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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与回家

2021-09-14 来源:好走旅游网


出走与回家

1969年九月,我初到美国读书。在旧金山机场看到通往全球航班的时刻表:纽约、伦敦、巴黎、东京、阿姆斯特丹、莫斯科......那是个吓人的启蒙经验,世界如在眼前,地理课本上的地名,原来是真的可以去的城市。

1972年,我打工存了钱,经欧陆返台。纽约到卢森堡的学生包机每人只要九十美元。在阿姆斯特丹,我根究手上的《每天十元游欧洲》,找青年旅馆过夜,也睡过公园、几瓶便宜红酒就打发了。这些来自各国的背包族,有人初抵巴黎,也有人要离去,大伙儿就在便宜小酒馆为隔日要起航的朋友送行。喝到太晚,第二天爬不起来,误了车程,因此晚上再度送行,又喝到凌晨......

在卢浮宫,在乌菲兹美术馆我第一次感觉到“颜色”。从希腊的天空和爱琴海,我终于知晓蓝色有无限的层次和变调。在日拉瓦,我看到一本美丽的画册,那是我第一次认识敦煌壁画。

1988年到1991年,我随心所欲的跑来跑去。背起背包,住10美元的民宿,我去了印尼、菲律宾、尼泊尔、印度。

一次次的出走,,一次次的背包旅行,让我看到许多山川和脸孔,见识到不同的文化,以及不同文化背后共通的人型性。旅行为我打开一扇扇门。回了家,我阅读,追寻我曾经触碰过的文化,关心去过的国家,远方的战争仿佛也与我有关了。

2004年,我成立“云门流浪者计划”。5年间,41位朋友“流浪者”的资助下到亚洲各国去学习,去奉献,去挑战自己,或者,只是去放空。

常有人会问我,对“流浪者”有什么期待,我祝福他们带着新的视野和对自己的新观点重返生活,仅此而已。(林怀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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