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诗词歌赋的艺术价值及其不足

２００６年第６期　第３１卷　（总第１４７期）　浙江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Ｎｏ．６。２００６　Ｇｅｎｅｒａｌ　Ｎ０．１４７　Ｖｏ１．３ｌ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三国演义》诗词歌赋的艺术价值及其不足　刘永良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浙江金华３２１００４）　摘要：白话章回小说在叙述中穿插诗词歌赋，这是《三国演义》的一种艺术创造。《三国演义》的诗词歌　赋有相当一部分作品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它们不仅放在小说中具有多种作用，值得人们注意，即便单独抽出　采阅读，也同样具有艺术感染力。尤其是那些借鉴古典诗文的作品，艺术成就尤为突出。但也有一些作品则　缺乏艺术魅力，甚至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关键词：《三国演义》；诗词歌赋；艺术价值　中图分类号：Ｉ２０７．４１３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１　５０３５（２００６）０６－００４７－０４　由于受民间说话及讲唱文学艺术传统的深远影响，自唐代传奇以来，巾同古典小说在体裁上便呈现出“文备众体”　的艺术特色，其特点之一就是在小说中穿插着大量的诗词歌赋。作为巾　小说发展史上第一部长篇历史演义小说的《三　国演义》，同样也是如此。《　国演义》虽然写的是战争题材，但其中也有大量的诗词歌赋。这些诗词歌赋来源复杂，艺　术水准不齐，思想倾向也不尽一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们在小说中发挥着重要的艺术作用。然而，长期以来，研究界　对此重视似很不够，或视而不见，或不屑一顾，或评价偏低，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三国演义》中诗词歌赋的来源约有这样五种情形：一是小说原作者所创作，二是来自宋元戏剧讲史，｛是二三国时期　历史人物的作品，四是唐宋诸朝诗人的作品，五是毛宗岗在删改评点时所创作的。　由于来源复杂，作者众多，《三国演义》中诗词歌赋的艺术水准自然也就高低不齐，可谓优劣皆存，雅俗俱有，精芜并　在，因此我们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一般说来，唐宋诸朝诗人的作品和三国时代人物的作品，本来大都是中国诗歌史上的　精品，所以艺术价值最高；毛宗岗在评点整理《三国演义》时所增之作，皆自然晓畅，雅俗共赏，艺术价值较高；／ｂ说原作者所　创作的诗词曲赋，则浅切通俗，明白易懂，艺术价值次之；而那些来自民间戏剧讲史等的作品，则民间歌谣昧儿较浓，富有生　活气息，但是较为粗糙．所以艺术价值较低。总之，除第一类作品外，其他几类诗词歌赋，如果从小说中单抽…来渎，的确　思想艺术俱佳的作品不是很多；但是如果把这些作品放到小说所捕写的具体环境中，应该说还是具有一定的艺术性的。　人们在谈论《红楼梦》中诗词曲赋的艺术成就时，总是喜欢用茅盾先生所说的“按头制帽”来形容，…意思是说什么　人便作什么样的诗词曲赋，所作一般都具有鲜明的个性，这已经为广大读者所普遍接受。其实，《三国演义》中的诗词歌　赋也同样有一些“按头制帽”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能够体现出人物的鲜明性格。　周瑜在“群英会”上所吟唱的那首“立功名”的慷慨激昂的歌，就很能够体现周瑜的个性特征：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据陈寿《三困志－周瑜传》记载，周瑜“精意于音乐，虽三爵之后，其有缺误，瑜必知之，知之必顾，故时人谣日：‘曲有误，周郎　顾”’，　周瑜既能够指挥千军万马，使敌人望风披靡，叉颇知风雅，令人钦佩。周瑜对蒋干说：“吾虽不及师旷之聪，闻弦歌　而颇知雅意。”所以说，周瑜在酒酣得意之时舞剑狂吟，也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而小说中他所发的“狂吟”，义形象地表　收稿日期．－２００６－０６—１０　作者简介：刘永良（１９５８一），男，辽宁阜新人，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　４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达了他的雄心壮志，可谓“雄姿英发”，英雄盖世，歌中的情感，正是周瑜内心世界的袒露，很符合年少周郎的性格特征。　第３７回中，卧龙冈上那些隐士们所吟唱的一曲曲清歌，同样是他们性格的形象写照。这些作品就是为了多侧面地　表现诸葛亮的人格、才气、胸襟等，作者才将它们写进小说的。如：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这首歌为诸葛亮之弟诸葛均所唱，但是若从黄承彦所唱的“一夜北风吼”那支歌乃诸葛亮《梁父吟》来推断，这首歌也应　为诸葛亮所作，是诸葛亮个性的形象体现，歌词表现了诸葛亮胸怀远志、躬耕陇亩、以待天时的情景。　再如同一回书中，描写刘备带领关羽、张飞并从人，来到隆中，“遥望山畔数人，荷锄耕于田问，而作歌”日：　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自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小说交代这首诗本是“卧龙先生所作”，诗中反映了以诸葛亮为代表的隐士高人隐逸山林中，冷眼看人世的心理，也可以　由诗看出人物的性格来。　至于说诸葛亮所吟诵的“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四句诗，更见个性，早已经刻在了人　们的心中，这自不必再论。　《三国演义》中有少数诗词歌赋，即便单抽出来欣赏，也是清新可诵的，属于上乘之作。第３７回，曾描写诸葛亮岳丈　黄承彦老人“暖帽遮头，狐裘蔽体，骑着一驴，后随一青衣小童，携一葫芦酒，踏雪而来；转过小桥，口吟诗一首”。黄承彦　所吟的诗就是那首描绘雪景、抒发怀抱的《梁父吟》，这首诗字里行间依稀可见人物潇洒自如、自得其乐的情态，可以说　就是一首自然优美、清新晓畅的好诗，即便把它放到中国古代诗词中，它也毫不逊色。　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１日。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　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诗句借助奇妙的想象和形象的比喻，生动地描绘出了卧龙冈大雪漫天飞舞的壮丽景象。诗中用字也多属于化俗为稚、袭　故弥新的，颇值得称道。“改尽江上旧”的“旧”字，“独叹梅花瘦”的“瘦”字，一经写人诗中，俗字稚化，颇有新意，很值得　人仔细品味。诗的最后方点出“骑驴过小桥”，情趣尤妙。　如果在《三国演义》的诗词歌赋中找写得好的诗句，则可谓俯拾即是，不胜枚举：“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第９　回），写老臣王允之忧国忧民；“弦歌知稚意，杯酒谢良朋”（第５７回），写年少周郎之诗酒雅趣；“忠心如皎月，浩气卷长　江”（第６３回），写严颜之忠心浩气；“当头片片梨花落，扑面纷纷柳絮狂。回首停鞭遥望处，烂银堆满卧龙冈”（第３７　回），以传神的比喻描写飘飘瑞雪。凡此等等，都写得凝练概括，形象生动，有很高的艺术性，即便把它们放到唐宋诗词　中，也完全可与之比肩。　《三国演义》的诗词歌赋多用大胆的想象和奇崛的夸张，具有豪放飘逸的艺术风格，体现出一定的浪漫主义色彩。　不论是描绘长江上的漫天大雾，卧龙冈上的飘飘瑞雪，还是描绘南方的六月炎天，都具有这样的特点。这是就写景作品　而言。即便是叙事、写人，亦多用这种手法。　温侯神射世间稀，曾向辕门独解危。落日果然欺后羿，号猿直欲胜由基。虎筋弦响弓开处，雕羽翎飞箭到时。　豹子尾摇穿画戟，雄兵十万脱征衣。（第１６回）　这是吕布辕门射戟的情景，诗写得极具想象夸张之能事，淋漓酣畅，很是精彩。　老去花残春日暮，宦游偶至檀溪路；停骖遥望独徘徊，眼前零落飘红絮。暗想成阳火德衰，龙争虎斗交相持；襄　阳会上王孙饮，坐中玄德身将危。逃生独出西门道，背后追兵复将到；一川烟水涨檀溪，急叱征骑往前跳。马蹄蹄碎　青玻璃，天风响处全鞭挥。耳畔但闻千骑走，渡中忽见双龙飞。西川独霸真英主，坐下龙驹两相遇。檀溪溪水自东　流，龙驹英主令何处！临流三叹心欲酸，斜阳寂寂照空山；三分鼎足浑如梦，踪迹空留在世间。（第３４回）　这是刘备马跃檀溪，绝处逢生的情景，诗写得惊心动魄，气势非凡，生动传神。　《三国演义》诗词歌赋的艺术成就还体现在对前人诗文的引用、改造和借鉴上。　先说其引用。《三国演义》善于引用历史人物的诗作构成动人的情节，揭示人物的内心，刻画人物的性格，造成抒情　气氛。如第４８回，曹操“横槊赋诗”。历史上的曹操虽然经常处在繁忙紧张的军旅生活中，但他“昼则讲武策，夜则思经　传，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　他“鞍马问为文，往往横槊赋诗”，　留下了一些辉煌的诗篇；但小说作者　独喜《短歌行》一诗，这应该说是极有艺术眼光的。《短歌行》究竟作于何时何地？今日已经无法考订。可是小说却把它安　排到赤壁大战前夕，让曹操把酒临江，横槊而赋出，这是一个绝妙的天才构想。历史上的曹操本来就是集军事家、政治家和　４８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诗人于一身的一代雄杰。当他率大军乘胜直下江南，战船排列到千里长江上，大宴群臣，必然豪情勃发，于是才有“我持　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的慷慨陈词。面对着浩淼　无际的长江，遥望着天空中的皎皎明月，迎着江边的阵阵清风，他心潮翻滚，诗兴大发，吟诵出这千卉不朽的诗章。正因　为这样，“横槊赋诗”的场面安排才显得恰到好处。而《短歌行》一诗，旨在感叹人生的短暂，希望求得贤才，以建功立业，　格调慷慨悲凉，写出了诗人的英雄本色。因此《三国演义》的作者把这首诗引来，使曹操与群僚唱和的情节更具匠心。　这首诗的插入，不仅写出诗人慷慨不平的内心世界，表现出了一代英豪的性格特征，同时也调整了急促的节奏，化紧　张的旋律为轻松的插曲，增强了抒情色彩，真可谓忙里偷闲，因而更具有艺术感染力。就结构看，这一场面的描写，又为　曹操赤壁惨败埋下了伏笔，恰如毛宗岗所批：“天下有最失意之事，必有一最快意之事以为之前焉。将写赤壁之败，则先　写其舳舻千里，旌旗蔽空；将写华容之奔，则先写其南望武昌，西望夏口。盖志不得，意不满，趾不高，气不扬，则害不甚，　祸不速也。”　分析得很有道理。　这个情节固然反映了《三国演义》作者罗贯中的艺术天才，但我们也要看到，苏轼的《前赤壁赋》给罗贯中的影响极　大。苏轼的《前赤壁赋》怀古引曹操“困于周郎”之事，引诗即是这首《短歌行》。作者由欢乐、愁苦再到旷达之情感的抒　发，文中世间万物皆处在变与不变中之哲理的阐述，皆因曹操之事之诗而来。而罗贯中又因《前赤壁赋》而巧妙联想，构　思出“横槊赋诗”这一极为精湛的情节。　次说其改造。《三国演义》善于对三国故事中的诗词歌赋进行润色、加工和改造，取得了突出的成就。第７９回，曹植　“七步成诗”一节最具有代表性。这一富于戏剧性的故事情节，来源于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第四：　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大法。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中泣。本自同　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隗色。　原诗六句，语言罗嗦，缺少韵味，比较直露。而《三国演义》则将前三句１５个字改成一句５个字“煮豆然豆萁”，这样便显　得叙事清楚简洁，又将“本自同根生”改为“本是同根生”，更显得通俗易懂，合起来变成了一首五言绝句形式的小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样便显得语言流畅，质朴凝练，蕴涵深厚，更耐人咀嚼，艺术上较原诗高ＩＢ许多。　至于说故事情节由原来的七步吟成此诗而使曹丕“深有愧色”，变为先以“豆牛”为题七步成诗，曹丕仍然逼迫，曹植　又以“兄弟”为题应声成诗，才使曹丕“潸然泣下”，这样更增强了故事情节的波澜起伏，因而这样的描写更具有戏剧性，　同时又形象而真实地突出了二人的不同性格特征、心理状态及其发展变化，集中体现了曹丕之残忍、曹植之多才，读来令　人愤恨曹丕，同情曹植。如果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曹植吟的是那样慢节奏的六句诗，那一定会显得不协调。而四句短诗，　与那紧张的故事情节更加和谐一致。可见小说家对原诗和情节的加Ｔ、润色和改造之功，令人拍案叫绝。　后说其借鉴。唐宋诸朝的文学作品，尤其是诗词，艺术成就非常突出，《三国演义》不仅直接引用了很多，而且还善　于借鉴其精华。杜牧的《赤壁》云：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首诗给罗贯中创作《三国演义》以很多有益的启发。《三国演义》的作者不仅在第４８回直接引用了这首诗，而且由此　诗的启发而构思成了“智激周瑜”的故事情节，所谓“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二句，便由此诗得到启示，改变《铜　雀台赋》而来。此外，第４９回有：“七星坛上卧龙登，一夜东风江水腾。不是孑Ｌ明施妙计，周郎安得逞才能？”第５０回有：　“山高月小水茫茫，追叹前朝割据忙。南土无心迎魏武，东风有意便周郎。”这两首诗的构思、创意和句式，都能看ｍ来与　杜牧《赤壁》诗的承继关系。　此外，第２４回“堂堂帝王难相救，掩面旋看泪涌泉”与自居易《长恨歌》中的“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第３９　回“薄望相持用火攻，指挥如意笑谈中”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的“羽扇纶巾，谈笑问、强虏灰飞烟灭”，又是何其相似！　当然，《三国演义》中的诗词歌赋艺术上的不足，还是显而易见的。这里且举数端，略作说明。　其一，《　国演义》中的诗词歌赋有时与小说内容存在着矛盾。如，关于貂蝉的身世，虽然元杂剧《连环计》和《单刀　劈四寇》说她自幼被选人皇宫，但在《三国志平话》和《三国演义》中，却未写她人官之事，并且《三国演义》还特意说明她　自幼即蒙王允恩养，这就更不可能有入官之事了。但是《三国演义》第８回的那首《浣溪沙》却写道：　原是昭阳宫里人，惊鸿宛转掌中身，只疑飞过洞庭春。按彻《粱州》莲步稳，好花风袅一枝新，画堂香暖不胜春。　词中却说什么“原是昭阳宫里人”，显然词与叙述文字产生了矛盾。产生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小说作者并不是这首词的　４９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作者，这首词是小说作者从别处抄来放到小说中的，由于疏忽大意，而没有发现其中的漏洞。　其二，《三国演义》中的诗词歌赋有时语意重复、雷同，缺少应有的个性。如第２１回曹操放走了刘备，有一首叹诗云：　柬兵秣马去匆匆，心念天言衣带中。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蛟龙。　第５Ｏ回，关羽在华容道放走了曹操，叉有诗云：　曹瞒兵败走华容，正与关公狭路逢。只为当初恩义重，放开金锁走蛟龙。　这两首诗如果单个去读，也还算可以，与正文叙述文字基本一致，可是如果把这两首诗一对照，就会使人感到，两首诗不　论结构还是句式，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　此外，第３４回对沮授的赞诗和第３２回对沈配的叹诗，两首诗的开头，一为“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一是“河北多　名士，谁如沈正南”，也基本是一样的。第４ｌ回的“临难仁心存百姓，登舟挥泪动三军。至今凭吊襄江口，父老犹然忆使　君”．第８４回的“先主兵归向帝城，夫人闻难独捐生。至今江畔遗碑在，犹著干秋烈女名”，第８９回的“羽扇纶巾拥碧幢，　七擒妙策制蛮王。至今溪洞传威德，为选高原立庙堂”，这些诗的后二句，不论是构思立意，还是句式结构，可以说都是雷　同的，没有什么特色可言。　其三，《三国演义》中的诗词歌赋，有时困为突然插入而割断了叙述，影响了读者急欲了解故事情节发展的心理，给　阅读带来了不便。如第９５回“武侯弹琴退仲达”，当描写完“空城计”后写道：“众皆惊服日：‘丞相玄机，神鬼莫测。若某　等之见，必弃城而走矣。’孔明日：‘吾兵只有二干五百，若弃城而走，必不能远遁。得不为司马懿所擒乎？”’到这里，故事　情节既没有暂告一段，叙述行文也不够一个层次，况且诸葛亮的话还没有说完，小说便捅入一首对诸葛亮的赞诗：　瑶琴三尺胜雄师，诸葛西城退敌时。十五万人回马处，土人指点到今疑。　然后再接着叙述故事的发展和诸葛亮的谈论：“言讫，拍手大笑，日：‘吾若为司马懿，必不便退也。”’　这是在对话中插入涛词歌赋的情形，《一国演义》也有在叙事中插入诗词歌赋的，如第１１９回，当写到曹奂被迫“亲　奉国玺，立于坛上，大会文武”时，小说便突然插入一首叹诗：　魏吞汉室晋吞曹，天运循环不可逃。张节可怜忠国死，一拳怎障泰山高。　然后小说再接着往下描写：“请晋王司马炎登坛，授与大礼。”　这种情形在《ｊ国演义》中还有。这样的作法，影响了对故事情节的正常叙述，不利于读者阅读，使小说显得拖沓、　松散，弊多利少。　参考文献：　［１］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Ｍ］、北京：团结出版社，１９９１．９．　［２］［晋］陈寿．三国志・吴志・周瑜传［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９　１２６５，　［３］［晋］陈寿　三国志・魏志・武帝记［Ｍ］　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９　５４，　［４］［唐］元稹．杜君墓系铭［Ａ］　元氏长庆集（卷５６）［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２．６００．　［５］罗贯中　全图绣像三国演义（第４８回总批）［Ｍ］．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种，１９８１．４７７　Ｏｎ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　ａｎｄ　Ｄｅ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Ｖｅｒｓ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Ｋｉｎｇｄｏｍｓ　ＬＩＵ　Ｙｏｎｇ—ｌｉａｎｇ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Ｚｈｅｊｉａ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Ｊｉｎｈｕａ　３２　１００４，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ｅ　ｃｒｅａｔｉｖｅ　ｕｓｅ　ｏｆ　ｖｅｒｓ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ｎａｒｒａｔｉｏｎ　ｉ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ｖｅｒｎａｃｕｌａｒ　ｆｉｃｔｉｏｎ　ｗａｓ　ｉｎｉｔｉａｔｅｄ　ｂｙ　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Ｋｉｎｇｄｏｍｓ．Ｍａｎｙ　ｏｆ　ｔｈｅ　ｖｅｒｓ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ｎｏｖｅｌ　ａｒｅ　ｏｆ　ｈｉｇｈ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ｗｈｉｃｈ　ｎｏｔ　ｏｎｌｙ　ｄｅｓｅｒｖｅ　ｔｈｅ　ｒｅａｄｅｒ’Ｓ　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　ａｓ　ｃｏｍｐｏｎｅｎｔｓ　ｏｆ　ｔｈｅ　ｎｏｖｅｌ，ｂｕｔ　ａｌｓｏ　ｐｒｏｖｅ　ａｔｔｒａｃｔｉｖｅ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ａｌｌｙ　ｗｈｅｎ　ａｐｐｒｅｃｉａｔｅｄ　ａｌｏｎｅ．　Ｔｈｏｓｅ　ｗｈｉｃｈ　ｂｕｉｌｔ　ｏｎ　ｃｌａｓｓｉｃ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ｐｏｅｔｒｙ　ａｒｅ　ｐａｒｔｉｃｕｌａｒｌｙ　ｓｕｃｃｅｓｓｆｕｌ　ｐｉｅｃｅｓ　ｏｆ　ａｒｔ．Ｏｔｈｅｒ　ｖｅｒｓｅｓ　ａｒｅ，ｎｅｖｅｒ—　ｔｈｅｌｅｓｓ，ｗｅａｋｅｒ　ｉｎ　ｔｈｅｉｒ　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ａｐｐｅａｌ，ｏｒ　ｅｖｅｎ　ｗｉｔｈ　ｍａｎｙ　ｄｅｆｅｃｔｓ．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Ｔｈｅ　Ｔｈｒｅｅ　ｄｏｍｓ；Ｖｅｒｓｅｓ；Ａｒｔｉｓｔｉｃ　ｖａｌｕｅ　（责任编辑吴波）　５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