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英语词序的句法研究

2021-02-18 来源：好走旅游网

第19卷　第6期2005年11月湖　南　大　学　学　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HunanUniversity(SocialSciences)Vol.19,No.6Nov.2005

古英语词序的句法研究Ξ

张连文

(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北京　100875)

　　[摘　要]本文从历史比较语言学的角度研究了句法学领域少有探讨的古英语(OldEnglish,OE)的句法。在简要分析了古英语的屈折性和句法特征之后,从跨语言的角度发现古英语句法和现代斯拉夫语族的俄语具有某些句法上的相似性,并找到存在差异的原因。用生成句法学的方法探讨了古英语词序的两个重要问题,一是动词和宾语的变异,即表层结构OV和VO词序的交替,提出了统一潜在的无标记VO词序。由于古英语的名词屈折特征强,必须在拼读之前进行核查,提到Spec2AgrOP以满足进入逻辑式的“完全解释原则”。这就形成了拼读后语音表达式的OV词序。另一个是主语和动词的词序。不同类型的主语发生在不同的结构位置。解释古英语句子词序的关键是VP中心语V的句法位置。当嫁接语在动词前置结构中,主语和动词产生了“非邻接”。通过分析以及语料统计表明古英语动词无论移到C还是C之下的较低中心语X,都产生了“XP2主语”结构。从古英语OV到早期英语VO的演变受三种基本机制的制约和推进。

[关键词]古英语;句法;词序;邻接;演变机制

[中图分类号]H314.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63(2005)06—0088—08

ASyntacticStudyonOldEnglishWordOrder

ZHANGLian2wen

(SchoolofForeignLanguagesandLiteratures,BeijingNormal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

　　Abstract:ThispaperinvestigatesthesyntaxinOEfromtheperspectiveofhistoricalcomparativelin2

guistics.WefindthesimilarityofsyntaxbetweenOEandRussianinmodernSlavicandthereasonsfromacross2linguisticangle,afterananalysisofinflectionandsyntactictraitsinOE.WediscusstwoimportantproblemsaboutOEwordorderwithingenerativegrammar,oneisthevariationbetweenverbsandobjects,andweputforwardauniformedunmarkedVOwordorder,theotheristhewordorderofsubjectsandverbs.TheevolutionfromOVinOEtoVOinEarlyModernEnglishismotivatedbythreefundamentalmechanisms.

　　Keywords:OldEnglish;syntax;wordorder;adjacency;evolutionarymechanism　　

都是取自这种方言。古英语名词有丰富的格变化,动词有丰富的屈折特征,词序是相当自由的,表现在S(subject)\\V(verb)\\X(complementoradjunct)三者的词序上,本文认为古英语的句法可呈现出比现代英语多变的任何以下六种形式:SVX、SXV、VSX、VXS、

[1]

XVS和XSV。其中XVS比重最大,Schmidt[2]、Bean[3]的量化研究可以证明。Bean说明在语料中755

一　引　言

古英语①的句法研究可依靠一种方言即西撒克逊方言(古英语方言有四种),因为几乎所供研究的文本

Ξ[收稿日期]2005-03-26

),男,山东烟台人,北京师范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博士研究生.[作者简介]张连文(1975—

①古英语的历史跨度,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划分,譬如JohnNist(1996),AlbertC.Baugh(1993),以及李赋宁(1991)认为古英语的时间大致是450-1150A.D.,中古英语顺推为1150-1500A.D.;而OlgaFisheretal(2000)则从最早的有文本记载的时间来划分古英语的历史跨度即800-1100A.D.,中古英语区间为1100-1500A.D.,在这里本文支持OlgaFisheretal(2000)的划分,因为所讨论的句法问题的语料大都取自于大约从800A.D.才开始有的古英语的文本.

第6期张连文:古英语词序的句法研究89

年之后,XVS对应于XSV的平均出现比率是83%。V2和V3词序占有较大的比重,远远大于V1,大量的语料证明V2是主导词序,和V3存在变异,[4]只归结了四种,O的取值单一,不能包含嫁接语、非限定动词等复杂情况)。如同现代英语一样,不仅在短语层次并且在句子层次,位置的变化都具有规约性。根据VP内主语假说,主语和宾语的分布呈现不对称性,因此要具体确定古英语整体的句法词序,必须以占据VP中心语位置的V的句法位置为中心,全面地研究动词与宾语,主语和动词之间的紧密关系。

二　古英语动词和名词的屈折

11古英语人称、数、时态和语气的屈折

句法和词汇形态紧密相关,词库决定句子的句法和语义信息。古英语动词分为强弱变化的差异,词尾显示相当多的熔合(syncretism)。譬如fremmat‘per2form’既可以是直陈复数(无人称区分),也可是祈使复(一致过去时)既可以是虚拟单数;fremede‘performed’

数(无人称区分),也可是直陈第一、第三人称单数。单

数现在直陈式有三个区别的人称结尾,例如:icfreme,Ъufremest,he/heo/hitfremeЪ;直陈第二人称单数在现在和过去时中以-(e)st结尾区分。单、复数的对比总是系统地标记。尽管存在某些熔合,这一屈折体系是完整的。

21和动词形态相关的句法

古英语句法和形态紧密相关,句法直接依靠形态,不是分析性(analytic)而是综合性(synthetic)句法,这是完全屈折体系的结果。屈折指示了语法关系,位置变成次要的。

第一种句法现象就是古英语具有和现代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以及俄语的确定人称句(以动词形式做谓语以其词尾指明主语的单部句①)相同的“代词脱落”(pro2drop)。可以省略不重读的代词主语,因为“人称

(Fischer2000:和数可以从动词的形态中得到解释”

38)。最频繁出现的就是“并列主语取消”如下面句子(1)的第二个从句:

(1)andhimcomonenglasto,andhim󰁷enodonandhimcameangelstoandhimserved

‘andangelscametohimand(they)servedhim’(∂lfric’sCatholicHomiliesI)

分句的主语省略和动词形态不相关,而是由于和更高主语共指。这里话语因素的作用更大,虽然句法限制共指总是和更高层主语。这点可由主句中主语省略证

明,譬如(2a)中的Augustine和(2b)中的he:

(2)a.And|āsendeto∂|elbeorhte•rendwrecanAndthen(Augustine)sentto∂|elbeorhtames2senger(Albert,C1993:61)

b.Gewat󰁷aneosian,sy|󰁷eannihtbecom

(He)wentthen(to)seek,afternightcame(Be2owulf)

需要指出的是古英语的这种句法现象形式上也相似于俄语的确定人称句,虽然表面上有句法的相似,但二者造成的原因不同:古英语主语的脱落主要是由话语因素(语用)造成,虽然动词屈折也很强;而俄语完全是由于丰富的动词形态造成的,请看下面的句子:

(3)Покажитемнепожáлуйстаэтурубáшку.showmepleasethisshirt‘pleaseshowmethisshirt’第二种句法现象就是日耳曼形式的主语省略,通

(expletivepro2drop)。指在许多种无人称“虚代词脱落”称语境中,不存在主格主语,且不插入虚主语it,经常和表示天气的动词以及无人称被动句一起使用:

(4)Dacwom|•rmicelsnaw&swamiclumsnid2wdeswelcemicelflysfeolle.

thencamethereheavysnowand0soheavilysnowedasifmuchfleecefell

‘anditsnowedsoheavily,asifalotoffleecewere[5](P39)

falling’

这点完全和俄语的无人称句偶合,即没有主语,且不可能有主语的单部句。当无人称句有行为、状态的主体时,该主体通常用第三格的名词或代词表示,如:

(5)Bчрáнa√лицебылохóлодно.е　yesterdayoutside0wascold　‘itwascoldoutsideyesterday’

可以看到(4)和(5)句法和语义的对称。古英语的无人称被动句也可以在俄语中找到对等。虽然分析比较复杂,但深入研究发现俄语短尾被动形动词的中性形式(-o)可以做无人称句的谓语。对比下面两句:

(6)󰁷•ttefor󰁷ytoungemetlicenesiegeli󰁷od󰁷•mscyldgan.

thattherefore0toogreatlynotbelet-offto-theguilty

‘...thatthereforeitmustnotbeletofftoogreatlytotheguilty’

(7)Взскáэаноободнóмчудакéтомтéекстерaс

inthistexttold(passive)aboutone(6thcase)eccentric

‘…inthistextaneccentricistoldabout’

①只有谓语而无主语或只有主语而无谓语的句子,对立于两者具全的双部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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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语无人称句译成汉语时常译成人称句,见下面

的句子:

(8)Мневéсело.

I(dative)amhappy(presentTNS).0Iamhappy.

这个无人称句表示人的心理感受,谓语是вéсело,

(不是主语)表现在时есть不用,主体用第三格Мне

示。另外俄语不定人称句式是谓语用动词的现在时和将来时复数第三人称或过去式复数形式表示,指出行为是由不确定的人进行的单部句,譬如:

(9)Тебязвáлиужинать

you(genitive)called(pl,3rdperson)tohavedinner.0calledyoutohavedinner.有人叫你去吃晚饭。

Chomsky[6]在题元标准下描写了述谓位置和填充这一位置的名词短语的一对一的关系。第三种和丰富形态相关的句法现象是限定动词的位置,这也是关系主谓词序的关键问题。古英语有很广的动词前置分布。只要在现代英语有助动词提前的地方,所有的古英语限定动词都可以前置到主语前面,见下面的例子:

(10)Hw•ts•gest|u,yr|lingc•Hubeg•st|uweorc|in?

Whatsayyou,ploughman?Howperformyouworkyour?

‘Whatdoyousay,ploughman?Howdoyougoaboutyourwork?’

这种限定词汇动词的前移在早期现代英语时期已经失去,由于情态助动词获得了现代地位,并且do的支持业已根深蒂固。但是这种现象的消失是否起源于丰富的形态的消失仍然需要进一步研究。也有证据表明古英语和中古英语都有另一种动词前置,尤其在由主题引导的主句中,请看下面一组句子:

(11)a.Ontwam|ingumh•fdeGodt•smannessawlegegodod

intwothingshadGodtheman’ssoulendowed‘WithtwothingsGodhadendowedman’ssoul’b.Be󰁷•mwemagonsui󰁷eswutuleoncnawan󰁷•t...

bythatwecanveryclearlyperceivethat...‘Bythat,wecanperceiveveryclearlythat...’在上面两句中,限定动词分别位于名词性主语之前和代词主语之后,即前者出现主谓倒装而后者不可以(在后面将进一步探讨)。这一动词的位置反映了动词前移选择(中古英语结束时也随之消失)。有理由争论是否这种变化起源于动词屈折的丧失,但至今仍未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限定动词移位的这两种类型是如何相互

联系的。它们代表了不同位置的移动,但是各自消失的时间———即现代英语的早期和中古英语的结束相差很远,无法把它们都归结为动词屈折的丧失。关于(11a)的移位,动词形态的丧失是必要条件,但需要进一步的激发因素。

Fischer[5]认为古英语和现代英语一样,如果wh-词本身是主语,不会出现倒装。虽然do在中期英语也发现(数量很稀少)但不应该解释成包含空算子的do。Elleg…rd[7](P161-162)认为疑问的do在1400年之前没有出现。

三　古英语的词序

词序是句法的核心问题。现代英语和早期英语的最明显的句法差异在于动词和宾语的词序。英语的最早记录是750年之前开始的,正如古日耳曼语(OldNordic),在词序类型上是不确定的。现代英语的无标记词序是SV(C/O)(A),根据大量的语言事实观察英语是从一种OV词序语言演变成VO语言的。要合理解释这一变化的原因必须清楚这种变化什么时候以及如何发生的。很多人以为OV词序在古英语之后立即消失,其实不然,事实上这一词序直到16世纪才开始在散文书写中消失,而在诗歌中继续作为创造性选择使用至19世纪。古英语OV词序也存在一定的变异,Freeborn[8](P65)认为VO词序是非常普通的了。另一个词序就是主语和动词,古英语和现代日耳曼语一样显示了SV的句法结构,这是明显的动词第二V2词序的语言。但是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通过对古英语的句法现象的研究,我们发现古英语V2无法像现代日耳曼语的V2一样进行分析。

11动词宾语的词序变异

古英语的动词和宾语的词序很自由,这和现代德语和荷兰语这样的西日耳曼语一样具有OV和VO两种词序。这里我们探讨限定动词和非限定动词不前移的情况。和现代英语一样,古英语的非限定动词也是不定式、现在和过去分词。限定动词的位置依靠句子的类型(主句、嵌句或并列从句)而定,而非限定动词则无须受句子类型的影响。下面的句子反映了动词和宾语的核心差异:

(12)a.󰁷•thehwelcgerisenlicwundorwyrceanm•ge

thathesomesuitablemiracleperformcan

‘thatheisabletoperformsomesuitablemiracle’b.|•thenoldenimanmancynneadungaof󰁷amdeofle

thathenot2wouldtakemankindforciblyfrom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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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thathewouldnothavetakenmankindforciblyfromthedevil’

在(12a)中宾语先于动词;而在(12b)中宾语和其它成分位于动词之后。并不是所有的成分都可以自由地出现于动词的左右,有严格的要求。主要出现于左边的成分有否定副词、动词小品词、搁浅的介词、代词宾语和可能的副词。否定副词ne(现代法语的对等)总是

(proclitic)在限定位于限定动词之前,由于是“前附着”

动词上的,因此出现了其它句子成分对于非限定动词位置的不对称。若古英语的介词宾语发生wh-移位

(Pied-piping)。时,存在介词和宾语一起移动的“联袂”

Swan[9]的例子说明句子副词没有确定的位置,但其它的副词可能具有固定位置,譬如|a‘then’等。那些和动词的位置具有更大的分布自由的成分是名词性宾

(bareinfinitives),前面的两类语、PPs和“光杆不定式”

可以出现于主语和非限定动词之间的任何位置,既可以处于动词前OV也可以处于动词后位置VO。需要指出的是当非限定动词位于限定动词之前时,中间不能有任何成分介入。除个别情况,动词前宾语通常不出现在[OVfinVnonfin]这样的模式中,而动词后宾语也不出现在[VnonfinVfinO]模式中。如果假设OV是VP潜在的词序那么变异就是向右移位;反之,假设VO是潜在词序那么变异就是向左移位。

21无标记VO词序

从统一的潜在词序出发,并且从以上的句法现象得知对古英语动词和宾语词序有OV和VO两种基本方法。从原则和参数理论看是VP中心语最后还是开始的参数差异。很多人都采用OV这一分析方法。Pintzuk[10]提出了OV和VO变异的折中方法,但需要多余的规则,这与语言的经济原则相悖。我们根据Chomsky[11]、Kayne[12]提出了潜在的无标记VO分析。首先,若假设OV是潜在词序,这一假设的前提是VP成分(宾语)是在动词前位置由基础部分生成的,符合于(12a)的结构。这样VP成分跟随非限定动词的表层模式应该通过右移规则产生,这些规则选择性地应用到“可以”位于动词后的成分(宾语NP和PP);强制性地应用到“必须”位于动词后的成分;无法应用到“必须”位于动词前的成分(人称代词等)。

假设VO是古英语的潜在词序,其前提是VP成分(宾语)在动词后位置由基础部分生成。VP成分先于非限定动词的表层模式是通过左移位规则产生。有些对古英语词序的研究表明SVO是最可能的词序,[13][14]但都没有对派生于这一词序的模式提出充分的论证。Chomsky[15](P417-453)[11](P1-52)认为只有满足一定的形态特征(动词和名词等的屈折特征)移位才发

生。当特征强的时候,发生显性移位,当特征弱的时候,移位不可见但是发生在句法2语义界面的逻辑式。Kayne[12]认为统治关系是不对称的,并且提出了“直线

(LinearCorrespondenceAxiom)即:一致公理”

(13)d(A)是T的直线顺序。

d是指非终端到终端的支配关系,A是(Xj不对称统治Yj)的最大集合,T是终端集[12](P5-6)合。指示语能且仅能生成在左边,补助语仅能跟随于中心语右边,并且嫁接语仅能发生在左边。这样的原则下根本不会存在中心语和补助语潜在终端词序的变异。从这一角度分析,SVO是古英语的潜在词序。无论任何语言,初始状态都是VO词序,但在逻辑式中宾语前移到AgrOP的指示语接受核查以满足“完

(PrincipleofFullInterpretation;PFI)。表全解释原则”

面OV词序的古英语和VO词序语言的差异在于音系成分规则运作的点。在VO语言中,音系成分拼读(Spell-Out)规则在宾语还没进入AgrOP之前就起作用了;而在OV语言中,只有当宾语已经移到AgrOP时,音系规则才起作用。那么根据音系规则拼读的点,可以有两种可能:

Chomsky[11](P1-52)捕获了这种语言类型的差异:在于AgrOP特征的强度。在语言A中这些特征弱,也就是可以在拼读之后核查,在进入逻辑式前的某个点上,宾语和动词都移位到AgrOP,但移位是隐性的;而在语言B中特征强,必须在拼读之前进行核查,因此无核查

的强特征在音系成分中是不允许的。需要独立的标准来确定古英语属于在宾语移位后产生拼读的语言。

统一的VO假设符合于普遍语法的原则与参数的X-bar句法,但必须满足一定的描写要求。古英语中表面上先于非限定动词的VP成分是由“左向移动规

(LeftwardMovementRules)的推动而产生的。这则”

些规则的应用除了宾语NP和PP选择性地应用于可以发生在动词前的成分;于OV论断相反,强制性地应用到必须发生在动词前的成分(人称代词,搁浅介词,否定ne等),不能应用到必须发生在动词后的成分。这样选择性在应用于宾语NP时产生了移位变异,古英语动词和现代德语一样分为强、弱变化。不定式是弱变化,但是古英语的语言材料证明无论动词是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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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都会产生变异,例如gelefanbodian(faithpreach;

OV)和gretan|ahalganstowe(attacktheholyplace;VO)。动词的强弱对词序的影响不大,可以忽略。这种选择性的分析对于假定移位仅仅在需要核查形态特征激发时才允许的理论来说也存在问题。有两种解决方案:一是激发本身是选择性的,即相关特征(AgrO)的强弱是可变的,对于古英语的名词格屈折特征强,必须在拼读之前进行核查,提到Spec-AgrOP以满足进入逻辑式的PFI,就形成了拼读后语音表达式的OV词序。并且这种丰富的变格(declension)也是产生自由词序变异的主要可能因素,但有待进一步考证。另一种解决是应用Kitahara[16]对现代冰岛语的分析来解释古英语。Kitahara认为如果AgrO特征很强,发生显性移位;但是在其它情况下,显性和隐性的选择依靠生成所包含的步骤。一般来说,最短距离是优先的,如果包含相同的步骤那么两种选择都允许。由于两种移位的步骤都是相同的,在冰岛语和古英语中这两种变异都是允许的。这一理论的进一步的延伸是,若宾语显性移到Spec-AgrOP,动词必须首先移到AgrO,这直接影响到了OV词序的消失。

四　主语动词词序的V2结构

研究表明虽然类似现代日耳曼语,古英语不能用

类似的方法分析为统一的V2语言,即任何成分可以提到句子的开始位置,而动词紧跟其后。然而Schmidt[2]、Bean[3]等的量化研究证明了V2词序占据绝对优势。V2词序频繁的出现足以把古英语归为V2类

[17](P575-592)

型的语言。在一致性V2语言中,V2规则很清楚是句法限制。然而这一词序紧密地联系到语用过程,SVX结构可分析为TVX(T代表主题),这种类型学是由Vennemann[18](P339-376)提出的。在TVX(X为补语或嫁接语)语言中,主语没有成为语法化主题。这样主语在开始位置首要由语用驱动。根据Venne2mann,古英语是TVX类型的语言。V2词序产生变异,主语和动词的位置也不能固定,经常产生嫁接语介入的非邻接(non-adjacency)。

11V2和主语句法古英语词序的选择对主语的出现与否很敏感。有清楚的倾向:不能倒装代词主语。前面(11b)例证了这点,这种现象称为限制“代词限制”。但是在疑问从句、否定从句、动词开始的从句以及带有pa(then),否定副词ne作为提前成分的句子中存在例外。这些副词激

[19](P107)

发代词主语倒装的频率相当高。Pintzuk[20]认为V2句法无法沿着对现代日耳曼语的方法进行分析,即XP移位到[Spec-CP],动词移位到C。主张不同的主

语发生在不同的结构位置(代词、附着语或弱代词主语比非代词主语发生的位置高;动词前移的目标有两个:C位置(疑问倒装结构)和较低的屈折中心语X(主题结构):

(15):[CPC[XPSU1(+pro)X[YPSU2

(-pro)...]]]

C和X是两个动词前移的中心语位置,根据移到[Spec,CP]的成分类型来区别使用。SU1和SU2是两个由不同类的主语占据的位置。用下面的句子来说明这个公式。

(16)a.[Eall󰁷is]areda󰁷serecereswi󰁷eryhteallthisarrangestherulerveyrightly

‘Therulerarrangesallthisveryrightly.’(CuraPastoralis169.3)

b.[hiorauntrymnesse][he]sceal󰁷rowianonhisheortantheirwealnessheshallatoneinhisheart

‘Heshallatoneinhisheartfortheirweaknes.’(CuraPastoralis60.17)

c.[hwi]sceoleweo|resmannesnimanwhyshouldweanotherman’stake’whyshouldwetakethoseofanotherman?’(∂lfric,LivesofSaints24.188)以上三句分别是宾语提前、代词和动词原位和代词动词倒装结构,都是V2主语邻接。(16a)是主题前移、V2X移位和主语发生在SU2结合生成的;(16b)是主题前移、V2X移位但主语发生在SU1结合生成的V3结构的句子;(16c)是V2C移位生成的,因此主语都位于动词之后。尽管(16)的分析是很多语言学家一致的观点,但有以下几个问题仍不能达成共识:1)V2移位较低“着陆点”的本质;2)较低的主语位置的地位;3)(16a)和(16b)的主题位置。

基本符合于(16)的对比可以在现代日尔曼语中找到,但是古英语和中古英语的对比无法从现代日尔曼语中找到。我们认为可以通过古英语和中古英语中主语对于嫁接语的分布以及古英语和现代日耳曼语的词序相似性阐明这三个问题。

21跨语言邻接变异和古英语的相关性

对邻接(adjacency)的变异,Haeberli[21]提出了两个假设:1)嫁接到最大投射受到高度限制,尤其嫁接到IP这样的功能性投射,或者在一个更丰富的从句结构中,AgrSP和TP被删除;2)变异的对比是通过关于主语句法的差异获得的;更精确地说有至少两个位置可供主语占有,当主语占据最高结构的主语位置时,限定动词和主语之间发生邻接;当主语在显性句法中仍处于较低主语位置时,不可能出现邻接。这种变异可程式

第6期张连文:古英语词序的句法研究93

化为:

(17)a.[CPZPV[SU1...[YPSU2...]]]

b.[CPZPV[XPSU...]](V-subjectadja2cency)

c.[CPZPV[XPe...[YPSU...]]](V-sub2jectnon-adjacency)

但是(17c)中嫁接语发生在前置限定动词和主语之间时,占据什么位置仍然是一个问题。假定嫁接到最大投射受到上面假设的限制,有两种选择。第一选择,嫁接语占据独立功能投射(FP)的指示语位置,这符合于Kayne[12]的观点;第二选择,嫁接语是X’2嫁接,符合于Chomsky[11]的观点。这些选择总结如下:

(18)a.[CPZPV[XPeX[FPadjunctF[YP

SU...]]]

b.[CPZPV[XPe[X’adjunct[X’X[YP

SU...]]]]]

假定现代日耳曼语的V2语言中动词移到C,并且X没有显性填充,没有经验证据能在(18)的两个做出选择。给定(18)的变异,从纯类型学的角度考虑古英语的地位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古英语关于V2句法有相对个别的地位;现代日耳曼语有重要的额外的限制关于‘XP2主语’顺序。甚至像德语这样允许非代名词主语有‘XP2主语’词序的语言,代名词主语(弱代名词)一般必须发生在和限定动词邻接的位置。古英语代名词和非代名词主语在现代日耳曼语中有很紧密的对等:

总共的V-SU数

∂let∂LS

AptBedeBoethiusChronAGDCGDHLawsOrosiusWHomAverage%

9197999278364374814495144

Type762421526185

(19)a.[CP...[XPSU1(+pro)V[YPSU2(-pro)...]]](OldEnglish)

b.[CP...V[XPSU1(+pro)adjunct[YPSU2(-pro)...]]](ModernGermanic)

古英语能提供额外的证据来分析现代日耳曼语,尤其对于嫁接语的位置这样不能确定的问题。

31V2主语非邻接

古英语大量数据表明主语无须与前移的限定动词邻接,Pintzuk[22](P116)区分了三种主语不直接右临于动词的结构:A.在限定动词和主语之间有另一个干预成分(被动结构的分词、其它非限定动词、形容词或小品词);B.论元(通常为代名词)发生于动词和主语之间;C.主语跟随嫁接语。类型A一般包含一个不同于(19)结构中[Spec,YP]的位置。类型B不是关于主语句法而是代名词的分布特征。冰岛语和西佛兰芒语出现这种情况,最合理的解释是“V2主语非邻接”限制到包含代名词的情况,主语创造了邻接结构但是代名词宾语可以介于动词和主语之间,这很可能是中心语移位的结果。和古英语主语句法相关的只能是类型C,见(20):

(20)|ablonmicelretiidesebiscopdomthenceasedmuchtimethebishopric

‘Then,thebishopricwasvacantforalongtime.’

三种类型在语料中出现的绝对数量和频率(%),见(表1):

表1　古英语文本“V2主语非邻接”

A7.7%6.2%2.0%4.3%2.6%4.1%5.4%12.5%0.7%8.4%3.5%5.2%

Type214914141140

B2.2%1.0%4.0%9.8%1.3%1.1%2.7%8.3%7.6%4.2%0.0%3.8%

Type161161951621119719

C17.6%11.3%6.1%20.7%6.4%4.4%5.4%22.9%13.2%7.4%13.2%11.7%

　　从各个语料文本的比较可以看出类型C语言

占绝对大的比例。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平均百分比是在个别语篇的基础上而不是在所有文本的总数基础上计算得出的。这样计算的目的在于给每个语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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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同样的权重。如果按照古英语语料总数计算,得

出的数字可能稍低,总共的V2SU数:1289;TypeA:58占4.5%;TypeB:41占3.2%;TypeC:131占3.2%。此外由于V2前移以两个位置为目标,必须区分关于V2主语(非)邻接的两种情况:V2C移位和V2head(CP之下)。首先,V2C移位发生在疑问、否定、V1句式和|a引导的从句,这些情况下主语没有必要和前移动词邻接,这些可由数据证明,并且Pintzuk[10](P214)指出副词可以介于C位置的动词和主语之间,如(21);另外介词嫁接语也可以发生在这个位置。

(21)gieldensy󰁷󰁷anhism•gas|onewer

　　payafterwardshismale-kinsmentheman’s-legalvalue

‘Afterwards,hisrelativesshouldpaytheman’slegalvalue.’

第二,动词移到C之下的中心语也产生了V2主语非邻接:

(22)In󰁷atidw≠sinMercnam•󰁷eWulfherecyning

inthattimew•sinMercians’countryWulfhereking

‘Atthattime,WulfherewaskinginMercia.’这样的数据充分说明古英语中无论动词移位到什么位置“,XP2主语”词序都是可能的。反过来古英语数据也能阐明现代日耳曼语嫁接语的位置。(22)主语前的嫁接语不能发生在X’嫁接的位置,必须发生在X和YP①的独立投射中,这样下面的结构说明了V2X移位的“XP2主语”的词序:

(23)...[XPeV[FPadjunctF[YPSU...]]]]这一结构符合于(18a),这样古英语提供了现代日耳曼语无法获得的嫁接语的分析。理由是假定古英语的V2移位相关于我们的研究目的,可以把嫁接语的分布和中心语的分布结合起来。这样V2主语的邻接与否嫁接语起了关键作用。V2主语(非)邻接问题具有重要意义,为古英语的分析以及主语前位置的嫁接语的分析提供了证据。

VO的显著变化,这一变化一直延续到现代英语。

如何解释这种演变也是研究的重点。语言变化是受内部和外部机制的制约和推进的,根据HarrisandCampell[23](P51)和Trips[24]有三种基本机制,即重新分析(reanalysis)、延伸(extension)和借入(borrow2ing),前两者是内部机制,后一种是外部机制,又称为接触机制(contact)。其它的机制如词汇扩散、实际化、语法化等只是这三种基本机制运作的具体实例、结果或联合。此外存在一套普遍的由每一个机制实施的历时操作;一套和这些操作互动的普遍原则;一套普遍语法的句法结构,总是可以用来做选择性的表达(变异)。

大量的证据表明语言结构的变化有多种原因,并且相当复杂。譬如“语言接触、表层歧义和类比都是引起变化的因素,但并没有限于这些机

[23](P53)

制”。需要指出的是词序演变和变异受语用]

因素的影响。根据Birner[25“完全倒装是负载信息的手段,符合于焦点在后的一般组织原则和添加非命题的语用信息”。现代英语中XVS这样的倒装词序已经不是常见的一般的句法选择,它是经历了一个语用的重新恢复,就是循环已经过时的词序,这和V2紧密相关。Traugott[26]指出这是主语化的过程,即命题的客观的意义变成主观的、以说话人为基础的意义。正如Stein[27](P271-314)所论,这种语用蕴涵是在TVX之下的无标记XSV(V3)和有标记XVS之间的选择。这样倒装是SVO句法语法化伴随的结果。这就是说英语已经发展成为成熟的“V2

(SVO)的语言,V2规则没有取消,但是经历了中间”

语用特殊化过程来作用于语用目的。可以说英语从SXV到SVX经历了TVX这一阶段,而XVS的倒装只是TVX的语用恢复。

六　结语

本文是从跨语言的横向和语言发展演变的纵向

两个层面分析了古英语句法,既考察了古英语的句法特征以及与古英语和现代英语差别,又证明了拉丁各语言的紧密关系,对古英语词序的探讨有利于对日耳曼语的词序以及印欧语系各语族之间的历史渊源进行更深入的研究。由于古英语动词丰富的屈折特征,造成和现代俄语等语言相同的主语脱落现象。对介词短语PPs的VO分析,自由嫁接可能不是一个理论原则的解决,在以特征核查的方法下,需要提出分离功能投射来生成PPs的位置。但是目

五　词序演变和变异的机制

从历史语言学的角度看语言不是固定不变的,

古英语句法以VO为潜在词序,根据AgrO特征强弱影射呈现出以OV占主导的OV和VO两种表层词序,但是进入早期中古英语,词序发生了从OV到

①

PP可以先于主语说明主语前的嫁接语也不能简单的成为附着到动词的成分。参见Vikner(1995:106)针对现代日耳曼语的相似观点.

第6期张连文:古英语词序的句法研究

TheMITPress,1994.

前为止理论文献中根本对此没有分析,这一问题有待进一步研究。对古英语的研究要借助跨语言的事实和历时比较语言学的研究,结合现代统计学的方法对数据进行概率量化分析,以及在历时句法研究中采取演变的方法。语言变化是受内部和外部机制的制约,对古英语词序仍然需要进一步研究,这对于准确把握和找到英语词序演变的规律和机制,对于进一步确定古英语向中古英语、现代英语的演变理据,对历史语言学、语言史和语言类型学的研究都具有不可磨灭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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