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的女儿
一幅画在沙发上面挂着,画里的天空中挂着砖,它们排列出十字架形状,在十字架上悬挂着一个体型相当庞大的人。体型较小一点的裸着的女人扛着十字架,而非常小的一个男人正把钉子顶入这个人的脚上,为什么他们都悬挂着,完全不明白,但是这幅画是一个画家送给妈妈的,妈妈说,十字架上的那个正是画家自己,没有人理解他,女人明白一些事情,她是他的女朋友,而小男人正是人类,什么都不懂的人类。
——人类需要知道什么?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去再复习音阶去,
她只把半音阶移位了,就是当音高逐渐变高时,但却没有跨度。尤其是散音处理的特别好,这也是声音为争取随心所欲的自由的斗争。但是门铃声把人们从音阶中解救了出来。
是爸爸捕鱼回来了(鼻子晒伤了!),他把拟鱼、河鲈、红鳍鱼倒到一个小盆里。它们还张着嘴呼吸着,尾巴拍打着盆子。今天运气好,逮到两条欧鳊。鱼鳞闪闪发光。
爸爸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也许一直是渔网散发的气味。很长时间过去了,但气味留了下来。父亲的确是乘着橡皮船下滴钩捕鱼的。捕鱼之前父亲一般会拿着灯去抓蚯蚓。蚯蚓从地里探出头,但螺旋状的尾巴却留在深处,一有个风吹草动尾巴就会往回拉蚯蚓。蚯蚓有好奇心但又很愚蠢,但是能很快把自己藏起来。
她梦想住在海边,海浪日日夜夜拍打着海岸,有小船,真正地渔网,然后捕鱼,她能帮忙料理这些东西,渔夫的女儿。还会修补渔网,刮鱼鳞,切鱼泡。也许,正是由于这些
救命的鱼泡鱼才不会下沉,而是在水层游来游去,直到它们被捕到。
画家曾经在他们住的这个小城住过。也走过同样的街道,美丽的槭树把自己的颜色直接掉落到人行道上,也曾思考过人类。槭树是红色和黄色的,而人是灰绿色的,画家猜测这是不对的,应该也给人染上颜色。这就是画家的道路。
小城里很多人都互相认识,在很多家庭中墙上挂着孩子的大头画像,一家人以这些画像感到骄傲。孩子不是灰绿的,他们还没成为人类还没失去天赋。
之后画家离开去了遥远的法国,那里的人已经是法国人了,在那里不知什么地方他创造着真正地艺术。
但如人们所说的那样,他回来了,还将要举行一次画展。整个小城都安静下来等待着。而画家打电话给妈妈请求用一段时间这幅画,就是挂在沙发上面的那幅。他不要展览孩子的画像。
画展开幕了。宽敞的俱乐部大厅,四壁挂满了作品,在中间放着椅子,很多椅子。最后画家准备回答问题。而她从一幅画走到另一幅画,寻找熟悉的十字架。但十字架不在这里。
可是有一幅《渔夫的女儿》。女孩俯身在一个两条腿的桌子上,她正在刮鱼鳞,鱼流着红色的血。周围盘旋着馋嘴的海鸥,它们想吃到内脏和鱼,也不回避女孩。瘦削的肩膀,胳膊肘,……一切都在灰蓝色的雾霭中旋转着,甚至置身于此的女孩都不明白在哪,就如在空中。
人们提出来这些问题:画家简洁又明了的回答说,生活到处都有,人类到处都有,但还有一些……又补充说他毁掉了自己早年所有的画。也就是说,他毁掉了他们的十字架。
而孩子,彩色的孩子的大头像存活了下来,因为它们放在家里了!
她想哭。但是渔夫的女儿是从来不哭的,她只会迎着风眯着眼睛面朝大海,看小船回来没有。
画家后来给了妈妈另外一幅画,为了补偿损失,又去法国了。
父亲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人从那里回来,尽管看到地平线上了都。
新画挂在妈妈屋里的墙上。画中有一个傻乎乎的女人,睁着大大的眼睛,戴着玫瑰花编的小帽子,背面写着《农妇》。女人是彩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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