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习 与 探 索Ｓｔｕｄｙ＆Ｅｘｐｌｏｒａｔｉｏｎ
当代文艺理论与思潮新探索
Ｎｏ.９ꎬ２０２１
Ｓｅｒｉａｌ.Ｎｏ.３１４
文学理论之生与死
———加林吉汉诺夫院士访谈录[英]加林吉汉诺夫１ꎬ陈 涛２
①
(１.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ꎬ伦敦ꎻ２.中华女子学院ꎬ北京１００１０１)
摘 要:吉汉诺夫的新著«文学理论之生与死:俄罗斯与其他国家的关联机制»以２０世纪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数十年为背景ꎬ以俄罗斯文学理论的盛衰及其对欧美理论界产生的巨大影响为主线ꎬ从方法论的角度对文学理论的发展及现状展开反思ꎮ吉汉诺夫将文学理论置于更为多元的文化语境之中ꎬ提炼其“俄罗斯性”ꎬ展现了俄罗斯文学在多元文化语境下厚重的文化情结ꎮ
关键词:文学理论ꎻ关联机制ꎻ俄罗斯形式论学派ꎻ世界文学ꎻ加林吉汉诺夫中图分类号:Ｉ０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４６２Ｘ(２０２１)０９－０１６０－０４
陈涛:尊敬的吉汉诺夫教授ꎬ首先祝贺您的新著«文学理论之生与死:俄罗斯与其他国家的关联机制»面世ꎮ您在这部专著中明确提出文学理论产生于东欧的俄罗斯形式论学派ꎮ您认为俄罗斯形式论学派从哪些方面对文学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加林吉汉诺夫:俄罗斯形式论学派认为文学创作方式不同于其他写作方式ꎬ文学创作不是新闻报道ꎬ也不是政治演讲ꎬ亦非哲学论述ꎬ在这个事实基础上ꎬ俄罗斯形式论学派与文学研究产生了联系ꎮ但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并没有止步于文
２０１９年８月ꎬ英国学者、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
学创作与其他写作方式的差别研究ꎬ他们考虑的正是这种差别(语言的运作方式)对文学的影响ꎮ俄罗斯形式论学派认为文学的真正价值在于其特殊性即“文学性”ꎮ文学是一种独立自主的有序自足体ꎬ文学作品不可能还原为某种社会话语ꎬ否则文学存在的唯一理由就只是传递某种思想或是表达某种情绪ꎮ正如某位形式主义者所言ꎬ文学不是由思想、情绪或形象构成的ꎬ而是由文学语言构成的ꎬ这就是文学理论开始的地方———文学是一种看似“无所为而为的玩索”(ｄｉｓ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ｅｄｃｏｎ￣ｔｅｍｐｌａｔｉｏｎ)ꎬ分割文学文本与非文学文本的是文学性ꎮ从历史的角度来看ꎬ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并非是第一个提出这一观点的流派ꎬ德国浪漫主义流派也有过类似的观点ꎮ但德国浪漫主义强调作者及其社会地位(预言家、疯子、资产阶级理性世界的弃儿)的独特性ꎬ而并非语言的独特性ꎮ文学理论不同于文学反思的其他模式ꎬ它聚焦语言以及语言在文学文本中独特的运作方式ꎮ文学的独特性首先是语言的独特性ꎮ
陈涛:为什么当时文学的其他思维模式(其中一些是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同时代的思维模式)没有促成现代文学理论的诞生?
加林吉汉诺夫:人们有时倾向于把所有历
乔治斯坦纳比较文学讲席教授、欧洲科学院院士吉汉诺夫的«文学理论之生与死:俄罗斯与其他国家的关联机制»(ＧａｌｉｎＴｉｈａｎｏｖꎬＴｈｅＢｉｒｔｈａｎｄｔｈｅＤｅａｔｈｏｆｌｉｔｅｒａｒｙＴｈｅｏ￣ｒｙꎬＳｔａｎｆｏｒｄ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ｒｅｓｓꎬ２０１９)面世ꎮ该书荣获美国“斯拉夫东欧语言教师协会”(ＡＡＴＳＥＥＬ)２０２０年度文学研究最佳图书奖ꎮ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现代斯拉夫文论经典汉译与大家名说研究”(１７ＺＤＡ２８２)
作者简介:加林吉汉诺夫ꎬ伦敦大学玛丽女王学院乔治斯坦纳比较文学讲席教授、欧洲科学院院士ꎬ国际著名巴赫金研究专家ꎻ陈涛ꎬ中华女子学院副教授ꎮ
①
１６０
Copyright©博看网 www.bookan.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史上已有的文学思考模式等同于文学理论ꎬ我对此持不同观点ꎮ当文学本身转换成关联机制的时候ꎬ文学理论便产生了ꎮ在这种关联机制中ꎬ文学价值不是从公共的或者个人的功用中抽离出来的ꎬ而是从作为特定话语的自足性中抽离出来的ꎮ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ꎬ欧洲出现了许多有分量的关乎文学的思维模式ꎬ这些思维模式总是把文学理解为诸如道德、宗教、政治等较为宽泛领域的一部分ꎬ但却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文学的特性是什么?雅各布森曾对俄国以及西方世界更古老的文学研究学派颇多讥讽ꎬ认为文学史家就像一名警察ꎬ为了逮捕罪犯ꎬ他可能会把在犯罪现场里出现的人都抓起来ꎮ然而ꎬ文学理论目标明确———只抓捕罪犯ꎬ这个罪犯就是语言ꎬ文学理论只关注语言ꎮ当然ꎬ这个场景在当时要复杂得多ꎮ众所周知ꎬ当年的“历史诗学”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文学研究学派ꎬ它关注语言却并不割裂文学与集体性所展现的意识(思想)之间的联系ꎮ因此ꎬ从“历史诗学”的角度来说ꎬ艺术语言(例如艺术语言中所谓稳固的修饰语的在场问题)不是来自语言学的解释ꎬ而是来自作者继承的更早文明阶段的传统内容ꎬ例如某些稳固的修饰语能够保存且帮助作者表达民谣的内容ꎮ当时也存在着“文学诗学”(不要与“历史诗学”混淆)这种有影响力的学派ꎮ２０世纪的头２０年里ꎬ俄罗斯诗学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一样ꎬ主要是描述性的而不是规定性的ꎮ诗学并没有远离俄罗斯形式论学派ꎬ诗学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的共同点在于文学文本的自足性ꎬ但这种诗学中的自足性是被假定的ꎬ而不是通过实际上把语言在文学中运作的方式与语言在其他话语中运作的方式进行比较ꎮ因此ꎬ诗学不可能产生文学理论产出的差别价值ꎮ在面对政府、宗教及其他重要社会因素时ꎬ在长远时间里文学地位的讨论结果成为文学理论的力量来源ꎬ而只有在与这些更大的突破性发展联合(有时是在这些更大的突破性发展之不可见的阴影下)时ꎬ才能出现关于文学之特定反思模式的文学理论ꎮ这种讨论发生在西方的方式不同于中国或者中东地区ꎬ当然这种讨论你可能更喜欢称之为解放斗争ꎮ在中国或者中东这两个文化区域ꎬ诗学研究历史
悠久ꎻ然而ꎬ在欧洲人看来(尤其是在俄罗斯人的观念里)文学理论没有那么重要ꎮ所有这些正是对历史上所产生差异之中立性描述ꎬ这种差异是深刻的ꎬ关乎文化是如何与文学的社会地位以及文学的社会任务产生关联的ꎮ文学理论运作的前提是文学已然成为自主性话语(正是这种全新的文学条件ꎬ即文学的自主性ꎬ成为文学理论反映的内容)ꎮ诗学运作的前提是文学文本的自主性ꎬ因为自主性居于尚未经受考验的和谐中ꎬ与更大的政治宗教领域和谐共处却从未真正试图去挑战它们ꎬ从而获得恰当的自主性ꎮ因此ꎬ诗学用自足性文本概念运作ꎬ但这种自足性是前批评的、无论从历史上还是社会上都未经考验的自足性ꎮ这种自足性的概念是诗学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在２０世纪头十年里相遇时的共同场域ꎬ虽有过密切合作但并非同一ꎮ文学理论所设想的自足性是面对其他话语构形时文学解放之结果ꎻ诗学运作的自足性只不过是文本近乎完美的自我组建的同义词ꎮ
陈涛:您在专著里谈到诞生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框架内的文学理论在后来未能完全摆脱美学ꎮ这种未能把自身完全区分于美学的转折点在哪里?是否可以延伸到法国结构主义理论?
加林吉汉诺夫:谈及这一点ꎬ尤其应该提到罗曼雅各布森大力推崇的古斯塔夫施佩特ꎮ这位学者主攻现代文学理论ꎬ但最终却折服于更古老、更强大的美学话语ꎮ因为在美学话语中ꎬ文学的自主性与独特性被牺牲ꎬ只为了去理解文学与其他艺术一样ꎬ如何产生感染力、导出情绪ꎬ引发愉悦感、分寸感、敬畏感、恐惧感等等ꎮ这表明ꎬ在任何时候ꎬ存在不只是一种文学思维模式ꎮ文学理论是一种独特的文学思维模式ꎬ这种模式不得不把自身从与其相对的哲学、美学、心理分析、公民道德三棱镜等模式中解放出来ꎮ在我看来ꎬ你刚才提及的转折点出现得稍微晚点ꎮ俄罗斯形式论学派研究始于美学符号学(如什克洛夫斯基早期提出源于艺术创作的陌生化效应)ꎻ但后来俄罗斯形式论学派偏离了美学ꎬ用一种极端、近乎苦行禁欲的方式包容了文学理论ꎮ在２０世纪３０年代捷克结构主义内部ꎬ尤其是在穆卡若夫斯基
１６１
Copyright©博看网 www.bookan.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的著作里ꎬ美学再次成为结构主义的核心ꎮ法国结构主义是一个有意思的现象ꎬ从某种意义上ꎬ在法国结构主义后期与后结构主义交界处ꎬ法国结构主义表现出对美学的关注ꎬ这一点与先于法国结构主义４０年的布拉格学派对美学的关注有共通之处ꎬ但两者旨趣略有不同ꎮ只要提到巴特及巴特主张的不可能被控制也不应该被驯化却传达出一种非有所指的快乐文本之“愉悦”(ｊｏｕｉｓ￣ｓａｎｃｅ)的定义就足够了ꎮ当然ꎬ“愉悦”在克里斯特瓦的作品中也同样起作用ꎬ克里斯特瓦的研究始于结构主义与符号学ꎬ后来通过研究心理分析ꎬ克里斯特瓦接受了能让自己更贴近美学的文学描述ꎮ
陈涛:您如何理解文学理论中根本的历史性?为什么这一特性与文学理论的发展有关?对形式的最初关注难道没有排除这样的条件吗?
加林吉汉诺夫:我曾说过我们可以从不同的视角研究形式ꎬ文学理论只是众多视角中的一种ꎬ例如诗学就是一种重要的视角ꎮ各种视角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变化的事实暗示:读者如何与形式关联这个问题本身也是与时俱进的ꎮ当然ꎬ形式容易产生某种永恒的表象ꎬ写在纸上的诗歌的形式特征看似稳固确定ꎻ但形式与文本的其他层面(以及与读者)的关系并不是固定的ꎬ而是不断发展、不断变化的ꎮ因此ꎬ文学理论是文学反思模式中的一种ꎬ除有关形式的讨论ꎬ还会有其他的反思模式ꎬ每种模式都被某种关联机制嵌入、界定ꎮ换句话说ꎬ历史上产生的各种因素影响我们对文学赋值的方式ꎮ坚持根本的历史性意味着即便文学理论主张普世性ꎬ事实上文学理论依然是特定关联机制的产物ꎻ文学理论始终保持一种信念ꎬ即文学的价值源自其自足性(文学并不具有也无需公众抑或私人的功用ꎬ无论是道德的ꎬ还是政治的、宗教的等等)以及文学话语的单一性(这一点不同于所有其他的话语ꎬ如新闻、哲学、法学等等ꎬ因为语言在文学中的运作方式有别于语言在其他话语中的运作方式)ꎮ随着符号学逐渐上升为一种理论而力图解释一般意义上的文化与沟通的机制ꎬ加之ꎬ后结构主义质疑语言ꎬ因为语言暗含的修辞性与隐喻性作用于文学ꎬ所有这一切都走到１６２
了终点ꎮ从第一次世界大战到２０世纪７０年代晚期至８０年代中期ꎬ现代文学理论获得了一定的发展ꎬ但这段时间(大约６０~７０年)相比起人类文学反思的整部历史只不过是一瞬间ꎮ
陈涛:您在分析巴赫金的小说理论时ꎬ暗示巴赫金的小说理论超出文学领域ꎮ您指出:“巴赫金早期对范畴的兴趣ꎬ如形式、作者、主人公、对话(其早期对体裁持漠然态度)是从美学的角度出发ꎬ而不是专门基于文学理论的视角ꎮ美学实际上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欧洲与俄罗斯关于文学的所有重大的非马克思主义话语的出发点ꎮ”巴赫金的研究是否成为首次从“小写”的文学理论转向“大写”理论这个更大叙事的拐点?
加林吉汉诺夫:巴赫金在早期著作里研究形式、作者、主人公以及对话等范畴是从伦理学与美学的角度ꎬ而不是从文学理论本身出发ꎮ在其后期著作中ꎬ巴赫金保留了有关对话的旨趣ꎬ但此时的对话成为更为宽泛的文化哲学的范畴ꎮ巴赫金早期著作的主导思想与施佩特、什克洛夫斯基的著作一样都属于美学符号学ꎮ纵观文学研究史ꎬ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后ꎬ美学研究风起云涌ꎮ现代文学理论逐步从美学以及当时各种流行的哲学思潮中解放出来ꎬ当时盛行的现象学与马克思主义都渗透到美学领域ꎮ然而ꎬ让这一切变得复杂的是什克洛夫斯基ꎬ他在三位学者(什克洛夫斯基、施佩特、巴赫金)中表现得最为明显ꎬ他偏离美学转入现代文学理论ꎮ施佩特一直是受惠于美学的ꎬ而巴赫金晚期背离美学改弦更张ꎬ不是走向文学理论(因此ꎬ在２０世纪２０年代中期ꎬ巴赫金的观点有别于俄罗斯形式论学派)ꎬ而是走向了文化哲学ꎮ从这个意义上来说ꎬ巴赫金的观点代表了２０世纪３０年代以来“大写”的理论ꎮ但这并不是说俄罗斯形式论学派与巴赫金在重大问题上没有共通之处———他们都承认语言的中心地位ꎮ俄罗斯形式论学派感兴趣的是把文学语言与语言在其他方面的使用并置ꎬ对其采取不同的价值定位ꎬ然而巴赫金对语言的兴趣要更宽泛一些:巴赫金认为语言是整个文化类型学的跳板ꎬ虽然文化受到语言规则与力量的影响ꎬ但并不囿于语言ꎮ巴赫金用自己的方式参与了当时的语言学转
Copyright©博看网 www.bookan.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向ꎻ同为语言学转向ꎬ巴赫金的方式不同于海德格尔ꎬ巴赫金的观点与卡西尔提出的作为象征形式的语言及神话等观点可能更为贴近ꎮ
陈涛:您在书中写道:“文学理论的遗产目前正积极活跃于关联机制中ꎬ这种机制用文学自主性的余音高调召唤我们通过文学的市场与娱乐价值反思文学ꎮ这种关联机制产生的阐释框架近来发展态势甚好ꎬ尤其是在课堂里成为‘世界文学’ꎮ我加上引号ꎬ主要是因为‘世界文学’通常指的是特定的自由盎格鲁—撒克逊话语ꎬ该话语主张流动性、透明性与再语境化(也指去语境化)流通ꎬ这种流通支持文学作品的自由消费与无限制的比较ꎮ”在这段话中ꎬ您似乎暗示西方建构了世界文学的新话语ꎮ您是否要说世界文学范式是一种话语模式ꎬ在该话语模式中ꎬ西方试图去把主流的叙事强加于异质的文化空间?
加林吉汉诺夫:的确ꎬ我们当下关于世界文学的话语主要源自西方ꎮ在众多世界文学西方话语的讨论中ꎬ有种声音值得我们关注ꎬ即东欧中欧关于两次世界大战间世界文学的主题研究ꎮ其中尤为重要的是ꎬ在那个时候的东欧和中欧ꎬ人们认为世界文学只不过是西方文化史中的某个时刻ꎬ是一个已经过去了的时刻ꎮ这可能有助于矫正现代主义ꎬ去遏制我们要在世界文学与全球文学之间画等号的冲动ꎬ即把世界文学看作是附庸在全球化之不同的现代形式上ꎮ或者以１９１７年后俄罗斯方面有关世界文学的讨论为例:从发生在彼得堡的十月革命到２０世纪８０年代ꎬ俄罗斯人率先且一直用非欧洲中心的方式对世界文学重新界定(且撰写了世界文学史)ꎮ但所有这些并不是说当下的主导叙事总是必然由西方强加到根本异质的文化空间里ꎮ这种情况有时是存在的ꎬ但有时我们也逐渐意识到我们所使用的术语以及我们用来反映世界文学的叙事背后的西方包袱ꎮ我们需要走向“世界文学”ꎬ承认不同文化区域有各自的世界文学版本ꎬ赋予世界文学重要性的不同文
学间彼此密切联系的类型ꎬ历经不同世纪ꎬ因文化区域的不同而有所差异ꎮ目前情况是ꎬ英语这个黏合剂ꎬ聚集了来自不同区域的读者ꎬ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已属个例ꎻ连片运作的文学与内在于许多大的文化区域里的语言之间有意义的交流ꎬ直到最近几年才成为世界文学存在的模式ꎮ
陈涛:在专著的结尾ꎬ您提到世界文学的语境问题:我们是否应该认为文学存在于语言的视界之内抑或是超出语言视界?
加林吉汉诺夫:我们当下所说的“世界文学”的范式是通过文学文本的译本使阅读与阐释行为合法化的ꎬ然而这种范式总是把重点放在译本的阐释行为上ꎬ即超越语言的视界ꎮ此处的视界不仅是引领我们超出一般意义上的语言ꎬ而且也超出文学文本书写语言的单一性ꎬ理解这点非常重要ꎮ从世界文学的角度出发ꎬ我们阅读、挪用众多语言书写的文学文本ꎬ或者说文学文本通过翻译来到我们身边ꎬ我们感兴趣的不是生产文本的某种语言(相对来说多种语言更为少有)ꎬ而是文本社会化了的那种语言(经常是多种语言)ꎮ先前的文学思维模式(尤其是文学理论)可以从新的视角实现思想上的重访ꎮ文学理论坚持的文学性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可移植的ꎻ文学性表现出来的某些内容经由翻译的越境之旅后依然幸存下来ꎬ这些文学性的内容也是世界文学需要从文本中获得的ꎮ当然ꎬ不是文学性表现的所有内容都能经由翻译的越境之旅保存下来ꎮ
陈涛:与您的这段访谈经历让我对当今世界文学语境下现代文学理论的缘起与“衰落”之间的叙事有了更深的理解ꎮ我相信您提出的“关联机制”会为世界文学研究提供一种新的范式ꎮ期待新冠疫情尽早结束ꎬ我们能有缘相聚中国ꎮ
加林吉汉诺夫:好的ꎬ有机会我会再来中国ꎮ新冠疫情的结束需要全人类共同努力ꎬ希望大家都能平安度过ꎮ
[责任编辑:修 磊]
１６３
Copyright©博看网 www.bookan.com.cn. All Rights Reserved.
因篇幅问题不能全部显示，请点此查看更多更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