行分析。 关于外资大超市进入中国市场时相关行业协会如何发挥作用的案例 目前，世界各国的零售商，特别是跨国超市公司，如沃尔玛、家乐福等都对中国发生了兴趣，纷纷进入中国市场。而各地政府领导一般只是看到引入外资的好处，看不到或认不清引入外资尤其是零售外资商的弊病。由于从规模、货源、 44 行业协会：市场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经济日报，2002年1月11日 - 33 - 导论 管理方式和经验的差异，特别是由于它们多年来形成的跨国性销售网络而建立起来价格调整机制，致使我国传统商业和新兴市场群面临极大的冲击。国家经贸委的内部研究文件曾正确地指出，这类含有外资成份的大型仓储型超市由于具有扩张和价格控制的能力，因此在我国不宜过多发展。但现在我国超市发展的盲目性较大，这从下面的例证就可以看出一斑：中国目前的超市数量已经超过11个亚太国家和地区的总和，包括日本、澳大利亚、韩国等总共34100个超市，而中国现已有超市60300个，仅中国城市中的超市就达40200个。从规模上做比较，世界首屈一指的超市集团沃尔玛与北京王府井大楼集团相比，王府井百货大楼集团公司12年的总销售额才是沃尔玛一年销售额的1/97。在这样的规模反差下，我国目前所有商业企业捆绑在一起也敌不住外国及跨国零售商的侵犯的。在这种形势下，行业协会能发挥什么作用呢？ 据了解，日本、法国、比利时、丹麦、意大利和葡萄牙等国首先通过国家立法，要求对这类情况必须进行“经济需求”审查，包括对新的大型零售商店开业前，要对当地人口密度、现有商店数量和服务地域范围、新开的商店对现有商店收入的影响及对附近交通的影响，对就业机会，包括新开店吸纳职工和现有商店由此而引起的熟练职工流失等问题均要进行审查和评价。如果这种评价和审查的结果证明新开的商店对于现有的产业结构和市场格局有某种不利的影响时，即使在政府根据法律已经允诺新开店的情况下，相关行业协会也可以引用“经济需求”等审查和评议结果，反对这一新开商店的出现。而这期间所有“经济需求”等审查工作可以通过国家立法的授权由行业协会实施。 英国为美国糖果设置技术壁垒的案例 美国糖果大批涌入英国，引起英国糖果商的反对，他们马上要求相关的行业协会采取措施。由于这种大批进口尚不构成反倾销诉讼案件，经过大量调查和抽样调查后，英国行业协会发现美国糖果的色素普遍高于本地产糖果，于是很快修订了原来行业协会颁布的允许糖果上市的糖果色素度，规定凡高于该色素的糖果可能有害消费者的健康。结果虽然美国产糖果摆上了柜台，但由于行业协会的宣传和引导，美国产糖果并没有在英国开辟出市场，最后美商只好退出英国糖果市场45。 美商在日本开店的案例 前些年，日本东京的消费水平长期高达世界第一位。因此美国专门开办消费品市场的商人就想在东京开一家新的商品市场。东京有关企业登记注册的部门接受其申请的同时告诉美商，政府只管按符合WTO市场开放与非歧视等原则制定的相关法律对该商品市场是否可以在东京设立和开业做出许可，但根据国家有关行业协会的法律规定，相关行业的布局规划和上市标准还同时须经东京都商行业协会来认定。结果有关行业协会根据制定的行规答复美商，要在东京设立美资商品市场是允许的，但要按照行业协会的统一要求，必须建立到离东京几十公里甚至100公里以外的地区。美商只好打消了原来的计划。 45 张经：行业协会与中国入世，北京工商出版社，2001年11月第1版 - 34 - 导论 由上述几个案例可以看出，在与国外产品进行竞争时，各国的行业协会需要充分地运用本国有关法律规定或授权的进行“经济需求”审查的手段，通过开展大量深入细致的调查研究、统计分析，充分发挥行业协会各类有关技术标准、业务标准、包括从业人员资格标准等方式，实际上在国家立法与WTO的总原则相一致的前提下，设置了许多透过技术壁垒反映出来的市场壁垒和贸易壁垒。比如，针对第一个案例中，面对大型的国外零售商严重冲击我国已经处于下滑状况的流通商业的情况，当一个新的大型超市申请进入我国时，政府根据WTO原则和中国法律规定的要求应给予批准，但同时，应该告诉外商，由于中国行业协会相关法律的规定，当地或相关行业协会的意见和行规的要求对审批成功与否是至关重要的。与此同时，地区或中央的相关行业协会应该制定一批行规，要求本地如果新增一个流通企业，特别是含有外资成分的大型仓储式超市时，除对其开业地点附近的交通影响程度、对市容市貌的影响程度、对由于它的出现而造成了原有的商业企业熟练技工的流动程度等做出一些具有普遍行业约束力的限制外，还可以规定这家新超市的开业如果影响到附近一定距离以内的同类商业企业的收益和职工的收入，而且这种收益和收入在多长时间内下滑到某个幅度时，行业协会就可以根据广大商业企业的一致要求向政府提出禁止这一超市的开业和发展。 我国行业协会应该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据了解，仅美国的行会用于制定相关标准的费用每年高达145亿美元，是美国政府制定相关标准费用的400倍46。此外，行规的制定与发布与法律相比，程式简单，周期较短，针对性强，所以立规的成本远远低于立法的成本，而对市场、行业和企业的影响在某种意义却不亚于法律的影响，其发生的经济效益与效率远远高于法律的制定。 5.2.6 应对反倾销 据不完全统计，自1979年欧盟对中国糖精和闹钟提起反倾销指控以来，截至2001年3月底，已有29个国家和地区对我国出口产品发起反倾销调查422起，涉案金额累计超过百亿美元，位居全球之冠。发起反倾销调查的国家从美国、欧盟、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发达国家和地区向一些发展中国家扩展如：印度、墨西哥47。仅就墨西哥而言，从1993年4月起，墨西哥对我国进行大规模反倾销调查以来，涉及产品已达4500余种，成为迄今世界贸易史上最大的反倾销案48。裁定征收的反倾销税率直线上升。墨西哥对我国出口产品征收100%（请按此形式改）以上税率的就有：家电１２９％，自行车１４４％，玩具３１５％，服装５３７％，有机化学产品６７３％，而鞋类竟高达１１０５％。被诉倾销的产品类别不断增多，目前涉及钢铁金属制品、轻工、机电、纺织、电子等多种产品，还包括大宗出口的农副产品、自行车、彩电。从1988年开始的反倾销应诉，其比率就目前的零散 46 农工党 急需制定<行会法>，中国网，2001年3月8日 47 杨良敏：三大行业建立反倾销预警机制，中国经济时报，2002年9月12日 48 黄岩君编著：中国反倾销实践指南，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1版 - 35 - 导论 资料，估计不会超过30％，而胜诉也只在25％左右。近年来，情况有了好转，我国企业取得了一系列重大反倾销案的胜诉，其中有上亿美元出口额的书包案、旅行箱和旅行袋案等。 作为遭受反倾销调查最多的国家，我国对国外进口产品的反倾销情况如何呢？我国每年只有一两起对外国产品提出反倾销的控诉，而据有关统计，近十年来，欧盟每年提起反倾销案20余起，美国每年约有30余起49。 入世后，为了履行入世的承诺，大部分国外进口产品的关税逐渐下降，这为国外进口产品的倾销提供了客观机会。在我国，有的产业遭受进口产品倾销损害之后，基本被挤垮，有的产业则处于停产半停产状况，按一半价值受损计算，其直接经济损失每年约几千万、上亿甚至几亿美元。但直到1997年底，我国才开始动用进口反倾销的武器，到目前为止，我国反倾销调查机关共发起了12起反倾销调查案件，涉案产品包括新闻纸、冷轧硅钢片等。从5起已经终裁的案件看，有4起征收了反倾销税，有一起达成了价格承诺，使相应产业的损害得到了及时的控制，下游产业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应该说效果是不错的。 1．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的表现 是否反倾销，价格是重要指标。许多行业由于行业的不正当竞争，盲目竞相压价，从而招致反倾销，其中行业协会行业管理和协调力度不够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反倾销应诉方面，绝大多数都是由进出口商会组织进行的。某些进出口商会在协调出口数量和价格、组织出口企业反倾销等方面，确实发挥了不少作用。进出口商会在反倾销应诉案件中，不仅发动其所属分会和进出口外贸企业积极参与，也与国内生产企业和行业协会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比较成功的案例有1996年美国中厚板钢材反倾销应诉案，1995年美自行车反倾销应诉案(机电商会和中国自行车协会以及上海凤凰、深圳中华和常州金狮)。 在进口反倾销方面，目前已有的12起诉案中，有9起是由企业向我国反倾销机构申请发起的，行业协会只是被动地给予了支持。行业协会主动介入的是2000年底的二氯甲烷案件和稍后的聚酯切片、涤纶短纤维反倾销诉讼。随着工业类行业协会的主动介入，对进口产品提出反倾销的案件有增加的趋势。 2．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暴露的问题 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的表现不够积极和有效，其根源来自行业协会本身的缺陷，包括社会合法性不足，组织、功能和结构不合理等各方面。国内协会组织被人为地划分为进出口商会和行业协会，只有取得外贸经营权的企业才有条件加入进出口商会，而其他企业就只能加入行业协会；在反倾销的分工上，进出口商会负责反倾销应诉，行业协会负责反倾销诉讼。实际上，无论是反倾销应诉还是反倾销诉讼，都要求具体的涉诉企业或产品所属的协会组织提供及时准确的信息和协调服务，而这种人为的分工，既不利于发挥行业协会在反倾销应诉中的积极作用，也不利于发挥进出口商会在反倾销诉讼中的积极作用。两者之间在工作上会出现许多协调性的障碍。协会组织结构上的不合理，必然造成协会之间、协会与企业之间以及企业和企业之间无法共享信息，也难以协调一致地相互合作，从而 49 陈芳：反倾销：没有退路，人民日报，2000年12月11日 - 36 - 导论 降低反倾销工作的效率。此外，反倾销工作，在技术、经济、贸易、政策、管理和法律等方面需要具备足够的专业性人才，而我国现存的行业协会在短期内是不可能满足这种需要的。 3．国外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的经验借鉴 国外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发挥着积极的作用50。包括：价格协调；利用WTO的保障条款，行业协会可以收集和提供有关国内产业损害的翔实证据，并代表会员企业向政府提请采取临时性的限制措施来保护国内的产业，例如提高关税，实施进口数量限制等；作为反倾销申诉中的提诉人；帮助企业应诉；参与反倾销预警体系的建立。 我国行业协会在反倾销方面的作用还有待完善和扩充，根据国外行业协会在反倾销方面的先进经验，针对我国行业协会在反倾销中的表现，提出的建议以下建议： 首先，要充实反倾销人才和加强反倾销工作的宣传。目前政府各部门专职从事反倾销工作的官员不足70人，而各大行业协会和进出口商会具体从事该项工作的人员就更少，有的甚至根本就没有相应的机构和人员；通过宣传和咨询提高我国企业的反倾销意识，特别让企业了解积极应诉的重要意义，通过对企业的培训，在企业中普及国内外以及WTO有关反倾销的法律法规知识。 其次，要帮助企业应诉。当出口产品和出口企业遭到进口国的反倾销诉讼时，如果不应诉，就可能彻底失去进口国的市场；而要应诉，出口国被投诉的生产商和销售商就必须填写有关调查问卷，并就出口产品不存在倾销和没有对进口国同类产业造成实际损害进行答辩，同时还应该取得进口商的协助，了解进口国的实际情况。这些工作都必须由协会组织出面协调和组织才有好的效果。此外，应诉中包括律师费用在内的各种费用都相当高，单个企业难以承受，这也需要协会出面组织协调，由有关企业分摊费用，解决企业搭便车的问题。 再次，开展行业调查和国外产品的反倾销起诉。当前，国内企业破产、停产、半停产、生产运行不良、销售不旺及职工下岗情况较多，但哪些是受反倾销损害造成，情况不明。因此需要以行业协会为主，展开产业损害调查研究，弄清情况，主动指导企业开展反倾销起诉应诉工作，帮助企业脱困。 最后，应参与反倾销预警体系的建立。行业协会可以利用其充分的信息优势，关注反倾销发展趋势，预测经济危机和风波走势，收集各国各地区反倾销尤其是对华反倾销信息，监测国内产业受损情况，预报进出口产品价格情况，监测产品出口可能招致的反倾销或保障措施，定期或不定期发布预警信息，实现产业保护工作的前置化。在具体工作中，可以制定各行业重点产品指导目录，对容易发生倾销行为的重点进口产品和容易遭到反倾销诉讼的出口产品，制定产品监测指导目录，明确重点监测的产品对象，加强监管，重点防范。 为了更好的开展反倾销工作，建议建立反倾销应诉基金制度，作为“谁应诉、谁受益”制度的补充，避免企业“搭便车”行为。入会企业尤其是有出口业务的企业，依出口额多少按比例上缴年度应诉基金，一旦同类出口产品遭到反倾销指 50 余晖：WT0体制下行业协会的应对策略——以反倾销为例，中国工业经济，2002年第3期 - 37 - 导论 控，由应诉基金支付相关应诉费用，包括律师费和企业联合应诉的组织成本。此外，开展与重要国家和地区的反倾销工作联络和交流，与主要贸易对象建立友好伙伴关系也是非常重要的。 5.3 完善行业协会功能的相关建议 我国行业协会作为一种经济制度，急待进一步完善和发展。入世后，行业协会将面临更多的职能需求和发展空间。在这一节里，针对目前我国许多行业协会难以维持生存，更谈不上有效地服务会员企业的现状，和入世后对行业协会功能需要加强的方面，提出一些建议。 5.3.1有关政府和法律方面的建议 如何真心实意地培育协会组织，我国政府对行业协会一直是鼓励和努力培植的；但是，现有的指导思想和制度安排存在许多制约行业协会健康发展的因察。如政府更多的是强调行业协会对政府的辅助和保护国有企业利益的作用，而忽略了行业协会的生命之源乃行业内所有企业的共同利益；现有的社团管理法规，把行业协会与其他社团组织混同管理，忽略了行业协会对建立新的市场秩序的独特作用，同时延缓了有关行业协会的专门立法进程；现有的双重管理体制，尤其是通过行业主管部门对行业协会行政合法性和政治合法性的严格限制，实际上严重否定了行业协会的自治性质，使行业协会无法履行其契约原则和民主原则，难以真正成为会员企业所信赖的组织。 就具体措施而言，建议各政府部门应熟悉WTO的基本原则和基本规则，了解和掌握外国行业协会的职能和作用，迅速转变思想观念，充分认识行业协会的意义，邀请在华外国企业和行业代表向我国有关部门和人员专题介绍有关行业协会的情况。建议政府放松经济类协会组织的审批程序，取消主管部门审批制，停止指定协会领导候选人的做法。协会领导采取民主选举制。督促落实授权给行业协会的若干职能，如制定行业标准和行规行约、行业培训、原产地证明发放等。 此外，非常重要的一点是：须多方呼吁《经济协会法》的尽快出台，因为对于协会而言，这一法律是其生存和发展的根本大法，它可以从根本上解决协会组织的法律合法性。这里提出两个建议：一、界定行业协会法范畴。首先，要从法律上确立行业协会作为具有独立运行方式、目标和价值的社团法人的地位。只有明确了各种利益集团的法律人格，它们才可以脱离一切束缚，逐步扩大其对经济、社会的管理和协调能力。其次，要通过法律建立一套包括结社自由、言论自由的法律保护机制。德国的基本法里就有这样机制，它动员了所有的社会成员通过利益集团参与国家的经济社会生活，从而在各个方面保证了德国经济的持续繁荣。再次，要通过法律确定市场主体、行业协会和政府之间的协商机制和程序。没有法定的协商机制和程序的保障，各个行业协会之间可能由于实力悬殊而无法达到制衡，行业协会与政府有可能会相互排挤和侵蚀，市场主体的利益在行业协会中也有可能遭受无端压制。第四，必须通过法律明确规定，法律的监控不等于取代行业协会的内部规范，行业协会的内部规范也不能对集团外部的人产生约束力。需要强调的一点是，行业协会只能通过自己的活动影响政府决策和法律制定来维护集团成员的利益，而不是以内部规范直接给外部人设立义务。二、行业协会积极参与制定《行业协会法》。在涉及特定的立法时，该产业中的各个行业协会需要 - 38 - 导论 积极地参与立法活动，一方面尽可能地利用自身的专业知识、经验减少法律的立法成本和执行成本，另一方面也可以维护行业的利益。 5.3.2 有关行业协会人员经费方面的建议 行业协会在在人员配备方面，可以根据实际工作量需要配备人员10-30名。一部分是由会员企业委派的（工资、福利、劳保等都在企业），这部分人员可以轮换流动，以保持协会与企业的关系，以尽快将行业调查分析研究反馈给企业，为企业预警；一部分人员负责与政府的联系，将调查报告提交政府，在政府没有及时采取相关措施的情况下，负责敦促政府制定相关法律和制度；同时，法律顾问也是必须的，尤其是适应世贸要求和掌握WTO法规和章程的人才，使之成为代表行业整体利益与国外抗衡的主要力量，在诸如倾销和反倾销案例时能提供有效的法律援助，据权威人士透露，我国入世后法律方面的高级人才不足10人。除了上面三类人员，其他人员可以采取向社会公开招聘的办法，在组建初期，政府可以适当出资帮助行业协会吸引优秀年轻的专业人才和管理人员，培养一批专门从事行业管理的类似“职业经理人”的专门队伍，建立良好的行业协会领导人的激励机制。 在经费方面，根据我国目前行业协会经费缺乏的现状，行业协会可以通过发挥部分公共职能获得政府的补贴；或可据信息和服务向政府和企业收取一定的服务费。在行业协会启动阶段，政府还可以给予协会一定的拨款．协助行业协会逐步走向成熟。但是行业协会是一个”自律性”的非盈利组织，不提倡自己搞经营活动，可是在经费确实困难的阶段，可以选择性地经营，适当收费，以不破坏行业协会公正性和自律性为前提。行业协会应建立健全财务管理制度，并在年检时接受政府有关部门的审计。行业协会的支出应遵循节约、合理的原则，主要用于必要的支出，信息搜集及出版有关行业信息刊物的费用，维持协会日常工作的费用及支付在编人员的工资、聘用人员的津贴支出等。行业协会在每一会计年度结束时，作财务预决算报告，提交会员大会审查通过。建议制定扶持协会发展的税收政策，如免交所得税。建议仿照温州行业协会的做法，允许在自愿的基础上实行级差会费，如会长单位、常务理事单位、理事单位、会员单位分别实行不同的会费标准。 5.3.3有关构建行业协会诚信的有关建议 信誉是行业协会的灵魂。行业协会是独立于市场交易之外的第三方，通过向企业和政府提供服务获得自身存在的必要性和价值。在第四章论述行业协会中大、小企业关系的章节中，建议小企业可以通过相关行业协会的担保向银行融资。如果该行业协会有不良的信用记录，那么，为企业进行担保必然是无从谈起。 随着市场经济和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的经营、消费和投资观念的改变，信用逐渐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东西。信用管理的话题被越来越多的人所关注。信誉的缺失会给企业带来巨大的有形和无形的损失，对于代表行业大多数企业利益的行业协会而言，信誉更为重要。只有拥有了企业的信任，行业协会才能得到生存的保障，发展的动力。据报导，2002年中国企业由于失信而造成的损失达5800多亿元。安然破产案曝光后，审计公司安达信也因销毁重要账目而信誉大跌，公司面临生存还是毁灭的境地。 - 39 - 导论 如何构建行业协会的诚信，使行业协会这一组织更好为行业内企业服务，笔者建议：在尚未出台的行业协会法中，应明确界定对行业协会进行外部监督的机构和监督的具体内容，年检时行业协会的财务状况必须接受相关部门的审计，及时曝光或批评行业协会在组建、性质和作用方面的失信行为；行业协会本身应该加强行业自律，通过对企业提供有价值的服务而增强自身在业内企业中的威信；此外，在人们意识到构建社会诚信管理系统时，不能忽视行业协会这一社会性组织的重要性，把行业协会组织纳入这一诚信管理系统中，建立配套的指标体系，对行业协会进行评级。 参 考 文 献 1． Aoki, Masahiko,1988, Information, Incentives and Bargaining in the Japanese Econom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中译本：朱泱，汪同三译，日本经济中的信息、激励与谈判（青木昌彦著），商务印书馆，1994 2． Ouchi, W.G., 1984,The M-Form Society. Addison Wesley Publishing Co.中译本：黄宏义译，M 型社会：政府与企业如何透过团队合作形成竞争合优势，台湾:长河出版社，1986年 3． Schneiberg, Mark, and Hollingsworth, J.Rogers(1990). “Can Transaction Cost Economics Explain Trade Associations?” In Masahiko Aoki, Bo Gustaffaon, and Oliver Williamson(eds), The Firm as a Nexus of Treaties(pp.320-346). London and Beverly Hills: Sage Publications. 4． (美)H.德姆塞茨：竞争的经济、法律和政治制度，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6年 5． (日)青木昌彦著、周黎安译：比较制度分析，上海远东出版社，2002 6． 〔英〕斯坦利.海曼著：《行会管理》，中国经济出版社，1985年版，第125页 7． 李雪松，（荷）阿杨•雷炯：《加入WTO与中国经济前景》，中国金融出版社2002年1月第 一版 8． 杨治：产业经济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137页 9． 徐中振等：社区发展与现代文明，上海远东出版社，1996 10．毛林根：结构、行为、效果——中国工业产业组织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2月 11．克拉克：有效竞争的概念，美国经济评论，1960年6月 12．E.S.梅森：经济集中和垄断问题，转引自，原丰：产业组织，日本：中大经济社，1980 13．毛林根：产业经济学，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12月 14．A.马歇尔著，朱志泰译：经济学原理，（上卷），北京：商务印书馆，1964年 15．席酉民主编，盛昭瀚、肖条军著：企业集团管理决策的数理分析，机械工业出版社，2002 年5月第1期 16．A.阿尔钦、H.德姆赛茨：生产、信息费用与经济组织，见：财产权利与制度变迁，上海 三联书店，1991（中译本） 17．钱德勒：看得见的手——美国企业的管理革命，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 18．奥立佛.威廉姆森：交易费用经济学 契约关系的规制 见：陈郁编《企业制度与市场组织 —交易费用经济学文选》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 19．史景星、毛林根：行业协会概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1989 20．陈兴祖、李好好：现代经济社会的中介系统，国防工业出版社，1995年 21．陈宪、徐中振，：《体制转型与行业协会》，上海大学出版社，1999年3月第1 22．张经：行业协会与中国入世，北京工商出版社，2001年11月第1版 23．陈清泰主编：商会发展与制度规范，中国经济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 - 40 - 导论 24．王俊豪等著：现代产业组织理论与政策，中国经济出版社，2000年8月第1版 25．苏东水主编：《产业经济学》，高等教育出版社，2000年2月第1版 26．张理泉：工业行业管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年4月第2版 27．郭东乐：迈向公平竞争之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8．胡雄飞：企业.市场和政府—对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若干经济学参考，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0年11月第1版 29．杨宇立：经济发达地区行业协会的现状及发展中面临的问题，上海经济研究，2002年第 11期，P39-44 30．丁家祧：中国入世与中介服务业的发展，经济研究参考，2002年第72期 31．丁家祧：加入WTO与发挥行业组织的作用，经济研究参考，2002年第4期 32．余晖：WTO体制下行业协会的应对策略，中国工业经济，2002年第3期 33．余晖：转型期行业协会的发展不足及其阻因，http://finance.sina.com.cn 2001年04月20日 34．白光，苏佳斌：WTO规则适用50例，工商出版社，2002年3月第1版 35．林德志：WTO协定文本与世界商道通则，广东旅游出版社，2000年12月第1版 36．石东坡、高智红：日本行业协会的经济功能及其启示，科学.经济.社会，1994年第1期 37．刘跃斌：德国行业协会的服务职能，德国研究，1998年第2期 38．魏农建：政府经济作用定位的分析，上海经济研究，2002年第3期 39．朱国祥、陈建南：德国的行业协会及其启示，编制管理研究，2000年第1期 40．郭东乐：迈向公平竞争之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41．胡雄飞：企业.市场和政府—对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若干经济学参考，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0年11月第1版 42．孙立平：1994.改革前后中国大陆国家、民间统治精英及民众间互动关系的演变，香港， 中国社会科学季刊，1994年第1卷 43．户军：世界两大行业协会模式，编制管理研究，1998年第3期 44．北京市经委行业管理办公室：欧美、日本行业管理及协会组织考察报告， 2001年8月， http://ica.setc.gov.cn 45．行业协会在国外5美国：协助政府制定行业政策，经济日报http://finance.sina.com.cn，2002 年04月09日 46．崔恒展、高灵芝：中国加入WTO后行业协会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山东财政学院学报，2002 年第3期 47．余秀江、程昆、王素君：我国中小企业走向国际市场面临的问题及对策探讨，企业经济， 2002年第9期 48．赵承：我国三次产业结构将进入新的变动期，中国证券报，2002年11月14日，国研网 首页 > 宏观经济 > 国内宏观经济 49．杨国昌：论资本主义产业结构服务化趋势，教学与研究（中国人民大学）.2002,(9).-5-10 50．经济时评：行业协会该干正经事，中国青年报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2年03月 07日 51．行业协会：市场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经济日报，2002年1月11日 52．夏忠华：企业协会组织与美国企业，http://www.wtolaw.gov.cn， 2002年7月19日，中企 联合网 53．蒋喻艳：中国行业协会与国外先进模式的比较研究——兼论信息产业的行业协会建设， 现代信息技术，2002年第6期 54．黄华：做上海行业协会改革的先行者-----上海服装行业协会秘书长徐秀清访谈，上海工商， - 41 - 导论 2002年第4期 55．行业协会在国外5-美国：协助政府制定行业政策，经济日报http://finance.sina.com.cn，2002 年04月09日 56．李锐、程凯：保健品行业危机仍然 业内人士认为问题出在行业标准上 ，中华工商时报， 2002年11月12日 57．罗昌平 王立华 ：洋协会令“二政府”黯然失色，企业与市场，2002第8期P13-15 58．姜圣瑜：看“洋协会”如何运作――听美国新奇士中方雇员一席谈， http://www.wtolaw.gov.cn， 2002年7月30日 59．行业协会亟待重塑权威，中国经营报，2002年8月29日 60．刘芳 诸巍：上海行业协会改革幕启，上海工商，2002年第4期 61．9个原浦东政府审批事项转归行业协会管理，http://www.sina.com.cn， 2002年08月27 日 62．周文菁、张晋之：上海市年内再建20家行业协会，解放日报，2002年7月30日 63．五项举措出台推动信息行业协会建设发展，http://www.sina.com.cn，2002年8月28日 64．完善行业协会中介机构 三至五年内建起合理布局，新民晚报，2002年9月10日 65．行业协会的\"地位观\" 上海行业协会改革调查札记，http://finance.sina.com.cn， 2002年10 月08日 66．马慧琼，张文平、刘卫：行业协会与企业竞争行为的引导，广西财政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2年第4期 67．杨瑞龙：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价格大战”辨析，现代经济探讨，2002年第3期 68．余晖：WT0体制下行业协会的应对策略——以反倾销为例，中国工业经济，2002年第3 期 69．杨良敏：三大行业建立反倾销预警机制，中国经济时报，2002年9月12日 70．黄岩君编著：中国反倾销实践指南，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1版 71．陈芳：反倾销：没有退路，人民日报，2000年12月11日 72．宋文雯：服务为本温州服装商会，中国服装，北京，.2002年第6期P59-60 73．龚传忠、周福厚：入世后中介组织的发展，http://www.wtolaw.gov.cn， 2002年8月30日 - 42 -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