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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平广记》看唐代扬州的城市规模和经济发展

2022-02-16 来源:好走旅游网
第21卷第2期2017年6月

Journal of Yangzhou Polytechnic College

扬州职业大学学报

Vol.21 No. 2Jun. 2017

从《太平广记》看唐代扬州的城市规模和经济发展

陈雪飞

(扬州大学,江苏扬州225〇〇2)

摘要:《太平广记》卷帙浩繁,内容丰富,其中保留有大量关于唐代扬州的史料,且不少今仅见于《广记》 中,实是正史记载之外,又一扇了解和窥探唐代扬州状况的窗户。文章以《太平广记》中所载与唐代扬州有关 的史料为主体,结合正史、诗文等其他资料,对唐代扬州的城池建设与城市规模、商业经济与手工业经济等工 商业发展状况进行考证。

关键词:《太平广记》;唐代;扬州;城池;经济中图分类号:

K295.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 3693(2017)02 - 0001 -08

On the Urban Scal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Yangzhou in the Tang Dynasty Viewed from the Works Taiping Guangji

(Yangzhou University, Yangzhou 225002, China)

CHEN Xue-fei

Abstract : The works Taiping Guangji is comprehensive, multivolume and rich in content, in which there are

a large number of historical data about Yangzhou in the Tang Dynasty, and quite a few are only found in Guangji. This works is right a window into Yangzhou status in the Tang Dynasty besides the official recorded history.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historical data related to Yangzhou in the Tang Dynasty recorded in Taiping Guangji. Meanwhile, combined with other details such as authorized history and poems and essays, it makes a research into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and commerce in city construction and size, and commercial and handicraft economy.Key words: Taiping Guangji; Tang Dynasty; Yangzhou; city; economy

《太平广记》(以下简称《广记》)是北宋初年

他资料,对于唐代扬州的某些方面作进一步考证, 主要涉及唐代扬州的城池建设、城市规模及工商 业发展状况。

唐代扬州辖江都、广陵、高邮、六合、天长、海 陵、扬子七县,范围很大,本文所指扬州主要是当 时州治所在的扬州城。

李昉主持编修的一部大型类书。收录迄两汉自北 宋初的野史杂记,成书五百卷,分为九十二大类。 由于此书辑录范围极广,合计引书四百七十五种, 史料、传记、诗文、典制、文物、传说、艺术、医药、卜 筮、星占等等无所不包。这其中存留有大量关于 唐代扬州的资料,而这些文献的原典大多早已亡 佚,今仅见于《广记》。本文即以《广记》中所载与 唐代扬州有关的史料为主体,结合正史、诗文等其

收稿日期:2017 -03 -03

1城池建设与城市规模

根据史籍记载及今天的考古勘探,唐代扬州

作者简介:陈雪飞(1992—),男,扬州大学社会发展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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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规模宏大,且是典型的双城形制。蜀冈上唐子 城,又名牙城或衙城,顾名思义,是当时扬州州治 及政府机关所在;蜀冈下唐罗城,是百姓居住地及 商业区所在。子城与罗城均筑有四面城墙,且罗 城北墙与子城南垣有交叉重叠部分。唐代扬州之 所以会出现双城形制,一方面是因为随着扬州经 济的不断发展,外来人口不断聚集,迫切需要增加 商业区和居民区;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加强管理的 需要,这一点与扬州地形有关。扬州城附近仅有 蜀冈一条山脉,蜀冈虽算不上高峻,但相较于冈下 的长江冲击平原还是要髙出不少,故而位于蜀冈 上的子城能居高临下,俯瞰整个罗城,方便控制、 监督罗城里百姓的一举一动[1]69_76。而唐以前的 历代扬州城均在蜀冈之上,冈下筑城实始于唐。 但唐罗城到底建于唐代何时,今却没有定论。

不少学者借《资治通鉴》中所载,德宗建中四 年(783)十一月,时任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闻朱泚 作乱,归广陵,修堑垒,繕甲兵”[2],以为陈少游所 修绪即是罗城,但书中为修缮,非言始筑,则其修 建年代必然早于建中四年。不少学者以为《资治 通鉴》中所载此条是目前可见文献中关于唐代扬 州修筑罗城的最早记载,但其实关于陈少游筑城 事,今能见到的最早文献记载绝非《资治通鉴》, 早在《广记》中便有陈少游修城的记录。《广记》 卷三百六十三《王憩》载:“明年春(建中四年),连 帅陈少游,议筑广陵城,取憩旧居,给以半 价。”[3]2883此条后注出处为温庭筠的《乾“月巽” 子》一书,实际为唐代人所记,明显要早于《资治 通鉴》。当然《广记》中此条亦非今存最早,在赵 元一《奉天录》中也有关于陈少游修繕城池的记 载:“时(即建中四年)淮南节度使陈少游领卒戍 于盱眙,闻难,即日还广陵,深沟高皇,繕甲完 守。”[4]赵元一在此书序言中明确:“亲睹攙枪,嫂 研必记。”亲身经历了“奉天之难”,此书乃是感时 而作。且是书仍称德宗为“上”、“皇帝”,不称庙 号、谥号,当撰于德宗一朝。此书中所载陈少游 “缮甲完守”就是当时人记当时事,是现存最早的 关于扬州修城的记载。

将《奉天录》、《广记》、《资治通鉴》三书中关 于陈少游修城的记载加以比对会发现:《奉天录》 与《资治通鉴》记载大体相似,言少游闻朱泚叛 乱,自盱眙归广陵,修城挖沟,严阵以待。但无论

是“深沟高垒”还是“修堑垒”,就字面意思来看, 未必就是新筑城,可能原先已经有城,此时只是加 以修缮;且其记载过于简单,仅靠这几个字根本不 足以断定所修就是唐罗城,完全有可能是对子城 加以修缮加固。故此两条根本不足以证明唐罗城 就是陈少游建中四年修繕的那个城。而《广记》 中所载则与这两条稍有不同,其能挖掘出的信息 也远多于其他二书所记。首先,《广记》中陈少游 并非仅仅简单对城池进行修缮加固,当时“又运 土筑笼,每笼三十文,计资七八万”,以这样的运 土量来看,完全是新筑城,绝非简单修缮;其次, “取想旧居”,而王憩旧居原在“庆云寺西”,此前 该处并无城墙,则此次修筑的绝不可能是唐子城 (子城沿袭自隋江都宫城,四面早有城垣)[3]™3。 若按这样的逻辑,陈少游所修必然是唐罗城,且是 始筑。当然仅靠此条孤证,并不足以下这样的结 论,但其史料价值却值得我们注意。而今人在论 述唐代扬州罗城修筑情况时,只引《资治通鉴》所 载,往往不见《广记》中此条,这是很不应该的。 当然除这条外,《广记》卷一百四十五《高骈》引 《广陵妖乱志》亦有与扬州城有关的记载:“唐光 启三年,中书令高骈,镇淮海。有蝗行而不飞,自 郭西浮濠,缘城人子城,聚于道院。” [3]_此处的 “缘城人子城”当是自罗城人子城。另卷一百五 十三《李藩》引《逸史》云:“(李藩)遂往扬州,居 于参佐桥……子城不敢人,请与城外置 之。” [3]_

当中亦有“子城”的说法,李藩在扬

州当在德宗贞元年间(据《新唐书•李藩传》载,

李藩年四十余未仕,读书扬州;其卒于元和六年, 年五十八。逆推可知其在扬州时当是德宗贞元 间),则当时扬州已经形成双城形制,与上文陈少 游建中四年始筑城恰好呼应。

除了修筑时间,关于唐代扬州城还有另外一 个问题,即城市的规模。今人在考证唐代扬州城 规模时,必引史料有二:一是唐文宗开成三年,日 本僧人释圆仁来华,途径扬州,其在《人唐求法巡 礼行记》一文中记载:“扬府南北十一里,东西七 里,周册里。”[5]另一为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 所载的:“扬州在唐时最为富盛,旧城南北十五里 一百一十步,东西七里三十步。”[6]按此两条记载 东西长度相当,但南北相差太过悬殊,孰是孰非暂 不讨论。今一般以为,除去这两条史料,关于唐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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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规模便很少有具体记载。其实《广记》中 亦有载扬州城规模的条目。卷二百七十三《杜 牧》引《唐阙史》云:“扬州胜地也,每重城向夕。 倡楼之上,常有绛纱灯万数,辉罗耀烈空中。九里 三十步街中,珠翠填咽,邈若仙境。”[3]2151此条摘 自高彦休《唐阙史》,但今本《唐阙史》无此条,或 可补。就此条记载来看,有三点需要注意:第一,

当时(杜牧在扬州是文宗大和七年,即833年)扬 州经济发达,城内青楼歌馆众多;第二,就“重城” 一词来看,当时扬州已经形成子城加罗城的双城 结构;第三,“九里三十步街”应指当时扬州罗城 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此街道必不在子城中。理 由如下:一,子城是官衙所在地,商业区在罗城内; 二,以子城的规模,断不会出现“九里三十步”长 的街道)。此处关于扬州街道的长度,《广记》中 言“九里三十步”,唐诗中则多用十里。张祜《纵 游淮南》“十里长街市井连,月明桥上看神仙”;杜 牧《赠别》“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罗隐《江都》一诗中则仍用“九里”:“九里楼台牵 翡翠,两行鸳鹭踏真珠。”当然无论是九里或十 里,所指都是一条相当长的街道。而《人唐求法 巡礼行记》及《梦溪笔谈》中所载扬州城东西长度 不过七里多,则此街道必然南北横亘唐罗城,从这 条通衢大道的长度亦可看出唐代扬州城市规模之 大。

2工商业发展状况

唐代扬州,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号为“扬一

益二”。当时扬州的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就 《广记》中所载,主要涉及商业经济的繁盛及手工 业制造的兴起。

2.1 商业经济繁荣

据《旧唐书》载,唐代扬州“俗好商贾,不事农 桑”,百姓经商行贾之风盛行。加上当时的扬州 是大江南北水陆交通的枢纽,是往来货物重要的 集散地和中转站,“广陵当南北大冲,百货所 集”[7],是商业兴盛、市场繁荣的经济大都会。前 文已述,唐代扬州是双城结构,子城是官衙所在, 面积较小,故而当时经济活动的主要范围是在唐 罗城内。

据考古勘探,唐罗城平面呈东西窄南北长的 矩形,南北长4200米,东西宽3120米。当时城内

有2条南北向河流,1条东西向河流,均是当时扬 州官河,是货物往来扬州的必经水道。《广记》卷 四十四《萧洞玄》引《河东记》云:“至贞元中, (萧)洞玄自浙东抵扬州,至庚亭埭,维舟于逆旅 主人。于是舳舻万艘,隘于河次。堰开争路,上下 众船,相乳者移时,舟人尽力挤之。见一人船顿, 蹙其右臂且折。观者为之寒僳,其人颜色不 变。”[3]277河上舳舻万艘,往来船只拥挤不堪,甚至 船头人的手臂因拥挤而折断,这固然是艺术的夸 张(突出此人与众不同,后修道成仙事),但当时 扬州运河的繁忙景象于此可见。另罗城内已探明

南北向大道3条,前文所讲的“九里三十步街”或 即其中之一,东西向大道4条,分别与南北城门相 连。据考古学家进一步推测,唐罗城内东西、南北 向街道应当各有4条,分别与城门相连,东西大道 之间有9条小街道。这些街道与河流将唐罗城切 割成纵横交错的棋盘式里坊格局。据测算,当时 扬州罗城内约有53个坊[1]69_76。

唐代坊市分开,坊为居民区,市为商业区,实 行严格的管理。就《广记》中所载,唐代扬州至少 有东、西两个市场。卷三百六十三《王憩》中除载 陈少游筑广陵城外,还言王憩为扬州府功曹,被选 调后四月无音信。妻子很是担忧,便召女巫包九 娘占卜,言:“娘子酬答何物?阿郎(即王想)归甚 平安,今日在西市绢行举钱,共四人长行。”[3]2883 其中明确记载当时扬州有所谓“西市”,唐代扬州 城东西对称[1]72,有西市自然有东市与之对应,这 是扬州城内市场,城外乡村亦有集市,即俗称的草 市。为了换取必要的生活物资,农村人一般定时 在交通便利处设草市进行交易,这些草市久而久 之可能进一步发展为市镇,成为乡村人口的聚集 点。《广记》卷三百四十一《郑琼罗》引《酉阳杂 俎》言:“段文昌从弟某者。贞元末,自信安还洛, 暮达瓜洲,宿于舟中。夜久弹琴,忽外有嗟叹声, 止息即无。如此数四,乃缓轸还寝。梦一女年二 十余,形悴衣败,前拜曰:‘妾姓郑名琼罗,本居丹 徒。父母早亡,依於孀嫂。嫂不幸又没,遂来杨子 寻姨。夜至逆旅,市吏子王惟举乘醉逼辱,妾知不 免,因以领巾绞颈自杀。市吏子乃潜埋於鱼行西 渠中。其夕,再见梦於杨子令石义,竟不为理。复 见冤气於江,石尚谓非烟之祥,图而表奏。抱恨四 十年,无人为雪。妾父母俱善琴,适听君琴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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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翕响,不觉来此。’ ” [3]27°7^27°8就此条所载来看, 当时扬子、瓜洲一带亦有集市,且有“市吏”进行 管理。瓜洲、扬子一带靠近长江,是扬州的重要产 鱼区,渔民捕鱼后将鱼卖与当地鱼行,再由鱼行层 层运输,最终运抵城内市场。关于当时基层鱼行 的情况记载不多,而此条恰与鱼行有关。市吏子 杀死郑琼罗后便将其埋于鱼行西面的沟渠中。市 吏子在鱼行附近埋尸,一方面固然是希望借鱼腥 味掩盖尸体的臭味,另一方面也能说明鱼行位置 偏僻,除渔民外少有人往来。且就其靠近沟渠的 情况来看,或离捕鱼区不远,交通较为便利。

当时市场上买卖的物资十分丰富。就《广 记》2.1所.载1

,主要有如下几类:

药品

《广记》卷十七《裴谌》引《续玄怪录》言裴谌 与王敬伯原是好友,相约人山学道。后王敬伯难 抵人间诱惑重新人世,裴谌则继续修炼。后两人 于贞观年间重逢,王敬伯已经迁大理廷评,而裴谌 自言:“吾与山中之友,市药于广陵。” “亦有息肩 之地,青园桥东,有数里樱桃园,园北车门,即吾宅 也。”[3]117裴谌以卖药为生,颇有资产,可见当时药 品买卖利润不低。《广记》卷二十三《张李二公》 引《广异记》云,有张李二公,本一同修道。后李 思仕宦,放弃修道,二人分手。天宝末年,李某已 经仕至大理丞。安禄山叛乱后,携家奉使来扬州。 途遇张生,邀李至其家,“既至,门庭宏壮,宾从璀 璨,状若贵人”。既而极备珍膳,食后,以五位杂 伎女乐弹奏佐欢。张生问李生曰:“君欲几多钱 而遂其愿? ”李云:“得三百千,当办己事。”张以一 故席帽赠李曰:“可持此诣药铺,问王老家,张三 令持此取三百千贯钱。”后李持此帽去王家求钱, “王老令送帽问家人,审是张老帽否?其女云: ‘前所缀绿线犹在。’李问张是何人,王云是五十 年前来茯苓主顾,今有二千余贯钱在药行中。李 领钱而回。”[3]158能瞬间拿出三百千钱,可见这位 王姓药商也有不小的资产。且就“五十年前来茯 苓主顾”来看,张生也是买卖茯苓而致富的商人。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卖药者都能赚得盆满钵 满,也并非所有的卖药者都只图一个利字。唐代 扬州很多的道士也会以卖药为副业,且品德高尚。 《广记》卷二百二十《广陵木工》引《稽神录》言广 陵一木工,因病,手脚皆拳缩,无法正常劳动,只能

以乞讨为生。某日,遇一道士,赠与数枚药丸,吃 后果然痊愈。道士特地赠给药方,该木工后专以 卖药为生[3]1685。该道士不以钱财为念,以救人为 己任,其道德品质令人赞赏。同书卷四十六《刘 商》引《续仙传》说,彭城人刘商,在广陵城逢一道 士,该道士亦以卖药为业。见刘商“目之相异,乃 罢药,携手登楼,以酒为劝”,临别之际,赠商一小 药囊,乃重纸包裹的一葫芦,其中有九颗小药丸。 吃后“顿觉神爽不饥,身轻醒然”[3]289。道士不仅 会在扬州卖药,也会专程来扬州市场买药。卷二 十三《冯俊》引《原仙记》云:“唐贞元初,广陵人冯 俊,以佣工资生,多力而愚直,故易售。常遇一道 士,于市买药,置一囊,重百余斤。”该道士特意从 “南湖庐山”赶来扬州一次性买药百余斤

,一

方面

说明自身对药材的需求量大,另一方面也说明扬 州市场上药品的丰富[3]156。不止是外地人千里迢 迢来买药,扬州其他地区的人一旦缺药,也会来广 陵市场寻找。

除去市场上买卖的药品,当时扬州不少方士、 道士私下藏有独门药方,甚至能医当时的不治之 症,除非特殊状况,一般秘不授人。《广记》卷四

十八《李吉甫》弓丨《逸史》言,李吉甫在淮南时,州 境发生大规模瘟疫,一时束手无策。而当时有一 位王炼师,自言:“相公但令于市内多聚龟壳大镬 巨瓯,病者悉集,无虑不瘥。”吉甫如其言,病患饮 药后流汗,皆愈[3]297。李吉甫元和三年至六年为 淮南节度使,镇扬州。关于这段时间,淮南地区的 瘟疫史书未载,《广记》中此条叙事平实,并无神 话虚构成分,当可信,或可补正史之不足。另卷二 百一十九《高骈》弓丨《玉堂闲话》云当时有一术士 违反火令,按律当死(按当时江淮州郡,火令最 严)。该术士自言有药方能医麻风病,高骈令试 之,病人“旬余,疮尽愈。才一月,眉须已生,肌肉 光净,如不患者”。高骈由此赦免此人,且待之为 上客[3]1679。此条中的麻风病,在当时无药可医, 而该术士却有药方可以治愈。可以想见,若非遇 2到生命危险,.1.2

他绝不会拿出这个药方的。

珠宝

当时在扬州经营珠宝买卖的主要是来自波 斯、大食的胡商。这些胡商由陆上丝绸之路到达 长安,再由长安到达扬州;或是经由海上丝绸之路 抵达广州,再经洪州北上到扬州[8]397。不少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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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往来于此,甚至在扬州定居,娶妻生子。《广 记》卷四百二《李勉》引《集异志》中李勉在往扬州 途中遇见一波斯老人,其自目:“我本王贵种也, 商贩于此,已逾二十年。家有三子,计必有求吾来 者。”后死于来扬途中,李勉葬之于淮上。李勉到 达扬州后,找到老人子女,“告瘗其所” [3]324°。此 条中波斯老人已经在扬州生活了二十年,且已经 娶妻生子。就李勉抵达扬州后“忽与群胡左右依 随,因得言语相接”的情况来看,当时在扬胡商数 目当不在少数,各有产业。能够做到言语相接,胡 商的汉化程度已经相当髙。上元元年,时任淮南 节度使的邓景山邀平卢兵马使田神功来扬平定刘 展之乱,但田神功来扬后,“大掠居人资产,鞭笞 发掘略尽,商胡大食、波斯等商旅死者数千

人”[9]2313。田神功掠夺百姓商人,屠戮胡商,给扬 州经济造成严重打击,但从另一方面,此事亦从侧 面说明了当时扬州胡商之多。且就田神功“大掠 百姓商人资产”来看,这些胡商应当是当时扬州 最为富有的阶层,否则田神功也不至于专门杀掠 胡商了。而这些胡商经营买卖的,主要是贵重珠 宝。

《广记》卷三十三《韦弇》弓丨《神仙感遇传》 云,韦弇开元间中进士后,游蜀遇女仙,赠以三宝。 后弇至广陵,“胡商诣弇,以访其宝。出而示之。 胡人拜而言曰:‘此玉清真人之宝,千万年人无见 者,信天下之奇货矣。’以数十万金易而求之。弇 以大富,因筑室江都,竟不求闻达,亦不知所终 焉。” [3]2°9_21°卷四百二《守船者》弓丨《原化记》言, 元和初年,苏州华亭县陆四官庙前有盐船数十只, 守船者在夜雨过后,忽见庙前光明如火,“乃窥 之,见一物长数丈,大如屋梁,口弄一团火,或吞 之。船者不知何物,乃以竹篙遥掷之。此物惊人 草,光遗在地。前视之,乃一珠径寸,光耀射目。” 后“至扬州胡店卖之,获数千缗。问胡曰:‘此何 珠也?’胡人不告而去”[3]3241。卷六十五《赵旭》 引《通幽记》说,天水赵旭,家于广陵,遇女仙,“又 为旭致珍宝奇丽之物,乃曰:‘此物不合令世人 见,吾以卿宿世当仙,得肆所欲。然仙道密妙,与 世殊途,君若泄之,吾不得来也。’旭言誓重叠。 后岁余,旭奴盗琉璃珠鬻于市,适值胡人,捧而礼 之,酬价百万” [3]4°4。以上三则均是胡商髙价收购 珠宝的事例。就这些记载来看,当时的扬州胡商

身家丰厚,为买到心仪的珠宝,数十万、上百万都 不在话下,且他们往往见多识广,能慧眼识珠。卷 四百二十一《任顼》引《宣室志》载建中初年,任顼 救了一龙,龙赠以一珠。任顼后至广陵市,有胡商 一眼就看出这是“真獅龙之宝”,以千万将其买

本[3]3431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胡商都腰缠万贯,为买宝 物能一掷千金。也有一些胡商资产有限,为买珠 宝往往需要众人合作集资。卷四百二《珠宝》引 《广异记》载:“咸阳岳寺后,有周武帝冠,其上缀 冠珠,大如瑞梅,历代不以为宝。天后时,有士人 过寺,见珠,戏而取之。天大热,至寺门易衣,以底 裹珠,放金刚脚下。因忘收之。”后来在往扬州途 中,遇见一群胡人,该士人便将冠珠情况告知。胡 人大骇,凑足五百千钱与之,令其取珠。后群胡更 是集资五万缗买下此珠[3]3238。这则记载中酬谢 士人的五百千及在扬州集市买珠的五万缗,都是 群胡合资凑成的。

2.1.3

食物

自古民以食为天,唐代扬州集市上也不乏各 种食物。

《广记》卷三十一《李珏》引《续仙传》云广陵 江阳人李珏,世居城市,且以卖米为生。李玨为人 端谨,卖米不求利,逢人买米,“珏即授以升斗,俾 令自量,不计时之贵贱,一斗只求两文利,以资父 母”。而当时扬州买米者,多“用出人升斗,出轻 人重,以规厚利”,甚至从事了一辈子卖米行业的 父亲也自叹“吾不可及也”[3]2°°。李珏不重利的 举动着实难能可贵。同是卖米人,卷二百四十三 《江淮贾人》条中的卖米者,则与李珏完全不同, 唯利是图:“江淮贾人有积米以待涌价。画图为 人,持米一斗,货钱一千,又以悬于市。杨子留后 余粲,杖杀之。”[3]1884

唐代扬州市中多有食店,食店中多有卖饼者。 《广记》卷三百七十四《卖饼王老》条便载广陵卖 饼王老的故事[3]2976。前文已讲,唐代扬州多胡 商,为迎合胡人口味,扬州市中亦有胡饼出售。据 《广记》卷三百五十五《僧珉楚》弓丨《稽神录》言, 广陵法云寺僧瑕楚,其友人章某去世数月后,珉楚 又在扬州市中遇见章某,见楚未进食,特意邀请人 食店,“为置胡饼” [3]_。此处死后复活自然是荒 诞之说,但广陵食店中有卖胡饼当是事实。且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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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某请珉楚吃胡饼来看,不止是胡人,当时汉人亦

喜食之。

除此以外,还有卖茶者。《广记》卷七十《茶 姥》中载:“广陵茶姥者……每旦,将一器茶卖于 市,市人争买,自旦至暮,而器中茶常如新熟,未尝 减少。,,[3]438

市果实者,《广记》卷三百五十五《杨副使》引 《稽神录》言:“广陵瓜州市中,有人市果实甚

志、会

,,[3]2809

扬州临江靠淮,湖泊众多,自然也不乏水产 品。前文提及在瓜洲、扬子一带有鱼行,收渔民所 捕鱼虾,再层层运抵城市销售。此外,唐代扬州亦 产藕,《广记》卷二百三十二《张存》条便载,大历 中,高邮人张存以踏藕为业[3]1776。至清代,扬州 人仍将菱、藕、芋、柿、虾、蟹、车螯、萝卜合称为 “水八鲜”,老扬州市场曾设八鲜行专门卖此类产 品[10]。

当然,酒也是市场中不可缺少的。卷七十九 《杜可筠》引《桂苑丛谈》讲,广陵人杜可筠,好饮 不食。每天在酒肆求饮,亦不见醉。当时广陵市 中有一人名乐生,有一旗亭,专门卖酒,杜可筠时 常来此讨酒喝。一日见乐生闷闷不乐,问其故,乐 生道:“有人将衣服换酒,收藏不谨,致为鼠

啮。” [3]5°2可见当时甚至有以衣服换酒者。

唐代扬州商业经济繁盛不仅表现在市场买卖 物资的丰富,还体现在当时出现的类似于现代银 行的“邸”、“店”、“柜坊”。这些“邸”、“店”大多 实力雄厚,动辄能拿出数十万、上百万的财帛。卷 十六《张老》中的张老给妻弟韦某一顶旧席帽,令 他持此帽到扬州北邸卖药王老家,取钱一千万。 韦某如其言,最终载钱而归。《广记》中这样的事 例还有很多。同卷《卢李二生》言卢李二人本是 好友,共同修道,后李生放弃,卢生坚持。李生后 因故欠官家数万贯钱。后两人在扬州阿师桥相 见,卢生邀李至其家,赠一拄杖,并让他“将此于 波斯店取钱”。李生如其言,果得钱[3]119。这些 “邸” “店”在当时扬州很是普遍,有汉人经营,也 不乏胡商经营的。这些商铺其实兼有钱庄的性 质,可以存放钱财,《张李二公》中,张公本是来药 铺买卖茯苓的药商,“今有二千余贯钱在药行 中”,可见其将部分财富存人王老经营的药铺中, 到需要时自然也可支取,但必须提供相应的凭证,

如上面几个事例中的“旧席帽”、“柱杖”等就是取 钱的凭据,有点类似于今天的支票,十分便利。当 然这些店铺不仅提供“存款”、“取款”等常规服 务,很多时候,还会高价求购珍宝。换言之,当时 扬州人一旦有珍宝要出卖,首先就会想到这些邸 店。《广记》卷四百一十九《柳毅》弓丨《异闻集》中 载,唐仪凤年间,儒生柳毅在泾河附近帮助洞庭龙 君小女儿,后洞庭君夫妇赠以珍宝。后柳毅到广 陵宝肆卖所得宝物,“百未发一,财以盈兆” [3]341°。 龙女、龙君之说自是传说,但扬州宝肆能收购珠宝

当是千真万确。另前引《守船者》一条中,守船者 得宝珠,也是前往扬州胡店卖之。由此可见,当时 这些“邸”、“店”的金融职能相对完善。

扬州商业虽然发达,但也因此诱发了一系列 的社会问题。首先,勒索钱财、巡市索物的情形时 常出现。《广记》卷九十七《广陵大师》的广陵大 师平日里“自负其力,往往剽夺市中金钱衣物,市 人皆惮其勇,莫敢拒”,抢钱斗殴无所不 为[3]646_w。卷二百六十三《孟神爽》中的孟神爽 也是一个肆意破坏市场秩序的恶霸:“孟神爽,扬 州人,禀性狼戾,执心鸩毒,巡市索物,应声即来, 人邸须钱,随口而至。”最终被人从店中捉走,拖 人府门杖毙[3]2°56。其次,唐代扬州商贾众多,长 时间往来于各地做生意,家中妻子长期寡居,难免 寂寞,很容易为人诱拐。《广记》卷三百四十五 《孟氏》引《潇湘录》云:“维扬万贞者,大商也,多 在于外,运易财宝,以为商。其妻孟氏者,先寿春 之妓人也。美容质,能歌舞。薄知书,稍有词 藻。”由于丈夫长期在外经商,孟氏寂寞难耐,后 为一秀美少年所诱,“孟氏遂私之,挈归己舍”。 这种婚外情关系一直保持了好几年,直至孟氏丈 夫归来[3]273^2736。此外,当时扬州商业经济虽然 繁荣,却并非人人都能腰缠万贯,衣食无忧,很多 人往往食不果腹,以乞讨为生。《广记》卷一百三 十三《广陵男子》中的广陵男子便以乞讨为生,专 食马屎[3]95°;卷二百八十六《狐媚儿》中的狐媚 儿,颇有技艺,在扬州坊市间卖艺过活[3]2278。2.2手工业经济兴起

除去商业经济的繁荣,唐代扬州的手工业也 很是兴盛。江淮地区农业、商业经济的长期繁荣 稳定为手工业的崛起创造了优越的大环境;扬州 地区丰富的铜、铁、盐等矿藏为手工业的生产提供

第2期陈雪飞:从《太平广记》看唐代扬州的城市规模和经济发展7

了必要的资源;再加上扬州地区交通便利,各地手 工业原料可由水路运达扬州,原料充足,也在客观 上刺激了手工业的发展[8]379。唐代扬州手工业门 类很多,产品也很丰富,难以详述,本节主要阐述 几个在《广记》中多次提及,具有扬州特色的手工 业产品。

2.2.1

毡帽

唐代扬州毡帽很是畅销,一度盛行京都长安。 扬州毡帽之所以能从各地帽子中脱颖而出,主要 是因其质量好,质地硬,甚至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人 性命。《广记》卷一百五十三《裴度》弓丨《续定命 录》载,宪宗元和年间,东平帅李师道派人刺杀宰 相武元衡及御史中丞裴度,而遇刺时,裴度正巧戴 着扬州毡帽,“度赖帽子顶厚,经刀处,微伤如线 数寸,旬余如平常”[3]11M _11°2。正是靠着顶厚质地 高的扬州毡帽的保护,裴度才能在遇刺后安然无 恙,仅“微伤如线数寸”。考之两唐书,《广记》中 此条所言非虚。据《旧唐书•裴度传》载,元和十 年(815年)六月,王承宗、李师道俱遣刺客潜人长 安,刺杀宰相武元衡及御史中丞裴度。“是日,度 出通化里,盗三以剑击度,初断靴带,次中背,才绝 单衣,后微伤其首,度坠马。会度带毡帽,故创不 至深。”[9]4414《新唐书•裴度传》亦载:“(刺客)已 害武元衡,又击度,刃三进,断靴,剕背裂中单,又 伤首,度帽毡,得不死。”[11]两唐书记载与《广记》 基本相同,且《广记》中所载较两唐书更为详细, 明确指出裴度的毡帽是扬州所产,乃“广陵师” (按师或是帅之讹)所献。而考当时的淮南节度 使乃李鄘,确实与裴度有交集,献毯帽给裴度是完 全有可能的。或许正是因为保全了裴度的性命, 扬州毡帽此后声名更胜,人人欲得。《广记》卷一 百五十七《李敏求》条云李敏求形魂相离,魂魄到 达阴间,遇泰山府君判官。旧与敏求相识,谓敏求 言:“此间甚难得扬州毡帽子,他日请致一 枚。”[3]1126 428在阴间做官,什么也不缺,也不贪恋 人间其他,只想要一顶扬州毡帽。这虽是“鬼 话”,但亦是作者的人话,可见当时扬州毡帽之珍 贵,连阴间官员都甚难得到,更不用说普通百姓 2了。

.2.2铜镜

据《新唐书•地理志》,扬州直属的江都、六 合、海陵、天长等县均有铜。而早在西汉,吴王刘

濞时就已经在扬州铜山铸钱。至唐代,扬州制造 的青铜器仍享有盛名,很多甚至被列为贡品。而 这众多铜器中,尤以扬州青铜镜声誉最髙。《广 记》卷二百三十一《唐中宗》条言:“唐中宗令扬州 造方丈镜。” [3]177°皇帝点名要扬州造的铜镜,其珍 贵可见一斑。

铜镜的制造难度大,要求髙。《广记》卷二百 三十二《扬州贡》弓丨《国史补》言:“扬州旧贡江心 镜。五月五日,扬子江所铸也。或言无百炼者,六 七十炼则止,易破难成,往往有鸣者。”[3]1™由此 可见,想要造出一片造型精美、毫无破绽的铜镜十 分不易,至少要经过六七十炼。故而关于铜镜的 制造及功用往往带有神话色彩。《广记》卷二百 三十一《李守泰》弓丨《异闻录》记:“唐天宝三载五 月十五日,扬州进水心镜一面,纵横九寸,青莹耀 日,背有盘龙长三尺四寸五分。势如生动,玄宗览 而异之。”而进镜官李守泰在言造镜过程时道: “铸镜时,有一老人,自称姓龙名护。须发皓白, 眉如丝,垂下至肩,衣白衫。有小童相随,年十岁, 衣黑衣。龙护呼为玄冥。以五月朔忽来,神采有 异,人莫之识。为镜匠吕晖曰,老人家住近,闻少 年铸镜,暂来寓目。老人解造真龙,欲为少年制 之,颇将惬于帝意。遂令玄冥人炉所,扃闭户牖, 不令人到。经三日三夜,门左洞开。吕晖等二十 人于院内搜觅,失龙护及玄冥所在。”而镜上的云 盘龙就是这位老人及小童所化,很是传奇。此镜 不仅铸造过程很是传奇,其还具有祈雨的神奇功 效。该条最后载,天宝七年,秦中大旱,玄宗亲自 到龙堂求雨不得。后令法善祈此镜龙,顷刻间便 大雨,天降甘露mi771_1772。

扬州铜镜制作精美,不仅皇家贵族要求进贡, 普通百姓也十分喜爱。《广记》卷三百三十四《韦 栗》条便载韦栗女儿购扬州漆背金花镜的故事。 韦栗,天宝时为新淦丞。有女儿十余岁,随之赴 任。经过扬州时,女儿欲买一方漆背金花镜,栗以

“上官艰辛”拒绝了女儿。到任后,女儿不幸去 世。栗任满北归,“载丧北归,至扬州”。在河边 歇息时,“女将一婢持钱市镜,行人见其色甚艳, 状如贵人家子,争欲求卖。有一少年年二十余,白 皙可喜,女以黄钱五千余之,少年与漆背金花镜, 径尺余。别人云:‘有镜胜此,只取三千。’少年复 减两千。”后该少年一路追随,直至韦栗船上,少

扬州职业大学学报第21卷

年以女子服饰样貌告之,乃其亡女也。开棺见之, 铜镜正在其中[3]2651 _2652。鬼魂买镜之说自不足为 信,但从这个故事里能看出当时人们对于扬州铜 镜的喜爱,简直因爱成痴了。生前得不到,死后化 作魂灵也要去买。此外,从这则记载中可见天宝 间扬州铜镜的价格至少三千钱,而同比当时物价 “(天宝五载)斗米之价钱十三,青、齐间斗才三 钱;絹一匹,钱二百”,扬州铜镜简直是最昂贵的 奢侈品。也难怪韦栗女儿初到扬州索要铜镜时, 韦栗以“我上官艰辛,焉得此物”推脱了,不是不 疼爱女儿,2.2.3

而是实在买不起。

木制品

除了制造毡帽及铜镜外,唐代扬州木工的手 艺也十分突出,《广记》亦有不少条目记载广陵木 工及相关木制品。特别是卷三百五十五《广陵贾 人》条,这位广陵商人在扬州请木工以“栢木造 床,凡什器百余事,制作甚精”,耗资二十万。造 完后特意运到建康,“卖以求利” [3_

。不惜耗费

巨资在扬州打造木床,再斥巨资运抵建康,最终还 能获利,可见当时广陵木床价格之高,销路之好。 此外,扬州造船业也很是兴盛,所造船只也十分热 销。唐代扬州有竞渡的传统,据卷二百七十八 《王播》条载:“杜仆射(杜亚)在淮南,端午日,盛

为竞渡之戏。”此风气或自杜亚镇扬州时起。竞 渡之时,场面十分热闹,“诸州征伎乐,两县争胜 负。綵楼看棚,照耀江水”,几乎所有的扬州人都 会聚集到水边看棚一睹风采[3]22°4。而竞渡当日 的重头戏自然就是赛船,而当时所有的竞渡船几 乎都在扬州制造。且在正式竞渡前,为保证安全, 要对船只进行严格的航行测试,这一过程也在扬 州进行。卷一百五十五《崔从》引《独异志》条载: “宝历二年,崔从镇淮南。五月三日,瓜步镇申浙

右试竞渡船十艘。” [3]1115据此条则当时测试竞渡 船只的时间在端午前两日,即五月三日进行;而地 点则在扬州六合县的瓜步镇。

3结语

《广记》中关于唐代扬州的记载甚多,且涉及

当时扬州的多个方面,有待于进一步深人研究。 而就本文所举之城池建设、城市规模及经济发展 状况来看,《广记》中所载不仅能与正史相呼应, 反映出唐代扬州经济繁荣,交通便利,特别是商业 和手工业的兴盛;此外,《广记》中很多史料正史 缺载,恰可补正史之不足,特别是涉及扬州城池建 设和城市规模问题时,许多资料今仅存于《广 记》,值得学界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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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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