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组诗)

念奴娇（组诗）

作者：葛小明

来源：《大理文化》2017年第08期

水龙吟

雨顺着瓦缝漏进去 一起漏的

还有院里拧不紧的水龙头 就这样，我的童年多与水有关 湿漉漉的，从内到外 母亲一个人舀屋里的雨水 一瓢又一瓢 总也不尽 尤其下大雨的时候 我喜欢光着脚跑来跑去 从屋里到院里 俨然一个水乐场 唯一的不同是 屋里的水 总比院里的浅一些 不好玩 更漏子 秋被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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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一旁幸灾乐祸 月亮偷窥的路上 鸟儿叫个不停 众生失眠的夜里 月亮终于迷路 鸟是飞来飞去的星星 一只鸟的愿望 就是把秋关起来 念奴娇

大江东去，千古风流人物东去 罗贯中放的那场火，烧尽了人间疾苦 不要跟我讲赤壁，历史都是风雨 也不要对着灰烬哭哭啼啼，烧了干脆忘记 我只要一把锄头，锄完两岸的草，就是秋天了 卜算子

院子的草开始往外长

老屋又矮了，只高于半埋土中的石磨 十五年前，有个算命先生路过 他指着磨盘说

过去会空，将来会空，只有想起它的时候是满的 醉花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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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这朵花，才能遇到那个姑娘 喝下这碗酒，就算跑遍江湖了 你和我，在一场大雨前夕相遇 多风多雨的日子

一不小心，就被醉醺醺的誓言淋个满身 洞仙歌

听众越来越少，只有一株草还在讲经 夕阳从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石头 不安的还有洞外的世界 这个冬天格外短暂

那块没来得及冬眠的石头，一下子就顿悟了 坐在余雪尽头，一动不动 雨霖铃

又下起了雨。总是这样 每当我们说起老家它就下雨

风风雨雨这些年，好在陪在我身边的人还是你 不跟你吵了，头发都吵白了 再过十年，我们的骨头也白了 有你的日子总是雨 这次我们不吵架，我们回家 声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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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唱了，人早就走远了 太阳就是这样被唱没的 不信问问那只报晓的公鸡 你们唱的有多难听 唱或者哭出来，都留不住 夕阳沉下去

多烧几张纸吧，那边听曲子贵得很 满江红

痛就爬上去，世界无非这样 要么饿死，要么跪着吃食 要么挺直腰杆风风光光地红一回 江湖不远，一道圣旨就是腥风血雨 再温一壶月光吧，趁着世道正黑 醉即是罪。多少胜负无人干预

所谓胜负，不过是输了寂寞，赢了也寂寞 采莲子

红头巾，绿裙子，纸上走一遭就是一生了 君子好酒。竹巷深处喊支水歌 荡漾。平仄

醉酒的秀才不敢来沽，说什么可远观不可亵玩 藕花深处，误入的都是偷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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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夜啼

说了一句回家，月亮就消失了 那群乌鸦告诉我

月亮是最后一盏灯，不应该凋零 你拿着半根树枝，在落叶中间哭哭啼啼 黑的是路，白的是故乡

你只是说了一句回家，月亮便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