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民间的各行各业,基本上是以小、中型方式起家的。如中、小企业、小店家,小农等。虽然以往也有些大集团,如:台电、台盐、中油、中钢等,但那些曾多是公营企业;其中只有少数私人的集团,如:台塑等,穿插其中。
中、小型产业,曾带动起台湾社会的繁荣、经济的活络。它比较能让一般人,毋须投入太多的成本,即能变成「头家」,自食其力,或开创出新的天地。它比较能让一般人,「人人能有碗饭吃」。
但过去十几、二十年来的「民营化」/「财团化」、「自由化」,却也让中、小产业存活、发展的空间,越变越小。外资、台资跨国集团的出现,各种卖场、连锁店的设立等等,这在让我们「与国际接轨」的同时,也「扫除」了许许多多由我们社会土壤中,窜出的原生力量。 10家「柑仔店」,打不过一家便利商店;20户小农,抵不过一家粮商……。 说是「兵败如山倒」,或未免有些夸张。但在这「财团全球化」的潮流中,我们社会的因应之道,又能如何呢? 想到了台湾的「三农」(农民、农业、农村)议题(不是问题,是议题),想到台湾这几年的「有机」风潮。前阵子与朋友聊天,有人提到在美国专卖有机产品的连锁超市:「所有食物」(Whole Food)。它是由一家1978年在德州奥斯汀开张、专卖素食的小店,到目前拥有近200家遍布欧美、贩售有机产品的大型超商。另有人也提到美国的「乡土农园」(Earthbound Farm)公司。它于1984年在加州由两位大学毕业的年轻人,种植、路边贩售有机木莓/覆盆子开始,经过八、九年后,即与「好市多」(Costco)签约,把他们农园生产的袋装有机沙拉,行销到全美及欧洲。目前「乡土农园」已身为美国最大的有机产品生产公司;在全美八成的超市中,皆可看到「乡土农园」品牌的产品。这也让更多人,更容易买到有机产品,而且不是用「较贵」的价钱。 这是怎么回事?「有机」,可以成为如此庞大的企业?这是「好事」,或「坏事」?在工业式、机械化的生产、包装、行销下,我们的农业或可借镜,或而找出新出路的可能?或是我们根本做不到,无法与之相比?或是我们的「有机」方向与方式,应有更好的可能?或是在尚未由目前的「有机」格局突破之前,我们的「有机」空间,已被跨国的「有机」生产及行销集团,逐步占领了?
不论如何,我想:我们先来了解那专营有机生产的「乡土农园」公司吧。 「先做一年不一样的事」
「乡土农园」的创办人,有两位。女的,叫:鲁冰(Myra Rubin);男的,叫古曼(Drew Goodman)。二人,都是1961年出生,当年都方二十岁初头。
相似点,还不只这些。鲁冰与古曼,都是在热闹的纽约市,极尽繁华的曼哈顿出生、长大。他们的住家,只一街之隔;而且是上同一所中学,有共同的同学及老师。只是当时,他们互不认识。
这还得到1983年,二人分别参加远在数千里外旧金山的一场Grateful Dead演唱会,才开始相遇。那时,鲁冰是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的大四学生,主修国际关系。古曼,也是加大学生;但是在圣塔.古鲁兹(Santa Cruz)分校,主修环境研究。 既然都是纽约「同乡」,两人又在西岸相遇,自然很快的,就变成好友。当年夏天,大学毕业后,两人也结伴去欧洲旅游。
旅游,有时会带给人意外的惊喜,与扩张眼界。而这也有可能造成对往后生活方式的调整。
鲁冰与古曼,尤其是对能在欧洲吃到方由农园采下的生鲜蔬果,印象深刻。这也多少造成他们决定:回美后,得有一年的时间,尝试去做些不一样的事,「用双手来工作」;而且赚些学费。一年后,再进研究所。只是,他们,做这「不一样的事」,就一直做下来了。而研究所之路,也就愈来愈远。
古曼,在回想大学生活时,倒蛮感谢学校鼓励同学有探索精神的学风。 「你不用害怕会失败。加大在这方面的风气,值得赞扬。你透过试验来学习,不论结果是成是败。教育,应是教人如何来思考;而不只是教人怎么做。」 回到加州,两人搬到北加州「蒙特利」(Montery)东的「卡麦尔谷」(Carmel Valley)。那一带,景色绝佳。当然,有好景观,在美国,就一定有富人的别墅、豪宅,及高尔夫球场等。不过他们两人,倒没这么的「富气」;而是住在一处在2.5英亩(约一公顷)农园中的破烂农舍。房租,是不用缴的;代价是:两人得照顾农舍及农园,不要让太多杂草、杂木丛生。 当时,这两位「由曼哈顿来的城市佬」,对农业根本是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什么「有机」耕种了。即使房租免费,日常生活,还是得过下去吧。既然休耕农园中,还生有许多蔬果:苹果、无花果、橘子、核桃、覆盆子、莓子等等,那也不妨拿来自用,或与邻居、朋友分享。或干脆在路边、摆个摊位贩售,赚些钱。鲁冰就回忆:「我当时也会烘培些覆盆子松饼,做些果酱。做那些家常用的。然后,在我们路边的小摊子上售卖。」另外,既然农园中还有不少空地,整理出来,再多种些叶菜类作物及调味香料作物,再卖到当地一些餐厅,也是种谋生之道吧!
如此一年下来,在大自然四季的变换中,两人倒也迷上了这种生活。不走了。而且于当年(1984年),成立了「乡土农园」公司,专心务农。
即使对农耕是外行,一开始,两人即确定不用农药、化肥。主要原因,是不好闻;用了,浑身不舒坦。而且也不想食用这样子长出来的莓子。鲁冰也提到:「我们根本就不想碰任何化学的玩艺儿。我们当时,也不想跑出去;去花钱,买成袋的农药、化肥,然后喷洒,然后天天闻到。我们当时也搞不清状况。」 搞不清状况,有时也可能是件「好事」。古曼也提到:「我当时认为自然去耕种,就对了。我想:有时,没经验,反而有益。我们也不晓得有其他方式来耕种;当时,就顺其自然吧。这,反而是做对了。」 两人的农耕「老师」,主要倒不是「人」,而是几本有机农耕的书;至于房东及附近邻居,只会教他们如何喷洒农药及化肥,。
鲁冰与古曼依着如:罗岱尔(Rodale)所出的「有机农艺大全」(Encyclopedia of Organic Gardening),踏入当时一般人所以为的「嬉皮式农耕」(Hippie framing)。即使在当时,「惯行农法」所产生愈来愈多问题,逐渐给「爆料」出来;但「有机」,仍是个「新潮」字眼。 「袋装沙拉」
园中的作物愈来愈多。除了原本的蔬果,还加上作为生菜沙拉的作物:莴苣,东方蔬菜,如:白菜、菜心,以及调味的香草作物。而这些农产,也在收成后,销到附近一带的餐厅。如此下来,生活,似乎也变得比较安稳。
两人由于长时间务农,每天七小时,每周六天,忙得根本没时间做饭。平时,多是靠速食店或批萨外带,来解决。只是这样子,吃久了,也会腻,也不是办法了。
对许多事,还是女性的心思比较巧。有一天,鲁冰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园中有这么多蔬果,为何不自己来做生菜沙拉?
她于是在每周日休息时间,把下周一整周所需的沙拉蔬菜,先摘下,洗净、弄干,然后用塑胶袋装成七包,存入冰箱。这样每天下工回家,不用大费周章,就有现成的沙拉食用。她们不久也发现,事先洗好,且弄干的叶菜,包在袋中置于冰箱内,即使放上一星期,也仍如新摘不久。
人世间,很多时候,是不怕遇到问题:而是在发现有问题时,怎样来解决。在鲁冰解决两人用餐问题后不久,又冒出了个新问题。 1986年,原本他们生菜沙拉,尤其是莴苣的大买方:一位附近餐厅的主厨,离职了。而新的厨师,也不想与他们续订。 这下子,怎么办?园中一堆做沙拉的各种叶菜,要怎么卖? 两人想到自己平日食用的「袋装沙拉」。何不这样做?先清洗干净、弄干;然后把综合的蔬菜,装袋,做零售。
装袋,有大有小。小的,算一个人的份量,提供给旧金山一带天然食品专卖店,让一些平日忙碌的顾客,买了回家,即可使用。大的,重一磅,供给餐厅。 接下来,就是两人在自己农舍中做「加工」。鲁冰也说:「当时,古曼跑去超商,买了一堆塑胶袋。而我,忙着在袋上画标记。」于是「乡土农园沙拉包」(Earthbound Farm Salad Bags)的名字,正式问世。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以为用来「临时救急」的「沙拉包」,在一些店家起初也心持怀疑下,竟然广受顾客欢迎。干净、新鲜,营养丰富,方便使用等等,使得「乡土农园」一炮而红。
两个人的人力,到这时已不够用了;只得另外雇人,变成六位。连鲁冰的父亲,也由东岸跑来,协助他们在客厅中,规划、设置起能清洗、包装沙拉的作业流程与装备。 1987年,「乡土农园沙拉包」的产品更多样了。除了原本的「综合嫩叶沙拉包」,也添增了「嫩菠菜沙拉包」、「综合香草沙拉包」、「综合亚洲式沙拉包」、「小莴苣沙拉包」等等。 到1992年,「乡土农园」每年有400万美元的生意。古曼对此也说到:「我们一步一步得来因应需求,建立起生意。完全没注意到它已成了大事业后,才觉察是如此。有机耕种,还是会有回报的。」 「一发不可收拾」
「乡土农园」自1986年打出「袋装沙拉」的品牌后,倒也出乎意料的广受欢迎。于是这对年轻、新婚的夫妇,也顺着资本主义市场逻辑,扩大营业。
不过,他们扩大营业的项目,不只是在生产;同时也另外扩展到加工、行销方面。往后十余年间,「乡土农园」的发展,可说是「一泻千里」。
一、生产方面:这又可分两条线:1.自己扩充生产农地,2.与其他农民/团体契作,及与农业公司结盟。
1.扩地生产:在供不应求的状况下,「乡土农园」开始买地、雇人生产。如:1987年开始聘雇更多墨西哥「外劳」,来园中工作。 1989年,首度于加州「华森沃」(Watsonville)购买32英亩(约13公顷)农地,种植20来种不同品种的莴苣。或像是于2006年,收购当地竞争对手:「圣璜之光」(Pride of San Juan)的农地与厂房。 …
在不断的自行购买,或与其他的农民团体、农产公司合作、加盟下,专门为「乡土农园」生产作物的农地,到2008年共约有4万英亩(约 16,000公顷)。而其农地,遍布在美国西部,如:加州,科罗拉多州,华盛顿州,亚历桑那州等,以及墨西哥、纽西兰、加拿大与智利。
这样,也一方面可确保:即使某地农作遇到天候不良或虫害,「乡土农园」仍可稳定的「出货」。另方面,则是透过在农耕、收成、运输与销售的大规模经营下,可降低有机生产的成本;让它的有机产品,更具市场竞争力。 这也正如古曼所言:「我们由农耕中很清楚的学到:我们不敢自称是最佳的胡葡萄或莴苣的生产者。但我们用我们的名号,来把产品销售到零售商店。它们会与我们作生意,是因为我们能提供它们所需要的份量、种类与品质。对零售业最至关紧要的,是每年从头到尾,都有稳定的货源。」
2.相互结盟:这亦可分两种状况:与农民/团体契作,及与农业公司合作。
与农民/团体契作:「乡土农园」也在1995年另组「天择食品公司」(Natural Section Foods, llc),与加州沙林纳斯谷(Salinas Valley)的有机生产农民团体: 「农场事业团」(Mission Ranches)契作,生产更多量、多样的有机蔬果。 与农业公司合作:「乡土农园」也在1998年,与全美最大的莴苣生产、行销公司:「塔尼木拉与安堤」(Tanimura & Antie)结盟,扩大它有机莴苣与沙拉包的产、销。 「乡土农园」的农作部主任:布拉(Stan Pura)也指出:「有机方式…是种更具创造性的作法。你需要与上进的人,一起工作。你需要觉察力极强的农民。而这些农民,在耕作上得非常踏实、牢靠。不容丝毫差错。我认为我们的成就,正是我们合作团队,能相互完美搭配的结果。」
「乡土农园」也于2000年,与专门生产有机柑橘与热带水果的「彩虹谷果园」(Rainbow Valley Orchards)及生产胡葡萄的「避难屋农园」(Bolthouse Farm)结盟,扩大产品的类别。 二、行销方面:「乡土农园」会在1990年代初,大量增加有机蔬果的生产,主要也是因它在1992年,与全美/全球连锁大卖场:「好市多」(Costco)签约有关。而且透过「好市多」等主流大卖场,「乡土农园」成为全美知名品牌,及最大的有机蔬果公司。 刚开始,「好市多」对打着「有机」的蔬果,还有些「担心」。正如古曼所说:「好市多,倒是个有意思的进展。这家零售大卖场,最初还犹疑是否要标示:「有机」这两个字;担心如此一来,会传达错误的讯息。但风潮已转向了。顾客纷纷转往有机产品;而「乡土农园」又能提供一近似一般蔬果价钱的有机产品。如果它想回头来贩售一般蔬果,顾客会抱怨连连,而且会要求有机产品。 」 「乡土农园」,主要是靠着有机小莴苣,打入主流大卖场。而且在继「好市多」之后,其他的主流零售卖场,如:「西夫韦」(safeway)、「阿拔生」(Albertsons),「好运到」(Lucky’s)等,也纷纷跟进;引入「乡土农园」一磅装的生菜沙拉包。 为了「不忘本」,也为了能让顾客看到具体的「乡土农园」,古曼夫妇也于1994年在「卡麦尔谷」的一个路边,开辟一新的小农园;来贩售农产及家常食品。鲁冰认为:「当我们公司变得这么庞大,而且在加州、亚利桑纳州、墨西哥都有农地耕作。于是,能有块农地,来让人们指认:这就是「乡土农园」,来感受这农园,这也很好啊!而且这对我们也是个机会:让人们能更加了解有机耕种。 」
在这基础上,后来于1999年,又添加了个「儿童园地」。这主要是为小朋友来做有机农耕教育与推广。「儿童园地」,有编写教材;在园中,举办相关活动。而且出版音乐光碟:「我们接班!」(We’re Next)。由此募得的经费,再用来做环境教育,与协助有需要的小朋友。 三、加工方面:蔬果的清洗、分类及包装,原本只在农舍中进行。但在扩大营业,而且有了经费后,就得增设厂房。
「乡土农园」首先在1992年,建立了个约2,700平方公尺的包装厂。结果,还是不够,只得于1996年,在北加州圣璜.巴蒂斯塔(San Juan Bautista),盖了幢7,500平方公尺的大厂房。在2001年,于亚利桑纳州的「尤玛」(Yuma),建了座34,500平方公尺的蔬果装配厂。而且是在每年的4月到11月,在北加州做加工、包装,运送沙拉。到了冬季,由12月到3月,则是在较南方的尤玛厂加工。 「乡土农园」,到目前为止已有四万英亩的(约一万六千公顷)农地,来生产150来种有机蔬果,及一般蔬果。在全美50州近八成的超商中,皆可见到「乡土农园」产品的身影。直接为它工作的员工,也有1000位左右;至于与之合作的农园,也有150座。除了为自家生产外,它也为其他如:「乔商家」(Trader Toe’s),「戴尔」(Dole)等大厂牌出货。除了身为全美有机产品最大生产者外,它亦是有机加工、包装业的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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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有机」农产品市场,应是自1990年代后,开始快速成长。惯行生产的农产品,每
年平均约有3-5%的增长;而有机产品,却可达 20-25%的成长。即便它产品的价格,比一般要贵上几成,但过去这几年,或许是「社会风潮」有所转向,或许是食材出现诸多问题,「有机」,也正如在台湾般,为更多人所注目。即便它目前,仅占全美粮食供应的2%;而其中的10%,又是靠进口。 既然「有机」,对一些人来看,就是「有商机」。于是在「有机」这块「版图」,除了原有小农经营的家庭式有机农园外,另也冒出各种大势力的涌入与争夺。如:「可口可乐」收购「欧瓦拉」(Odwalla),「通用磨坊」(General mills)拥有「格兰坊」(Muir Glen)及「卡斯卡丁农园」(Cascadian Farm),「史麦克」(Smuckers)买下「克努森」(Knudsen),「圣塔.克鲁兹—有机」(Santa Cruz Organic)等。而一些大卖场,如「所有食物」(Whole Food),全部提供有机商品;另外,如「好市多」,也设立有机产品专区。 至于在生产方面,「乡土农园」当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于这种新型的、大规模式生产、运输、销售的「有机农业」,有些公司认为这倒很好,因这可以在更多的超市,以较低的价格,买到更多的有机食品。 「乡土农园」的古曼也认为:「我们的成功,显示有机耕种,也可以用大规模方式来进行。我们已证明:不靠农药、化肥,仍然可生产生高品质的作物。我们也正为往后世代保护这星球。这种成就,令人满意。」 但一些有机小农,则认为自己的农场,会生产更多样的作物。大卖场只会向他们订购小莴苣。 「郡际丰收」农场(County Line Harvest)的雷士基(David Retsky),也指出:「如果只种它们所订购的,工作会比较轻松些。但我们就生产不出多样作物了。」而他也不确定:一般消费者,能否区别:那在农民市集及在「好市多」的有机产品,到底有何不同?
另有些批评,如大规模有机农作,会排挤小农;有机耕作长途运送,会制造环境污染,地球暖化。「乡土农园」则表示:小农未必会受排挤,他们反而会去转种一些大型农场所不生产的特别作物。至于不洒农药、化肥,本身即是在做环保。「乡土农园」这些年来,也种了40万棵树,来吸收运输排放的CO2…..。
至于有位地理学家:古兹曼(Julie Guthman),则在她专书:「农业梦:加州有机农耕的矛盾(Agrarian Dreams: The Paradox of Organic Farming in California)中,指出:有机农业,不但未能跳离资本主义逻辑”;反而是回过头来,全心拥抱住它。 」 古兹曼指出:自「淘金热」(gold rush)以来,加州的农业,是致力朝向最大利润发展。农作,可随市场需求而做调整。(这点,也与台湾许多地方类似)。像:早先是种小麦,提供那些淘金者及靠金矿业吃饭的人的粮食。然后在东西铁路开通,有冷冻车厢,各种生鲜可运送到全美后,加州也开始火热的投入果树栽培。尔后,在外来移民愈来愈多下,农地,又多转为建屋及购物中心。因此,目前在加州出现的大型、集中式、高价值的有机农业,依古兹曼看来,也只是加州特有的农业资本主义衍生。 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新闻系教授:波冷(Michael Pollen)在他「饮食的困境」(The omruivore’s Dilemma)一书中,则指控那「乡土农园」的方式,是种「工业式有机」(industrial organic)。他认为虽然这种方式,仍算是「有机」;因它符合美国农业部(USDA)所设定认证的标准:耕种中无农药、化肥;加工时,无禁用品。但这种巨型的有机生产公司:「只遵守法律的文字,而未必顺从有机的精神。」波冷也担心:这种「有机」方式,是在「出卖灵魂,远离有机原本的初衷:开创新的粮食体系,来协助小农,来把生产者与消费者相扣连,来爱护环境……。
至于社会一般人士,有多少比例会接受「有机」?或肯定何种「有机」:大型生产、小农生产?都不清楚。但相应于这股「有机」潮流,另两种饮食消费的方式,也滚动起来:「有机之外」(beyond organic),与「吃土粮」(locavores):只食用家居100英里范围内的农产品。这也多少挑战、调整了「唯有机论」。一定非得「有机」不可?有机,或是在地,孰为重?
或两者兼有?
干净、新鲜的食物,原本应是所有人类文化中的一环;也是人类及万物能长久持续下来的根本。以往或因战争、天灾、人祸等因素,或有粮荒。 (「青芽儿」31期, 2009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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