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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令孺生平及作品

2023-10-11 来源:好走旅游网


方令孺生平及作品

方令孺(1897年-1976年),安徽桐城人,“新月派”著名女诗人和散文作家。早年留学美国,1930年至1931年间在国立青岛大学(山东大学前身)任教,后任国立编译馆译员、复旦大学教授、浙江文联主席等职。20世纪30年代初开始写新诗,与林徽因被称为“新月派”仅有的两位女诗人。方令孺还是梁实秋所描绘的青岛大学“酒中八仙”中唯一的女性。出版有散文集《信》《方令孺散文选》等。生平简历 方令孺(老年照) 1897年,生于安徽桐城的一个诗礼官宦之家,父亲方守敦。 1923年,留学美国,在华盛顿州立大学和威斯康星大学读书。 1929年,回国后,先后任青岛大学讲师和重庆国立剧专教授。

1939年至1942年,任重庆北碚国立编译馆编审。

1943年后,在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任教授。

1949年后,被选为上海市妇联副主席。

1956年,加人中国共产党。

1958年至“文革”前,任浙江省文联主席。

1958年至“文革”前,任浙江省文联主席。

1976年9月30日,在“四人帮”垮台的前6天,方令孺病逝,享年80岁。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为方令孺平反昭雪,举行了追悼会。

方令孺1897年生于安徽桐城的一个诗礼官宦之家,属方苞世族后裔。在中国的读书人看来,论门望之隆,桐城方氏或许仅次于曲阜孔氏。自清代方苞开创“桐城派”古文流派以来,读书种子历世绵延不绝,其间多有以文名闻于世者。方令孺的祖父方宗诚,是桐城派作家方东树的族弟及学生,曾在曾国藩幕府中任过职,后任直隶枣强县县官。父亲方守敦,是书法家,诗人,自命清高,一生未仕。他有四子五女,长子方时晋,字孝旭,是新月派著名诗人方玮德之父。三子方时乔,字孝岳,现代著名文艺理论家,其子方管,就是在1955年“胡风反革命事件”中的风云人物、也是著名学者的舒芜。四女就是方令孺,排行第九,被子侄辈称为九姑。另外,现代著名诗人和美学家宗白华是方令孺的外甥。

出身于这样一个家族,方令孺能成为30年代享有盛名的女诗人、散文家,不足为奇。她天资聪敏,具有良好的文化修养。她的朋友说她不仅不以门楣骄人,而且根本不愿对人谈论自己的家世,当座中有人一谈起桐城方氏家族,她就会满脸绯红,令人无法再谈下去。不过,她的散文中有《家》、《忆江南》两篇,婉转道及家世,恰如人言:“所谓书香门第,她的温文尔雅的性格当然是其来有自”。 清代文学中,安徽桐城的学者形成“桐城派”,以提倡古文为主,现代著名女作家方令孺就出身在安徽桐城方氏的书香世家,同时也是充满封建伦理观念的家庭里,3岁即遵父母之命许配与人,16岁完婚。嫁给安徽世家子陈氏,生下一个女儿,惜遇人不淑,终至夫妇仳离。此后即过着形影相吊的孤寂生活。了解她的朋友说她生活极孤独,不喜与人来往,经常穿一件黑色的旗袍,不施脂粉,斗室独居。当一个人在外面踽踽而行的时候,神态间永远带有一种无法抹掉的哀愁。在散文《家》里,她写道:“做一个人是不是一定或应该有个家,家是可爱,还是可恨呢?这些疑问纠缠在心上,叫人精神不安,像旧小说里所谓给梦魇住似的。”愁绪万千,欲说还休,真也永远无法解脱。“五四”新女性 1919年,“五四”新文化运动爆发,在民主和自由的巨浪激流的震荡下,方令孺也同许许多多被压迫妇女一样开始觉醒,仿佛感受到一阵新春来临的欢欣与愉悦,开始萌发对自由与光明的向往,热切追求个性解放,决心挣脱痛苦与不幸的桎梏,掌握自己的命运。1923年,方令孺赴美国留学,她先入华盛顿州立大学,继而

转往威士康辛大学,攻读外国文学专业。1929年,方令孺回国。她决然摒弃过去那种小姐少奶奶的寄生生活,开始独立而又艰难地步入社会,自谋其职,自食其力,决心努力争取“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人生”。1930年春,方令孺受聘于国立青岛大学,任中文系讲师,教大一国文课程,成为三十年代初期国内为数甚少的几名女大学教师之一。酒中八仙 青岛两年,是方令孺一生中十分难得的较为舒心的日子。当时青岛大学是杨振声主校,广揽英美留学生任教。新月派诸人如闻一多、梁实秋、赵太侔、沈从文、陈梦家、孙大雨等一时云集青大,当时学界就有“新月派主青大”之说。在青岛,方令孺结识了不少文学界朋友。他们之间彼此谈诗论艺、应酬征逐,为孤寂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同为新月社成员的年青诗人方玮德称她为“九姑”,方玮德的好友陈梦家也跟着叫“九姑”,以至新月社上上下下都喊她“九姑”。温暖真切的友情,当给了她许多慰藉。对于方令孺在青岛的快乐惬意的时光,梁实秋在其《方令孺其人》一文中回忆道:“新月派”著名女诗人和散文作家-方令孺

我最初认识她(按:指方令孺)是在1930年,在国立青岛大学同事,杨振声校长的一位好朋友邓仲存(邓顽伯之后),在青岛大学任校医,邓与令孺有姻谊,因此令孺来青岛教国文。闻一多任国文系主任,一多在南京时有一个学生陈梦家,好写新诗,颇为一多所赏识,梦家又有一个最亲密的写新诗的朋友方玮德,玮德是方令儒的侄儿,也是一多的学生。因此种种关系,一多与令孺成了好朋友,而我也有机会认识她。青岛山明水秀,而没有文化,于是消愁解闷惟有杜康了。由于杨振声的提倡,周末至少一次聚饮于顺兴楼或厚德福,好饮者七人(杨振声、赵太侔、闻一多、陈季超、刘康甫、邓仲存和我)。闻一多提议邀请方令孺加入,凑成酒中八仙之数。于是猜拳行令交错乐此而不疲者凡两年。其实方令孺不善饮,微醺辄面红耳赤,知不胜酒,我们亦不勉强她。

“九一八”事变后,青岛大学学生激于爱国热情,先后掀起了三次请愿及罢课风潮。最后一次学潮,矛头竟至于指向校长杨振声和文学院院长闻一多。结果,杨振声辞职,闻

一多也黯然离开青岛。而失去了庇护的方令孺,亦于是时结束了她的快乐时光,离开青岛,回到北京姐姐家养病去了。“雅舍”的雅兴 抗日战争爆发后,方令孺辗转坦途,随人一起撤离到大西南。她先是任重庆国立剧专教授和国立编译馆编审,后又担任了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战乱中,她犹不能忘情于书籍,随身携带了不少特别喜爱的图书。梁实秋说:“我有一天踱到她的房间聊天,看见她有一竹架的中英图书,这在抗战时期是稀有的现象。逃难流离之中,谁有心情携带图书﹖她就有这样的雅兴。”(《方令孺其人》)

正是在这个时期,她译成了外国著名作家短篇作品集《钟》。还慨然拿出自己珍藏的英文原着《咆哮山庄》,忠告梁实秋译成了中文。

几经迁徙后,方令孺终暂时定居于重庆市北碚。居处为国立编译馆的房子,与梁实秋住处极近。粱实秋因与其同住一栋房的龚业稚女士之故,名自己的居室为“雅舍”,在此写成了后来广为人称道的《雅舍小品》。方令孺则名自己的居室为“俗舍”。一室草草,只有她女儿和男友每周来看望她。一天,她特意邀请几位朋友去“俗舍”吃饭,朋友们都有些惊诧,以为是未曾有过的事情。那天,她兴致颇高,精心地炖了一锅“东坡肉”,味道鲜美,使朋友大饱口福。但欢宴结束时,她却不无伤感地幽幽地说:“最乐的事莫如朋友相聚,最苦的事是夜阑人去独自收拾杯盘打扫地下,那时的空虚寥落之感真是难以消受啊”确实,欢饮过后的寂寥,往往在人的心理感受上构成强烈的反差,那些孤寂落寞的滋味真是有些难耐。

有一次,冰心来到北碚,梁实秋在“雅舍”举行了一个小型宴会招待她和另一些朋友。饭后,冰心乘余兴在梁实秋的一本册页上援笔题词道:

一个人应当像一朵花,不论男人或女人。花有色、香、味,人有才、情、趣,三者缺一,便不能做人家的好朋友。我的朋友之中,男人中只有实秋最像一朵花……

刚写到这儿,在一旁围观的一些女客齐声起哄起来,有人说;“实秋最像一朵花,那我们都不够朋友了?”冰心微微笑道:“少安勿躁,我还没有写完。”于是,继续写下去——

虽然是一朵鸡冠花,培植尚未成功,实秋仍需努力。

过了些时,方令孺到“雅舍”来,提起笔来,题了几句话:

余与梁实秋同客北碚将近二载,藉其诙谐每获笑乐,因此深知实秋“虽外似倜傥而宅心忠厚”者也。实秋住雅舍,余住俗舍,二舍遥遥相望。雅舍门前有梨花数株,开时引人称羡。冰心女士比实秋为鸡冠花,余则拟其为梨花,以其淡薄风流有类孟东野。惟梨花命薄,而实秋实福人耳。

庚辰冬夜令孺铭记在冰心,或许朋友间相互勖勉而又笑乐的成份更多些,而在方令孺,则更多是有感而发。在“福人”面前,她当会联想及“命薄”如梨花的自家身世。“新月”才女 方令孺的文学创作热情正是在国立青岛大学任教期间萌动的。青岛的海风吹醒了方令孺那久蕴于心中的文学的情思,同新月派诸人的接触和交游更是促动了方令孺创作的冲动。也正是在青岛之游后,方令孺开始了文学创作生涯,写新诗、写散文,艺术风格以“清新秀丽”、“聪慧和细腻”见长。巴金主编的《文学丛刊》第七集中出版了她的一本散文集《信》,为许多读者所爱读。或许是身世所关吧,她的作品中最动人的是那些抒写对已逝朋辈亲人悼念之情的,如悼念侄儿方玮德的《悼玮德》、悼念徐志摩的《志摩是人人的朋友》以及多年后悼念靳以的《青春常在》等篇,读来回肠荡气,令人难以自持。但方令孺散文最具代表性的作品还是那篇现代文学史上的名篇《琅琊山游记》。在这篇充满着诗情画意的美文里,她将自己见到的高山深壑中的日光、朦胧的云雾和月亮、飒飒的树叶、潺潺的溪水、古老的庙宇、深邃的山洞,加之鸟语与蝉鸣,把山林幽静表现到了极致:

山中的夜是多么静!我睡在窗下木榻上,抬头可以看见对面的高崖,崖上的树枝向天撑着,或好像沉到一个极深的古井底下。一切的山峰,一切的树木都在月下寂寂的直立着,连虫鸟的翅膀都不听见有一声瑟缩。……我凝神细听,不能入寐。隐约看见佛殿上一点长明灯的火光尚在跳跃,因想起古人两句诗:“龛灯不绝炉烟馥,坐久铜莲几度沉”。

这种对于山中夜景细腻入微的描绘和体悟,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其中带有极强的唯美主义色彩和古典主义气息,也和“新月派”的文学主张大致合辙。

除了散文创作,方令孺还是“新月派”的著名女诗人,与“新月派”的另外两位才女凌淑华、林徽音齐名。方令孺的诗歌创作不多,但艺术成就极高。《灵奇》、《月夜在鸡鸣寺》、《听雨》、《悼念寒冰》等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新中国成立后,方令孺先后生活于上海与杭州,继续任教于复旦大学,后来又出任浙江省文联主席。新的社会和新的生活,再一次激发了她的创作热情。从1958年至1966年,方令孺发表的诗文不下数十篇(首),内容深广,感情昂扬,表观出对党、对人民、对祖国拳拳的热情,文笔更趋质朴与平实。这一时期可谓是方令孺的又一个创作高潮,其代表作有《在山阴道上》、《青春常在——悼靳以》等。逝于“文革”期 “文革”中方令孺被“打倒”,后下放“五七”干校,1973年方令孺的入党介绍人徐常太去看望她,她悄悄对徐常太说:“我教了一辈子书,教出了不少好人,也教出了大坏蛋,江青是我在青岛大学教书时的学生。……也许江青因为我掌握过她一些丑事,故而对我下这样的毒手。我个人所受非人待遇事小,党和国家遭殃却是大事。”

在“四人帮”垮台的前6天,1976年9月30日,方令孺长逝于杭州,享年80岁。但她留下的作品,将恒久不灭。这正如巴金所说:“在我的心上那位正直、善良的女诗人的纪念永远不会褪色”。(《随想录·怀念方令孺大姐》)。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为

方令孺平反昭雪,举行了追悼会。方令孺故居 方令孺故居

方令孺故居,建于40年代,属西式花园别墅,位于灵隐白乐桥3号。曾为著名作家方令孺寓所,文坛泰斗巴金也常在这幽静的庭院里与方令孺交谈。

故居依水而建,越涧而人。院外小溪潺潺,院内花木繁茂,右边一棵高大的银杏,左边一颗粗壮的梧桐。小院正中是一幢砖木结构的平房别墅,建筑面积约200平方米,有一半圆形房间突出院中,三面通风,采光甚佳。别墅坐北朝南,依山傍水,风景优美。作品选辑 《信》:第五篇 作者:方令孺

这几天秋的使者来了,绵绵的小雨像是谁的泪?今早云中漏出日光,颜色惨白,街上水车同短笛的声音都呈现颓丧的情调,我心里凄凉。我叹息炎夏的消逝,夏,有时会烧灼我的心忘掉生命的冷寂。

漫哉,我不愿一位精神奕奕的年青人受一点病的磨难,我哀怜,如果在这荒漠里能掇得一朵花我愿意献给这受磨难的人。

这几天因为贪看 Flauberts Madame Bovary疏忽了给你写信。这是一本名着,是一个不幸的故事,我所赞美的是作者的艺术,他把全书的情节用一根巧妙的线索连贯着,好像一串珍珠,珠子的形色不一样,但是提起来,有次序也有色彩。我晚上看到眼睛不能睁的时候才把书合上,带着书里的忧愁入梦,早上在鱼白的光里,我坐起读,今天看完了,这一种紧张的心,也像秋蝉一样,带着尾声,在绿叶里消失。但是这松懈的心情使我觉得异常无味。

我发现生活是不能悠闲,要忙,要复杂。小小的园林,养花饲鸟,不是我们这一代的

人所能满足,那里没有创造,没有喜悦,所以 Creatioll and Recreation这两个字,同人的生命是织在一起,少一,都教生命有缺陷。为这思想我常常痛苦,常常同环境起冲突…… 傍晚,我一个人走上这园后的高台,静默地看那深红的晚霞,横陈在一丛黑树的后面,河里的水平静到一点细纹都没有,树叶在我耳边发生温柔的叹息。在台下,来了人说话的声音,他们说什么,我是不管,只是那声音太笨重,像人在石子路上走,没有韵律,没有变化,我不能忍,就离开。

说也奇,我能忍受极复杂强烈的声音,可是不能忍受一成不变的单调。有一次我在一个大城里过年,除夕夜半我走进剧院,人是拥挤得教我不能吐气。他们不管老少就像疯了一样,吹号筒,响口笛,奏各种不同的乐器,他们要使空间充满着喧嚣,好像这喧嚣能把时间抓住,我坐在一个角上,心理同他们完全不同,比平时更清醒,更寂寞,听他们做出的声音,像是在别一个世界上。那些胖的,黑的,长的,短的,戏子在台上舞,笑,唱;但是在我看,他们都是绸子做的傀儡,头上同四肢都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在那里扯着他们动──可怜,驯服地被动着!我信,他们的心,一定同我一样,冰冷。还有,几年前,我生病睡在医院里,我的房在第六层楼上,窗外正在建造一座新屋,土匠用机器挑土,那一声声尖锐的音挤进我的心灵,我每天一到破晓就哭,我厌恨那恼人的单调。

我对于人生也就有同样的感想。

说起生命,是一个不可解的谜!我们爱它,却又憎恶它,到底为什么爱,又为什么憎?记得 Stevenson说: 我们看戏以种种意义解释生命,直等到厌倦为止;我们可以用所有世界上哲学的名词来讨论,但有一个事实总是真的──就是我们不爱生命,在这意义上我们太操心于生命的保存──再干脆我们不爱生命,只是生存。

是的,我们爱的不是这固有的生命,我们爱的是这生存的趣味。我想,生存的趣味是

由于有生命力。有一位哲学家解释生命说:Life is a permament possibility of sensaton.自然,我们爱生命决不是为这肤浅的感观上的愉快,要不是这生命力驱策我们创造,勇敢的跨过艰难的险嶂,就是生,又有什么趣味!迟钝生命,就像一湾浊水,不新鲜,又不光彩。

八月二十三日晚

(选自《信》,文化生活社194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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