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从教育学的相关角度，探讨了我国高等教育功能的有关理论问题。文章从高等教育功能这一概念的界定及对其研究的价值出发，重点分析了高等教育在其发展历程中有关功能价值的演进与逐步完善，比较了相关理论的发展与进步，试从中找出一致性的地方和规律性的东西，以期对高等教育功能的进一步释放、发展与研究有所裨益。
关键词：高等教育 功能职能 时代性
一、高等教育功能概念的界定及对其研究的价值 （一）关于功能、教育功能、高等教育功能的界说
先探讨功能，牛津大学版《现代高级英汉双解词典》对功能（function）解释为：人或事物特有的活动或目的。《辞海》的解释为：（1）事功和能力。（2）功效、作用。多指器官和机件而言。（3）在自然辩证法中同结构相对，组成一对范畴。瞿葆奎，郑金洲主编的《教育基本理论之研究》一书中，引用其他论者观点，认为“功能”是某一事物在环境中所能发挥的作用和能力，是事物的客观属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某一事物的功能是由这一事物的结构所决定的，是其他事物所不能取代的。他们指出，在社会学理论中，功能只是一个中性的概念，既有积极影响，又有消极影响。因为国内外对“功能”和“职能”使用的界限模糊，很多学者对它们进行了区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潘懋元的观点：“功能是指作用，职能是由职务、职权、职守、职责之意。高等学校是一个具有一定职责的实体„„高等教育是一种社会活动，无‘职’可言。”[1]所以高等学校才有职能，高等教育只有功能。
关于教育功能的界说，孙俊三对“教育功能”的表述为：“教育活动的结果和作用，即教育在与个体及社会之间相互影响的过程中所发生的作用。它主要指教育活动在人的发展和社会发展中已经产生和即将产生的变化和结果。”[2]大多数学者的观点都与此类似，概括而言即是：教育对个体及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教育的社会功能又包括政治功能，经济功能和文化功能。有很多学者对教育功能有没有正负方向之分作了论述。
关于高等教育功能的界说，从已有资料来看，很少有学者专门就“高等教育功能”进行解释。王亚朴认为，高等教育功能是指高等教育系统为达到服务于社会的目的所具备的能力和作用。张西方认为：“教育功能是教育能满足主体现实和未来需求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教育价值范畴的问题之一。„„高等教育的功能不仅仅是反映外在的社会经济，而且积极地参与其中的变革，进行着选择与创新。”[3]我们是否可以将“高等教育的功能”理解为：高等教育系统对个人和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 （二）高等教育功能研究的价值
高等教育在历史上，曾有过很多非常重要的功能。新的时代，社会的发展对高等教育的人才培养模式和质量都提出了新的标准和要求，而高等教育对我国社会发展也必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高等教育为
社会服务的各种功能将更加彰显。为了更好地为社会和经济的发展服务，满足人们的发展要求，为构建和谐社会发挥应有的作用，有必要总结历史上有关高等教育功能的研究成果，找出经验，展望未来，为高等教育功能的进一步演进和更好发挥指明方向。
从学术的角度，有关教育功能的论述近十年来，更是热门。有必要理出一定的头绪，认清这一现象的实质，从而具体到高等教育学的范畴，进一步厘定高等教育功能这一概念的内涵。从而也为高等教育学理论的健全和完善做出应有的贡献。
二、高等教育功能研究的历史回顾及现状
薛天祥撰文，“理论界关于教育功能的讨论与有关教育本质的讨论几近相似，是1978年以来的又一个争论热点。这一讨论大体上可分为三个阶段：1978-1983年从阶级斗争工具功能到生产工具功能的第一阶段，1084-1989年从工具功能到本体功能的第二阶段，1990年至今教育多种功能综合分析的第三阶段。”接着他从三个角度对高等教育功能进行了述评：“（1）从教育哲学的角度出发者，认为教育的价值观外化为教育的工效和目的，高等教育功能与高等教育价值观有密切的联系。”“（2）从社会角度出发者，认为高等教育功能可分为育人功能和社会功能。”（3）“有学者提出高等教育的功能在方向上有正向功能、负向功能之分，在表现方式上有隐性功能和显性功能之别。”[4]
在1995年的《高等教育研究》中，各位高等教育学者就高等教育功能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潘懋元教授和朱国仁博士认为：高等教育的基本功能是文化选择与创造，即为文化功能。高等教育的文化功能有文化的选择、传递、传播、保存、批判、创造等。[5]徐辉教授认为，高等教育是整个人类教育活动的一个组成部分，《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卷》将之解释为“建立在中等教育基础之上的各种专业教育”。[6]因此，高等教育的基本功能就是培养各种专业人才，即育人功能。龚放认为，高等教育的社会功能大致包括政治、经济、文化功能三个方面。[7]邬大光、赵婷婷文章提到：从社会学的角度出发，有人认为高等教育的功能可分为育人功能和社会功能，育人功能即指培养人才，促进人的身心全面发展；社会功能即指高等教育对社会的作用，分政治、经济、文化等几个方面。[8]可以说这一阶段的论述多侧重于高等教育的文化功能和育人功能。
世纪之交，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逐步推行和知识经济的初露端倪，学界更多关注了高等教育的经济功能和科技功能。应广智，施佺从这种经济功能找到渊源，“一般认为，美国1862年由林肯总统签署的《莫里尔法案》是引起高等教育服务功能的发端，更重要的是引导美国大学走上与社会结合，为经济发展服务的道路。‘威斯康星思想’更明确地把服务社会作为大学的重要职能”。并进一步认为“高等教育的科学功能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为国家经济建设提供科学研究成果，这是一种直接作用；二是为国家培养大批的科学技术人才，这是一种间接作用。”“日本之所以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的短期内迅速崛起，教育先行起了很大作用，因而我国应进一步发展与完善高等教育的经济功能。”[9]高等教育的功能不仅反映外
在的社会经济，而且积极地参与其中的变革，至少有5种功能：（1）.政治功能，（2）文化功能，（3）经济功能，（4）生态功能，（5）育才功能。[10]“教育具有社会功能：①政治功能，即什么阶级或政治集团培养本身所需要的“政治人”。②文化功能，即传授和培养知识、技术、能力（含体育、文化等）的功能。③科技功能（尤其是高等学校），即进行科学研究、技术创新等。教育具有经济功能：①生活功能②产业功能”[11]相应地，在我国，对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理论的研究可大致分为三个阶段：从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为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研究的发端阶段；在80年代，我国政府提出“经济要发展，教育要先行”、“教育兴国”等教育方针，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研究进入兴盛时期，其中对高等教育经费投入的研究是热点；从80年代末至今，为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研究的反思和深入阶段，该阶段反思了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研究中的唯经济问题，重点关注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的形成和释放问题，进一步推动高等教育经济功能从理论走向实践。[12]在借鉴国外研究成果基础上，我国高等教育经济功能研究中相当一部分内容属于实证经济学研究的范畴，研究者利用计量经济学、统计学等分析工具上的优势，通过实证研究获得了以下主要成果[13][14]
与此同时，在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巴黎会议提出了《二十一世纪的高等教育：展望和行动世界宣言》，文章说：21世纪的高等教育要“通过对不断新出现的社会、经济、文化和政治趋势进行分析，加强自己的批判和前瞻功能，成为预测、报警和预防的中心。”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加强批判、前瞻功能的背景是21世纪知识经济的到来时期。段景智，姜守厚认为，“知识经济时代要求加强批判、前瞻功能，是对高等教育功能的一种调适。调适的结果，应该使社会功能由原来的被动从属地位而成为主导地位。社会功能的发挥，特别是批判、前瞻功能的发挥，不仅会使社会发展全方位地获得巨大能量，而且也将使人才培养的质量和速度获得新的、更大的提高。”[15]另外，廉志端指出了高等教育在知识经济时代的“通才教育”功能，“实现‘继续教育’功能：‘继续教育’在国外又称‘回归教育’、‘更新教育’，是指完成了某一教育阶段的人在工作之后再接受一定形式的、有组织的教育。继续教育的形式是多样的：可以是脱产的学历性再教育；可以是在职的技能性再培训。”[16]
进入新世纪，中国加入WTO，高校扩招，全球化等也相应带来了高等教育功能的嬗变与重组。时伟分析了在WTO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所应具有的社会功能与育人功能，通过积极的价值选择和相应的教育行为应对WTO的挑战，从而实现中国高等教育功能的嬗变与重组。[17]张晓洪认为高等教育的新功能主要体现在它能增强受教育者在人才市场中的就业竞争力，延缓就业时间，缓冲就业压力，充当劳动力的“储备库”，培植新的经济增长点，进一步促进经济的发展，从而扩大就业机会等几个方面，并用具体数字进行了分析。[18]夏再兴从培养和造就专业化人力资本，传递和再生产科学技术，中介和促进生产力转化，孵化和带动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等四个方面，阐述和论证了高等教育在现代经济发展中的主要功能作用。[19]赖纯胜指出“全球化趋势将给高等教育带来较大的影响，高等教育的文化功能将进一步的扩展，其文化交流功能、
文化选择功能、文化定位功能和文化整合功能将凸现出来。”[20]同时，反思总结的文章也大量涌现。例如，杜志明，高贵春论述：“高等教育的功能概括起来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首先是育人功能。即遵循受教育者的身心发展规律和年龄特点，把其培养成为适应一定社会需要的高级专门人才。高等学校的育人功能既反映了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也反映了人的自身发展的要求。其次是社会功能。包括它的经济功能、政治功能和文化功能等方面。高等教育功能决定着高等学校的职能。”[21]刘晓春指出，“在我国的现阶段，高等教育既要承担为执政党服务的神圣政治使命，又要肩负起为社会的经济发展提供科技和人才支持的艰巨任务，同时还要履行好文化批判、文化创造和文化倡导的光荣职责。高等教育的政治、经济、文化功能，缺一不可、同等重要，若顾此失彼或厚此薄彼，都将会造致高等教育误入歧途，高等教育也将起不到它应有的社会作用。”[22]潘艺林从批判、高深知识（advancedknowledge，又译“高深学问”）与高等教育三者的内在联系入手，为批判功能寻求深层次的生存依据。[23]黄鹂认为，“高等教育在大众化阶段的基本功能是传授技术与培养个人能力，将个人培养成技术与经济专家。”社会功能在于，“1、促进经济发展，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2、社会民主化程度增强。3、促进文化交流，实现雅俗文化的结合。另外，黄鹂还指出了高等教育在大众化阶段体现的负功能，“高等教育大众化对个人、社会和教育的自身发展起到的一种消极否定的作用”。一是“受教育者数量的增加导致受教育者质量的下降”，二是“对文化的肢解和掠夺”，三是“在发展中国家引发的一系列弊端”。[24]
当前，高等教育围绕的主题是学习型社会、和谐社会、核心价值观、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等，其功能也有了新的功能演进。李轶芳撰文探讨了高等教育在学习化社会中，呈多元化发展趋势，其功能也将发生相应转变。[25]冯国森认为，高等教育具有社会调剂功能：“高等教育的发展和普及具有营造社会公平发展环境、实现充分就业、提高人文素质以及缩小收入差距的功能；具有开辟人力资源渠道、发展经济以壮大社会福利等社会调剂的核心价值，是社会调剂的基础。”[26]刘静文指出了中国高等教育除了经济功能之外，同等重要的还有知识和教化功能。[27]陈伟认为：“文化传承和文化创新（包括文化选择和文化批判）是高等教育的基本功能。”[28]徐佳明论述道：“高等教育创新功能与知识的生产、选择、传播、应用等环节相互对应，主要包括六大创新功能：一、开展继续教育，二、促进国际合作与交流，培养新型人才，四、生产高创造性的科技产品，五、创造性地为社会服务，六、创造性地引导社会发展方向和重大的讨论。”[29]王璇认为，在市场经济的影响下，高等教育过分强调了其谋生功能，遮蔽了其乐生功能。因此主张“高等教育应对人进行整体关注，那就是既要关注人的谋生功能，又要关注人的乐生功能。”[30]王双库，陈玲认为：“一、高等教育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坚持以人为本，具有培养人自由发展和全面发展的功能 二、高等教育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具有人才培养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智力支持的功能三、高等教育在构建和谐社会中，具有弘扬民族精神，培养责任意识的教育引导功能四、传承文明，加强学校文化建设是高等教育
在构建和谐社会中的重要任务。”[31]袁昱明探讨了农村高等教育功能创新与农村社会转型的关系。[32]总之，这一时期对高等教育功能的研究几乎与时代同行，真正做到了与时俱进。 三、对高等教育功能的结论总结
综合现有高等教育功能的认识，大致分为三种：（1）二功能说。这种观点沿用教育功能理论分析高等教育的功能。其观点是，高等教育的功能一方面是对人的作用，一方面是对社会的作用，这两种功能是相互联系、相互统一的。社会功能又包括政治功能，经济功能，文化功能。代表人物有薛天祥等。（2）三功能说。这种观点认为高等教育的三种功能。分别是教学功能，科研功能，服务社会的功能。有的论点虽然表述有些差异，如将“教学”表述成“培养人”或“育人”，但其基本含义都是一致的。（3）多功能说。持此观点的人在前两种观点的基础上，或将其拓展开来，或增加新的功能。如杨德广认为，除了教育功能，科研功能和服务功能，还有产业功能和交流功能。厉以贤主编的《现代教育原理》书中提出，高等教育的功能有经济功能，文化功能，政治功能，调整社会人才结构和流动的功能，促进人的身心多方面协调发展的功能。持多功能观的人虽然表述多样，但其内涵均未超越前面的二功能说和三功能说。
综上所述，“高等教育作为教育的龙头，它具有为社会经济发展提供人才和智力支持的功能；具有为当今社会科学技术发展提供源源不断动力的功能；具有为我国的现代化建设直接提供接班人和建设者的功能”等等。[33]充分认识和发挥高等教育的功能，必将推进高等教育学学科建设的发展，必将加速我国和谐社会建设的步伐。
后记：由于资料缺乏，时间仓促和水平所限，只能勉力而为，切盼老师赐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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