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经典壁画《鹿王本生图》为例
偶然的机会,插图欣赏课成为了我本学期的选修课。各种美丽而又深意的插图跟老师风趣幽默的讲课让我喜欢上了这门选修课,以至于我渐渐开始对漫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老师讲到敦煌壁画《鹿王本生图》时,我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看的动画片《九色鹿》,那是我很喜欢的一部动画片,所以我选用了它作为我的结课论文作业。
对于这次结课论文,我很认真的查阅了好多资料。由此对我国的敦煌壁画瑰宝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我了解到敦煌壁画泛指存在于敦煌石窟中的壁画。敦煌壁画包括敦煌莫高窟、西千佛洞、安西榆林窟共有石窟552个,有历代壁画五万多平方米,是我国也是世界壁画最多的石窟群,内容非常丰富。敦煌壁画是敦煌艺术的主要组成部分,规模巨大,技艺精湛。敦煌壁画的内容丰富多彩,它和别的宗教艺术一样,是描写神的形象、神的活动、神与神的关系、神与人的关系以寄托人们善良的愿望,安抚人们心灵的艺术。因此,壁画的风格,具有与世俗绘画不同的特征。但是,任何艺术都源于现实生活,任何艺术都有它的民族传统;因而它们的形式多出于共同的艺术语言和表现技巧,具有共同的民族风格。著名的敦煌壁画有九色鹿救人、释迦牟尼传记、萨锤那舍身饲虎等著名的壁画故事。
敦煌壁画各个窟的时代都是不同的,所以风格也不是很一致。较早之十六国和北魏各窟壁画(如275、254、257等窟)感情强烈外露、动态明显夸张的人物造型,以劲细线条勾勒并注重晕染的表现方法,以及用赭红色加散花图案装饰衬底的形式,都明显带有域外或新疆的绘画风格。西魏(249窟、285窟等)在吸收传统形式并把更多的生活情节和形象融入佛教壁画创造中。通常这个时期的壁画为白粉铺底,以遒劲潇洒的线描和明快的赋色进行绘制。整体上,看来传统画风在敦煌佛教艺术中已得到进一步发展。北周(290、428、299等窟)通常为大型本生及佛法故事连环画,皆以白壁为底,用流畅的线描勾勒,造型简赅生动,色彩清淡雅丽,虽有的肌肤略作立体晕染,尚存西域绘画遗风,但整体而言,从形象到艺术风格已是汉族传统绘画面貌了。唐代题材非常丰富,大致可归纳为:净土变相,经变故事画,佛、菩萨等像,供养人。净土变相的构图利用建筑物的透视造成空间深广的印象,复杂丰富的画面仍非常紧凑完整,是绘画艺术发展中一重要突破,一直被后世所摹仿、复制并长期流传。经变故事画以零窟和三三五窟的图像作为代表,内容丰富而多变,场面和情节被处理得真实有趣。绘画和雕刻中的佛、菩萨等像在唐代的佛教美术中是一重要创造,这些形象所表现出来的动作及表情比前代更加多样化了,出现了多种坐、立、行走、飞翔中的生动姿态,特别是唐代菩萨的形象为古代美术中理想与现实成功结合的重要范例。敦煌壁画的定形线是比较严谨的,早期的铁线描,秀劲流畅,用于表现潇洒
清秀的人物,如西魏的诸天神灵和飞天,线描与形象的结合,堪称关五无暇。唐代流行兰叶描,中锋探写,圆润、丰满、汗厚,外柔而内刚。
关于敦煌莫高窟的开凿,最普遍的说法是前秦建元二年(公元366年),沙门乐亻尊戒行清虚,当他行至此地时,忽然看见鸣沙山在一片金光中化现出千佛状,于是开始在这里修造洞窟。由此开始,丹青千壁,共有11个朝代有画作保留。
如今我们将隋朝以前约200年时间中营造的洞窟视为早期莫高窟,现存世36个,其中北魏12个,可见北魏时期佛教之盛。在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都有说法图,经变画。其中有许多美丽的印度故事成为佛教艺术的主题,称为本生因缘故事,讲的是佛在无数轮回之前世,坚持舍身救世、精进求法的故事,以及佛讲述因果业报的事例以渡化众生。这些故事以中国审美观表现,是中印文化交流的结晶。在北魏时期建造的第257窟西壁上有一帼《九色鹿本生》壁画,采用中国传统的长卷式连环画的形式,按两头到中央的顺序,把结局画在中央,突出了正直善良的“九色鹿”形象。《鹿王本生图》作为北魏洞窟的代表作,同时也是作为莫高窟内最完美的连环画式本生故事画,上世纪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所拍摄的一系列经典动画片中,就有《九色鹿》这个故事,该片摄制于1981年,完全采用敦煌壁画风格,色彩艳丽。而《佛说九色鹿经》中“鹿王本生”的故事也因此为更多人知晓。《鹿王本生图》绘于敦煌257号洞窟的西壁中部。北朝的敦煌石窟壁画大体上都有一个整体布局:四壁中层画佛像和情节性的故事画作为壁画主体,下面画供养人和药叉,上方画宫乐,壁画中部空隙处则布满千佛。其中情节性的故事画是这个时期最重要的类型,画家们尤其擅长用绘画的形式来讲故事。北朝敦煌故事画现存约20种,近30幅,讲述的故事则可分为三类:佛传故事、因缘故事和本生故事。本生故事讲的是释迦牟尼降生以前各个世代教化众生、普行六度的种种事迹,也就是佛祖的前世故事。《鹿王本生图》即是此类,根据“鹿王本生”这个故事而绘。《鹿王本生图》“鹿王本生”壁画,在表现形式上以长方形的构图,分段描绘故事情节,十分严密而生动,突出地塑造了鹿王矫健匀称的美丽
形象。表现方法上用“凹凸法”渲染,即用深色晕染外缘,到中间渐浅,最亮部分用白粉点染,表现出物像的体积感。设色浓重强烈,多用土红、粉红、蓝、草绿等色。由,于年久变色,原来深一点的颜色已变得很暗,或成了灰黑色,如人的肌肉原来都是肉红色,因为年久,其中铅粉已变成黑色。勾划形象的轮廓线,是用屈如铁丝的很遒劲挺拔的线条表现出来的,笔简而有力,手法自由而纯熟,画风严峻劲拔。画中的山水,是用土红或蓝绿等色平涂的,无皴擦,有装饰味,小山象一个个馒头似的排列着。树木的枝干是用土红色画的,树叶用绿色大笔涂染。这种高超的艺术手法,说明了北魏时期莫高窟壁画,既继承了民族传统,也吸收了外来艺术的优点,并在这一基础上不断发展着。
壁画的内容是:在古印度恒河边生活着一只美丽的鹿,她的皮毛能变换出九种颜色,鹿角洁白如雪。一天,九色鹿在河边散步,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九色鹿循声而去,发现有一个落水者正在波涛中挣扎,快被河水淹没了。九色鹿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奋力将溺水者救上了岸。溺水人名叫调达,他跪在九色鹿面前千恩万谢,感激不尽,表示愿做奴仆,侍奉九色鹿。九色鹿说:“我这里水草丰盛,不用人侍奉;若要报恩,就请你不要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调达对天发誓说:“我要是违背誓言,肯定会遭报应。”
一天夜里,这个国家的王后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美丽无比的九色鹿。第二天清晨,王后对国王说:“我昨晚梦见一只漂亮的鹿,其毛九种颜色,其角白如雪。我想用鹿皮做坐褥,取其角做拂柄。你赶快派人去捕捉此鹿。我若得不到九色鹿,便会死去。”于是,国王立即派人四处张贴告示,重金悬赏:“谁能找到九色鹿或报告九色鹿行踪的,将分给他一半国土,赏赐满金碗的银豆和满银碗的金豆。”
那个曾被九色鹿救起的落水者调达看到这张告示,想到重赏的诱惑,就见利忘义,去王宫向国王告密,并且带着国王的人马前去捉拿九色鹿。当时九色鹿正在草丛中睡觉,它的好朋友乌鸦在树枝上远远看见国王率军而来,赶快向九色鹿报警。九色鹿猛然惊醒,站起来一看已被国王的军队团团包围,无路可逃了。九色鹿从容地走到国王面前说:“我已成为你的猎物,但请你告诉我,是谁带你们来到这里的。”国王指了指身旁的调达,九色鹿明白了。她向国王说到:“贤明的君主啊,我曾对你的国人有恩,为何却要杀我?”接着,九色鹿向国王讲述了救调达的经过。国王听了九色鹿的诉说,十分惭愧,便斥责调达忘恩负义的卑鄙行为,并下令全国,从今往后,任何人不得伤害九色鹿。从此九色鹿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个国家。调达自从告密后就浑身长满了毒疮,并散发出恶臭气,遭人厌恶。那个贪心的王后,听到国王捉到九色鹿又放了的消息后,非常生气,不久就气死了。这个故事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宣扬的是善恶报应思想,赞扬了九色鹿王的仁义精神。这幅壁画无论在构图、色彩处理上,都巧妙地增强了善恶报应这一主题,生动地描绘了九色鹿富有人格化的神态,表现了鹿王控诉忘恩负义的小人、不向邪恶屈服的倔强性格。
九色鹿或曰鹿王,是佛陀前世转生行善的仁禽义兽之一,也就是说鹿王是佛陀的化身和象征。《九色鹿本生》是一个规劝人们行善、慈悲并尊信佛陀的故事。本生故事都具有孝道和仁爱的思想,这一点与汉以来的儒家传统思想不谋而合,注意选择那些中国人容易接受的故事,以扩大其宗教宣传的作用,这也就是佛教这种外来的宗教能够在中国土地上存在并发展的重要原因。
《佛说
九色鹿经》最后说道:“是时夫人者孙陀利是也。是时乌者阿难是也。时溺人者调达是也。时鹿者我身是也。调达与我世世有怨。阿难有至意得道。”将故事中的角色和释迦牟尼身边的人联系起来,更将他们前世的因缘一并理清。
画面中心的独特处理,在熟悉情节的情况下来看这幅画作(在佛教盛行的北朝,这个故事可谓妇孺皆知),可以更清晰地感受到画家对于情节顺序的安排别具一格。我们通常熟悉的古代长卷画作的欣赏方式是从右至左,展卷来读,随着卷轴一点点了解画中景观人物所传递的美的信息。
《鹿王本生图》描绘了故事的八个情节部分:(1)溺人落水;(2)九色鹿救起溺人;(3)调达跪地谢恩;(4)王后说梦;(5)调达告密;(6)国王率军捕鹿;(7)乌鸦叫醒九色鹿;(8)九色鹿向国王控诉调达。《鹿王本生图》在处理这些情节时,摒弃了传统的依序式安排,而是将故事的高潮即“九色鹿的陈述”放在画面的中心位置,充分考虑到壁画给观者视野带来的冲击力产生于一瞬间,首先用最有力度的画面吸引观者的注意力,然后再使其依次寻找情节阅读理解整个故事。由此,以“九色鹿的陈述”为中心,画作的左面自左而右是救人、溺水者行礼、休息的九色鹿三个情节,右面则是国王与王后、溺水者告密、捕鹿途中和溺水者指鹿。这样画面被处理得极富感染力。这样的技法也体现出当时画家对作品的表现十分自由和灵活,不受时空的限制。同时,这种充分根据绘画材质特性,重视视觉效果的做法,即使在今天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
为了要突出“九色鹿的陈述”这一情节,画作的两侧画面在构图上都是向中间呈现出一定的倾斜,而其中的人物、车马、山水背景,包括九色鹿本身的动作都引导观者将目光集中在中心区域上。虽为九色,画家却用白色作为鹿的主色,再用石绿、赭石在鹿身上点彩示其九色,所以整体上,鹿的白与国王的黑马形成强烈的对比,而国王与马表现出的姿态多样和富有动态又与九色鹿的纯净安详相衬托,使画面张力十足。画家使用的这些矿物质颜色,在中国画中被称为“石色”。这种颜色的特点是覆盖性极强,色彩感觉饱满而纯正。黑白两种主色的沉重,加之构图中河流山川,人物飘带的灵动,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鹿王本生图》都是一幅让人心仪之作。
在表现形式上,《鹿王本生图》以长方形的构图,分段描绘,使故事情节严密而生动。在表现方法上,“凹凸法”的渲染表现出了物像的立体感。色彩多用土红、粉红、蓝、草绿等,由于年久变色,原来深一点的颜色已变得很暗,或成了灰黑色,但当年的笔触依稀可辨。图中勾画形象的轮廓线,遒劲挺拔、笔触有力,手法自由而纯熟。画中的山水,无皴擦,很有装饰味,树木的枝干用土红着色,树叶用绿色大笔涂染。这种高超的艺术手法,说明了北魏时期莫高窟壁画既继承了民族传统,也吸收了外来的优点,并在这一基础上不断发展着。
还要加以补充的是,其他地方壁画中的九色鹿,大多长跪垂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敦煌壁画中鹿王在大兵围困中向国王慷慨陈词,国王则在马上俯首倾听,情态虔诚温善,这表明了作者在塑造这一形象时倾注了深深的赞美之情。敦煌灵严净域,在漫长的中国历史中简籍不载,直至晚清方渐露真容。美丽的九色鹿在茫茫戈壁孤立千年,终为今人留存下艺术史珍贵的一页。
这个故事有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它赞扬了九色鹿王的忘我精神,宣传了善恶报应的思想。这幅壁画无论在构图、色彩的处理上,都十分巧妙地增强了善恶报应这一主题,生动地描绘了九色鹿那富有人格化的神态,表现了鹿王控诉调达,不向邪恶屈服的倔强性格。
莫高窟北魏时期的壁画,是佛教艺术传入中国后现存较早的作品。佛教艺术在题材内容上,不可避免地含有封建迷信和落后的东西,但是,在艺术风格和表现技法方面,由于画工们的不断努力和探索,创造出了气势雄伟的作品,为封建社会全盛时期的唐代壁画艺术,开辟了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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