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童 精 神 分 析
主讲:法国儿童精神分析家:Pascale Hassoun(阿苏)女士
法国巴黎八大心理学副教授: Rosseau(卢梭)先生
翻译:霍大同
记录:徐云、蒋育红、李霞
整理:居飞 秦伟、
第一讲
2003-12-15 上午9:00-12:00
霍大同:开始说一下,这个讨论班是和欧中精神分析互动协会和欧洲精神分析组织间联盟联合组织的,儿童精神分析始终是这个讨论班的中心。
明天下午有一个儿科中医医生,演讲主题为“孩子的疾病和父母的关系”。
下面先请请法国联盟成都语言中心的主任Serge先生为大家讲话。
法语联盟主任:大家好,我是Serge,是法语联盟成都中心的主任,仅仅是九月份才到成都来的。当然,法语联盟的目的在于发展法国和中国之间的交流,他们的第一个目的是建立法语学校,在这里教授法语。最重要的是相互的交流,比如你们就学法文,我就学中文。但并不足够,同时我们还有一个目的,是促进更高水平的文化交流。我们从艺术家的交流开始。可能你们不少的人已经参加过法国联盟组织的音乐会。现在我非常高兴在这里迎接我们的法国朋友。我知道对他们来说接受一个时差的转换是非常困难的,我当时在九月份的时候就遇到这个问题。我们今天最终举行的一个研讨会,精神分析的研讨会,是很特别的儿童精神分析研讨会。在法国有一个伟大的精神分析传统,弗洛伊德自己也在法国读过书。同时,法国还有很多伟大的精神分析家,比如拉康,比如多尔多,不幸的是他们都去世了。但我们能看到这种研究仍然在进行,而且有大的研究家到了这里,像今天到成都的两位专家。
我很高兴在中法之间有一个交流,我特别对精神分析这个领域中法的相互交换有兴趣,特别是在我当学生的时候。当时我的专业是语言学,在这个语言的研究当中,有对文本的研究。有一个特别的领域,叫做心理语言学。因此,我就有机会,上心理语言的课,上拉康的讨论班。拉康当时有一些课,或者会议,有对病人的介绍(大查房)。我向你们保证,拉康对于法国人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当法国人在研究拉康时,经常是很难找到共同的理解。但是当他介绍病人的时候,他讲得非常清楚。当他讲精神分析的时候,用的语言非常难,是因为有他的理由。但至少是帮助我们自己思考。
我高度评价你们的研究,我相信在中国研究拉康很困难,因为它在中国也是崭新的。你们很好幸运,能够听到大的专家帮助你们。你们还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是因为霍大同教授能给你们讲课。那么我不想耽误你们太多时间,下面要学习的课程安排得非常紧凑。
希望你们充满勇气,去很好地进行学习。谢谢你们的倾听!(结束)
霍大同:请阿苏女士自我介绍。
(鼓掌欢迎!)
阿苏:(中文)我很高兴见到大家。(法文)我当时是学心理学,然后做一个个人的精神分析,因为这个涉及到的是个人的经历。接下来我就在一个精神病医院工作。法国的精神病医院和社会结合得很好。接下来我在一个儿童接待中心工作一年,这些孩子的家庭出了问题。然后我在一个新的门诊中心工作,接待上学的孩子。接下来的经历我会慢慢讲。以后我就和卢梭先生一起做精神分析的工作。
卢梭:大家好,我不能讲一点中文。这是我第一次到中国。我也是接受的法国索邦大学的心理学教育。现在我是巴黎八大的副教授,我也是做了一个个人的精神分析。目前主要是在巴黎八大的心理系做教师,同时也有一点分析家的工作,主要是从精神分析的角度研究孩子和青少年。
霍大同:下面课程正式开始。
阿苏:今天我想从某个简单的东西开始,就是孩子的观察。如同你们所听到的,这个涉及的不仅仅是孩子的分析,还有孩子的发展。因此,我们首先开始讲一个健康的孩子,他没有问题。接下来我们先注意观察他。先观察这个孩子,然后再接触理论。这是一个叫弗郎斯瓦·多尔多(françoise Dolto)的分析家对孩子的观察的个案。差不多类似弗洛伊德当时观察到的一个场景,叫做fort---da,也就是说,一个客体离开了,我们知道他会回来,就不是绝对的消失了不回来。那么我始终要使用客体这个概念,是因为孩子的第一个客体是母亲。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花园里面,孩子在他的婴儿手推车里面。孩子有一点问题。多尔多说,“我把帽子摘下,拿了这个帽子给这个孩子,孩子没有摸这个帽子。然后我又拿着帽子用另一种方法介绍这个帽子。在这个时候,孩子就做了一个动作,接近这个帽子。孩子把帽子拿下,放在手推车上。然后我就给妈妈讲,同时仍然和孩子一起拿着帽子玩。然后我把帽子拿回来戴在头上,孩子非常紧张,伸出手来想把帽子拿回去。然后我就和他做这个把帽子给他、又拿回来的游戏。孩子非常高兴,最后他把帽子丢到地上。孩子的母亲说,我不和他做这种
游戏,因为他自己经常做。然后我把帽子捡起来,拿给孩子,他把它丢在地上,我又捡起来,拿给孩子,他又丢。如此反复几次后,我对他说:‘在地上的帽子,帽子给你’。这时他停止了这种游戏,停下来看我把这个帽子从地上捡起来。我停下做游戏,这个时候孩子也停下不动。我再给他帽子的时候,他完全不想要。然后我又把帽子放到身后,说:‘没有帽子了’,把帽子拿到前面,又重复这个动作和话语,孩子没有表情。我把帽子放在身后5到6分钟,然后说‘帽子不见了,已经走了’。这个时候我看到孩子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于是开始新的游戏。这个时候,孩子就大笑起来,然后我接下来做的游戏是把帽子放在我的背后,说‘帽子’,然后把帽子拿到面前,说‘没有帽子’。孩子因此感到非常高兴,对帽子的消失和重现,同时对语言的这个游戏也非常高兴。”
这个小故事能够看到小孩能游戏,因为这个话语的游戏他变得非常有活力。同时,虽然他不能讲话,但对这个话语游戏感到非常高兴。这次的讨论班就是从这个故事开始,讲一个语词的快乐。语词的快乐,不仅让孩子有一个实际经验的快乐,而且有一个言词交换的快乐。我们能够看到孩子是很聪明的,尽管那时候他不能讲话。孩子能够用脸上的表情和语言的游戏来表达很多东西,进行交流。经常我们有一个倾向,常说孩子需要这个,需要那个。我们经常“孩子”这个词,而把所有孩子当成一个样,用“孩子”这个一般性的语言来命名。但实际上,我们能看到,任何一个孩子都不象另一个孩子,个体间有非常大的区别。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有非常大的区别,如对于食物的需要,孩子之间就有非常大的区别。
尽管有一些抚养孩子的基本原则,但每个孩子有自己的需要。法国有一个很大的讨论,当母亲停下用母乳喂养而用奶嘴时,是不是必须三个小时一次的喂,还是说只要孩子需要就喂。当时就有两派,一派是严格的遵照三个小时喂一次。站在反对面的多尔多那一派认为要知道孩子真正什么时候需要,再决定喂奶。我们必须注意到,孩子的喊声、哭叫声。比如说孩子会哭叫,是因为他们需要或者高兴,并不是说哭叫就是痛苦或者有什么需要。母亲很容易区分孩子的哭喊,是正常的哭喊还是孩子生病了。因此我们必须要尊重孩子的哭喊,因为这个哭喊,起了一个指示孩子状态的作用。因此在孩子哭喊的时候我们不应该很焦虑,而应该去理解孩子究竟需要什么。因为孩子利用这个哭声来表达他生存的需要。比如说我们有一种担心:孩子是不是太聪明了,哭喊不够。因此孩子有时就不愿意哭出来,他担心父母会有一个不好的反应,会引起父母的不高兴。因为对于孩子来说他维持一个和父母的良好关系是很重要的,因为他开始完全是依赖性的。母亲都懂,我们不需要说。但是有时母亲遇到问题,这个时候,母亲就无法忍受孩子的哭喊。因此,我们允许10个月到15个月的孩子破坏一些东西。当然,我们要保护他不要到很危险的地方去。但是这样一种自动地行为给这个孩子一种快乐。因此,我们必须尊重孩子能有自动的行为。比如说给孩子一个客体,一个玩意,他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时我们需要不让孩子走得太远,因为可能有危险,如果我们制止孩子停下来,那么母亲应该有一个语言解释。实际上问题常常是发生在孩子刚开始走路的时候。孩子开始走路的时候,我们常给他一个界线,但这很可能会导致孩子的退行(régression)。如果碰到孩子任性的时候,母亲不应该阻止他,应让他表达,因为他表现了自己内心的冲突。比如类似于刚才提到的扔帽子。孩子的第一次发气实际上是正常的,就在于孩子是试图表达他感受到的痛苦。在这个时候,这个外界的禁止给了孩子一个界线,强制不允许他走,给了他一个冲突。比如我们能看到孩子发气,是因为他自己不能够登上一个椅子,实际上在反对他自己,因为自己的无能。有时候,成人就有可能误会,如果大人如果不懂,就可能帮助孩子爬上去,孩子可能更生气。他会不让他人帮助,重新把大人扔掉,自己来。而成人就有可能以为孩子是反对他,就对孩子说:你太调皮了,你不爱我。在这种情况下就能够看到成人和孩子间有一种误解。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大人用语言来帮助孩子,那么这个时候,孩
子就能够理解他自己对大人的过激行为,孩子就能够懂得母亲对他有信任感,就可能最后爬上这个椅子。在这种情况下,大人可能寻找试图理解孩子为什么有这种发怒。因此这个时候话语就起了一个把孩子从他的无能的状态拯救出来的作用。此时多尔多利用另外一个例子来说明应该允许孩子的一种退行。这个例子是多尔多自己的一岁的孩子想到睡觉的小推车上,而多尔多不让孩子坐在婴儿车里面出去,就直接带孩子到公园去。突然,孩子不愿走了,就躺在地上。这个时候多尔多很惊奇,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就很紧张。孩子在地上打滚,公园所有的人都看着。最后,多尔多懂了,实际上孩子是希望和婴儿车一起在街上散步。如果伴随着婴儿车一起出来,一方面他可以自己走,显示他已经长大,一方面如果累了可以仍然回到婴儿车。他说,幸好我懂了孩子的意思,不然我会觉得孩子很任性,非常难带,是有坏习惯的孩子。
另外,大家都知道,我再举一个单独吃饭的问题。这个孩子是希望他能够单独吃饭,就像其他成人一样,他有能力自己吃饭。孩子能够逐渐学会自己吃饭。是成人最后懂得在哪一个时候要求孩子和成人一样坐在桌子旁边吃饭。
如果我刚才讲的这些是大家知道的事情,明天和后天逐渐讲孩子会放弃一些行为,学习一些新行为,逐渐长大的事。今天想强调的是大人眼里看到的孩子行为不端,很调皮很淘气,可能是因为他们不能理解孩子的某些行为。
下面是另外一个多尔多讲的例子,是两岁半的小男孩让(Janet)失掉所爱之物的经验的个案。那个孩子收到母亲送给他的一个礼物,是一个小的玩具枪。这个孩子非常高兴,因为正好这个时候是战争结束的时候,玩具枪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他很想到公园里面去玩。他们带孩子去坐公园的旋转木马。孩子是和外婆一起去的。然后外婆说:“把枪拿给我”。他说:“不,枪不是给女人的”,然后把枪放在地上。当木马停止转的时候,找不到枪了。他和外婆一起回到家,对母亲说:“我很对不起,我掉了我的枪,你会感到很担心”。讲这个故事给他妈妈听后,母亲知道很难再找到这把枪。她就问外婆:让是否心里不舒服。外婆说:“完全不,他完全不感到不舒服。当我说把枪给我,不应该放在地上,他说:‘没有关系,至少有一个人他拿到这把枪后他应该很高兴’”。妈妈听到这以后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并不比让更感到不安,因为玩具枪是让的,如果他高兴那么我就高兴”。因为肯定有一个小男孩感到高兴,人们就不再说这个枪掉了的事情,十五天也不说。十五天以后,妈妈看到孩子在发呆,就问他:“在想什么”?他说:“如果当时我不把枪放在地上,现在就可以和它一起玩,我现在非常想继续玩这把枪”。妈妈说:“以后你要注意,你喜欢的东西不要丢了”。这个故事就完了,对小孩来说,这是他的一场经历。孩子面对另一个孩子找到这把枪的时候,他能知道这把枪的价值。他是十五天以后才认识到对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的丧失。刚开始他觉得很自豪,觉得掉了以后没有关系,因为有另外一个孩子可以捡到。
(卢梭:阿苏女士的故事有三个观念,第一个观念是小男孩不把枪给外婆,是因为他认为枪是属于男孩子的,是秩序的分类的观念;第二个观念是他想另一个小男孩捡到这把枪,另外一个孩子是小彼者,是这个小彼者自己的问题,仍然表达的是他和这个小彼者的关系,他想到玩具枪仍然是被利用的;第三个观念是他在十五天以后认识到这个缺失的意义,是因为他母亲的话语:“如果自己心爱的东西,就不要让它掉了”。这个时候可以看到主体的意义,刚开始他是一个主体,希望拿着枪玩耍,到最后是成为一个想保存他自己东西的主体。)
实际上我想说的是同样的事情。
(卢梭:这些问题可以重复讲。(笑))
如果这个孩子他感到一个他自己的客体的剥夺,这个时候他感到一个罪恶感。这个罪恶感他母亲强制给他的。因为掉了某个东西并不是错误,但是在这个例子当中,如同卢梭先生讲,这个时候,他就具有一个责任,对于这个事情的责任,就有一个“你的、我的、他的”的概念。如果他能够有一个个人的责任感,那么他以后就有对社会的责任感。
今天就讲这么多,休息后讨论。
讨 论[1]:
秦伟:小孩在十五天后的沉思是在母亲提出之后还是在母亲提出之前?
母亲说话在这之后,孩子在沉思,然后母亲问他在想什么,他说:“我还是希望能保存着自己玩”。然后母亲就说:“你必须很好的保护你喜欢的东西”。
(秦伟:阿苏女士和卢梭先生提到,因为母亲的话,让他觉得这个东西有一个主体的丧失的感觉和责任,就没有听清楚这种关系。)
(卢梭)我想解释的是语言的功能,孩子在做帽子的游戏的时候,母亲的话语保留在心间,话语就是一个行动,就把话语保存进去,在他思考的时候,就把话语又保存进去,就给了一个合法化、价值化的问题。
增加的意思是有两个形式的责任,第一个责任是他对一个糟糕的事情的责任,第二个责任是他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一个责任。第一个责任的时候,这个孩子类似于被禁止的客体,他仍然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第二个则是他处在主体的位置上,他对他自己的行为负责。
从实际带孩子的行为,多尔多对母亲的行为是持定还是肯定的态度?
是一个积极的态度,好的。
(卢梭)是一个对孩子来说更多的东西。就应该保存他喜欢和珍贵的东西。
当母亲说这个的时候,实际上这个枪是母亲买给孩子的。枪掉了,对母亲来说对她也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因为也是她喜欢的东西。她的话实际上是对她自己和孩子讲,这是同时的。
十五天后,他自己在思考。如果他母亲不在场,没有看到他的思考,没有给他话语,是否效果一样?
(卢梭)从来就没有一个完美的母亲,她看到孩子在思考的时候,给了他一个话语,然后让它在孩子中间升起来,如果没有看到,那就下一次再启发。孩子是非常柔韧的,孩子很具可塑
性的。可能有一次他获得了有意义的经验,但更多时候是他在那儿玩,什么也没有得到。多尔多的重要性在于他有一个重要观念:孩子在他出生时就是一个主体。这影响了整个法国心理学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重要的是我们把孩子看作一个主体,而不是一个客体。
居飞:评价他的思考,他在发气,是由我们成年人的观察来得到的,比如他有肢体语言。但是他没有学快乐之前,他没有学到与情绪相关的词之前,他没有学到表达情绪的语言的时候,他是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的?而我们成人是用自己的语言来描述孩子的表现。
(卢梭)第一点是成人用成人的语言来描述这样的行为,孩子寄宿在话语中,在话语中长大。第二点是孩子接收成人讲的这些词语,他对这些词的理解,类似于他对动作的理解,同时依赖于词、动作、表情,那么逐渐这些东西就联在一起。成人的词汇和孩子自己接收的词汇逐渐联在一起,而不是一次完成。作为一个大孩子和成人来说,对词的理解不是一个情感,而是这词的具体的涵义。
从来就不可能有成人完全懂得孩子。成人发出声音就构成了一个桥梁,是成人和孩子间联接的桥梁。为什么从这地方开始?因为在分析的临床中也是一样的:分析者在讲,分析家在听,在找这词中蕴含的意义。分析家在听这个意义,同时也发出一些声音,去帮助分析者去找寻这样一些意义。也许我们要引入一个概念,叫做“控制的冲动”和“知道的冲动”。也就是说“控制的冲动”是希望抓到和拿到一些东西,人们希望抓住或者控制这样一个客体或者说外部的世界;“知道的冲动”是拿到一个东西然后看它。那么在母亲和孩子中间有这样两种冲动。母亲想把孩子抓住,孩子也想把母亲抓住,在这过程就必须需要相互看。孩子究竟需要什么?“我仍然不懂他,但我试图懂他,我有这样一个知识”,这个知识是孩子从母亲那儿得来的。
(卢梭)当代母亲的倾向是把孩子抓住然后塑造他。对我们来说,精神分析有关于孩子的一个模型,但不能完全把孩子封闭在这个模型中。这只是一个理论模型,但是我们作为一个临床治疗家的时候,在见到每个孩子和每个家庭的时候始终都是崭新的。仅仅只有独特性的精神分析学家,是因为我们始终都只有独特的意义。对精神分析学家来说,每个人始终都是最独特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个地方,共同发现一个知识,但是始终还有一个知识是我们单独地独立地去发现的知识。
黄守全:孩子在东西丢了以后,说:“你会不高兴”。孩子在十五天之后他的沉思,有一个可能是他对主体的压抑,这两种是一回事?没关系,你应该保存你所喜欢的东西。丢了以后马上说,他会有什么结果?是否孩子丢了枪以后就有他自己本身的一个压抑?
不是一个压抑,因为他掉了这个东西的不高兴始终是在这里,同时能对这个不高兴能做一个意识层面的处理,因此不是一种压抑。明天我们就会讲口腔阉割和肛门阉割,孩子为了长大就必须丧失一些东西。
谷建岭:十五天之后母亲说话的时候给了孩子一个规则,母亲给的这个规则和父亲给的规则是否有所相同?
母亲没有说你不应该把玩具枪丢在地上。如果说了,这是母亲的一个禁止。母亲只是说你应该保管好你喜欢的东西。准确地翻译是:母亲说,下一次如果你非常喜欢某个东西,你就应
该注意让它不要掉了。不是一个规则而是母亲的话帮助孩子去思考。
(谷:但对我来说,听到一个应该就有一个不应该,实际上就是一种规则。)
是一个问题,很有意思,但对多尔多来说他不是一个给规则的教育者,而一个让孩子对孩子的主体去构造意义的教育者。在精神分析的领域中间,有相当一部分,是强调规则的问题,这主要是在美国同时是对法国的一部分学者,这是精神分析的一个丧失。我们要说仍然是一个教育,这个教育是说让孩子变成一个主体,而不是建构一个整个规则系统的教育。想重新引用刚才冲动的概念,不是一个拥有的教育,而是一个知道的教育。
邹静:主体的概念,一生下来就有主体,刚才又提到帮助孩子建构主体,那么多尔多的主体的概念是如何定义的?
主体的概念在多尔多不是一个结构的概念,而是一个动力学的概念,孩子出生就感到他是一个主体。这是针对五十年代将孩子看作一个封闭的主体,类似一个孤独症的孩子。孩子出生后感到他是一个主体,但并不否认会有父亲母亲的教育带给孩子的主体的发展。
姜余:欧洲15世纪有一个传统:将小孩当作一个成人。多尔多将孩子当作一个主体,是否是往回走的一个东西?
第一:当时在十五世纪在绘画当中,当孩子画成一缩小的成人,只是一个简单地比例地缩小。第二,后来人们实际是将孩子和成人混在一起,但他们仍然觉得孩子什么也不懂,后来是卢梭认为孩子需要接受教育。多尔多认为孩子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主体,是一个处在发展中的主体。
孩子掉了东西的时候母亲有三种态度,第一种是母亲说“东西掉了,掉就掉了,找不回来就算了”,第二种是母亲说“要保管好东西”,就象上面提到的例子,第三种是母亲责备孩子将东西掉了。这三种母亲态度分别对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第一个类型的母亲就意味着她完全没有反应,在这个时候孩子做什么对她都无所谓,孩子并不被看作主体。在第二种情况下,对于阿苏先生来说,母亲必须有一个反应,赋予这个行为一个价值。对第三种母亲来说,她对孩子的指责,就引入了罪恶感。第三种实际上是流行的传统教育。在第三种情况,不仅是母亲对孩子的影响,而且影响和孩子的关系导致她和孩子的分离。结果是有一天,他不屈从于她母亲,在青少年的时候乱做事。
曾怡:提到两个主体,一个是拥有玩具枪的主体,一个是玩耍的主体。父母对主体的干预是第一个主体,对于孩子而言,他同样是受到关注的,是肯定的。丢了东西,有其他小孩玩,父母亲给予了肯定的回应。肯定的主体是第一个。中国人不计得失,说“天下人失之,天下人得之”。在这样一种对第一种主体进入肯定的干预,对于母亲的作法来说,会不会让他来说是一种特殊的个体的价值,还是有一种文化的群体的不同?
首先,对他来说不是两个主体,是一个主体,只是在不同的时间有不同的差别。同一主体有不同的发展,就有所差别。中国文化的思想是道家的思想,多尔多不是一个道家,他是一个天主教,是一个罪感的文化,多尔多想超越这个文化。现在我们回忆这个例子,当母亲问外
婆,说掉了东西,这个孩子有没有不舒服或者烦恼。这个外婆说没有,因为孩子觉得会有另外一个人捡到,所以不烦恼。在这说的过程中,多尔多强调的是孩子在的这个状态,孩子自己感觉的这个状态。掉了或者不掉了,没有什么差别,在15天之后才开始感觉掉了这个玩具枪是什么感觉。多尔多强调的作为一个主体,他感到有什么差别。
如果母亲的反应是:你掉了东西没有关系,这是对孩子的一种帮助,从掉了东西,转到另一方面,仍然是一种支持。如果是两次父母亲说掉了东西,没有什么,再买。那么孩子就回到更前的一个状态。如果孩子始终都在掉东西,而父母亲说我们再买,这就不是一件好事情。那么,在一个消费的社会,掉了东西也许不是太严重,因为可以再买;但在另外一个社会,我们什么都缺的社会,就可能会很严重,买不到。但这不是我们讲的东西。我们讲的是一个心理过程。就是掉东西这样一件事情,在孩子的心理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如果孩子应该有他的经历,同时父母也应该接受孩子掉东西的经历,如果父母否认了这样一种失物的行为,那么实际上孩子是被杀掉了
讲座里说是语言的帮助,但是如果在孩子不能成功登上椅子的时候,孩子表现出发气。如果孩子懂得了母亲对他的期望,有时不太容易界定,孩子本身很敏感。那么这个语言是压力还是促进,如果是压力,这个压力会有多大,这个方式是否很好?
这是母亲的欲望的问题。可以有两种不同的表达。如果母亲说,你长大了,肯定能爬上这个椅子,这就是一种压力。如果母亲说,没有关系,如果你愿意试,你就继续试,这就是促进。这两种态度是不一样的。你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是关于母亲的欲望的问题。母亲的欲望实际上可以是孩子的一个动力,也可能是一种促进。下面会继续讲母亲的欲望是否是一种限制或者是一种压力。
孩子爬椅子,如果母亲说:“你那么小,爬什么?”,并且反复抱小孩上椅子。即使这个小孩已经能够自己爬了,以后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多了,孩子有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小孩会怎么样?
这个时候孩子就是一个客体,不是主体,孩子就不能发展主体,没有办法发展他的运动系统和他的整个心理系统。法国叫做“过分保护的孩子”。
我想多举一个例子:如果小孩子有自己很喜欢的玩具在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发现小伙伴也喜欢,然后在玩到兴头说“我把玩具送给你”。然而过了两三天之后,他又想要回来,这时母亲应该给予怎么的一个干预?
是非常好的例子。有两层关系。第一层,孩子在玩耍的时候非常高兴,伙伴想要,孩子把玩具给了伙伴,然后伙伴很高兴,事后他想重要要来,找回自己的快乐。母亲这一层,母亲如果说,你给了别人,你再要回来,就类似于偷别人的东西,就相当于给了一个道德的判断。另一种教育是让孩子自己讨论玩具究竟归哪个。另一个建议是让玩具在孩子中轮流玩,背后的一个观念是为孩子提供开放的环境,让孩子有获得新经验的可能性。分成两个层面,第一个是孩子的层面,第二个是成人的层面,是很重要的。
帽子游戏是语言的游戏,对于这个词语带给孩子的快乐,是如何体现的?请再多补充一些这方面的内容。
实际有三层意思,第一,词语的游戏是伴随这个行动的;第二,词语游戏和这个帽子的行动分开了,就是说“不在了”了的时候帽子在他眼前;第三,声音本身构成了这种愉快。词语的概念以后逐渐具体化。
如果有一个小孩想抢另一个小孩的玩具,两个母亲都在场,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应该保护自己的孩子,抢过去。如果母亲不保护,孩子就对母亲没有信任感。
(那么如何保护?)
孩子母亲应该以成人的口气说:“这个枪不是你的,你应该还给他”。有这样一个例子:两岁多的小孩的小三轮车被别人拿了,母亲对第二个小孩说:“你应该还给他”。然后一个四岁多的女孩,也在同样的公园里骑自行车,有一个比她小一点的男孩想抢,女孩就以拳头推开,母亲笑了,女孩感到非常幸福。是不是这个女孩比这个男孩更具有竞争性?
(卢梭)男孩是不是比女孩更具有退行性?(众笑)
希望以后我们一起的时候,你们能讲出你们的故事,然后讨论。
霍大同:明天下午3:00是成都四大著名儿科医生之一的王医生给大家讲“母亲行为和孩子行为的发生发展的关系”,希望大家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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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注:本文讨论部分一般由主讲人回答,如果是另外人回答,将特别注明。
成都精神分析中心网站 版权所有 儿童精神分析第二讲 第二讲
2003-12-16 9:00-12:00
阿苏:今天继续昨天的,主要讲昨天已提到的概念:身体的意象,孩子的身体意象,起的作用是把弗洛伊德的人格三部分:自我、超我、它我联成一个整体。在另一个水平上,是将自我理想,理想自我,超我联系在一起。
我想从一个例子开始。这个例子涉及到一个10岁的小男孩,他非常羞怯,有一种很焦虑忧郁的微笑。他去看多尔多夫人,因为多尔多夫人是他的精神分析家。但这个孩子说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个时候,多尔多请他画画。这个孩子始终画的都是同样的东西。他在画中画了一个坦克,在纸的边缘画了另一辆坦克,但不完整,只有一部分(参图1)。这个在纸的边缘的坦克没有炮筒。一个有炮筒没有子弹,另一个没有炮筒。两辆坦克没有相对。好几次他都画的是同样的画,代表的是双方的战斗,但是这个战斗本身不能实现。另外一次他画的是拳击手,但是这个拳击手只有一只手,或者这只手不能打到对方身上。还有一次,他画出两个拳击手面对面,身上穿着条纹衫。他说这代表的是他的同伴,有一次他同伴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然后回到家里他父亲打他。因此,多尔多夫人问他:“是不是希望你父亲打你”。“但这个不是我要想说的”,孩子说,“但是我说的是他的父亲管着他”。但是事实上,挨打的孩子的父亲并不照顾孩子,孩子的父亲不认为他的儿子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这个孩子强调竞争和斗争,是因为他父亲完全不关心他不看他,所以没有这个关系。
(图1:坦克画)
事实上,这个孩子他画的这个战斗场面是想认同于父亲这个具有斗争性的人。而父亲不认为他是一个有用有价值的儿子。这时有一个俄底浦斯的反面,是因为父亲嫉妒这个孩子,这个父亲就没有起到作用,不能帮孩子构成他的自我理想和超我。因为父亲并不是表现出一个自我的理想的形象,他也没有代表一个超我,这个超我本来可以促使孩子工作。父亲只是说,“你不要说话,让我安静”。他不能允许孩子的理想我,理想我作为一个孩子的理想是“口腔的石祖的男孩”。父亲不希望他成为一个有权利、能讲话、能向父亲表达自己的男孩。“石祖的”是指“有权利的”,“口腔的”是指“能够说话的”,“口腔的石祖的男孩”是指“有权利说话的男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父亲害怕这个男孩,同时也因为孩子认为他父亲害怕他。孩子所有的力比多就被封闭起来,孩子就处在一个不能够把力比多投向他父亲的危险境地中。因此,孩子躲避在一个无效的状态,一个不能够战斗竞争的无意义的状态。同时,孩子处在一个没有创造性的状态。孩子刚开始说他没有做梦,就是创造性被剥夺。因此,孩子的欲望实际上如同画中,条纹衫代表孩子的欲望,他希望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这个父亲能够和他对话。条纹衫,孩子说他的一个同伴穿了这样的衣服,是因为那是他母亲给他的,所以他穿着。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同伴,就代表着一个理想,因为他有一个非常强大的父亲,同时也有一个非常好的母亲。
我们能够在孩子绘画中间看到他的自我、他的理想我和他的超我的在场。这时候我们能够在绘画中看到冲突,两个序列上的冲突,一个是自我、它我、超我,另一个是自我理想和超我。在这个例子中间,和治疗者之间的对话帮助我们理解这个绘画的意义。如果这个绘画的理解是通过和治疗者的对话实现,那么孩子自己也差不多有一点分析家的味道。我们能够看到想象的身体处在一个想象的序列,同时仍然处在一个象征的层面。同时在这个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一个差别,身体的图式和身体的意象之间的差别。身体的这种图式象坦克一样有手有脚。
身体的图式是我们在类似于坦克的例子中,随便什么都能够表达的,但身体的意象是我们不能够随便表达的。躯体的工具始终在那儿,但身体的意象并不能被实现。
躯体,对这个孩子来说,他的躯体的图式始终在,但是他的自我理想阻止了他走向未来。躯体的图式(Schema Corporel)表现的是躯体本身的状况。身体的意象(Image du corps)是通过理想自我的认同,形成的对自身身体的意象。绘画始终讲的都是这两个。孩子能够绘画,这个能力是躯体的图式部分,但是他画的时候始终不能够把他的想法画出来,不能把躯体的意象表达出来,两者间有一个差距。我们想研究的是孩子的身体的意象是用什么方法构成的,是在什么状态下伴随着孩子的长大演化。我们要区分三种身体的意象:基础的意象(Image de Base),功能的意象(Image Fonctionelle),和爱诺意象(Image Erogène)。这三个意象,构成了动力学的意象(Image Dynaminque)。这是一个统一性的东西,但这个统一性的东西是处在变化和运动中的统一者。这三个意象通过生命的冲动被联系在一起,下面分别解释每个意象。
身体意象的第一个构成是基础意象。基础意象允许孩子能感到自己处在一种继续存在的状态。也就是说自恋的一个持续和一个时空的持续。这个孩子就通过基础意象感到他继续的存在着。这个基础的意象给孩子一个存在的情感。存在的这种情感是一个继续性的情感。这个时候,多伦多给它命了名,叫做原发的自恋阶段(narcissisme originaire)。也就是说一个主体的自恋,主体希望活下去的欲望。孩子作为父母亲的活着的欲望的继承者。当孩子获得这个意象的时候,这是一个很严重的事情,对孩子而言,基础的意象能够实现,仅仅在于孩子具有一个自己受到威胁的幻想。受到威胁的幻想能帮孩子抵达基础的意象。因此,这个受到威胁的幻想对孩子来说是一个恐惧的情感,同时是一个倒错的情感。比如说孩子这个时候就会幻想自己肚子痛,或者有一个人让自己的肚子痛。也就是说,抵达一个基础的意象,对应到的实际是一个口腔期和肛门期。孩子可能有一个不同的基础意象,根据不同的发展阶段,而这种意象代表的是孩子的不适。首先有一个呼吸的阶段,然后是口腔的基础意象的阶段,接下来是基础意象的第三阶段是肛门阶段。这个阶段以后再讲。
根据解释,我们能够看到一个联系,功能性意象和害怕之间的联系。我们先讲功能性的意象。为什么叫功能性的意象?是因为是身体的功能。比如说呼吸,吃东西,排大小便等。同时也是一个身体的由孩子通过他向成人提出的要求而投注的躯体,是一个他身体的地点通过它向另外一个表达他的请求的地点。正是这个身体的地点是他的症状发生的地点,同时也是一个请求的地点,比如孩子饿了就会说他想吃东西。这样我们看到一个缺失是请求的起源,同时也是欲望的起源。这是非常多尔多主义的。身体的地点是请求,向母亲提出一个请求,母亲并不总是有一个回应,在母亲和孩子的请求之间,就会有一个空间。母亲总是划定一个界限,通过这个界限要求孩子通过语言来表达他的请求。我们能看到功能的意象既指示着一个躯体的功能,同时也是一个、母亲话语的捕获。
再讲爱诺意象。爱诺的意象是和快乐连在一起。比如说孩子没有吃奶的时候就咂嘴巴,或者吸奶嘴,就会获得一种快乐。我们能看到这三个意象如何转换,看到这三个意象在身体本身的局限性和成人给予的局限性条件下如何转换。在我们要讲局限性的也就是象征性的阉割之前,我们要讲一个动力学的意象。动力学的意象,指示着一个生的欲望或者是对未来的一个预期,这个欲望始终是对一个未知的东西或者一个人的开放。动力学的这个表象始终是 “欲望”(Désire)这个词。动力学的欲望始终代表着一个想抵达欲望的一个状态。我们能够在绘画中间看到动力学的意象。这个孩子以对未来感到失望。
讨 论:
我有一个十岁的孩子,在我来听讲座之前,我问他:“如果你去听,会提什么问题?”他说:“我平时都是梦中见到坏人会勇敢地搏斗,但真正面临坏人的时候就会退却?为什么?”
这个例子可以说他的自我理想是在斗争性的这一边,是在梦中出现。而在现实,功能性的意象没有很好的发展。他的幻想实际是一个欲望,是他希望自己非常强大。这样一种幻想和他现实中的实际行为有一个非常大的区别。
身体的意象是把自我和自我的理想和超我联系在一起,请问这两个层面有什么关系?
身体的意象表达了不同的孩子的身体功能,但是是混在一起表达的。分析家听也看这个话,这个混在一起的东西。分析家在理论的水平上把两者区分出来。通过这个理论的区分,来理解他的表达(比如绘画)是什么意思。在下面讲象征性的阉割时再回答这个问题。这边有一个它我的冲动,那边有一个超我的禁止,超我就变成迫害者。同时有一个对自我理想的认同,让这个超我不是太适应迫害者,减轻了超我变成迫害者的作用。也许孩子会获得一个直接的快乐的满足。让孩子不完全获得满足的话,会让孩子获得知识,获得关于超我、它我和理想我的知识。
在绘画中间,我们看到他不能够游戏他的冲动,是因为他缺乏一个可爱的父亲同时也缺乏一个严厉的父亲。孩子如果想整合在一起,而不是分裂的,他就需要来自它我的冲动,同时需要一个父母亲的爱,需要自我理想,接受一个超我,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整合在一起。如果孩子不能获得一种整合,获得一种统一,那么他就不得不退行。整个这些不是机械的过程,而是一种很柔韧的东西。在整合这一过程中逐渐实现了统一。这是动力学的。如果他的对手,他的对话者,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就允许孩子用另外的方式生活。
谷建岭:能否对呼吸的基础性意象多讲一些?
是一个出生的阶段。时相。出生的那一刻发生的这个阶段。多尔多强调的一个重点是他的一个发明。呼吸的阶段的强调是为了语言的作用奠定一个基础,是因为后来讲话仍然是利用空气。
居飞:这三个意象的区分,总体来说不是很清楚,比如基础意象和功能意象就非常难以区分。原发性的自恋中对形象的把握就是通过身体的功能来把握的,例如通过视觉和听觉。您能不能讲详细一些?
基础意象是“活着的存在的感觉”,处在原发性自恋中,是因为父母亲希望他这个样子,所以他这样。功能性的意象是身体的训练,是一个活动。比如喝水的时候就感到了。爱诺的意象是母亲给他一个什么东西,由此形成的。他之所以在是来自他父母亲,然后他动,然后是他和母亲的关系。但是,这是分析的概念。现实中,孩子这三个东西是联在一起的。之所以这三个东西联在一起是因为有一个动力的意象,就是指他始终面对一个彼者,始终倾向于一个彼者,是对大彼者的呼唤。
陶杏华:基础的意象是来自父母的自恋,又提到威胁的幻想,这个威胁幻想和父母的自恋有什么联系?
威胁的概念就有一个基础意象的迫害性,基础意象被攻击。这个基础意象是一个登录的地点,如果这个意象没有很好地被构成,后来的很多事就无法进行,整个行动就没有办法登录。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没有意义。另外一个概念就是基础意象的危险性是和恐惧的幻想联系在一起的。首先有一个原发性的自恋,因为性欲的问题,接下来就有一个初级性的自恋,然后是次级性的自恋。
(休息15分钟)
我们现在继续思考欲望如何与这三个意象联系在一起的。母亲作为一个支持点,给孩子带来爱和语言,通过带来爱和语言使孩子能够意识到现实的局限性和他自己的需要的局限。孩子面对一些证据,母亲就要孩子知道有些证据是可能让他长大的。这种局限性就是在精神分析领域中讲的阉割。刚开始孩子和母亲身体之间是联结在一起的。经过不同阶段以后,身体和身体的联结被打开来面对世界。孩子在母亲身上找到的这种平和的状态,孩子也能在其他的彼者身上找到。孩子被剥夺了某种东西同时也获得了某些东西。口腔的阉割,比如说断奶。这个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孩子获得了一种语言,让母亲同时也能让其他人理解。通过这个以后,孩子就逐渐不太依赖母亲。限制就变成了一个开放。对于一个肛门的阉割,孩子能够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澡,自己到厕所,同时也能看到希望和母亲一起获得一种快乐。这个快乐后来被语言的快乐所替代。肛门阉割的一个结果是他和母亲分离,然后和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建立关系。同时也是通过与其他孩子接触获得快感。这个阶段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独生子也很重要的,通过这个阶段才可能面对俄底浦斯阶段。孩子就有可能认识到他自己的性同时有可能和其他的孩子做比较。能够更好地理解性方面的知识。这种剥夺导致的是对世界新的开放和认识,有更多的创造性。有一个乱伦的禁忌。通过这个乱伦的禁忌使孩子能够离开家庭走向社会。
我们能够给予阉割这个词什么样的定义呢?阉割这个词意味着加强填补充实人类存在的生活。阉割意味着他的欲望的复杂性同时也意味着法律的一个禁忌。也许我们能通过昨天的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当母亲说:“你不能登上椅子”,和母亲说:“你可以把你的玩具给你的同伴”,阉割表现在后一个例子中间。在第一个例子中间是一个制止,“你不能登上这个椅子”,而在第二个例子中间是一个开放性。尽管你失掉了你的玩具,由此你获得了一个朋友。
(卢梭:阉割是说你不是所有,彼者存在,阉割就是承认彼者的存在,是对彼者的开放。)
多尔多在说直接的快乐被禁止后,孩子就获得一个升华。因此,阉割能够把人们带到升华。当时,为了解释这个阉割的概念,多尔多就说,比如一棵树,如果剪掉枝就能长得更好。但是同时也强调必须等待孩子被剥夺了某种东西的这样一个时间的到来。比如说,孩子和母亲的关系被剥夺得太早,就不是一个阉割而一个创伤。比如说很小的孩子,十个月大,他和他父母亲分开,如果有人对他讲,他能够接受分离,如果没有人讲,他就不能接受这个分离。刚开始,母亲是孩子的一个客体,孩子是母亲的一个客体。随着母亲对孩子的要求,有这样一种母亲和孩子的分离意味着孩子对母亲有更多的更好的认识,同时也意味着母亲对孩子有
更好的认识。比如说,母亲要离开孩子去工作,她回来时能重新创造一种方式与孩子共处。我们在具体化一下,关于这个阉割的概念,阉割是出生的阉割。也许能够说,出生首先是一个自然事实,但仍然会有一个象征基因(symboligene)的功能。在希腊语当中,symbol是本来分开的两个物体联在一起。是说,出生是母亲和孩子的分开,这两个东西是相互补充的。他们虽然是分开了,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起源。因为出生确实有一个实在的分裂,脐带绞断,还有一个分裂是从母亲子宫的环境中分裂出来。通过这个分裂,父母亲能够重新创造一个东西,使孩子觉得仍然处在子宫中。但不仅仅如此。孩子首先开始呼吸。现在就有一个丧失,就有一个切口,在这里。这个切割和这个分裂是人们创造另外环境和孩子的襁褓。在孩子获得呼吸和哭声的同时,父母亲能够区分是一个男孩还是女孩,然后给孩子一个名字。
这个阉割对父母亲来说是让孩子寄住在一个文化的状态中。这个时候,孩子就变成一个公民。因此我们就能看到一边是脐带的阉割,另一边是父母想象的阉割。在这个之后,在脐带阉割之后,是口腔的阉割。意味着母亲能够承认孩子从自身分离开,用乳汁来喂养孩子。这个口腔的阉割就意味着除了母亲能用乳汁来喂养孩子外,还有其他方式给孩子快感。母亲被剥夺了躯体的快感,然后获得了语言的快感。因此,母亲和孩子的交流,是从躯体间直接的交流变成了间接的语言层面上的交流,就出现了一个距离。在这种情况下,所谓语言的交流,是一个广义的交流,包括姿势和手势,让孩子用这种方式与其他人交流。比如母亲能够接受孩子到另外一个人的怀里,母亲做这个的时候纯粹是一个自动的行为。通过分离,孩子就能够感到彼者的存在。在这之前,孩子认为母亲的奶是属于他的,在这种的分离时候就知道了彼者的存在。想起一个例子,一个小男孩,他自己能够吃饭,在吃饭的时候他很快地吃完,正常的饮食,然后很快地去找他母亲的乳房吃奶。之所以举这个例子,是因为口腔的阉割并不是一次就完成,而是很多次。这是一个孩子接受母亲的身体不是他的所有者的过程。
接下来就有一个肛门的阉割,肛门的阉割有两个意义。第一个意思是孩子自愿的进行运动性的活动。也就是他能够不要母亲的帮助。是他的自主性的活动。这孩子说我自己一个人能够做这些事情。也是孩子手脚并用爬行的过程。对多尔多来说,并不是说,肛门的阉割不是孩子自己去厕所大小便,而是一个自主行动的获得。即孩子在照顾、监护控制他的人不在场的情况下独立地活动。在整个自主性的内部,孩子获得了他的整洁性。第二个肛门的阉割的意思是孩子学会了和彼者一起生活。虽然我有我的快乐,但我仍然尊重彼者。肛门的阉割意味着他必须要考虑对自己的禁止,考虑自己的身体同时要考虑他者。同时也是禁止触犯自己的身体和彼者的身体。不能随便打别人。那么我们能够看到运动的能力给予了孩子更多的可能性更多的自由,但不是所有的自由。同时也意味着孩子自己排大小便,刚开始自己排大小便是为了让他父母高兴,而接下来他不仅是为了父母亲,也是为了自己。肛门的冲动同时是被动的(就是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某些东西)也是主动的(能主动地决定他能够给还是不给)。他拥有保存着对自己身体的这个感觉是消极的。他“给”或者“不给”是积极的。
多尔多强调,这个肛门的阉割如果要变成有效,父母要接受孩子的阉割。肛门阉割要有效,在于父母亲要能作为自我理想的代表。这个东西是很重要的,是因为它给予了禁忌一个意义。最早举的画坦克的孩子,他的问题就在于父亲不能给予他一个肛门的阉割。因为没有一个父亲给他说,你不能做这件事情,因为我爱你,以让他能走得更远。在这个意义上来说,父母亲给予了一个自主性,给予的自主性需要孩子自己学习,自己去拥有。他要学习,同时要屈服。是不是我们要惩罚从而使孩子服从呢?一方面,孩子必须要学习很多东西,通过自主性他能够长大。同时父母亲还要说你必须做我们所说的事。在这个地方,父母亲就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要判断这个屈从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意义上?也就是说,某一个事情是应该自己去
做还是需要服从的。这整个肛门的阉割差不多就是在2-4岁之间。
那么下面本来我打算要讲的是关于性的,对自己的性角色的认识,在俄底浦斯情结。现在没时间了,我们先讨论问题。
讨 论:
在这个个案中谈到父亲,没有提到母亲,那么父亲的作用如何体现?
没有讲母亲,在这个个案中,是因为多尔多本人在这个地方没有讲。更多的讲的是自我理想的问题,父亲作为自我理想,是父亲与自我理想的关系的问题。
能不能再详细讲一下口腔的阉割和口腔创伤的关系?
正常的情况下在和父母的关系间有一个分离,在这个时候,孩子自己是分裂的演员(acteur)。在分裂中,孩子是起主动者的作用。有可能有时会有一些事件,促使分裂的发生。比如说母亲生病了,住在医院里。强制性的让这个分裂发生。这个时候,母亲住院了不能照顾孩子,会有两种可能性。第一,代替母亲照顾孩子的人,可能用语言维持着母亲和孩子的这样一种心理的联系。第二,也有可能,这个代替母亲照顾孩子的人,没有维持母亲和孩子的这样一种联系。在后一种情况下,孩子就只能退行。口腔的这种阉割,实际上意味着孩子往前走。创伤意味着孩子退回去,阉割意味着孩子往前走。阉割是让孩子往前走。要强调的是没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说在什么时候给予一个阉割。这是由母亲自己决定的。而母亲则依赖于母亲自己接受的这样的一个阉割的情形。母亲幼时也接受阉割,如果当时的情形是很严厉的,那么她给予孩子的阉割可能很严厉;如果当时的情形是很柔韧的,那么给予孩子的可能就是一个柔韧的。
秦伟:上午讲了基础意象,功能意象和爱诺意象,而拉康的是镜像。意象与镜像有何关系?那么在身体的意象过程中,镜子可以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是拉康和多尔多相当大的一个差别。对于拉康来说是一个镜子,是一个玻璃,对多尔多来说是通过孩子的目光,甚至是一个倾听来获得他自己的意象。对拉康来说,是一个人如何通过一个固定的形象来组织自己。拉康强调的是我们不能直接进入自己,是通过一个形象或者一个意象进入自己。但是之后拉康也很快引入了母亲的目光的概念,拉康说,是母亲的目光给予了一个形象一个价值。对于拉康来说,是孩子在镜子中间看到一个形象,然后他狂喜。对于多尔多来说,是孩子首先自己感到是他存在。围绕着这个原发性自恋,看到镜子是对这个自己感觉的再证实。对于多尔多来说,镜子更多是在阉割的这一边,通过镜子看到的是个分离。拉康更多的是一个理论家,他利用的是他之前的关于镜子的理论的研究成果,而多尔多更多的是一个临床家,通过一个一个的对孩子的个案研究来得出的。临床经验多一点。
三个意象:特别是爱诺意象和身体意象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一个双向的关系?三个意象有无层次高低先后的差异?
是互动。三个意象实际上是同时存在的,没有先后、高低的分别。是分析家把它提炼出来的,
不光是一个阶段性的问题。三个东西是混和一起的,不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发展的。是抽象的。是分析家区分来的,本身在孩子身上是混在一起的。
母亲对孩子的自我理想有什么作用?
首先,我没有办法回答你,因为多尔多没有提到。当然有一个互动的作用。强调的是父亲对自我理想的形成的作用,母亲也应该有作用。虽然他是一个男孩子
对很多人来说,是母亲希望他成为什么样子,而不完全是他父亲。
当然是一个父母亲互动的问题,很有可能在这个例子中间,他母亲是一个太强的控制者,将孩子控制住。
孩子生下来我就没有奶,因为是爱婴医院,用(汤勺)喂,后来是用的奶瓶。是不是孩子就没有这样的口腔阉割?
相反,更多。口腔阉割更强烈。(问:为什么?)这个时候,孩子对你来说,仍然有一个喂奶的意象。喂奶时有一个母婴关系。因为是你的孩子,你用汤勺喂的时候仍然有一个母亲在这里。尽管有别人喂奶,这些人还是起着类似母亲的作用。然后也许你想说的是他没有吮吸你的乳房,没有获得快感,但孩子是很柔韧的,他可能从其他方面获得一个快感,你也可能给他其他的快感。在孩子出生时,还没有达到口腔阉割。重要的问题是刚刚孩子感到母亲能够把好的东西送他的嘴里,而阉割是孩子感到不仅仅能得到好的东西,还有可能是不好的。孩子出生时你受了一个冲击,因为你没有把孩子抱在怀里。
成都精神分析中心网站 版权所有 儿童精神分析第三讲 第三讲
2003-12-17 上午 9:00-12:00
霍大同: 今天由卢梭先生讲温尼柯特( Winnicott )。
卢梭 :我要讲温尼柯特,是因为这是一个对孩子的发展非常重要的作者,他是在英国的一个儿科医生,整个一生都在从事儿童的工作,同时在做精神分析。因此,他有一个十万以上的门诊治疗的一个具体的经验。这个经验很有可能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他自己的临床的经历。温尼柯特的第一次分析是由梅兰妮·克莱茵进行的。他一方面接受了克莱茵的理论,另一方面以他的方式发展了它。温尼柯特在安娜·弗洛伊德和克莱茵之间的冲突保持了一定距离。你们显然知道当时安娜·弗洛伊德1937定居在英国,在接待和欢迎他父亲之前。因此她的定居在整个英国精神分析群体中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影响。相对于法国来说,精神分析爆炸了,分成为很多学派,尽管在英国内部有很多紧张的关系,但保持了一个协会。温尼柯特
是作为独立于英国协会之外的代表,还有其他很多人也是独立的。温尼柯特用一个非常谦虚的非常简单的方法在写作,但是他的作品很复杂,很难理解,难以翻译。我现在想和你们一起分享温尼柯特如何考虑孩子的第一个精神分析的发展。弗洛伊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做很多工作。
温尼柯特认为孩子的独立性是从一个双重的依赖出发的。第一个依赖是绝对的依赖,相对于自然的物理的环境的绝对依赖性。第二个绝对依赖是对情感环境的绝对依赖,也就是说孩子一出生以后就完全依赖于自然的环境和生物学的物理的环境,同时也绝对依赖于情感的环境。问题就在于孩子的精神发展是怎么样从这种双重的依赖中间产生出来。也就是说,孩子如何去理解他这种绝对的依赖的情势,如何去理解他所需要的这种环境。温尼柯特强调在孩子走向独立的道路上始终伴随着一个依赖的再现,即整个发展不是线性的,而是非线性的。这种独立性并不是一个遗传的长大的一种倾向,它有可能是某人以一个敏感的适应方式表达出来。如果他没有一个对人类的环境的依赖,尤其是母亲的这个环境,他不可能有发展。那么,与这一观点类似的是拉康的观点,即语言对孩子有一个先在性,先于孩子的出生就存在,这也是人类的一种环境,这和温尼柯特的观点差不多。孩子并不是一个独立的自主的存在。他能够成为自主是在某些条件下才是可能的。根据这种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的不同,孩子的演变也是不一样的,那么存在着一个遗传的潜在的发展。这个遗传的潜在的发展是和母亲的照顾联在一起的。当我说母亲的,母性的照顾,是因为照顾的人起了一个母亲的作用。更多的情况下是真实的母亲,但有时候也有可能是一个护士或一个父亲,但他们都起着母性的照顾作用。为了一个潜在的遗传的发展能实现,必须要父母亲的照顾是足够的。温尼柯特把这个父母亲的照顾分为三个环节。
1. 抱持 holding .
第一个照顾是他能获得一个支持。这个支持是身体的物理的,同时也是精神的。这个抱持的概念来自 Bowlby (英国)的“附着( attaching )”概念。第一个照顾是父母亲的照顾。第二个照顾是母亲和孩子的共同的生活,是母亲和孩子的关系的一个继续。第一个照顾的阶段,孩子还不能鉴别父亲,还处在和母亲的关系中。第三个照顾是母亲和父亲的共同生活。如果母亲能够对孩子有足够的照顾,是因为有另一个人在照顾着母亲。因为母亲对孩子的照顾实际上是母亲的一个退行( Regression ),是母亲退到孩子的状态。温尼柯特提出的原初的母亲的忧虑( Préoccupation maternelle primaire ) , 既是生物性的也是精神性的。
因为孩子出生时有一个完全的依赖,他无法在这个完全依赖的情况下区分母亲对他的照顾。也就是说他没有一个表象,他就不知道母亲的照顾是好还是做得不好。因为孩子他没有表象,当母亲给予的照顾是好的时候他就很高兴,如果不好就很紧张,但是他没有一个心理的表象来反应来判断是好的还是坏的。开始时孩子仅仅是有一个感觉的知觉,再加上一些运动。孩子在休息的时候,他是一个个体,仍然是一团,没有整体的知觉。他要获得整体的知觉就需要母亲持续的抱持。这个时候,母亲对他的这种照顾逐渐引起孩子构成一个情感的经验。他的感觉和情感的经验是母亲带给他的。这时候,他的情感的经历是一种趋势,是哭泣的趋势或喜悦的趋势,这时候感觉和情绪是整合在一起的。孩子感到某种东西而不是知觉到某些东西。对自己的这种感觉,( self 暂翻译为自体)这个整合叫做自体。
(2a) Integration =self
non integration sans ( Sans Douleur )
(2D) DES Integration
孩子的整合有三个阶段 , 第一个是非整合的阶段 , 是没有痛苦的 ; 接下来是整合的阶段 , self 感觉到自己 , 整合时意味着有两个趋势 , 整合和反整合 ( deintegration ), 整合是好的 , 反整合是痛苦的 ; 第一个阶段没有整合也没有反整合。在第二 阶段是整合,感到高兴和同时有整合的趋势,使他感到痛苦。
(解释一下这几个词有什么差别: ego , self , soi , moi
(ich )moi self
ego soi
自我,是意识的。弗洛伊德的区分,它我不等于自我不等于超我( ça ≠ moi ≠ soi , toi ),它我是无意识的,自我是意识的,超我有很大一部分是意识的。因此有一个 soi 和 moi 之间有一个接近性。
Self 就是一个自己存在的无意识的感觉。也就是他存在的这种无意识的感觉。
Soi 是法文的对 self 的意识。以后我们会去讲 soi 和非 moi 。
moi 和 ego 是意识的。
(霍老师补充:如果 self 是在无意识中,那么在法文中没有对应的词。因此法文就直接引入 self 这个词,来表达这样的状态。)
精神在开始是一个物理或者生理功能的想象的制作( élaboration )。精神也是寻找着把过去的经验、意识和现在这一刻的可能性、对未来的等待联成一个整体的想象的制作。正是如此,自体才产生。这句话要解释的是精神是一个整合的过程。
过去的经验是无意识的,孩子当时那一刻有意识,后来这个意识忘记了就变成了无意识。无意识的产生是依赖于意识的,如果要说无意识就是过去的经验。有意识的是这个精神的整合,是一个爱诺区的整合。比如说一个孩子吮吸母奶获得一种满足。这样一种孩子吃奶获得满足能否整合在于他和母亲的关系,如果是一个很好的关系就可能整合,如果是被母亲的拒绝,这就没有办法整合。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些不到一岁的孩子会拒绝进食。临床经验告诉我们,不到一岁的孩子拒绝吃母亲的东西,如果让另外一个人如外婆或者奶奶或者其他人,很有可能他就吃得很好。多尔多说,孩子吃的时候不仅仅是饮食,也吃了母亲的焦虑。如果母亲过分焦虑的话,孩子就不想吃了。经常孩子越是拒绝吃奶母亲就越焦虑,而母亲越焦虑,孩子越拒绝吃奶,从而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如果旁边有父亲递奶嘴,孩子可能就吃了。这种感觉甚至这种情感的知觉是对未来的一种预期,这些都是无意识发生的,孩子感到了母亲的焦虑,对下一个行为就有些拒绝。再举个很常见的例子,如母亲给孩子洗脸或者理发时,这个时候孩子显得很幸福。有一天,母亲很着急,可能要做什么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她试图
和原来一样的做,但是这个孩子哭起来,这个孩子知觉到母亲这种精神的状态。至少孩子感觉到一个很小的差别,一个非组织化的一个差别。一个失常的差别。
抱持是代表着母亲照顾孩子的最初方式。也就是说,母亲用一种非常小心的温柔的方式去抱孩子,而不是用对待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对待幼儿。另外我们知道,只有几周大的孩子也能区分母亲的接触和父亲的接触。因此,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能说,母亲的这个抱持和父亲的这个抱持不完全是一回事。父亲的抱持依赖于父亲如何做。这时母亲实际上非常注意触觉的敏感性和听觉的敏感性。她触摸孩子的方式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说话的时候语气和腔调也是不一样的。正是这个抱持创造了一个环绕着孩子的一个襁褓 (Envelope) 。这时这个 Self 是孤立的,同时被襁褓所保护,是他的一个意象。精神性的这种 self 类似于在母亲的子宫的生物性的胎儿。 Self 能够发展在于母亲的这种抱持的保护。此时 Self 是非常脆弱和敏感的,如果受到过强的刺激就有一个非常严重的焦虑,对应着的是反整合(霍:可能的翻译术语:离合,负整合,非整合„„)母亲在对待只有几周大的孩子时,要避免孩子有太多刺激的涌入。如果这个时候,非规则性的刺激很强烈,就成了刺激的涌入。太强的刺激突然地投到孩子身上,孩子就产生焦虑。孩子通过对母亲风格的适应来构成他的精神的整合。母亲不一样,母亲的风格自然就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孩子能够把小小的非规则的东西整合进去,如果孩子处在好的处境中,他能够把非规则性的东西整合进去。如果孩子处在不好的状态中,就不能整合这些非规则性的东西。如果我们生病的时候,我们就尽可能调节周围的环境,也就能看到生病时我们非常敏感,类似于退到孩子的状态。我们能够看到孩子面对一个陌生人的焦虑,面对着一个不能够被表象的东西的焦虑。你们想想,当你们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听到黑暗中的一个声音,这时就会非常担心和害怕,但如果你了解到声音的原因,比如知道是一只鸟在飞,这个时候担心就消失了。通过这种不规则性的东西的整合,构成了自我的核心。就是 moi 。自我允许孩子和我们都能接受一个东西的突然闯入。如果这个外部的闯入过强,就能导致自我的一种焦虑,就是反整合。有了自我的焦虑,我们再讲精神病性的焦虑。温尼柯特说,如果是外部的闯入不是那么强,此时是 self 在保护我们。假如外部的闯入太强,就会有一个保护的壳,会导致一个 faux self (假自体)。当我们讲到外界刺激闯入时,是一个我们内部感到的非常强的外部经验。
讨 论:
自我或者自体,先讲到是通过非规则性的整合构成自我的核心,又讲到是通过母亲来构成精神的结构。那么自我的东西主要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
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是因为适应母亲的风格而形成 self 。接受规则来整合成自我。 Cs
ics
霍大同:弗洛伊德和拉康的概念,自我都是后来产生的。你说的东西那么和弗洛伊德与拉康有什么差别?
温尼柯特更多是想处理成一个三维的图。刚开始只有一个 self ,后来发展的时候就有自我了。 Faux self 是在 self 和 moi 之间。一个是动力学的图,一个是结构性的图。人经常发展一个 faux self ,正是这个样子,温尼柯特特别强调真自体的问题,这是作为一个核心,是合法的。对于温尼柯特来说, self 始终被保护,刚开始是被母亲的照顾,接下来是被自我,甚至是被假的 faux self 保护。
self 是存在的无意识的情感,是“以为我感到的„„”,那么这之间有什么区别?
无意识的存在的情感,也许不是知觉到的,看到的。那么是不是感到的呢?也许更重要的是他生活在精神生活里面。即他生活在其中,当然有时我们能察觉到这种显现,但作为一个精神生活本身他是生活在其中。
真自体和 faux self 的问题, faux self 有助于真自体的发展,那么它们之间是否有冲突?
类似于壳。没有冲突,只是 faux self 起了一个保护自体的作用,这样自体就不直接和外部打交道。(是否和皮肤类似?)皮肤是活的,而它是壳,是死的。(问:和自我封闭有什么区别?)封闭性的问题, faux self 类似于一个保护层,真正的创造性来自于 self 本身。
是否可以这样理解, faux self 帮助我们自体和外界获得一种平衡?
(阿苏)它和神经症没有关系,更多的是一个有限的状态,给出了一个限制。
在神经症中能看到 faux self ,但 faux self 在神经症前就能看到。
孩子面对一个突然很强的刺激,他的 faux self ?
假如比较弱的刺激, faux self 可能收缩,假如有持续的冲击,就有可能形成 faux self ,来抵制这种持续的冲击。创造性的东西仍然在。 self 相对于 faux self 来说,是收缩的。也许可以用贝壳类的东西来描述。
在形成这个 faux self 的时候不是这个事件重要,而是这个事件的重复重要。如果一个孩子和父母亲待在一起还很正常,但如果和很多孩子呆在一起,而且那些孩子会攻击他,那么他就只有沉默,这样以便于生存下去。
提问很多,让我感到很高兴。我当时在法国时,中国人都不提问,但我们觉得你们比法国学生活跃。
刚才我听到,外部的刺激,如果很多很强的话就会生长一个外壳,如果这个刺激不是太多太
强的话,是否这个 faux self 就不会生长?
(霍大同补充): faux self 是一个病理学的东西,还是一个常态,所有人都有?
对于那些没有做分析的人来说,都应该存在 faux self 。对接受分析的人来说,分析使自体和自我之间有一个接触。因此他就重新找到他的自体, faux self 就被打碎。
现在我们讨论的是母亲的问题。刚开始,母亲将预期和将来在一起,是和他的原始的母性的忧虑联在一起的。如果母亲的照顾是规则性的,如果母亲的照顾能在一个很好的时刻来到孩子身上,这个时候孩子就能构造他的 self 。是这种母亲照顾的规则性和原始的母性的忧虑,允许孩子持续下去。如果母亲照顾出现了问题,有一些扰乱,那么这个时候对孩子来说就出现了一些非组织性的问题。如果母亲的照顾出现了缺失,孩子在非组织性的状态时,孩子就会有崩溃的恐惧。如果给予太多的照顾,就是一种爱的轰炸,孩子也会受损害。因此母亲的照顾就允许孩子构成他的自体,同时也允许孩子构成他的自我的最初的组织。对孩子来说,为了让母亲始终对都在场,就需要一个帮助,是父亲的,也许是某一个组织的。比如父亲或者其他人照顾一下孩子,让母亲获得喘息。如果母亲没有办法获得喘息,始终被照顾孩子的事务所淹没,那么到最后,这个母亲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在母亲能获得喘息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母亲才能够很好的照顾孩子,用温尼柯特的话来说:足够的好。母亲如果能够很好的照顾孩子,孩子的需要能够得到充分的满足,而且感到这种满足来自于他自己,这种全能的满足是由他产生出来的。也就是类似于是他自己创造了这个世界。这种感觉差不多是前六个月孩子的状态。在六个月之后,孩子的精神和身体的发展就依赖于母亲的必须的、另外的一种态度。这时候母亲就会逐渐有一个收缩,通过收缩孩子就能够表达他自己的需要和请求。在这种状态下,孩子就感到要使母亲的回应得以产生。这时是一个对于他自己存在、他能够做的能力的一个意识,同时也是他感到母亲的表象是和他分开的。这个时候,仍然是母亲控制这个局面,如果母亲退得太多,孩子就不能完成这个整合,如果退得太少,孩子就不能制作他的请求。
对于第二个阶段,显然,绝大多数的母亲都是好的,但有很多的母亲因为原始的母性的忧虑不能有一个退缩以使孩子能够提出他的请求。存在有一个母婴一体的状态,刚开始是在肚子里面,以后是在外面。在这种状态中间,这种分裂逐渐产生的过程是很困难的,因为这个分裂打破原来母婴的共生关系。在六到八月之间的孩子,在意识到他的请求的条件下,他构成了他的自我,感到了他的自我。没有一个我需要,或者我要,而是说自我要,自我要的意思是没有一个统一的东西,而是对自己需要的一个感觉。
原来存在母婴共体的状态,现在孩子和母亲分化了。是孩子提出一个请求,母亲可能回应,也可能不回应,这可能是一个意识的,也可能不是一个意识的。他感到一个存在。分开以后就存在两个精神现实,母亲的和孩子,孩子要的母亲不能完全给,因此有孩子的意愿和母亲的意愿这两个意愿。这个时候,是自我意识和对他人( autre )意识的诞生。他人, autre, 法文是大彼者,其实指母亲,是传统意义上的他人。母亲的差别具有一般性,对所有的人都有差别。用他人隐蔽了母亲,模糊一些。
(霍老师:温尼柯特不使用大彼者的概念,更多是一个小彼者的概念。为什么是彼者的彼者,以后讨论。)
通过和母亲的这种分化,孩子就逐渐意识到母亲不是全能的,她有局限,而在母亲之外还有一个现实,还有其他人存在。因为母亲她自己意识到她自己有局限,能够帮助她理解孩子有局限。因为母亲意识她的局限性,孩子意识到她的局限性。
(阿苏:我不同意,这不在一个平面上。有了这个局限后,这个现实,孩子所谓意识到母亲的局限性是有一个现实,当然包括一些物理的条件,但是另外一个有其他的彼者,其他的人存在。如果母亲把其他的人介绍给孩子。作为亲戚朋友,孩子就是新近的。如果不介绍,就是陌生人,对孩子构成了威胁。这一个过程的质量好坏主要依赖于母亲本身对于这个东西的意识。孩子分化的过程依赖于母亲的质量。如果是母亲感到很高兴,生活在她自己的生活中间,这个时候孩子就会很好。尽管母亲本人不是一个完美的,在照顾孩子的过程中感觉好,她很快乐,对孩子来说就是好的。)
如果母亲仅仅认为“这是我必须做的,我知道我应该做”,这样的母亲就不是一个足够好的母亲。温尼柯特就把它命名为一个强制性的母亲或者是护士母亲。仅仅是做她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感觉到快乐。如果母亲对孩子来说是非常好的奶嘴,孩子非常感激。但如果这样的做法并不是母亲发自内心做的,而只是她认为自己应该做的。在这个情况下,孩子就不能发展他的 self 。在这种情况下,母亲就成了一种机器。那么是一个病理学的现象,我们在自恋的母亲中可以见到。对于这种母亲来说,孩子只是要呈现给别人的一个客体。因此孩子需要的是一个活跃的母亲,如果是一个抑郁的母亲,那么他的 self 的发展就受到很大的限制。
明天讲 self , faux self ,和过渡空间。
讨论:
最后这个阶段, self 的发展阶段,母亲做的好的时候对自体是有利的, faux self 是这个时候出来还是在以后出来的?
甚至在第一个阶段,这个 faux self 就可能产生,假如母亲的照顾是不规则的话。在第二个阶段,如果母亲闯入太多,或者她突然和孩子分离,那么 faux self 就可能产生,象贝壳一样。如果是这个时候母亲做的好,孩子的自体就会丰富和发展起来。
第一个阶段在于母亲有抱持的保护,第二个阶段是分化。抱持相对分化的过程是一个广义的还是一个局限性的抱持?
除了这个抱持之外,温尼柯特还有一个词,抓握( handling ),是母亲所有的动作如给奶瓶,摸他之类的。是通过躯体来和孩子接触,对孩子仍然是一个保护和控制,母亲是一个主动的。
( 霍:照顾太虚了。控制太强了。强调的是母亲动手的动作和孩子接触,爱抚,照料,抚养,把弄„„在法语中有个词“ maniement ” 1. 触,摸。躯体水平上的照料方法。 2. 触摸点。 3. 使用。 4. 支配。)
faux self 的形成重要的不是事件的发生,而是事件的重复,能否再阐述一下这个关系?
重复的意思是这个意思非常频繁但强度不大,或者强度很高,但不频繁,有同样的效果。比
如母亲在捏这个孩子的耳朵,捏一次孩子是有感觉。反复重复地捏孩子的耳朵就没有感觉了,这时候就构成了 faux self 。既是生物学的,也是精神性的。母亲或者别人在那里叫“嘿”,如果久了以后,母亲再在那里叫就不会引起反应, faux self 就是这样形成的。
faux self 能不能看作一个防御机制,和以后的症状有没有联系?
对温尼柯特来说,他就把 faux self 看作一个抗御,但不是一个机制,是结构。因为,在弗洛伊德或者拉康那里,防御机制有某种柔韧性,而 faux self 在形成以后,它就是硬的。和症状是联在一起的。它养育了症状。
(霍大同:但是这个观点即便是在卢梭与阿苏之间也引起很大的讨论。这仍然是一个悬置的问题,他们会继续讨论。)
母亲对孩子的抱持,丰富和影响孩子的自体发展。在孩子形成 self 时,对母亲有什么影响?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首先, self 产生以后是在孩子的内部,接下来构成一个自我,孩子就会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他有一个很好的行为对母亲来说也是一种安慰,显然能够改善母亲的 self 。在某种极端的情况下,孩子照顾了母亲,孩子治好了母亲。
讲到分离的时候,小孩本身的感觉是什么才产生了这样的分离?
所谓分离是孩子感到他的要求的表达产生了母亲的回应,但同时也可能不产生回应。也可能是他的方法的变化:如果他小声地哭了一声,母亲没有回应,然后他会大声地哭,最后母亲回应了。仍然是他请求的表达产生了母亲的回应,但他感到表达的不同。这是在精神的层面上。在生物学的层面上,孩子可以离开母亲自己爬行,抱持就发生变化。孩子会感到躯体的分离。对于母亲来说,母亲他能不能接受孩子离他远去,逐渐分离。
通常认为是母亲给孩子一个创伤,分离感(比如断奶)。但对温尼柯特,如果刺激强了,就产生了心理内部产生一个强的 faux self 。强调分裂是一个逐渐的过程,也是一个产生创伤的过程。如果情况很好, self 就发展;如果遇到问题, faux self 就产生。和阿苏女士讲的多尔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框架。他们提供了不同的视角。
身体的动作和触摸,不是那么强调语言的作用,是因为孩子的语言没有怎么发展。但现在比较强调语言的介入,比如胎教,比如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喃喃自语,是不是这个语言的介入会有一些影响?因为现在的发展阶段和以前不一样了。
温尼柯特还说了抱持中有一个语言的抱持,在躯体性的照料中也包括了母亲的说话。温尼柯特的理论是非常完美的理论,就是说这个问题温尼柯特也已经考虑过了。
儿童精神分析第四讲 第四讲
2003-12-18 上午 9:00-12:00
卢梭: 我们今天重新讲一下母亲和孩子的关系,和孩子的环境尤其是非常幼年的孩子,然后我们讲 self( 暂时翻为自性 ) 与 faux self (暂时翻为假自性)的发展,然后讲情感与过渡客体的关系。
我重新回到六个月的时候,这个时候孩子逐渐开始和母亲有一个区分。
如果母亲继续回应孩子,然后在孩子没有给一个信号的时候,在孩子没有给母亲一个信号表示他需要,如果母亲继续按照原来没有信号之前的方式给予回应时,就有可能出现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退行到和母亲融合的状态,或者完全拒绝掉母亲,尽管母亲可能是一个很好的母亲。这里有一个关系,母亲对于孩子需要的一种理解,和母亲对孩子需要的信号的理解。这时要么孩子退行到原来和母亲混在一起的状态,要么是母亲在孩子通过一个信号表达需要的时候再回应。温尼柯特认为大部分的母亲都能够作到根据孩子的信号来做到回应,而且不需要他人的帮助。补充这一点是因为昨天没有时间提到这一点。
现在回到 faux self 和 self 的问题。
昨天提到假的自性是具有一个功能,这个功能在于保护真的自性。假的自性是一个对外部现实的适应。假自性能够允许有一个对社会的很好的适应。但是它让主体的内心里面有一个虚空的感觉。所谓虚的感觉就意味着他自己不存在的这种感觉。(英语“ as if ”,法语“ comme si ”)英国分析家叫做“这样的人格”。假自性覆盖了内心的丧失,发生在母亲没有能力让孩子使用最大可能的力量时。这个时候她就是,对孩子来说,就是一个缺失,母亲不能回答孩子的这种动作。不能回答孩子的信号。她用她自己的知识、动作来替代孩子的动作。在这种情况下,也就意味着孩子屈从于母亲的这些动作。
下面讲真的自性和假自性的演化。
温尼柯特说,如果是真的自性能变成一个活着的精神的现实的话,现实的条件在于母亲能够回答孩子自动表达出来的这种动作。这个事情是决定性的,通过这个,孩子能逐渐相信外部的现实的出现。对孩子来说,外部的现实的出现如同巫术、魔术一样。但是尽管如此,孩子能够感到他的能力,做了一个动作就有一个回应。比如说,当他饿了的时候就哭和叫,乳房和奶嘴就出现了,这些对孩子来说就是现实。对成人来说,在谵妄中,欲望是在现实之前,欲望表现出来没有马上实现,就马上把现实完全排除掉。这样的现实感将逐渐转化成现实存在的方式。当然,我们在精神水平上存在着一种和现实的游戏,同时也是知觉水平上和情感水平上的和现实的游戏。和现实的这个游戏也让孩子感到一种幻觉。这个所谓幻觉是建立在一种现实基础上的,比如孩子不用杯子喝水,而用粉笔盒喝水。这对温尼柯特来说,是象征性的开始。象征性诞生在和现实的游戏中。随着这种和现实的游戏的逐渐丰富,象征性的样式就越来越多,差别也越来越大。在孩子一岁到14个月之间,还不能讲话,但可能喃喃自语“ uh„. ”,意味着孩子在建构他的象征性。一方面是孩子自己的创造,另一方面是孩子内心的影射。这个象征性的过程中间,影射逐渐出现在舞台上。我们甚至能在成人中看到,不是完全处在客体现实中间,而是有一些幻想。就是那些从事科学的人,也不是完全处在现实中,他们也有一些幻想。这种隐喻性的东西,正是这个象征性,让我们走在客体的前面。
比如说我们能思考,能有科学的发明。我们是先有一个想象,然后再把客体创造出来。正是在现实和内心幻觉之间的相遇中,真实的自性逐渐被加强。
这个过程如果进行得很好的话,能促进 self 的发展。如果是这个过程进行得不好,这个孩子就有更多的幻觉,不是精神病的谵妄性的幻觉幻听,是一般意义上的幻觉。临床意义上的幻觉和一般意义上的幻觉有区分。这样一个幻想构成了一个心理的保护层。这个心理的保护层允许我们割断和现实的关系。如果母亲不是很好就会出现一些问题,是否会导致孩子精神意义上的死亡呢?回答是“不”。因为这时,孩子就会形成一个假自性,通过这个假自性和外部现实打交道。幻想的不可能性阻碍了真自性的发展,这种阻碍就引起了不同的症状。这些基本症状中的之一,就是 irritabilité ,易怒的倾向。第二个是进食的障碍。然后是睡眠障碍。
孩子在不适之上构成了人工或者虚假的和其他人的关系。说这个关系是人工的,虚假的,就是非现实的。如果与母亲的这个关系很好,这个时候孩子就会有一种幻想。如果和母亲关系不好,孩子就摄取或者吸收母亲需要的一部分进入自己。那么这个摄取的意思就是说他把外界的东西,母亲或者父亲或者兄弟,外部的人放在本来自己应该有的位置。这个就是假的自性导致一种自己不存在的感觉,这个现象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经常在临床中表现出来。
对于温尼柯特来说,甚至在神经症患者当中,这种非现实感构成了精神病的核心。温尼柯特认为每一个正常的人都有这种非现实感。就是昨天所说的整合与非整合的问题。
现在回到真自性。真自性允许孩子保存一个自身全能的感觉,同时也有现实感。保持着一个全能和现实感是非常重要的,这样两种感觉的保持可以让他感到自己的实在性。如果它发展得很好,就会有两个结果。第一点是允许他有一个存在的持续的锻炼,让他更好的忍受一个人的存在,同时也允许他能够适应这个现实而不是依靠假自性。因为他的真自性如果有很好的发展,就能够以他的真自性直接和外部接触。这两个结果,允许孩子具有梦与现实之间生活的能力。这个就让他能够在文化的生活中间找到他的位置。这个正是人类的一个存在的基本特征。所有的艺术,如诗歌,绘画,雕塑,音乐等,都是梦与现实中间的东西。我们可以看的很清楚,在这些文化活动中间,一面是幻想,另一面是对外部的摄取。假如说假的自性很强而真的自性弱小的话,那么这时他运用符号的创造性的能力就变得很弱。因此在这种情况下,符号表达能力弱小,在文化的领域中间,他的动作的能力就表现得很强。这个时候他就处在永恒的活动中间而完全不思考,就不能集中精力去思考。现代的例子就是把外部世界的冲击爆发性地表达出来,比如现代的音乐会。他需要一个文化的超负荷的进入。下面讲过渡客体。
讨 论:
谷建岭:假自体和弗洛伊德所说的自我有什么关系?
对于自我来说,在温尼柯特那里,假自体是自我的一个构成因素,假的自性是自我的一个异化
秦伟:刚才提到,全能感与自恋的夸大妄想的关系?
非常有意思。在偏执妄想中间,纯粹有一种投射,投射中没有这种现实的控制。比如说,父亲的一个邻居坐在院子入口的那个地方,然后父亲开车进来。父亲就说,他的邻居坐在那里就是不让他进来。这里父亲有一个解释,但完全是幻想。妄想狂完全不能接受一个间接的东西。他能够投射自己的幻想,没有一个现实的控制,完全是自己希望所有的事物都围绕他自己。自恋浇灌了真自性。要区分原初的自恋和次级的自恋。原初的自恋觉得自己是全能的,就是夸大妄想的情形。原初的自恋导致了夸大的谵妄。在拉康那里,原初自恋导致的是和自我理想联在一起的。这时候,理想的自我是来自于幼年时期的夸大妄想。在发展过程中就形成了原初的次级的自恋,它的力比多就投射到外部的客体,然后回来,它就能看到自己的全能感和现实之间的差别。正是通过这个,能够把三个模型连在一起,一个是弗洛伊德,一个是温尼柯特,一个是拉康。
黄守全:运用符号的创造性的能力强,就不能集中精力的思考,那么梵高和现代一些艺术家拒绝理性,又如何理解?
如果是人们这样思考,就是一件好事情。对于梵高来说应该是假自性和真自性之间的一个妥协。我们可以看到假自性的问题,另一方面能看到他找到一种风格表达他自己。从艺术家的角度来说他成功了。他找到一种风格来表达他自己的想法是一个真自性的表现。我们能看到的是艺术的一个部分是自我治疗的一种方式。外部的闯入和自己的真自性的这种生动的联系,是自动的疗法。
真自性需要保持全能感,是超越了现实和外部的?
如果没有现实感就是夸大妄想,正常人应该维持一个现实感和全能感之间的平衡,否则就是妄想狂。如果没有全能感,就会感觉到生活是空虚的,生活没有意义。
为什么有的人非常渴望通过艺术表达自己?通过艺术来表达自己的人,是否内心冲突更大一些?
正好和你的想法相反,有感到这种需要创造或者从事一个文化性的活动,恰恰说明他的真的自性是活的,没有封闭起来。对于所有人类存在,都有对艺术的需要。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有一个美学的需要。哪怕是在墙上贴一幅画。也许人类走的比我们想象得更远。所谓艺术的活动是一个广义的,而不是现代的艺术。比如一个农民跳舞,或者一个妈妈给孩子讲故事,都是一个艺术活动。可以看到真自性的活跃,反过来,不能做这种活动,就看到太多的压抑,他的真自性完全被压抑,是一个更强烈的内心冲突。
首先那些艺术家在从事艺术的时候就对自己提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些问题打开了他自己走向精神分析的门道路。艺术的活动对于那些大艺术家,就是对我们这普通的艺术家,这些艺术的实践都往往让我们感到自己的局限性,对这种局限性的感觉驱使我们走得更远。我们能够看到很多艺术家做了很多东西,绘画雕塑,但他们有一个风格,被圈在一个小的范围内,不断重复。
实际的情况是相反的,有人做了分析以后,时间越长就想往艺术的方向上发展。为什么?
这非常好,比如很多人是因为有了分析后才开始写作。因为分析打开了他的欲望,创造性的
欲望。用温尼柯特的话来说,假的自性被打开了,真自性就可以发挥它的创造性。确实我们能看到一个艺术家封闭在一个小的环境中,不断重复,有一个时刻他需要超越。他就去做分析,分析帮助他超越。同时我们能否超越,存在一个可以超越的时刻。我们可以看到德加和毕加索之间的关系,德加基本是画女性,几个基本的形态。而毕加索各种题材都可以画。毕加索的创造性是很广的。毕加索有一个真正的全能和一个真正的现实感,囊括了所有的。德加就只有很小一个范围的现实。
梵高的真自性和假自性之间有一个妥协。那么现实中所有的人是否有一个真自性与假自性之间的妥协?
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始终有一个属于假自性的一些因素。比如说我们被一个大使馆邀请,就不得不扮演一社会角色,尽管不愿出席,尽管这个角色自己不喜欢。但不是太严重,仅仅是一个现实的片段,真自性仍然是活的。有一些现实的片段我们能把它构成假的自性。假的自性并不必然导致自性的崩溃或者伤痕,如果真自性已经足够强大。对于梵高来说,我对他整个精神的历史不是非常了解。梵高他有一个复杂的精神历史,首先有一个兄弟的情谊,他的艺术的一个方面和他内部的坏客体有一个持续的斗争。他有一个真自性受到了坏客体的很大的打击的伤痕。梵高在病的状态中间,躯体成了一个坏客体,割了他的耳朵,最后自杀。、
在每个人的发展中都有真自性和假自性之间的一个妥协?
(阿苏)对我来说,正常的人是真自性起了一个决定性的作用,还有一个卢梭先生有一个很好的壳,假自性的壳。
霍大同:是不是我们把假自性理解为一个病理性的结构,因此决大多数人的真自性占统治地位。每个人都有一个病理学的方面,都有一个假自性的结构。
(阿苏)我认为更多的人是没有假自性的。
现在讲温尼柯特理论中最有意思的部分,过渡客体和过渡现象,这是他的理论中最有名的部分。理论中的一个假设是孩子吮吸的这种行为和以后对客体的一个依附之间有一个联系。他区分了在客体的构造中间有三个阶段。临床的角度来说首先要说客体的定义,客体是被扔在前面的东西,是躯体之外,是脑袋之外的。客体是一个在场的东西。这个在场性是相对主体自己有的这个立场和位置,不然我们不能理解内在客体。
温尼柯特解释这个客体的诞生。当孩子在诞生以后最初的时间甚至在诞生以前,吮吸他的指头的时候,客体与孩子处在一个对峙的位置上。逐渐客体变成一个转换性的东西,一个在外部和内部过渡的一个东西。比如说孩子能把他的手指塞在嘴巴里面,逐渐的发展使他和一个完全外部的客体,所有这些实现都是逐步的。我想说的是,从来就没有完全的。所有这一切都依赖于客体的本质。有一些客体是能够把它保存起来的,比如我自己的东西,我住的这个房子,都是一个客体,也属于自我的一个片段,在我的精神里面。孩子认识到一个客体不是属于我的这个能力,对应的是我刚才讲的全能感和现实感的问题,是一个想像性地创造客体的能力。另外一个孩子是具有和客体建立情感性关系的能力的人。孩子有一个寄宿性客体。对成人来说,也有一个创造寄宿性客体的能力。比如孩子的自行车,这时我们可以看到孩子
与自行车的情感,因此孩子发展了间接的经验。孩子能够建立属于自己的客体,比如指头,和一个外部的原来不属于他的客体之间的关系。比如孩子刚开始时看着他的拇指,把这个外部客体看作自己的一部分,后来逐渐理解为外部的客体。因此,客体的这种过渡性允许客体孩子建立起外部现实和内部现实。作为一个内部客体,能允许孩子降低和平静他的焦虑。刚开始孩子是通过吮吸他的手指来平静他的焦虑,几个月以后他可以吮吸其他东西如手帕之类的东西来平静他的焦虑。这个是过渡的客体,一方面是外部的客体,也可能成为一个内部的客体。一方面,这个客体,过渡客体是由外部的现实,尤其是母亲创造出来,同时也是孩子在他的内部创造出来。也就是说不是任何一个客体,而是母亲赋予她的价值、投注到孩子的客体上。因此,是一个物质的、由母亲投注的客体,孩子也投注其上创造出来的客体。因此这个客体始终是存在的,同时有一定程度的稳定性。比如这东西能重复用嘴咬,是结实的。东西是温柔的,结实的,同时还有味道,孩子既可能咬它,也可能用自己皮肤磨擦,也可能吻它。
每一个孩子都有他仅有的一个客体,这个客体一方面是从外部接受母亲给予的投注,另一方面他自己也从内部投注,创造。我们能够看到孩子对这个客体的利用是在他抑郁的时候,焦虑的时候,不舒服的时候,和母亲分离的时候。比如睡觉,比如母亲出去旅游,在车站等等。比如在母亲开车的时候,孩子放在车里,他总是拿着东西吮吸。我们能够看到有些孩子仅仅是咬他的指头。有些咬奶嘴。孩子感到不舒服的时候,拿到这个客体,通过利用这个客体让他感到很舒服,回到母婴共生的状态当中。橡胶奶嘴一方面让孩子感到一种安全感和确定感,另一方面是嘴巴被堵住不能讲话,这是不好的方面。也许正是父母亲的需要把孩子的嘴巴堵住。
(阿苏问:中国是否这样?)
( 霍:是。免得他哭喊。这完全是开玩笑的。 )
( 阿苏:另外一个更经常的客体是一张手帕,被盖的一部分,母亲的围巾的一部分。始终是有母亲味道的东西。孩子有非常的能力能认识到味道的差别。我们有一个实验,在幼儿园里面,都是二岁以下的孩子。每一个孩子的母亲都发一件同样的汗衫,只穿一晚上。然后把很多母亲的汗衫放在一起。五分钟之内,每一个孩子就把自己母亲的汗衫区分出来。虽然每个汗衫上写了母亲的名字,但孩子不认识文字,是直接利用味道来区分。必须理解气味是我们生存的第一个持续性。第二个是触觉,第三个是声音,第四个是视觉。 )
过渡的客体具有一个特征,孩子对它具有一种进攻性,想摧毁它,并具有一种持续性。比如说玩具熊,眼睛被孩子抠下来,耳朵没了。这是一个在孩子具有这种破坏性的情况下也能幸存的客体。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客体是母亲给孩子的。孩子摧毁它而它仍然存在,这给了孩子一个保证,孩子在摧毁母亲的冲动下母亲还能存在下去。这个客体就允许一个破坏性的冲动和生的冲动间的整合。过渡客体并不是一个玩具,尽管它们很相象。为什么不是一个玩具,是因为过渡客体始终是用于自淫的。过渡客体是玩具的原型。很有意思的是,为什么有些成人都保存着一个客体。有意思的是我们要观察和看到成人中间要保存一个拥有一个客体,这个客体类似于过渡客体。这个客体是他自己给他自己的,是他自己找到的。有这个东西后就感到舒服。
Objet transition 转换客体
Objet contenant 盛装客体
Objet accompagnement 伴随客体
当然,成人的这个如果是过渡客体的客体相对于孩子的差别是非常大的。除了过渡客体( objet transition ),还有一种客体叫做盛装的客体( objet contenant ),这个客体如同一个容器,里面盛装了我们自己精神客体的一部分。如果没有就觉得缺失了什么。
比如有一个 13 岁的患者,始终有一个黑色的小鹅卵石握着。他有一个表妹,比他小一岁,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然后要分手的时候,这个女孩就从地上随便捡了一块鹅卵石送给他。当他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就拿出来。鹅卵石始终放在口袋里,代表他的一个缺失,这个东西就填补了这个缺失。这个小鹅卵石就是一个信物。
第三个客体就是伴随的客体 (objet accompagnement) ,没有这么强的联系,仍然起一个作用,如果我到哪里去就带着,里面仍然有一个情感的投注,可能是一个手势或者是一幅照片、一幅画。但这不是温尼柯特的,是我和另一个教授加进去的。
存在着另一种情况,即孩子不能利用这个过渡客体。在这种情况下,过渡客体是躯体某一部分,比如拇指,比如舌头和整个口腔的运动,比如他不能咬手指,他就动嘴。也可能是头发和手。有时过渡客体是整个母亲,在这种情况下分离就非常困难。过渡客体的特征或者性质是孩子能够拥有它,现时限制了这个全能,它抵抗着。我们可能失掉它同时可能再找到它。丢出去,然后再找回来。有时我们不再不喜欢这个东西,放在一边,突然一下又想找到它。
温尼柯特认为,必须使过渡客体是活的,使它是柔韧性的,同时能变形。正是如此我们看到更多的是衣服或者小被子,而不是一个硬东西。对我们来说,客体是从外面的。对于孩子来说是他产生的,但不是一个想象。我们能懂得为什么它帮助孩子走向外部。在孩子能构成一个外部的现实后,就不需要这个过渡的客体,但是更经常的情况下是过渡客体没有被忘记,仅仅是被放在一个角落里了。
我有一个弟弟 18 岁时,布制熊是他的过渡客体。他把他放在壁柜顶上,其他所有人都看不到,只有他看到熊的鼻子的一小部分。他搬家时也把它带上。我们看到中介的区域在内外现实间,中介区域是精神发展的地方,我们可以找到自己,可以走向其他地方。我们可以画一幅图,我们有一个序列,属于过渡空间的序列,过渡空间的行为是在我们启动一个真正的活动之前的活动。
过渡空间是真正行动的地方,例如,写作时,我们要翻笔记本或削铅笔,然后才开始写作。那么对科学家来说,存在一个纯粹的外部肉体,但对大部分人来说,也是一个内部特征。对服装,就不仅仅是客观的东西。过渡空间,是一个精神的空间,对一个东西投注情感,然后又扔掉,最后又找到。这个是发生于过渡空间的。
( 霍: transition 我把它翻译成转换,肖晓曦把它翻成过渡。 )
关于翻译,后者“过渡”更好,是和我的彼者相遇的空间。过渡空间的翻译,不仅构成外部,又是构成内部。允许我们同时构成外部和内部。这个是对精神分析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为什么我们能够构成一个精神的主体?通过这个精神的结构我们能构造一个外部的世界,我们能想象一个不是精神的东西,能想象大脑之外的一个东西。为什么能想象精神结构之外的东西,通过这样一个过渡空间,既构成一个外部也构成了一个内部。我们能想象现在不在场的东西。什么叫精神结构?瓶子就不能想象。精神结构是神经元精神结构组织。首先有一个玩具熊。为什么我们能想象外部?是因为这个过渡空间成了我们和内部外部的联系。精神系统和其他不是精神系统的系统之间有差别。神经元自身也不能想象。但精神结构这个整体能够想象。神经元的系统不能想象神经元之外的东西,精神结构能够想象,那么它就和神经元不一样,是物质结构的差异。它能想象它的结构之外的东西。
讨 论:
精神分析与科学的差别在什么地方?既是外部也是内部的客体,而科学认为客体是外部的。儿童时是主客体未分的。抽烟喝茶是客体转换来的。
首先这个是温尼柯特的两个模型之一,第一个是他的自性假自性和自我,第二个是过渡空间与外部和内部现实。内部的精神现实是无意识的,也是真自性的地点,自我是在过渡空间整合了过渡的客体形成的,但并不完全一一对应的。
假自体的形成是不是可以说是在过渡空间利用了一些过渡的客体形成的?
不是。因为过渡客体是活的,而假自性是死的。比如说一个孩子可能通过假的自性,利用某一个过渡客体来解决他的抑郁的状态。在这个情况下,假自性仍然是一个死的结构,过渡客体是一个活的结构。
秦伟:这个问题和症状学相关。在部分的症状内,力比多投向一个固定的对象,唤起了一个痛苦的过程,力比多投向固着的对象与转换客体有一个什么的关系?
恐惧的对象,比如学校恐惧,不到学校就没有恐惧,对象就起了一个把力比多管道化或者渠道化,分成不同的。这个东西是从外部抓来的克服他的焦虑,恐惧客体是自己想象中创造的,和焦虑是没有关系的。过渡客体是一个创造出来的东西,同时也母亲给予的,避免自己焦虑的一个客体。
陶杏华:杯子、马之类的,是孩子自己觉得他创造出来的。虽然实际上并不是他创造出来的。
(阿苏)恐惧的客体恰恰是阻断了和另一个人,彼者的关系,恰恰过早封闭了这种关系,过渡客体恰恰是允许了这种接触关系。
症状性的客体强调的是压抑,过渡客体强调的是这种转换,让孩子离开母亲走向世界。过渡是从内部到外部,此者到彼者。发展的序列。恐惧的客体和过渡的客体是两个不同的序列。过渡客体是孩子离开母亲走向外部,而恐惧是外部有一个缺失有一个不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领域。一个允许发展,一个阻碍发展。一个是纵向一个是水平的问题。
过渡客体是一个水平的。内部和外部的关系,是一个水平的。强调的是水平上的内和外的过渡。恐惧也讲内和外的过渡,但封闭了这种过渡,强化了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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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
2003-12-19 上午9:00-12:00
四个涉及到的人物:
Françoise Dolto(1908-1988)
Jaques Lacan (1901-1981)
Melanie Klein(1882-1960)
D.W Winnicott(1896-1971)
《对孩子的医学心理学门诊》(Consultation Medical Psychologique Pour enfants et adolescents )
(阿苏)今天不想讲理论,而是讲实践。
我先讲一个小女孩,一个在医学门诊上接待的小女孩。医学心理学的门诊在法国是免费接待儿童和青少年的地方。因为在法国,人们付了很多税,税的一部分就用于文化机构,比如于我们的免费医疗。这是一个中心,在中心里面,冢庭可以请求询问0-18岁的小孩的情况,这个中心有15个人办公,有2个精神病医生,有6个心理咨询家,4个语言治疗医生。另外有一个训练孩子心理活动和运动的教育者。还有一个秘书,全天工作。一般是家长提出治疗请求。在中心,第一次接待家庭时,医生和治疗家都在场。在会谈中了解到孩子的问题在哪里,然后决定由哪一个人处理他。刚开始时,觉得第一次会晤仅仅是收集信息,后来发现第一次会面很重要。父母亲和孩子都有一个强烈的情绪负担,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在这个地方,移情建立起来。刚开始会让社会工作者来接见他,后来是治疗家来接待。我们再找一天来谈对孩子不同的安排。这不是一个纯粹意义上的精神分析家做的事情。仅仅是有人被另一个人接待,有一个分析的倾听。这个框架和背景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精神分析的框架。
今天我讲这个家庭的前两次会面。首先我让你们逐字逐句把这个会谈记录下来,然后我再做分析。请求门诊的家庭带着一个动机,是因为孩子不断地摇晃,特别是在床上摇晃。父母亲就意识到这个小女孩有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所以第一次整个家庭都来了。也就是四个人:父亲,母亲,女儿(Marie)2岁半,儿子 (Benoit) 1岁半。
我进了候诊室,看到他们全家人。就请这个家庭进到治疗室。为什么我要让所有的人进来?有时医生会对家庭所有的人说,“谁愿意来?”一般大一点的孩子单独面谈不要父母作陪,有时父母愿意单独来不带孩子。但通常倾向于让家庭一起来。一般而言,第一次会谈也是一个适应的过程。我一方面听父母亲的谈话,同时也看孩子的行为,以及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这样会晤就很困难。因为父母亲坐在我前面,而孩子就到处玩,做了很多调皮的事情。
一个半月以来,Marie变成了一个婴儿,在这之前,她经常发气,表现出了对人们照顾她小弟弟的嫉妒。在阿苏女士的眼睛中间,她看到的Marie是一个1岁到1岁半的小孩的状态。母亲在讲小女孩的时候,本来应该说:“她在吼,她在叫”,但实际上是说:“大家在叫,大家在吼”。这点表现得非常清楚,给我的感觉这个孩子是某个东西。把孩子扔在地上,大家会呕吐、感到恶心。On,翻译成“大家”。通过这个把主体去掉了。我注意到,当妈妈对这个小女孩说话的时候,小女孩完全不听,自己玩自己的。这个小女孩咬了她的小弟弟很多次,咬他身体上不同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当小女孩咬了几次后,再有这种倾向咬小弟弟的时候,她的父亲就打了她。大家就质问,这个孩子的这种野蛮行为是从哪里来的?我问他们是不是因为她和母亲分开了。母亲是护士,工作了3个月,都在晚上工作。小女孩在一个保姆家里,但是大家感觉她在保姆家里表现很好。母亲说,从来没有让小女孩一个人待过。但是,母亲说了这个(即从来没有单独待过)以后,突然想起,有一次到商店买牛奶,就让小孩在屋里,自己到旁边的小商店买牛奶。当时母亲很焦虑,但回来以后发现小女孩已经睡着了。父母亲又说,早上看到父亲离开时就哭。然后他们说,晚上对她非常困难,她会在半夜醒来,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她早上醒来时非常高兴,就唱歌,有时早上起来就大吼。她的喊叫哭叫的方法,非常厉害,让人无法忍受。那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哭叫,而是拼命的竭尽全力的哭叫。
当我想安慰她使她平静下来时,她推开了我。这个女孩从来不和父母们亲近。但是从这个小弟弟出生以来,她的举止就和她的小弟弟一样。父母亲就看到两个小孩一起游戏和玩耍。当以某一个很悲哀的时候,另一个就去找他(她)的嘟嘟,过渡客体,类似于小毛巾的这些东西。嘟嘟是过渡客体,洋娃娃是游戏的东西,洋娃娃起的是另外的作用。有一种临时托儿所,当父母亲有事时,这样一个机构可以看管孩子,每周不能超过四个半天,稍微付一点钱。把孩子托管,让母亲能够休息,是为了让母亲能够获得一种喘息。同时也是第一次让孩子见到其他孩子。临时托儿所接收3-4岁以下的孩子。当时母亲把她交给临时托儿所的时候,她是1岁半。当然这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最多容纳20个小孩。在她1岁半以前,每周有一次到两次在那里,都很好。在2岁半的时候,就把她送到幼儿园,整个白天都是在幼儿园。幼儿园的阿姨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但完全是不高兴的。母亲说,越是她长大了,她越是需要待在家里。这时候我就对母亲说:“很好,你能注意到你的女儿有待在家里的需要”。母亲说:
“但是不能解决问题,我更希望她待在幼儿园,对我来说不是容易的事情。”对吃饭的问题,这个女孩有时是独立的吃,更多的时候是母亲喂她。
讲到她的小弟弟的时候,大人就说,如果她的小弟弟好,就所有的都好,如同他的父亲一样,如同他的父亲一样也是没有什么问题。当我在和父母亲谈话时,小孩子们在旁边玩耍,东西被到处乱扔。这时发生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小女孩跑到我的膝盖上坐着,开始玩桌子上不同颜色的铅笔。当我想给她一只笔时,她跑了。因此,我认为她是一个在寻找接触的小女孩。
在话语的平面上,小女孩讲的很少,父母亲说她不讲,是因为她想讲一些复杂的事情。这个小女孩还不是一个很爱干净的孩子,她仍然不到厕所排大小便。每晚都用尿不湿,如同婴儿一样。通常2岁半的小孩应该是在厕所或痰盂里大小便。
第二次只见到她的母亲和两个小孩,父亲没有来。我询问了她母亲自己的历史。
她说她小时候始终是在她的奶奶家里。她的爷爷奶奶给她一个很严厉的教育,她很喜欢,因为这些教育是一个规则的东西。她继承了她的爷爷奶奶的这种教育方式。“在小时候,我喜欢这种教育,但长大后,我不喜欢这些规则”。因为这些教育是一个限制。她讲到她的母亲,过分的自由,或者说很自由。她说她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现代的母亲,有很多工作,这使她感不到她妈妈对她的爱。她妈妈对她说“如果你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母亲的妈妈是一个很现代的,工作很多的人,因此这个小女孩就没有感到她母亲的爱,这个小女孩的奶奶就对她的母亲说,如果你需要,就给我打电话。但marie的妈妈(即母亲)希望自己的妈妈能自觉来帮助她,而不是打电话时再帮助她。母亲说她的父母来自不同社会的背景,她的父亲来自农村,而她的母亲来自城市。这个时候母亲继续讲,她和她的父母亲在农村生活了8年,在农村的一个牧场里养马。当她只有8岁,弟弟4岁时,父母离婚了。这时她的父亲,就和一个她妈妈的一个好朋友结婚,她的后母就是一个非常热情的,能够把心掏给别人的女人。当他们到他父亲的新家时,始终是见到后母而见不到他父亲,因为他父亲非常喜欢他的马,经常和他的马呆在一起。对她来说,后来还有一个更大的冲击。父亲又离开她的热情的后母,和另一个人结婚。这个新继母又是她的第一个继母的好朋友。这个时候,她就决定离开她的父亲,因为觉得她的父亲太背叛。这是一个现代的故事,在法国不少见。她再也不愿意见到她的父亲,但和她的第一个继母一直保持了很好的关系。在她的小女儿出生时,她没有告诉她的父亲,但在小男孩出生时,打电话告诉了她的父亲。她觉得很后悔,那么长时间没有和她父亲联系,觉得有一点内疚。父亲也没有来参加她的婚礼。最近她刚刚寄两个孩子的照片给她的父亲,而她的父亲没有回应。她封闭了自己,因她与自己的父母也割断了联系。母亲讲这一些的时候,情绪很激动,边讲边哭。
在第二次谈话时,因为母亲把孩子带到这里,我发现小女孩就象蝴蝶一样跑来跑去的。当我看到这种情况,认为女孩子是在寻找爱,但我不相信她能找到。
我们在这两次会谈中了解到每个人的情况。能看到母亲非常痛苦,感到她没有被她母亲所爱。这时她就在奶奶那里寻找爱,奶奶是一个有太多规则的女人。因此她在奶奶那里获得了爱,但另一方面也获得了严厉性。母亲认同了她的奶奶。她看到这些矛盾的差别,但是她不能够把这些东西统一起来。既没有看到一个奶奶和妈妈之间的统一,也没有父母亲之间的统一。同时也没有她自己和她女儿的统一。
我们应该讨论后面的一点:是不是母亲爱她的女儿?我自己有使用“爱”这个词的困难。如果说一人爱另一个人,两者之间至少有很小的差别。也就是两者不一样。彼者太抽象了。我观察到的情况,小女孩不是她妈妈的一个彼者,仅仅是她妈妈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一部分的简单重复。这时,小女孩就成了镜子,使母亲看到了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希望去除掉的东西。等会儿讨论这个问题。
她自己接收的第二个冲击,是她父亲的第三次婚姻。一方面她失掉了母亲的爱(继母的爱),另一方面是她失掉了父亲的爱,因为父亲的背叛。父亲的行为对她造成的冲击非常大。因为当时差不多是在她要结婚前不久。因此她就成为对自己女性性别特征有很多的困扰的一个女人。但是我们也能够看到她对她父亲很有感情,有表达这个感情的能力。另一方面,是她唯一一次以这种情感状态和我谈话。以后,她都戴了一个面具。我感到这是个问题。我了解的不多,但感到这个父亲在这个家庭是一个稳定的积极的因素。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在夫妻关系上,给我的感觉是女的在寻找一个男的,能够治愈她以前的心理创伤。我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男的要娶这个女人?就她现在晓得的情况是他们两个结婚的当天,孩子就怀上了。他们在婚前没有性关系,这在法国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知识分子到农村去了的。其中有一个就是性解放。这种知识分子家庭应该是很开放的。我觉得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小孩比较特殊,不可想象。对我来说,妻子和丈夫在结婚时都是没有长大的大孩子。我问她:“你们为什么那么快要孩子?”母亲说:“可能是我们期待孩子,我们决定在三年内要三个孩子。”
(卢梭先生问:是不是三年以后他们有其他想法,要做其他事?)
不知道。但是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天主教家庭。因此他们现在就带了两个孩子了,显然还想要第三个孩子,你们可以看到以后会有什么发生。我观察到他们实现了他们的理想,但是他们失掉了他们的全部精力,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讲小女孩,在我看来,她处在一个很强的很大的痛苦当中。一方面因为她的小弟弟的来临给她带来痛苦,另一方面在这个来临之前就有了痛苦。面对这些痛苦,玛丽她有一个 退行到孤独症中的趋势,比如在床上的摇晃。她的哭叫的方式让人没有办法忍受。那是一个非人性的哭喊。不是一种人的,而是非人的。
还有一个事实是她跑过来跑过去的行为,她不能停下来。另一个是她做被禁止的事情的迅速性。在诊疗室中,有一个书架,书架并不是太结实。我坐在那儿始终看着,看孩子是不是跑到书架上去了。但不知怎的,我看到突然一下小孩就爬到书架上。如果她发现某一个东西是危险的,就马上冲过去。有一个积极的正向的一点是,在小弟弟出生前,她没有嘟嘟,在弟弟出生以后才有。另外一个事实是,她爬到我的身上,总共有两次。现在是Benoit,至少呆了一分钟。在上面的一分钟,她抠我的腿,第二次也是,我也对她做同样的事。在第二次,我们两个人都笑起来。我们可以看到这里有一个交流。
现在讲这个小弟弟Benoit,他是太阳光。所以这个小男孩在母亲修复她的创伤起了一个很大的作用。
我的印象是母亲有一个很强的安全感的基础,是因为母亲能感到女儿的问题。
(卢梭补充:她可能有一个外部视角。)
(霍:客观地看这个问题。)
母亲不仅对她女儿的这种状态担心,而且对女儿另一个担心是,有一社会理想,要想让孩子达到这个社会理想的标准,但是这个孩子完全不回应,达不到这个标准。她对这个事情担心。她到这个门诊的目的不仅仅是让小女孩的精神状态变得正常,而是要想小女孩认同自己的社会理想。这对于治疗结束很重要,即:母亲的目的。对这个家庭来说,我就应该提供一个空间,让这个家庭能够和我一起共同工作,目的是在于能够让母亲表达她在内心中的东西,也让小女孩感到这一点,然后对玛丽说,她母亲在她内心是什么样的?通过我的中介,小女孩能够重新和她的母亲接触。不是让孩子独处的决定。因此,我决定,让她的小弟弟也待在一起,就是四个人同时待在一起。小男孩两次都是一直在地上爬。
讨论:
居飞:这个小女孩好象没有说什么话,是吗?
她讲得很少。她懂大人说的话,但她讲的时候有一个问题,不能把音节与音节联系在一起。就是说,她发音,如果讲树的意思,arbre..强调的是她没有咬这个词。多尔多说,语言是躯体性的一个升华。她能够用她的嘴巴和牙齿咬她的小弟弟,有这样的躯体的动作,但没有升华成语言。母亲说,但她偶尔也发一个完整的词,说一句完整的话。总得来说,她不能使用语言请求某个事情。实际上有讲话的能力,但并没有通过语言对另外一个人讲。
谈到孩子成了母亲的镜子,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是什么,想要克服的是什么?想要达到的是什么?
母亲说,她像我一样的羞怯,一样的焦虑,象我小时一样。母亲是把她自己的母亲作为一个支柱,一个支撑点,通过这个支撑,她成她的女儿的母亲。后来她母亲对我讲,当她在产期,她非常想念她的母亲,但她母亲没有来。在她怀胎的时候,她不能从精神上和肉体上以她的母亲为支柱。她认为她的母亲是一个很焦虑的人,为了避免这样的焦虑,就不断地的找事情做来解除她的焦虑。她也不愿意接近她的母亲,因为她不愿意接近焦虑。仅有的一个人,她能想到的是她的奶奶。这个是很重要的,当一个妇女怀孕的时候希望有一个母亲可以依靠,以找到她的支撑点。这里母性的支撑点是她的奶奶,而奶奶恰恰是有一个非常高的,类似一个超我的社会理想的形象。这个时候母亲内化了一个非常强的社会模型。一方面,她确实成为一个有效的母亲,能够扮演比较好的母亲角色;但另一方面,她仍然是一个迷失的小姑娘。正是这个迷失的小姑娘,在她女儿身上看到了这个迷失的小姑娘。
正是如此,我在治疗中间始终让母亲来参加。为了让她能够接收一个确定的母性的功能,而这正是她所缺少的。在治疗过程中间,有一个比较亲密的空间,这是一个被保护起来的空间。正是这样子,如果仅仅是小孩在这个空间和我互动,不如母亲也进入这个互动的环境中更好。这一点很重要。我并没有给予一个描述性的解释,比如:“你女儿是这个样子,你是这个样子,你应该这样„„”,我只是通过一个设置让母亲参与这样一种环境。没有通过语言来说,是通过环境的设置。这里有一个危险,很有可能让治疗家栽在这个陷阱中间。所谓的危险是
在于如果这个母亲不能有一个真正的母亲角色,缺乏母亲的这个位置,有些治疗家就会说:“我去扮演这个母亲的角色”,这是一个错误。治疗的功能是允许母亲重新找到她作母亲的能力。正是如此,我才会同时考虑母亲和小女孩。
杨新:法国母乳喂养习惯?是否喂奶时间太短会影响母子关系?如果有两个小孩,对孩子照顾太少,是不是会减少这种母子的亲密关系?Marie的母亲是不是有兄弟姐妹?
不是照顾太少。并不是母亲非常糟糕地照料这个孩子,孩子和母亲的关系就走向恶化。我的作用是让孩子和母亲的关系变得更好。也就是说让母亲用另一种目光来看待孩子。之所以将孩子和母亲放在一起,是因为我看孩子有一个目光,母亲就能感觉到我看孩子的目光。另外还有一个事情是母亲对丈夫的父母有一个非常强烈的信任感。是她爱她的公公和婆婆,是因为她的婆婆是用另一种目光来看待她的小女儿。这时候,我的干预不是针对母亲照顾孩子的具体行为(给孩子穿衣,喂东西等等),尽管有时母亲的具体行为会让我感到很吃惊,我自己不会用她这样的一些行为和孩子打交道。我只是让母亲看到我对孩子的方式,她也可以理解到我,能说:“呃,我也能用这种方式来对待孩子”。
Marie的母亲有一个比她小四岁的弟弟。至少在她现在经历的过程中间,她的弟弟好象没有起很大的作用。
谷建岭:您刚才提到,您的印象是“他们两个都是大孩子”。那么案例中,Marie的父亲的作用如何?
我没有看到。在整个过程中间,我的理解是,父亲是一个照顾的父亲。只是说这个例子,另外的例子中间就有父亲的症状。这是一个独特的临床,但不是理论。个案结束时我们看到父亲角色的独特性。。
阿苏女士,请问您在这个案例中如何让母亲理解您自己对待孩子的目光?
我给了这个孩子一块胶泥。小女孩爬上我的膝盖,我给她胶泥,然后小女孩在桌上滚胶泥,我把它做成一个蜗牛。边做边唱歌。我唱到:“有一个小小的壳,戴在它的背上。也应是她的小房子。当下雨的时候,她就揉她眼睛,然后从壳里面出来”。边做蜗牛时边唱这首歌,孩子就非常高兴。每一次她来的时候,都爬到膝盖上来,然后唱这首歌。我还做了蜗牛父亲,蜗牛母亲。然后是她,然后小弟弟。并且把这个小蜗牛放在母亲的背上或者父亲的背上。孩子在这时很安静,所有的人都感到很高兴。母亲也没有那么焦虑,比较平静。这时母亲看得到孩子在某一个时候还是可以安静下来的,因为她是从来没有和孩子做游戏的母亲,因为她是护士,有很多工作要做,不是一个家庭妇女。同时也因为她自己的母亲没有和她做游戏。还有奶奶,因为奶奶也是一个很严厉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希望这个家庭可以整理的很好。但母亲没有机会,因为小女孩总是把家里弄得很乱,这就会有一个在母亲和女儿间的战争,是母亲赢了(房间很整齐)还是女儿赢了(房间很乱了)?母亲和女儿的关系是一个对手的关系,一方面她们总是一起,另一方面总是打架,正是这个样子让母亲非常疲倦。她需要她的丈夫,也需要将女儿交给临时托儿所。到门诊来做治疗让她感到很好。
我们现在讲Benoit。他是家庭治疗师。他不处在和母亲对峙的一个状态,不是你输我赢的斗争状态。这个孩子接受母亲的照顾,同时很安宁,睡觉睡得很好。这个孩子很好。我们也许
可以考虑Beniot占据了Marie的位置,但最基本的东西并不是这个。和Benoit在一起,母亲就觉得她有一个母性的方式和孩子打交道。她能以此为支撑,和小女孩有一个新的关系。我们同时能看到小女孩退行到1岁半,就是她的小弟弟的那个年龄。这时候,她就和她的小弟弟一起长大。这个退行意味着小女孩希望从与母亲对峙的危险中走出来,找到和她母亲的一个很好的关系。
(卢梭:孩子有一个自动的趋势,从一个斗争出来,发展自己的真自性。)
正是如此,分析时我需要让三个人一起来。是因为第一次会谈的印象。
母亲既然能和小儿子很好的相处,为什么不能和女儿很好的相处?
答:是因为Benoit是一个小男孩。Marie是一个母亲认识到的复制品,而小男孩是母亲不认识的一个彼者。
如果退行到小男孩的位置上,和母亲有一个良好的关系。她会认同男孩,同时会争夺同一个母亲和父亲,会有新症状的危险吗?
退行到Benoit这个年龄,她就具有一个小孩子的位置,而不是一个男孩的位置。在这个例子中间,Benoit是一个男孩,在这个例子中,并不是很重要的。
和Benoit的竞争,是在后面出现的,我们可以看到两个小孩的分离。但在这时候,他们是合一的。她和小弟弟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活的统一体,但相对她的母亲来说,是一个进攻性的统一体。
霍大同:你如何解释她咬她的小弟弟?
是在第一个阶段还没有和她的弟弟整合,通过咬的行为试图整合。在第一个实践中间,她的小弟弟对她来说是一个闯入者。第二个孩子对第一个孩子是一个闯入者。
(卢梭:这是正常的。)
这是一种非常好的现象。但对父母来说不是一个好事情。不是好现象。不是好看的事情。第一个阶段,对Marie来说小弟弟是一个闯入者,第二个时间就是把弟弟整合进去。我们能看到第三个阶段,是竞争的阶段。这个以后讲。
过渡客体,有时可以是自身的一部分,或者躯体的动作一种重复。这种孩子的重复摇摆是否可以看作一种过渡客体,来缓解她的焦虑?
症状的摇摆和过渡客体是不同的。过渡客体就是一个小熊,嘟嘟。秦老师提出了恐惧的对象和过渡客体的差别。症状的客体和过渡客体是两个不同领域的东西。摇摆是寻找到身体的动作,身体的动作是自淫性的东西,通过自淫的活动能够解除她自己内心的空的感觉。过渡客体是一个允许孩子和母亲之间,允许她和母亲分离的过程。允许两个个体个体化的过程。是一个客体允许孩子在母亲不在场时生活,具体说是“母亲不在,但我不是一个人,有一个东
西和我在一起“。表达了“我和母亲的关系”。在这个例子中间,Marie在小弟弟6个月时有嘟嘟,仅仅认同它为6个月的孩子。正是因为她的小弟弟,她就能够拥有这个客体,找到这个客体,这个客体让她找到和母亲的分离。在这个之前,没有一个过渡客体,不能和任何一样东西粘在一起。父母说,她有一个嘟嘟,是从一个非常积极的立场上来说的。
最后一句话,在这个例子中间,没有一个简单的因果关系,始终是一个很复杂的关系。大家都有一些混淆,对过渡客体的理解不是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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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精神分析第六讲
第六讲
2003-12-22 9:00-12:00
阿苏:我们先从一个拉康的短句子开始。来自于拉康的一篇文章《在无意识中的字母结构》。弗洛伊德所找到的一个真正的基本真理是,面对一个新的真理的时候,我们不能寄希望于我们处在原来的立场上,因为要求我们在真理的中间找到我们的位置,真理要求我们移动。在这个时候,我们不能以习惯的方式行动。我认为这个新的真理就是无意识结构,无意识的机制。这只是一个小句子,是为了开启我们这一周的讨论。
我想讲Marie的治疗的文本叙述。你们是否还记得她想以她的弟弟为支撑而有所变化?那天我看到她和她弟弟类似孪生兄妹。母亲对我说,Marie始终是倾向于说“不”和“不是”,她重复小弟弟说的说话。妈妈说玛丽正处在芾训氖逼冢蛭У袅怂泥洁健K谝桓龃蟮纳痰甑袅肃洁剑袅艘院舐昀鍪裁匆裁挥兴担裁挥锌蕖T谕砩纤晒Φ卦诿挥兴泥洁降那榭鱿滤帕耍雌鹄春鼙В裁椿耙裁挥兴怠C刻熘辽儆幸淮温昀鱿允境隼此鼙В嗣蔷拖胧酝贾匦赂乙桓鲂碌泥洁剑ㄍ婢咝埽N颐怯幸桓鲇∠螅坪跄芙邮芩摹靶锣洁健保锹杪杌故撬担淙唤邮芰苏飧鲟洁剑⒉皇欠⒆阅谛牡恼嬲慕邮埽缘帽冉厦闱俊D盖兹衔?/SPAN>Marie可能应该生气,但玛丽并没有生气。
我想谈一下这个孩子的反应。我们可以有两种方法来理解她的反应。第一,可能是她自己的嘟嘟并不真正代表过渡客体,因为过渡客体对孩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失掉了客体就意味着失掉了她和她母亲的关系的表象。对于玛丽来说,她原来的嘟嘟并不能填补或者代替和母亲的关系。第二,可能是她觉得自己从来不可能和母亲有这样一种关系。这样一个反应也可能是一个适应反应,更多是一个担心的反应。因为我们能够看到发气在孩子身上的作用。事实上这样的发气是具有让孩子自己的内部紊乱排除出去的本质。通过母亲在孩子的从内部向外部的投射中,可以看到孩子需要母亲。在孩子表达的愤怒中,母亲也听到了,在孩子内部中遇到的问题。事实是,如果孩子需要表达的愤怒实际上没有表达出来的时候,孩子处在死胡同中。我们上一次提到玛丽发出来的声音是喊叫,这种喊叫是非人的喊叫。一方面她没有表达她丢了嘟嘟的愤怒,另一方面我们能看到她的非人的喊叫,是因为玛丽认为人们不可能对她给予注意。这时我们能看到一方面母亲照顾着孩子,另一方面母亲并没有真正照顾到孩子。因此,在遇到一个问题时,她就不能够向母亲求救。另外父母亲也注意到她的这种反应并不是正常的。我就问玛丽:“你是不是没有嘟嘟啦?”她说:“是,但是嘟嘟藏起来了。”正是这样,我们看到嘟嘟的失掉代表着嘟嘟意味的关系的断裂。
有时她很安静,有时很悲伤,在每次治疗的过程中间,我们都能看到失掉嘟嘟引起的后果。接着母亲指出,她想起玛丽睡觉的时候在床上摇晃,然后说自己在孩子时也那样做。母亲说她当时这样做是有理由的,是因为当时住在很大的房间里面,很害怕老鼠。母亲在每一次治疗中都会说到,玛丽太象她了,完全是她的一个复本。尽管她希望爱她的小女孩,但是这个小女孩太象她了,所以不得不扔掉。在她怀孕的时候并不能在她母亲那里获得支撑,玛丽出生时也很困难,不想从里面出来。在第一天,母亲觉得她非常痛苦,所有的东西都很困难。“我很害怕把她抱在怀里,我对自己自言自语说,她带给我的只有焦虑和忧郁,我的丈夫是和蔼的一个人,但是他是男人,不能理解我”。Benoit出生的时候,她的婆婆来了,这改变了整个事情。那个哺乳时刻是非常幸福的。
(卢梭道:母亲给玛丽喂奶的时候,肯定不是这样的。)
这意味着是母亲需要一个母性的支持,在她有一个孩子出生成为母亲的这一刻。温尼柯特写的东西非常有意思,在临盆的时候和最初作母亲的时候,母亲感觉到她退行到类似于婴儿的状态。这时母亲只有心理性地让自己成为婴儿,这时才能接纳婴儿。
温尼柯特说,母亲如果要很好地照顾孩子,她就需要丈夫象母亲一样对待她,这时她才可能象母亲一样对待孩子。这个案例中是婆婆象母亲一样对待Marie的母亲,所以这年轻的母亲才能象母亲一样对待她的孩子。母亲说这些时,我对玛丽说:“你看,整个这一切对你母亲来说是困难的。”当我解释了母亲的困难,玛丽显得比较平静。这时,玛丽给我的一个感觉是她理解了。
Marie的母亲也讲到玛丽的饮食行为。玛丽不愿意一个人吃饭,同时也只吃煮成流质的(象粥一样的)东西。母亲感到很困难,究竟是让孩子继续这样吃流质,还是强迫她让她吃一些较硬的(固体)食物。母亲有对接受玛丽的退行感到困难。她有一个渴望,是让孩子能更快地适应社会的愿望。另一方面,母亲在说玛丽的情况,同时说到Benoit的情况,他的成长是非常快的。如果作一个测试,可以发现他是非常聪明的一个超常儿童。结果母亲强制让玛丽自己吃饭,最后玛丽也接受了。
我自己提出一个问题:这种情况下是应该很温柔地行动还是带有一种强制性的行动呢?是因为父母亲的作用是接受孩子的退行,这样的接受是处在等待孩子进步的条件下。因为上一讲讲的孩子身上有一个逐渐进步的趋势,如果孩子不能逐渐进步,他就对自己有一个暴力的行为。母亲是否能接受孩子对自己的这种暴力行为?这个事情我们没有固定的或者唯一的立场,它显示了心理学家与父母亲和孩子一起工作时问题的复杂性。父母亲经常讲,看到孩子有这样的退行行为时,是应该等待呢还是强制性地推一下?差不多在每次的治疗过程中间,我都会对她的母亲说,这个孩子是固着在一个位置上,不动,有一个抵抗。
(卢梭:她停在这个地方。玛丽现在是非常固执的,停在那个地方不动,但并不意味着她没有能量。象汽车出问题一样,一种是没油,一种是机械故障,这里类似于第二种。)
母亲说,“她象我一样”。在有一次治疗中间,我就遇到玛丽的困难。我有非常大的麻烦,我很难和她建立一种真正的关系。因为她刚进入这个关系,就会马上逃避开。她来问我一个问题,但是当我们回答她,她马上跑了。比如说有一个游戏,小卡片上面画了动物,把相同的动物放在一起,这时我对她说这有一个猫,那边也有一个,就把它们放在一起。而她拒绝把它们放在一起,而是扔掉,然后说:“完了”。事实上这个游戏并没有开始,她就说结束了。接下来,她自己去找装卡片的盒子,她模仿我的姿势,这时我就干预说:“给我那个猫”。然后我说:“你好,ça”。我作这个卡片是为了记录一个孩子和卡片的关系,因为游戏是游戏者和客体之间的关系。
(卢梭:不是说有一个这种关系,而是能够有一个这种关系。)
能够有一个关系是扩大自己的自我。实际上我在走向玛丽,但我稍微用了一点力。但是对她来说,她不愿意给我这个猫。但我懂得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下一次她将做这个游戏。在那个时候她不能回答我的请求,她要保持着她自己的控制。对这个小女孩来说,假如她回答一个请求,存在的一个危险是她失去她的自我,实际上她具有失掉self的危险。一个孩子很痛苦,是因为不能有一个交换而痛苦。
(霍:事实上她不能接受这种交换,意味着她处在一个危险中间。)
(卢梭:霍大同是对的,她不能接受这种交换是因为通过这个交换就意味着接受母亲的态度。但是母亲不能够忍受,因为她是母亲的复制品,所以她不能交换,因为不能接受。所以玛丽处在不可能的位置上。)
她不能做这个卡片的游戏,但她把卡片放在嘴里擦来擦去的,在闻它。这是一种非常退行的行为。因为卢梭先生讲过,嗅觉的行为在新生儿中间是非常强的。这时我们能看到Marie有一个非常古老的行为,闻卡片。这是一个认识的模型,是非常古老的。因此她有闻卡片的行为,是因为我给她建议这个游戏,她在犹豫,想知道这个卡片是好的客体还是坏的客体。
同时也有一个和她弟弟的关系演化。她现在处在和弟弟竞争的阶段。(第一阶段是入侵者,第二是模仿,然后认同,第三是竞争者。)一方面是好的积极的行为,本身她弟弟和她是不一样的,另一方面弟弟就不能起到好的支持作用,好的自己失掉了(因为第二阶段是好的作用)。“至少在夏季假期之前,我都只接受父母”。
关于Marie的父母亲,我说了很多,特别是母亲说她已经精疲力竭,因为孩子甚至不愿意到她的怀抱。比如说洗澡时,孩子会大叫,不要妈妈抱。一方面是身体上的疲倦,另一方面是精神上的疲倦,是因为孩子拒绝了母亲。在这种情况下,母亲遇到一点小事,就觉得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反应会非常强烈。但偶尔Marie也爬到母亲的膝盖上,希望母亲非常紧地拥抱她。这时母亲就马上讲到刚开始孩子出生以后,她就给孩子喂母乳。哺乳两个小时以后,母亲感到非常痛,那种感觉完全是幸福的反面。母亲有身体上的痛苦,同时整个乳房周围都非常不舒服。她说:“如果是我的婆婆在这个地方,那将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个支持”。对于Benoit来说,她说自己就愿意喂了三周的奶。给Benoit喂奶,对她来说是一种幸福,因为她和孩子有一个好的距离。但和玛丽就没有。母亲带着一种罪恶感的口气说,她从来没有带玛丽去散步。
(卢梭:她不能带她散步,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带着孩子到世界上。)
她很早就等待着第二个孩子的出生。当Marie小的时候,母亲说,经常打Marie的屁股,现在少了。玛丽不愿意母亲安慰她,哄她。当母亲给Benoit拴鞋带的时候,玛丽说:“我要喝水”。母亲说,等一下。然后玛丽就大叫一声跑到一边去躲起来。当母亲拴完鞋带后过去,玛丽不要母亲哄她。这种对母亲的态度的表达,是说,你是一个凶恶的恶毒的母亲。对母亲来说,女儿是一个坏的客体。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离开这种有点类似于镜像的关系的问题。给我带来希望的是母亲能够询问自己所做的。对自己所做的提出疑问,也就意味着母亲没有封闭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然后找自己行为的某方面的问题。
(卢梭:也就是说,对自己有一个开放的态度。刚开始你说了父亲的作用。这里是不是提一下?)
当母亲在说的时候,我的感觉是父亲帮助母亲讲,给她一个支持让她讲,父亲是有三个儿子的家庭中的老大,是一个在布诺塔尼的非常传统的天主教徒。父亲想为玛丽找一个天主教的学校,当时这个父亲到巴黎是因为工作需要,他要去训练一些年轻人。现在父亲对巴黎的生活感觉厌倦,想回到布诺塔尼。他的二弟,尽管只有30岁,但是有6个孩子。是一个非常天主教传统的家庭。出生率是低于死亡率的。
讨 论:
玛丽一方面认同她母亲,一方面拒绝她母亲,这是如何形成的?
玛丽认同她的母亲,而认同的这个母亲是拒绝玛丽的母亲。Marie的母亲自己是被她母亲所拒绝,另一方面她无意识拒绝了玛丽。比如出生的痛苦,喂奶的问题。她自己说,“为什么我没有接受玛丽,是因为我自己没有被自己的母亲所接受。我能接受Benoit,是因为我婆婆接受了我。”玛丽她认同了母亲对她的拒绝,她不能认同母亲好的部分。
但是如果孩子认同母亲坏的部分,对孩子是好的现象,这时玛丽是否应该处于前进和进步中,而不是症状中?
不意味着孩子的进步,而只是一个联系。
不好的母亲是相对于一个好的母亲来说,是不是不好的母亲作为一种区别出现,才使得她有一种进步?
玛丽不能容忍母亲走向她,她只能容忍她的自性走向外面。如果她完全崩溃,就处在一个精神病的状态,就不可能有走向外面的趋势。我的游戏,是让朝外的走向对她有效,具有价值。没有一个好母亲的认同,第一次就是坏母亲的认同,出生的时候就是,还有吃奶时。就只认同了一个拒绝她的母亲。生的冲动和破坏性的冲动在孩子出生时就有了。
母亲拒绝了玛丽而接受了贝努瓦Benoit,是因为出生和喂奶,是否本身有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导致了她和她女儿的关系?
对于玛丽的母亲来说,这个孩子具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成为她的竞争者,那是她童年期不具有的位置;另一种是通过孩子的出生修复她和她母亲的关系。但母亲选择的是前一种。如果要母亲实现第二种可能性,就需要在怀孕的时候和出生的时候有一母性的支撑。非常有意思的是,母亲都说了,自己分析自己。她自己已经懂了她的问题,她说第二个孩子出生时,她的婆婆来了,让她有了母性的支撑。
游戏中,玛丽拒绝了阿苏的请求,答应了这个请求就意味着玛丽失掉自性的危险,如何解释?
(卢梭)之所以是这样,是玛丽的自我还并没有形成,仅仅是只有self,也许你们对自我的观念不一样。
我同意卢梭的观点。在玛丽身上,外面那一圈还没有形成。我同意卢梭先生的意见,但有一个self,正处在准备要构成一个假的自性,来把真的自性包裹的阶段。
母亲有一个痛觉,在喂奶的时候,这是否和她的经验有关系?
这是一个第一次经验。是走向未知的经验,但有很多第一次做母亲的妇女,做得非常好。很多母亲在建立这种关系是,没有问题。但Marie的母亲遇到了一个问题,说明她自己和一个未知的东西打交道时,她自己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在这个经验中感到很痛苦,是因为和一个未知的东西打交道时,唤起了她童年在一个大房子住的时候对黑暗的焦虑。新的经验唤起的是精神病性的焦虑,是她小的时候在很大的房子住的时候,在黑暗中对老鼠的害怕。玛丽的出生时类似于一个小老鼠在咬她,就唤起了精神病性的焦虑。就需要一个双倍的母性的支撑。因为焦虑一方面是出生时,另一方面是童年时的。所以让她跟需要母性的支撑。
阿苏:下面是后一个阶段,从9月到第二年4月。这个暑假,玛丽到了爷爷奶奶家里去。她们一家人都到布诺塔列,这个假期让玛丽感到很好。因为人很多,叔叔有6个孩子,母亲也觉得很好。在爷爷奶奶家里,还有叔叔的那些孩子。这个假期,玛丽就模仿她的堂兄变得比较干净了。原来是以她的弟弟为支撑,现在是以为她的堂兄和堂姐妹为支撑。干净在法国很
重要,如果是孩子不干净,就不能进入幼儿园,即孩子不能自理时不能进入。我发现玛丽好多了,能讲更多的东西,比如游戏时。这时我们能看到对声音的一个重复,她重复声母,如baba„bbbb„。
(霍大同:我想在中国也有这样的问题,即结巴。)
通过她的这个语言,我们能感到她在表达她自己的情感。比如她说,“先生,你不和蔼”。在治疗室里,有一个史前的雕塑,手里拿着一个矛,扛在肩上,是拿着矛打仗的样子。玛丽就对着这个雕塑说话。后来她就拿一个铅笔去戳雕塑,同时还戳我和她弟弟。游戏中她仍然站在旁边,没有参与进来。
九月份她就进了幼儿园。周一和周二到幼儿园。周三来门诊。母亲说:“看来没有什么问题。我现在知道玛丽比原来好,她现在进幼儿园了。同时知道一些新的东西”。母亲正在等待第三个孩子。我不太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因为玛丽正在重新开始发展的这个时候,这对她不是一个好的消息。当她变得干净能够到幼儿园的时候,她离开了婴儿的位置,这个位置是空的,但现在这个位置又要被填满。而玛丽希望的是这个位置没有被人占据,但目前玛丽还不晓得。
(卢梭:为什么玛丽不晓得?不是同时接待她们母女吗?)
是同时接待,但母亲仅仅比了一个手势,表示第三个已经上路了。母亲不希望孩子知道这个消息。让我觉得很恼火,但我不能说这个事情。后来,孩子到幼儿园三周了,母亲说玛丽在放学后非常疲倦。因为她很疲倦,她就只是上午到幼儿园,下午母亲照顾着她睡觉。这时候,玛丽就不到厕所里面解大小便,她在等母亲决定她是不是有到厕所大小便的需要。玛丽重新象婴儿一样行动,对我来说,她确实要好些,但并没有和我有一个真正的交流,都是一些无意义的话。
第二次她就爬到我的膝盖上,把胶泥做成了凶恶先生手里的棍子,类似于棍棍糖。现在她下午也在幼儿园,但是拒绝睡觉。但我注意到她有好转,至少能回应我,和我有一些交流。在十二份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情况变糟糕了,和我打交道时她变得没有那么容易了。同时母亲也有一个很疲倦的面容,她的肚子也可以看出怀孕的迹象了。
在一月份,她们又来,玛丽爬到我的膝盖上差不多有半个小时。这时候我感到母亲对我有一种敌意,母亲也非常封闭了。她说:“我不愿意有两周一次的约会,而是四周一次比较好”。我作的笔记记的是相同的东西,也在玩胶泥的游戏,同时两个孩子处在竞争的关系。我刚才忘记补充,在十二月份时,母亲对Marie和Benoit说,我在等待一个婴儿,因此你们必须乖。因此他们都很乖。我认为这种宣布一个新孩子的方法很糟糕。因为这时候母亲让孩子对母亲的怀孕的演化负有一个责任。如果胎儿不好她们就有责任了。也就是说,孩子并不愿意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而母亲说你们要帮助我要一个,玛丽从来不对我讲要来的这个孩子,玛丽希望拥有所有的东西。母亲对她说:“你必须留出一个位置给未来的孩子”。玛丽说:“不,我要所有的位置”。她母亲给玛丽买了红色的鞋子,玛丽非常自豪。来门诊的时候马上给我显示这双鞋子。这时我注意到孩子对新鞋子的高兴,她会对第一个见到的人展示她的新鞋子。
(霍大同补充:中国和鞋子和孩子是同样的声音,至少四川话中。)
她有一个红色的鞋子。母亲使孩子有勇气认同于母亲,孩子未来会成为母亲。不仅仅是对坏母亲的认同,是对母性的特征的认同(能指的认同)。
我在三月的时候见到她们,但我事前并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那一次我看到两个孩子穿得非常天主教化,很传统。不是完全的天主教孩子穿的服装,而是穿得如同那样的整齐。是稍微中产阶段的那种天主教家庭。在法国,我们说“象费加罗夫人一样”。我们能看到古典的社会认同和社会的整合。这时候我们能看到孩子逐渐进入一种形式。(象中国的盆景。)这种衣服的穿着方式不是孩子的,而是大人的,这样的穿着意味着孩子进入成人的框架。穿着这以后,孩子就不能游戏了。我觉得这两个孩子没有快乐,情绪不好,有一点悲哀。
(霍大同:是不是因为门诊的间隔长,或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阿苏:玛丽到了我的膝盖,作游戏,Benoit但游戏时没有说话。仅仅在最后,母亲说:“我们今天结束了吧”,说:“不,我要和阿苏女士呆在一起”。
这时候,母亲说,她要见幼儿园的园长。因为玛丽并不和幼儿园的其他孩子处在同一条线上。因为这两个孩子在床上乱动乱摆,所以他们就弄了一个袋子,把他们固定住。我注意到玛丽和洋娃娃做了很多游戏,洋娃娃是一个母亲和婴儿,而没有其他的人物,仅仅是一个对手的关系。另外一个问题是幼儿园的园长想见母亲是因为玛丽和另外一个小男孩有一种性游戏。这个是我们能经常观察到的现象。当孩子不能用语言和其他孩子交流时,就用一个色情性的方式和其他人交流。就是知觉水平上的交流变成了感觉水平上的交流。
快要降临的孩子是一个小女孩。母亲对我说她不愿意再约下一次。因为她将在一个月后生产。五月的时候也没有给我一个孩子出生的消息,六月时也没有。我写了一封信,这个母亲没有回答,九月时我又写了一封信,但是母亲仍然没有回答。这个个案就这样结束了。
讨 论:
小女孩是否对母亲是一种竞争?如果这个妈妈生的是一个男孩子,而不是一个女孩子,是不是会有不同?
会有差别的。重复性就没有那么强。是因为是这个女孩的出生给母亲带来一种竞争,在这个例子中间是这样的,在其他情况下不一定。其他情况下,母亲可能解决这个竞争关系。在这个例子中没有解决。
问一下治疗时间的问题。治疗中,好象开始是一周一次,后来是两周,最后是四周一次?
一般情况下,我是一周一次。这个母亲不愿意一周一次就两周一次,假期就休息。最后母亲觉得太紧了。实际上是依赖于工作的类型。如果是真正的心理治疗,至少是一周两次。在这个中心,父母是免费的,是省政府付费。经常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要两周一次,需要我们解释。因为有时他们没有办法陪同孩子过来,因为他们要工作。对于不到7岁的孩子,我不接受父母之外的其他人带来,因为父母和孩子的关系是本质性的。
阿苏为什么要讲这一个个案?个案的结局好象不是让人很满意,而是戛然而止,让人非常不舒服,那么为什么选择它?
是一个很好问题。对我来说,我觉得不仅仅应该是和母子三人的会谈,也许还应该有一个和母亲的单独的一周一次的会谈,有可能让母亲不那么快地第三次怀孕。之所以没有这样做,后来我认识到我可能认同了这个母亲。因为母亲这么忙,好象我不能再请求更多,再让她每周再多来一次。在某种程度上,我缺了我的精神分析家的位置。在某种程度上,我建立了很好的关系。
(卢梭)在治疗中,应意识到,始终处在失掉这种关系的危险中,比如弗洛伊德自己的临床中也有些失败的案例,但这并不妨碍他构造自己的理论。
并不是因为案例失败才选择它。对很多初学者来说,明白并不是所有的治疗都是有一个结果的。
卢梭:之所以母亲离开阿苏,是否是因为母亲对这次怀孕持消极态度?
我将这个个案是因为它显示了孩子在最初发展时所需的所有东西,我们还找到一种三代人的关系。尽管她的活力有问题,但她仍然在寻找。我们能找到嘟嘟的概然性。孩子的在场不仅是竞争者也是支持者,我们能看到这种行为,在困难的情况下,虽然能与人交流,但仍然很危险,相互交流正是建立信任的基础。比如说孩子爬到我膝盖上坐着,来做胶泥的游戏,实际上是一种自恋的基础。同时还显示了不是所有治疗都是有效的。在治疗中我们不是全能的。因为建立了一个信任感,就找到了她的安全感。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和我建立了这个信任感,使妈妈离开了。
对多尔多而言,自恋的基础是持续的在。一个行为,母亲的,带着并意味着好几个心理上的原因。孩子应该晓得这是最后一次,不仅玛丽晓得,贝努瓦也晓得。因此到了母亲说要离开的时候,孩子不愿意离去。
治疗过程中,治疗目标是什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目标和计划很清楚,是想改善母亲和孩子的关系,同时帮助孩子发展她的self(自性)。
明天是卢梭先生讲跨代,后天是阿苏女士讲手足情节,然后周四讲绘画,周五是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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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精神分析第八讲
第八讲
2003-12-24 上午9:00-12:00
圣诞节来临,同学们给阿苏女士和卢梭先生献花祝福!
阿苏:我们先从拉康的语录开始。(可能没有办法完全忠实翻译,只能解释一番。)
第一个拉康说那一个是一个小彼者,而这个小彼者是我和他的联系比我和我的自我联系更紧密的小彼者。因为在我的认同的内心中间,是这个小彼者在引导着我。小彼者能够被理解是因为我有一个刺激的相应者。因为这个小彼者处在一个我和我的同类的直接的位置上。
今天早上的内容分成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讲小彼者,小彼者的嫉妒,我和我的自我的同类之间的关系,然后是用多尔多的嫉妒概念来解释自我和我的同类的关系,然后再讲拉康。
手足情结。兄弟姐妹间的情结 (Complexe fraternel)
我首先讲一个20个月的小男孩让(Jean),很快会有一个更小的小弟弟,母亲为了准备这个来临,对他说,小弟弟会给你带来一个小卡车。然后把这个卡车放在婴儿床上。当小弟弟出生了,母亲对让说,小弟弟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卡车。让很高兴,既为小卡车,也为小弟弟。晚上在屋子里跑,非常希望人们把他抱在怀里,他说因为他很不舒服,非常痛苦。他只能在母亲的怀抱里睡觉,如果放开他就无法入睡。第二天白天他又很好,然后和一个洋娃娃玩耍,第三天他看到弟弟吮吸母亲的乳房,他说:“不,不能吃母亲。”(Jean弟弟的名字是Gricha)母亲说:“他不是吃我,他是吃奶,你要不要吃点?”他说不,然后跑到厨房里,不时发出一些“吧吧吧”的声音。母亲注意到他再也不和他的洋娃娃玩耍了。当他再看到他的小弟弟的时候脸就红了,然后跑到厨房里去,这时他就变得有一点难以相处了。其他人提议做什么,他拒绝,会自己决定做什么。比如问他喝不喝水,他说不,但五分钟后会自己拿一个杯子,然后说我想喝水。对婴儿来说,他完全不注意婴儿,只是玩耍他的小卡车,那是他母亲在他弟弟降生后给的小卡车。当亲戚朋友来看这个婴儿时,他会说:“你好”。但还是不看婴儿。他并不是对婴儿很不好,当婴儿哭的时候,他会把大人叫过来,然后说:“你看,这个婴儿哭了”。原来他吃饭吃得很好,现在他想重新用奶瓶。原来,他已经变得很干净了,但现在他将尿和屎拉在裤裆里。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很高兴,同时还有一个语言“啵啵”。
三周后,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对母亲说,看让怎么做。他家里有一个保姆,让就拿了一个洋娃娃放在保姆的床上,然后对母亲说,我跟保姆开的一个玩笑。然后对妈妈说不要给保姆说这个事情,我们看这个保姆来,看她如何做。母亲在晚上说晚安的时候他把洋娃娃抓在手里,他害怕自己开的这个玩笑太过分。第二天他又把洋娃娃放在保姆床上,拉着保姆的手,对保姆说你一定要看。保姆看到洋娃娃时说,这是什么呢?Jean说:“是Gri„Gri„Gricha。”然后保姆问:“Gricha在这里做什么?”Jean说:“Gricha占了你的位置,你必须
把他拿起来,然后把他扔掉”。保姆把Gricha拿起来然后扔在地了,Jean就很高兴。又将洋娃娃捡起来,丢在地上,然后又捡起,又丢在地上。五分钟以后,母亲看到让把洋娃娃抱在怀里说“你多么可爱”,这里可以看到破坏和修复作用。过了一段时间,他不再“bei—beit”地发音了,开始说话了。
我现在讲第二个故事。是一个多尔多在他的门诊接待的一个孩子(Robert)。两岁半大。对他的刚刚出生的弟弟来说非常具有攻击性的、非常粗暴的态度。母亲就说:“你坏,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弟弟,弟弟还很小,你不应该这样对待弟弟”。母亲觉得很恼火。当母亲离开房间时,Robert就打他的弟弟。多尔多就不愿意对孩子做心理治疗,而是让母亲给孩子找一个教育的建议者,因为多尔多认为不是Robert很凶恶很坏,而是他很痛苦。多尔多就建议当Robert打他的弟弟的时候,母亲就应该用一个很高的声音说她自己脑袋里想的东西。多尔多说,如果Robert把弟弟Pierre的玩具拿过来然后弄断,原来母亲就说“你很坏”,多尔多说:“你不应该说他很坏,而是说Pierre太夸张了,把这么多玩具丢在这里”。当亲戚朋友来看Pierre并说他很乖时,母亲就应该说,他不乖,他把屎尿都拉在裤裆里。如果Robert想到外面玩,而母亲没有空,母亲就应该说弟弟来了之后,让家里一团糟,也使得母亲完全没有空陪Robert去散步了。同时多尔多给母亲建议,不要因为孩子这个样子,母亲就不在Robert面前照顾他的弟弟,比如喂奶,哄他,而是母亲就是应该当着Robert的面做那些事情。同时对Robert说,妈妈太愚蠢了,要照顾这样一个小孩子。母亲要用很大的声音说Robert内心感到的东西,把它说出来。同时要把某些玩具放在角落里,不能对Robert说,但当Robert找到玩具时就要说,这是弟弟带给你的。这个观念使Robert的进攻性朝向玩具而不是他的弟弟。Robert有了玩具,如同妈妈有一个Pierre。
是什么样的精神机制,使Robert面对他的弟弟表现出那么强的进攻性?为什么Jean和Robert有这样的退行?为什么Jean把玩具丢在地上之后,事情就重新恢复正常了?为什么Robert当他表达他内心的感受时,他就真正变成了Robert的哥哥了?
事实上,孩子是处在一个矛盾的状态中间,根据生的冲动的原则,推动孩子往前走。在这个前进中遇到另一个力量,一个相反的力量。就类似于树枝,会朝向阳光长,但当东西挡住以后就会往回长。当生的冲动被挡回来,孩子就能唤起焦虑和进攻性。孩子的成长受到阻碍,就会变得有进攻性。
接下来还有一个过程就是认同的过程,第一个是爱,是认同的爱。也就是有如同爱我的父母一样。因为对于已经长大的父母亲的认同意味着让孩子往前走,当孩子所认同的父母亲爱比他更小的孩子,这时他就迷失了。这个小孩也会试图去爱这个更小的孩子。我们能看到一个冲突的形式。Jean为了使自己更中性,就不去看这个孩子。当Jean认同了大人,他发现大人爱这个孩子,就引起了一个结果,一个退行性的行为,退到更小的他的弟弟的行为。对于Jean来说,他已经有一个身体的意象,是确定的。现在转回来,当父母亲爱更小的孩子时,他就获得了小孩子的身体的意象,这个意象和他已经获得的意象是不匹配的。多尔多就说孩子看到自己本身的无意识的躯体的意象和弟弟的躯体的意象,孩子就有一个破坏他自己的无意识的躯体意象的倾向。
(卢梭:正是如此,我们始终有一个对于远古史的一个破坏性的迷惑,是一个带贬义的夸张)。
在Jean的例子中间,他爱一个绝对的小彼者,因为有一个爱的认同:“我要如同一个爱我的
人一样”。在爱和认同的过程中,孩子认同于父母亲。现在有一个新的孩子,父母亲的爱就转向新的孩子,大的孩子就要爱他的弟弟,认同于他的弟弟。但他不愿意割断以前的联系,冲突由此产生。
孩子能去爱这个弟弟,同时也能像这个弟弟一样。手足情结是他能够爱这个兄弟姐妹而并不需要他和他们相象,这正是能在社会生活中生活的可能性。他是他自己,同时能够爱他人,彼者,这个彼者并不是他自己。在Jean的身上发生的是为了切开认同与爱,认同就是同化于他人,爱是独立的。Robert当时的情况,是他想爱这个弟弟,同时他想认同于这个弟弟,这就有可能摧毁他自己的形象。当时母亲说他弟弟和他不一样,这个差别表达出来以后他就能把爱和认同区分开,他就可以爱他的弟弟,而不用认同于他的弟弟。无论对于Jean来说还是Robert来说,他们都能成功爱他们的弟弟。一方面能爱,另一方面没有丧失自恋的基础。这个结果就是说,这时他们就和他们的父母亲拉开了距离,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位置,和父母亲是有差别的。Robert在这之前,母亲和他在一起的快乐也是他的快乐,当弟弟出生以后,他发现母亲很快乐的时候他自己被冷落,这时他和母亲分开了。母亲大声说彼得不好的一面时,不仅说出Robert的内心感受,同时说出的是和Robert一样的东西,这就使Robert能继续认同于自己的母亲。当在孩子转变中母亲给了一个帮助后,并不是母亲要长期保持这种关系。因为母亲处在两个孩子中间,两兄弟处在竞争中。母亲仍然要保持一个距离。在兄弟关系间,也是兄弟之间相互爱,但不一定认同于对方。如果我们能够爱对方,而不是必须应该成为对方,象对方一样,有了这样的区分,我们就能和其他人在一起处在一个群体中间。如果我们经过了手足情结后,在面对一个小彼者的时候,并不需要非常的防御。
手足情结是俄底浦斯情结前的准备阶段,这里有一个分裂,就是爱和认同之间的分裂。
讨 论:
经过手足情结,孩子达到爱和认同的分离,是不是会促使他对母亲的认同和改变,是不是这样的关系? 对。和母亲的认同发生变化。孩子还是能认同母亲,但也许感觉不一样,但是他不焦虑。当他第一次认同弟弟时他和母亲的感觉不一样,他就有一个焦虑。现在就学习了。
当母亲大声说Pierre坏话的时候,对Pierre是不是会有一个影响?
多尔多当时研究得很细,说母亲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要高,但要具有音乐感,Robert听到的是内容,而彼得听到的是音乐声。因为母亲这个话虽然很高,但仍然是很和蔼。Robert听到的仍然是一个双重的意思,有母亲开玩笑的意味。多尔多说对于母亲来说这是非常困难的,抱着小孩说小孩的坏话。非常需要父亲的帮助。
可不可以在别人夸奖弟弟的时候,也夸奖Robert?
问题是Robert对他弟弟很凶,如果母亲说你也很好的时候,Robert并不相信这些话,因为他对弟弟很凶,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象Robert那样极端。之所以具有进攻性,是因为有一个掉进去的可能性,所以他想避免掉进去,才对弟弟有一个进攻性,想保住自己。
在独生子女家庭和孩子年龄间隔时间比较长的家庭里,手足情结是如何的关系?
手足情结主要是说孩子的年龄间隔比较小,如果差别太大是另一个问题。必须有一个认同的可能性。如果有孩子之间有十年的年龄差别的时候,弟妹出生的时候,孩子正在进入少年期,本身就想割断童年期。孩子出生以后就和他的关系很小,但是14-15岁的孩子占据的是父母亲的位置,是以父母亲的孩子来看待这个孩子。(如果是4-5岁时呢?)这个问题必须具体问题具体说,在座的各位如果遇到这个问题再研究了。一般来说,会有一个强烈的罪恶感。完全依赖于不同的情况,是整个家庭的动力学关系,也依赖于与父亲的关系。
新生孩子作为一个因素,在改变和母亲的关系起了一个重要的作用,好象是他改变了和母亲的爱与认同的关系。那么,在独生子女中的独特性如何?
这是一个问题。独生子女强化了与母亲的认同。
(卢梭)家庭是从两个孩子开始。在中国,现在只有一个孩子,这个问题是你们应该解释给我听的。
Robert的年龄?
两岁半。
爱和认同的问题,一个人面对三个大人,三个祖辈,每个人都要求我的认同,我觉得我从来没有分清楚爱和认同。
独生子女强化了和父母亲的联系,尤其是父母亲的认同。
联系昨天的代的传递,更多的是爷爷奶奶等比父母的影响更大,那么在西方是否有这样的研究注意到爷爷辈的影响?
没有一个理论来解释。问题比较复杂,但对中国来说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卢梭)祖辈的影响是一个社会领域的。
(霍大同)在中国孩子与祖辈的互动也许强于与父辈的互动。举我自己的例子,我就和奶奶的关系更紧密,和母亲的关系远一点,但和母亲的情感关系更强烈。对我来说,更感兴趣的是孩子从原来对母亲的爱和认同变成一个把爱和认同分开的状态,孩子有一个进攻性的趋势,孩子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一个过渡阶段。
这里强调母亲,在手足情结中,是不是也要强调父亲的作用?
强调母亲是因为孩子是从母亲的身体中出来的,在孩子的发展中,是回到母体还是离开。
(霍大同)在儿童精神分析中都强调母亲的作用,比如克莱茵、温尼柯特和多尔多都是这样,而弗洛伊德和拉康研究的是成人精神分析,更强调父亲的作用。
爱是一个独立的,认同是一个联系的,孩子为什么要爱一个人,为什么要认同一个人?
没有解释原因。正是爱和认同的区分是对俄底浦斯的一个准备。如果把爱和认同拿到弗洛伊德的框架中可以认为爱源于性的冲动,认同源于生的冲动。
(休息15分钟)
我们仍然讲手足情结但是是在另外一个框架中间,在拉康的结构中是在结构的时刻发生了这个手足情结。
在1936年拉康发明了镜子阶段。
(卢梭:他没有发明,他只是利用了镜子阶段这个概念来解释镜子前的事情,试图将自我和镜像联系在一起。)
我想讲拉康在1938年写的一个文本。38年拉康讨论了弗洛伊德的第二个拓扑理论。拉康不仅讨论主体的认同的危机,也讨论20世纪的认同危机。20世纪的认同的危机是由当时社会的解构倾向导致的,同时是科学和技术发展后果的社会发展。拉康重新用了弗洛伊德的1922年的一个文本,叫做《关于嫉妒、妄想和同性恋的神经症机制》。当时弗洛伊德说,孩子面对两个客体的选择,要么爱母亲,一个彼者,要么爱自己。在这个文本中间,弗洛伊德说自恋的这种爱,对自恋客体的爱包括对彼者的爱,彼者如同自我。也就是这时有一个对彼者和自我的联在一起的投注,正是这个使我想跟大家讲的发生在手足情结中的事情。
我们用镜子阶段的概念。拉康将两个事件结合在一起,把自恋和进攻性连在一起。因为自我是在通过镜子中的另一个形象,是进攻性和自恋构成了自我。镜中彼者的形象是作为一个彼者而言,自我对镜子中的形象有一种进攻性的倾向。同时彼者的形象是从我这里来的,孩子仍然爱他。自恋一方面是通过对自己身体形象和那个镜像的彼者的形象两个东西构成的,这时就引起一个紧张。也就是说在镜子中的这个形象吸引了我,同时推动了我。一方面我的存在依赖于镜像,同时镜像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人,异化的概念就由此引入。因此,拉康解释,我们总是同时具有爱和进攻性,并不能通过排除两者中的任何一个。要么是彼者要么是我,我们不能通过这个方式来解决。不能说排除我爱的那个他,或者是我爱的他排除我。正是这样是手足情结。让不能仅仅把他弟弟杀掉来解决这个情结,让在弟弟身上遇到他自己的东西。他弟弟唤起了他内心的某一部分,如果让他弟弟消失掉,只能让他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消失掉才有可能。
拉康当时写了一本《家庭情结》。第二章里有一个概念,闯入情结。(它的第一章是断奶情结。通过断奶离开母亲的身体。)然后是弟弟妹妹来的闯入情结,即如果有一个人来到我的领地,我怎么办。第三章才是俄底浦斯情结。对于嫉妒而言,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代表生命的竞争,
而代表着一个精神的认同。这是竞争发生年龄差距很小的手足之间,不发生在年龄差距很大的手足之间。对于两个孩子的冲突不能仅仅理解为两个孩子之间的冲突,而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位置的冲突。拉康讲一个2、3岁的孩子看到母亲给弟弟喂奶,他完全惊呆了。拉康问,主体在哪个地方,是在看到这个场面的孩子身上还是接受喂奶的婴儿那里?拉康说,开始的时候是爱和认同的混合。首先有一个认同,然后是一个进攻性。一个2、3岁的孩子看到母亲给婴儿喂奶,他并不需要吃奶,他为什么还嫉妒?这个婴儿把这个2、3岁的孩子带到他刚刚离开的阶段。在这里可以看到多尔多和拉康的理论的一致性。拉康写家庭情结时是38年,多尔多的书是30年以后。
(卢梭:同时二战后两个人曾在一起工作。)
多尔多给出一些具体的例子。拉康说小弟弟的形象,差不多是2、3岁小孩的复本,孩子仍然处在自恋的阶段,一方面是他的复本,如何引进一个真正的闯入者。事实是弟弟的这个形象作为他的复本强化了他的自恋,拉康使用了一个闯入这个概念,这个形象来到的时候还是扰乱了他自己原来的状态。通过和这个形象的这种竞争关系,才有可能引入一个真正的彼者,然后由此打破他的自恋状态。或者孩子认同于他的小弟弟,重新回到被母亲爱的状态中间,或者考虑成为一个竞争者,就建立起一个真正的小彼者。我们要认识到另外一个人值得成为一个竞争者,因此这个竞争关系是对于一个彼者的承认的开始,竞争的关系意味着要摧毁对方,同时是对彼者的一个承认。
如果我们说要把拉康和多尔多作一个区分的话,那么,拉康强调的是必须要进入一个彼者的竞争关系中才能真正接受一个彼者,而多尔多说面对一个小的彼者时,会退到一个小的彼者的状态中。拉康更多的是说彼者身上的我的形象,多尔多更多是没有强调这个部分。羡慕或者忌羡,在法国忌羡是一个很羞耻的事情。弗洛伊德说女孩羡慕男孩子有一个阴茎。在其他国家,比如阿拉伯国家,羡慕是被大家充分承认的,被叫做“坏眼睛”。所谓的这个羡慕是指别人有的一个东西是我想要的,而我没有。我觉得我没有,实际上是有一个对另外一个彼者的想象,是彼者拥有一个相对我而言更多的东西,但是是想象领域的。这不是刚才所说的竞争关系,而是破坏彼者所拥有的那些东西。比如我看到另外一个人有汽车,我羡慕他,在这种情况下我把他的汽车砸坏。竞争是指你有了一个50万的汽车,而我买一个100万的汽车。因此羡慕是对自己的一个破坏同时也是对另人的一个破坏因素。之所以讲,是因为羡慕是来自于对彼者的想象,比如让的例子中,母亲必须帮助让认识不仅他的弟弟有一个好东西,而且让本人也有一个好东西。如果为了让自己感到有一个好东西,就必须打碎镜像对自己的捕获。我不知道在中国这种羡慕是大家经常讲到的,承认有这样的事实,还是羞于启齿?
(秦老师:一山不容二虎,是竞争关系。我知道有个女的进城,就有这种妒忌,然后专门破坏一些高档汽车的轮胎,五十多年。)
忌羡是自己想象一个彼者有的而自己没有东西,想象的是他想破坏,那么这个破坏是如何实现的?
在很多例子中并没有实现,而是试图控制。这时需要消耗很多能力,这种控制在治疗中是经常听到的。是非常人性的一个平衡。
羡慕和忌羡。嫉妒进入的竞争关系,忌羡进入的是破坏关系。认同和爱的关系,是爱的一个
反面,从而发生冲突,去破坏小彼者拥有的东西。怎么理解?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忌羡是爱和认同没有充分的分开。
2、3岁小孩看到小婴儿,同性别与不同性别的话是否有区别?
在那个时候性的差别还没有起作用,在俄底浦斯的时候才起作用。
没有这种东西才有这种忌羡。对小弟弟的忌羡让他有一种破坏性的冲动,是否让孩子找到自己有的东西才会消除这种忌羡,那么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在让的例子中间是都有的。可以唱歌,实际上他拥有这些东西。有房子和没有房子的,可以达到毁灭性的平衡,在想象中的毁灭。所有的东西都不存在。道家和佛教的一种思想,在这个例子中,他不看这个孩子,认为这个婴儿不存在。但这不是完全绝对有效,直到最后也没有效。是一个道家的防御机制。这个防御是我不想他,他不存在,是一种很穷困的状态。(我想说的是小孩通过什么都不管,主体的感觉会冒出来,这时就会有孤独症的。只有主体,没有大彼者,小彼者,而主体也就不存在,就只有孤独症了。当我在彼者的形象中看到我的形象,这个彼者不存在,我也不存在,如果这时,既没有象征也没有想象的维度,就只有孤独症的状态。)
也许你这个经验允许你重新认识到彼者,承认彼者的存在,承认主体和彼者有差别,(承认这种破坏性的关系,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才改善。不是作为一个对象来承认。承认自己的这个想象,就承认有一个彼者。)实际拥有一些东西,而我想像对方拥有的东西,而我不拥有。引入欲望的词就能理解。
关于自恋的问题。多尔多的自恋,没有彼者的自恋,在时空联系中找到一种自恋,而拉康的自恋是彼者,是镜像,是闯入者的关系,那么这两种自恋的关系?
拉康的概念要到弗洛伊德的自恋概念中寻找。实际上是把另外一个人接到自己身上才产生了自恋。拉康、弗洛伊德和多尔多是否不一样?只是立场不一样,弗洛伊德谈原初自恋,这是不依赖于彼者存在的,而多尔多说的就是这种。多尔多有三种自恋,第一个是存在的持续性,母亲的自恋作为他的安全基础。第二个是原发性的自恋,是相对于目光而言,是孩子和母亲联系在一起的色情关系。第三种是次级自恋,继发自恋。男孩子说我是一个男孩,女孩说我是一个女孩,它已经考虑到性别的差别。最早的基础性的自恋,是孩子仍然是母亲的一部分,第二是原初的自恋,是孩子和母亲有一个区分,但力比多的冲动把孩子和母亲联在一起,但自淫的存在有一个色情的关系。温尼柯特和多尔多有一样的概念。基础性自恋中,是孩子在内心中感到母亲是作为一个在的基础。
忌羡,最后的目的是承认主体和彼者的差异,忌羡时差异已经存在,实际上主体差异是在先,只是最后又认同这种差异。
被划掉的主体是小彼者,理论上有一个循环,现在有一个阻碍使这个循环不能畅通,是主体
太在乎彼者。在让的例子中,他把弟弟的玩具砸碎,但他不能完全破坏掉对方。太在乎别人就有一种进攻性,孩子是用行动来表达,而成人是用精神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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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精神分析第十讲 第十讲
2003-12-26 9:00- 12:00
霍大同:先是卢梭先生讲For-Da客体,客体小a,过渡客体,然后是阿苏女士讲相对孩子而言的三个水平上的大彼者。
卢梭:客体的概念在拉康,在弗洛伊德,在温尼柯特,在整个精神分析家中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概念,因为有一个意义的滑动和概念的滑动。
从起源的角度讲,弗洛伊德有一个哲学的客体的概念。Subject不等于客体,从哲学的角度,主体是属于这个人或者我的,我之外的所有东西就是客体。在弗洛伊德的首批著作中,客体是在这个意义上被使用。
客体的概念发生变动是在1905年,弗洛伊德引入冲动(pulsion)的概念。
冲动通过Object(客体),从Source(源)到But(目的)
弗洛伊德的基本想法是有躯体和心理的界线就有一个源,是冲动的,然后有一个客体,然后是目的。弗洛伊德晚年的问题是一个目的的问题。在弗洛伊德最初的想法中,冲动达到它的目的就变得平静。但是弗洛伊德后来观察到,达到目的后冲动仍然没有平静下来,仍然处在进攻性的状态中。第二个领域是在孩子的发展过程中考虑这个冲动的。当时弗洛伊德的冲动的概念是建立在孩子发展过程中,提出一个原始的概念,Karl Abraham(亚伯拉罕是克莱茵的分析家) 听到这个,就把它写下来,然后弗洛伊德看到。
Pulsions Partielles 不等于Pulsion Genitale
这个概念是建立在局部冲动的概念上的,比如口腔,肛门,是任何一个躯体的部分。局部的
冲动不等于生殖的冲动。生殖的冲动是人的一个整体的冲动。局部冲动最后走向一个整体的冲动,即生殖的冲动。此时,客体的概念发生变化,不是相对主体的外部客体,而可能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他人的身体的一部分。因为弗洛伊德提出了一个色区的概念,外部的客体就能进入内部。精神分析的客体的概念就和哲学的概念区分开了,通过这个就有一个内部的好客体和坏客体的问题,是梅兰妮·克莱茵提出的。在这个意义上,这个客体等于拉丁语的ob jectus,ob是在前的意思,jectus是扔掉的意思。客体出现在我们的心理系统的面前。有这个清理后可以讲拉康和温尼柯特的客体的概念。
如同克莱茵一样,在温尼柯特那里有内部的好客体和坏客体。所有的英国精神分析学家,除了安娜的追随者外,都是建立在好客体坏客体内部客体外部客体之上的。而安娜本身是以自我为基础的。好的客体是包括的,是构造的,而坏客体是威胁的,是破坏性的。
温尼柯特的过渡客体。对温尼柯特来说非常小的婴儿屈从于内部和外部的刺激。这种刺激淹没了新生儿幼小的心理机制,对温尼柯特来说,始终有一个自性的核,而它被包围了。刺激的淹没开启了一个困境的状态,是一个不快乐的紧张。温尼柯特说既没有结束,也没有表象。如果孩子有一些满足的记忆,这时允许孩子构成一个缺失,同时去寻找一个求助的客体。最重要的是求助的客体能允许他生存下去的客体。所谓求助客体实际上就是乳房。这个求助客体保护了自性,使自恋的状态能够建立。过渡客体一方面是母亲给的求助客体,同时也是自性或者自恋状态能够利用的客体,既不在于外部,也不在于精神性内部,而是在内部和外部之间。但是对于一个观察者来说,这个过渡客体是在外部现实中。而对自性和自恋状态,这个客体是在内部的。对于自性来说,过渡客体是自我的延伸,对孩子来说是他自己的一个延伸。如果有一个人把过渡客体拿走,他就感到自己身上的部分被拿走,然后回到困境(detresse)的状态。
过渡的客体是来自于求助的客体,有一个亲子性的关系。
对温尼柯特来说,求助客体仍然是被幻想的客体,过渡客体是处在幻想中间的。我们从来不问孩子过渡客体的地位,这从不是一个问题。因为这个过渡客体逃避了这种否定性,它是同时是矛盾的一个东西。
Objet recours 到Objet transition到 Pensée,création
接下来是亲子关系,继续往下发展的是思想,创造性,同时是矛盾的既不在外部也不在内部的一些东西。比如毕加索的东西可能是幻想的东西,但同时可能是商品。我们在思考某一个问题的时候,总是考虑到相反的可能性。我们始终是处在一个矛盾的状态,客体非常的重要,在《精神分析词汇》中的过渡客体解释得非常好。一个客体作为一个过渡客体,它实际上是一个幻想的东西。
现在来看拉康的客体小a。客体小a在拉康那里是1966年提出来的。拉康说“是我创造了客体小a,是我的一个理论的基本贡献,是我的思考结果。到现在为止,它存在着是因为我把它构造出来的”。在1968年他的讨论班《精神分析的行动》,首先是借助于过渡客体。我们能够提出客体小a的概念,对于拉康来说,客体小a是一个想象的客体。当时是一个想象的客体,是拉康围绕着镜子的作用思考的结果。当时,拉康在1948-56年之间,对克莱茵著作做研究。拉康在这一过程中提出客体小a是一个反射的形象,包括乳房,粪便,
后来才加上目光和声音。客体小a的作用是诱惑住自我,客体小a将标注缺失。正是如此,拉康说客体小a是欲望的原因。当然我们能针对客体小a的概念讨论大彼者,然后阉割等等。但这是另一个讨论班的事。
(阿苏:因为客体小a是欲望的原因,拉康就进一步发展,所有能唤起欲望的东西都是客体小a,当一个人爱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客体小a。)
后来拉康在生命的后期说客体小a是一个洞,比如眼睛、耳朵,同时也是彼者在客体身上的一个缺失。For-Da客体是一个线圈,绳子在孩子的手上拿着(参图1)。那是弗洛伊德的外孙创造的游戏。因为母亲走了,去买东西了。下午他就非常悲痛,当时大概在18个月到两岁之间。孩子创造了一个游戏,用一个线圈创造了这个游戏。孩子把线圈扔到床下,用一个非常大的声音说“For”,然后拉回来说“da“,这样以后就不再悲伤了。弗洛伊德注意到当妈妈回来时,孩子跳起来抱妈妈,同时还是在作这个游戏。当母亲走的时候是屈从的,被动的,没有办法控制这个情势,而线圈是他可以决定什么时候就拉什么时候拉,这个时候他是主动者。这个客体(线圈)本身是一个实在的客体,同时也是一个象征性的东西,是因为处在意识和无意识之间,作为母亲的一个代表。比如小女孩玩玩具,不是真女孩,仍然当作真女孩来玩。因为线圈不是真正的母亲,而只是一个代表。如果把线圈拿起来甩了,并不会是一个创伤性的经验。对孩子来说,For-Da客体并不在刚才的亲子关系的路线上,因为For-Da客体能够被破坏而没有什么,能让孩子不舒服,但孩子能找到另一个客体。对于儿童心理学家就很重要,要区分客体是一个For-Da客体还是过渡客体。
讨 论:
同时存在For-Da客体时过渡客体是否也存在?是否存在哪一个为主导?
For-Da客体时期,可以同时有一个过渡客体。当然是过渡客体为主导。过渡客体是内部和外部联系的东西,For-Da客体是孩子的活动中的一个客体。
三个人的概念,温尼柯特(过渡客体),拉康的(客体小a),弗洛伊德的(For-Da客体)。想问一下拉康的序列,乳房粪便和声音,是和温尼柯特的有区别的,弗洛伊德和温尼柯特的区别,时间要晚得多,温尼柯特应该是孩子的手刚刚能动的时候,时间早得多。这三者的区别?
温尼柯特的过渡客体主要是功能方面的,它允许孩子构造自我。过渡客体因此是可以被丢掉和放弃的。对拉康来说,自我是始终没有构造完的,客体小a是始终存在的。
(阿苏)客体小a是在欲望的那一面,因此,客体小a始终有一个色情的含义,而过渡客体没有这样的涵义是相对于自性和自我的。)
(秦伟)For-Da客体丧失,并不能给孩子带来一个创伤性的记忆,而母亲的乳房和目光的丢失是一个丧失创伤性记忆。For-Da客体只是个替代,所以能丢掉。
弗洛伊德的For-Da客体能不能看作过渡客体?温尼柯特的过渡客体是有语言的。
For-Da客体是孩子活动中的一个客体,而过渡客体是内部到外部的。
如果For-Da客体是和象征界联系在一起的话,如果过渡客体是和什么联系在一起的?
这是两个不同的行为。过渡客体是有一个创造性的东西投射出去。For-Da客体是因为有缺,通过象征性的东西被强制地进入一个象征性。For-Da客体是象征性的游戏,是一个对外部的控制,对外世界的,行为或者语言,然后进入象征性。有一个自性,自性要进入象征性中间就有一个过渡,它具有幻想与创造,然后通过它们进入象征。一个是内部,一个是外部。
我解释一下符号(symbole)这个词。在希腊symbole的意思是两片桃木。
(霍:类似中国的虎符。有两个概念,一个是分开,第二个是合在一起。温尼柯特的观点,过渡客体如何把分开的东西联在一起?)
温尼柯特过渡客体的观点允许我们了解象征性如何把外部和内部联系在一起。而拉康更多强调的是两个东西的分离,这两个东西是有些错位的,拉康和温尼柯特的观点是不能重合在一起的。和符号相反的是魔鬼的意思,dia-ble是分开的意思,
我们都是借助于符号进入象征界,然而成人即使进入象征界,仍有一些客体如手势等,这些客体和以前的客体有什么关系?
对象征性来说,是未知的关系,面对陌生的东西,有一个焦虑。如果能组织这个未知的东西,就没有焦虑。因此过渡客体也许只是一个突破口,打开这个口就能组织这些客体。对拉康来说,未知的东西更多是处在实在界。这只是我一个初步的解释,是一个提议而已,也许明天的观点截然不同。
拉康在谈到For-Da游戏时,线圈是否看成客体小a?
很有可能寻找到把这个东西当成客体小a,拉康在构造理论时,想把这个东西借过来。
阿苏女士:
I. 1. lieu(地点)
2. lieux(上词复数)
我试图讲大彼者的概念,但这是很困难的,因为拉康给了它好几个意思。在孩子发展过程中间来介绍大彼者的概念,但是拉康拒绝发展的概念,而是一个结构的概念,就是所有的东西在一开始就在那里。尽管拉康有这样的,我还是在发展中来介绍。
主体对大它
孩子对母亲
拉康说,主体刚开始不是孤立的存在,而是在和大彼者的联系中存在。第一个阶段是孩子和母亲构成了一个统一体,孩子放在主体的位置上,母亲放在大彼者的位置上。大彼者不能和主体相分离,刚开始只有一个场所,这两个是处在一起的。随着一个分裂的过程,从一个整体变成了两个部分。
在整体中母亲是全能的,没有母亲就没有孩子。现在是如何从整体变成两个互相独立的部分。母亲能丧失一些她对孩子的控制,或者让孩子能相对独立地做一些事情,使这个整体分裂成两个相对独立的部分。这是两个倾向,一个是母亲能让孩子做的什么事情,一是孩子能要求母亲做的什么事情,这形成了两个独立的部分。为了力比多的循环,在两者间进行,必须给予孩子一些权力。母亲给予孩子的权力的性质依赖于什么呢?这个依赖于一个文化或者是她从她的母亲继承下的一些与孩子打交道的传统,就是说和代传递和整个文化是联系在一起的。依赖于孩子在母亲幻想中的地位。比如孩子是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或者老大,或者老二,母亲对待孩子的方式就不一样。在第二种情况下,孩子对于母亲来说不是全能的,母亲对于孩子来说也不是全能的,就允许父亲的介入。有这样一个缺失,才能引入父亲。一方面母亲作为一个大彼者,孩子屈从于她。另一方面孩子又试图控制自己。当孩子成为一个主动者的时候,他就和大彼者分开了。当孩子允许控制他自己的时候,孩子就在他内部控制他自己的时候构成了他的自性,就构成了他的主体。但是尽管孩子在开始控制从母亲那里接受的东西,但始终有一些剩余部分是孩子无法控制的。当孩子不能控制剩余部分时,他就吸收到内部,然后这个东西登录在他内部。因此我们能看到孩子能控制的大彼者的部分允许孩子和大彼者分开。不能被孩子控制的大彼者的部分,就寄住在无意识部分。这时候孩子就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切口和分裂,另一部分是寄住在他的无意识中间。因此我们存在着两个部分,一方面是切口,独立性,另一方面和大彼者的联系,是登录在无意识的,这个联系是不能被摧毁的。拉康叫做母性的大彼者。
(卢梭:孩子和大彼者的关系是联系还是异化?)
阿苏:拉康说是同时的。从来没有一个完全独立的状态,因为母性的大彼者给了孩子一个生命,始终是源泉的。
II. 阉割情结 (Complexe Constration)
阉割情结的阶段,母亲分为两个部分:母亲和女人。同时和父亲也联系在一起的:父亲分为父亲和男人两个部分。大彼者不仅仅有一个母性的大彼者,也有一个父性的大彼者。父性的大彼者放在第三个阶段。有一个大彼者,而这个大彼者是孩子不懂的不理解的。或者他不能完全控制的,孩子就看到有一个母亲还有一个客体,是他喜欢的客体,就是他父亲。一个他不能理解他母亲的事实驱使他走向父亲。在这个时间中间,动力学在于孩子不能完全懂。这时最重要的是大彼者不是一个超越性的东西,要么处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中,要么处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中。拉康说,大彼者的地点不能在身体之外去找到,孩子对母亲来说有一个问题:母亲究竟要做什么?后来拉康继续说: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在这里涉及到一个大彼者的
享乐(Autre Jouissance)的问题。在这里看到在整个构成中间力比多的一个循环。
III. 超越的地点(Lieu d’Adreese Transcenant)
第三个阶段,拉康不认为存在彼者的彼者,只认为存在一个彼者。大彼者是出生之前就存在的一个东西,也是我们乞求的一个东西。通过对大彼者的乞求就能允许主体的构成。在这个地方的动力学是,大彼者本身是异质的。始终是有一部分是相异的。这三个彼者是基础性的,第一个给了一个基础,没有大彼者就没有主体。拉康始终强调结构的概念,没有某一个东西是孤立存在的,必须和一个彼者相关,它才存在。
我们能看到写成A有时写为下面三种:
(Autre maternael)
(Autre Joussiance)
(Autre Symbalique)
书上女的讲到的男的,是她的伙伴,讲到男的是大写的A。
讨 论:
第二个阶段,父性的大彼者说在第三阶段讲,为什么?
父性的大彼者就是象征性的大彼者。因为我们都处在父性社会。
在第三个阶段,父亲出现了,怎样表示?
父性的大彼者,是由被划掉的A来代表的。
第二阶段仍然有一个父亲,只是享乐的父亲。但是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父亲是否有一个差别?
父亲实际上是母亲欲望的客体,这时父亲不是父亲,而是一个男人。父亲是一个实在的父亲,是一个母亲欲望的男人。孩子也把他看成父亲,但对母亲来说他是男人。
阉割成了一个母亲对男人的欲望,阉割了这个孩子,能不能这样讲?
就是这个意思。孩子就被作为一个完全的母亲享乐的客体阉割掉。在这个时候不是一个器官性的阉割,而是他作为母亲一个完整的客体变成一个部分的客体的阉割。这时我们能看到阉
割是非常动力学的,当孩子意识到自己的缺失就想寻找另外的东西。
母亲对另外一个孩子是否也是这个欲望?
尽管不是同样的欲望,但是第二个孩子的出现仍然是一个阉割者。(如果父亲不出场,照样有一个阉割?)是,在法国很多母亲是单身的,阉割是孩子注意到有另外的欲望的客体,自己不是全部,这时起了一个阉割作用。
当然有不同的差别,基本原则是一样的,母亲仍然有一个爱的对象,有可能是神父。根本性的作用是让孩子意识到他不是母亲的全部。萨特,他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他仍然接受了阉割,他的外公是母亲爱的对象。(那么是否母亲的这种行为本身就起了阉割作用?)但是还是要考虑的。如果母亲到了她母亲那里,她是关闭的。如果到其他老板那里,门不会关闭的。(行为的分类是否会造成阉割的分类?)因为地点的差别和人的差别,孩子和母亲的客体就处在一个竞争关系,当然客体不一样,竞争就不一样。如果母亲回到她的母亲,孩子就到了一个古老的地方。
阉割更多源自于母亲的欲望?或者更多的是男孩的状态?
经常是这样的。比如一个女孩子,她看到母亲爱她的父亲,她显然会爱她的父亲,同时母亲的女性特征强化了她的认同。对男孩子来说,如果母亲爱父亲,就指引他去认同于父亲。
中国的阴和阳是弗洛伊德的模型,是由两性发展起来的。
(霍大同:代情结始终有一个困扰,如果借助于这个太极图能解释性的问题,但不能解释代的问题。阴阳八卦也是。弗洛伊德的发展在结构上有一个类似性。以后再讨论。)
母亲的欲望的地点和客体的不同,是否很关键?
没有什么差别。拉康本人说的是三个地点,这三个东西是在一起的。母性的大彼者,性认同的问题,然后是象征性的大彼者,虽然是三个时间,但写的仍然是三个地点,是空间的模型化而不是时间的模型化。(那么,是生下来就有阉割吗?)恰恰要说,因为孩子出生是两性的结合的产生,同时孩子出生的时候,孩子就不是母亲的全部,因为她有了一个她爱的人。是男人和女人造的孩子,通过构造,男人变成父亲,女人变成母亲。是一个结构造成的。母亲在不在场并不重要。
拉康和弗洛伊德甚至和温尼柯特的区别。弗洛伊德相对拉康来说,他的概念是一个结构的。拉康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里,拒绝发展的概念。与弗洛伊德将同一回事,但阐明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哪个东西在临床中更有用。这就留下了一下开放性的问题。
第三个阶段父性的大彼者,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这个阶段母亲仍然是一个象征性的大彼者。第一阶段也是有一个象征性。实际上三个阶段是
在一起的,为了分析而区分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原始性的,母性的大彼者分化,第三阶段给出了父亲的位置。当然母亲还在,在第二阶段,母亲引出父亲。母亲还在那个位置。主体是处在大彼者的领域中间,但大彼者有不同的类型。为了区分。
假定的知道(suppose savoir)是什么意思?
比如你给我提问,是因为你假设我知道答案。正是这样,分析家被放在一个假设知道的位置上,是假设知道你的欲望的真理的人。假定的知道来自于你的欲望,问题的解答是回答欲望是怎么回事。被问的人被假设知道你的欲望。当通过向我提问的时候,就接近于你自己的真理。拉康给了一个基本的,原心理学的问题。中西方的区别:西方是让孩子自己选择,中国是父母给予孩子。就成了老师的位置,就要给你答案。实际上分析者本人在找自己的真理。无意识是在我们不能另一个人讲的时候意识到的,就必须向一个彼者讲。
分析家是一个假设知道主体,分析家在移情中是一个力比多的投射对象,请谈一下这两个之间的关系。
之所以它成为一个移情的对象,是因为分析者假设他是一个知道他的欲望真相的彼者。(是否因为他之前有这样一个情感性的投注?)不能倒过来,之所以是之前,是因为他始终觉得存在某一个人某一个地点晓得我欲望存在的真理。(知道比欲望来得更根本的动力?)欲望在推动去寻找。无意识的欲望如果不对另外一个人讲就无法认识到,(情感关系和知道之间的关系?)移情是一个在镜子中的被诱惑的关系。
为什么分析家有一个知道的愿望?分析者知道分析家有这样的愿望吗?
当然是这样的。强调的是分析家知道的愿望是一个联合,是知道他自己的欲望和知道分析者的欲望的联合。在分析中,分析家首先是对他自己的分析的继续,然后才是对分析者的分析。
(卢梭:必须用拉康的话来结束,“知识的真理始终是半讲的”。)
我们带来了很多的知识,始终都是半讲的,还有一半是需要你们去研究的。说仅仅是让你们更接近这个东西。
(卢梭:感谢你们的注意,让我们进一步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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