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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树理文学史意义论文

2020-09-05 来源:好走旅游网
赵树理的文学史意义

摘要

“山药蛋”派的开创者赵树理,以其巨大的文学成就被称为现代小说“铁

笔”,“圣手”。他的作品表现出来的新鲜朴实人们的民族形式,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乐观机智的幽默风格,牵动了广大农民群众的心灵,收到人们的普遍的欢迎和赞扬。赵树理对底层农民利益与文艺需求的深切关注的精神,以及他所坚持的民间文化立场和通俗化、大众化的创作特点,在文学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字

赵树理;语言;民间文化;“山药蛋”派;文学意义

赵树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作家,他本人的文化程度并不是很高,对于西方现代文学的知识更是几近于零。他有关文学艺术方面的素养积累,差不多都是从民间戏曲和唱本故事中得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一种历史的偶然性因素,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通俗作家。但是,赵树理又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通俗作家,他从事写作的目的是不计任何功利报酬的,而是“农民需要什么,我就写什么。农民喜欢什么艺术形式,我就采用什么艺术形式”

。所以他把自己定位为“文摊作家”,尽力用民间“流行的简单形

式及农民的口头语言” ,去“写些小本子夹在卖小唱本的摊子里去赶庙会,三两个铜板可以买一本,这样一步一步地去夺取那些封建小唱本的阵地” 。赵树理的这种文学创作理念,与后现代语境中的大众文化观颇为相似,他们都深刻地感悟到,“大多数人现在被动地接受大众通俗小说给予他们的东西”。故赵树理一再强调说,必须彻底

赵树理《赵树理全集》第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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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造传统的通俗文艺形式,正确地去引导农民大众的艺术审美趣味,进而使他们树立起健康积极的人生观。故赵树理呈现给我们的是其通俗化、大众化的文学观念。 一、对民间文学传统的继承

五四“文学革命”和抗战时期的“民族形式”的讨论一方面从不同的方向上释放了“民间”的力量和意义。40年代,赵树理和张爱玲认同的分别是农民和市民两个不同的“民间”传统。在文学上,他们一个是“说书”的传统,是农村民间的、口头的传统;一个是“传奇”的传统,是文人化的、书面化的传统,从唐人传奇直到“海上奇书”《海上花列传》。赵树理的小说承续了评书的传统,保留了传统评书的风格。《三里湾》开篇即标明“说”的风格:“从旗杆院说起”,有头有尾,有条不紊地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中国古代有“诗话”《大(唐三藏取经诗话》)、“词话”(《金瓶梅词话》)等通俗文艺形式,赵树理则把他的创作叫做“板话”,如《李有才板话》,他用一种具有地方色彩,原汁原味的方言俗语来创作文学,将民间口语提为文学语言,同时他在对通俗文学传统的继承中。包括了重视文学的娱乐功能。他在《李有才板话》中就写道板话》中就写道:“抗战以来,阎家山有许多变化,李有才就跟着这些变化作了些新快板,还因为作快板遭过难。我想把这些变化谈一谈,把他在这些变化中作的快板也抄他几段,给大家看看解个闷。” 赵树理说:“评书是正经地道的小说……我一开

①赵树理把混沌始写小说就是要它成为能说的这个主意我至今不变。”

赵树理《我们要在思想上跃进》,《赵树理全集》第四卷,第3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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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朴的民俗变成活生生的文学创作题材,具体深刻地反映了30年代到60年代山西地区的农村生活,为我们展出了一轴生动的农村风俗画卷。

赵树理认为若要使农民群众成为现代文学的忠实读者,就必须考虑到他们的阅读喜好;对于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来说,古老而传统的民间艺术形式,才是他们获取知识与享受娱乐的唯一渠道。无论是民歌、鼓词还是评书、戏曲,民间艺术所注重的就是“讲故事”,故事情节叙述的好坏,直接决定着农民群众对它的接受程度。所以赵树理呼吁现代作家不要鄙视民间艺术“讲故事”的古老传统,其实“一个简单的故事,只要受到人民大众的欢迎,为人民大众真心喜爱,就会被人民大众中的艺术天才们不断地丰富它,使它成为很高级的作品”②。他本人的农民小说便是严格按照“讲故事”的叙事模式,向世人充分展示了色彩鲜明的民间文学特征。如《小二黑结婚》就非常具有代表性。作品的故事情节并不是一种完整的叙事结构,而是由十一个相对独立的故事单元共同组合而成。

在赵树理的农民话语小说创作当中,人物描写是绝对平面化的,往往寥寥数笔一带而过,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直观印象。他的兴趣所在是“故事”自身的情节效应,“讲故事”才是他本人的写作特长,这种重“事”轻“人”的艺术风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对评书艺人的直接师承。赵树理从不隐瞒他对话本小说与评书艺术的由衷喜爱,也并不否认自己对于民间艺术的借鉴与模仿。所以他明确表示要

赵树理《从曲艺中吸取养料》,载《人民文学》1958年10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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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民间文学传统中去汲取有益的养分,然后“大量制成作品,来弥补农村艺术活动的缺陷和空白”。 二、简洁、直白、通俗化的语言创新

赵树理明确地将弄名群众定为自己作品的接受对象,用纯正的农民通用语言去描写真实的农村生活状态,彻底消解精英知识分子在文学领域中的话语霸权。赵树理曾反复强调说:“我的语言是被我的出身所决定的。” 因此作为一个农民作家,他把语言文字的简洁、直白与通俗化原则,视做是他艺术追求的第一目标。“从我为农民写作以来,我就开始用农民的语言写作。我用词是有一定的标准的。我写一行字,就念给我父母听,他们是农民,没有读过什么书。他们要是听不懂,我就修改。我还常去书店走走,了解买我的书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这样我就能知道我是否有很多的读者。这样,从前只有少数知识分子看我的作品,现在连穷人都普遍能看到了。” 赵树理在这里所谈到的“农民语言”问题,实际上直接涉及到了知识分子思想观念与写作立场的根本转变。他本人对此问题的认识非常透彻:“我既是个农民出身而又上过学校的人,自然是既不得不与农民说话,又不得不与知识分子说话。有时从学校回到家乡,向乡间父老兄弟们谈起话来,一不留心,也往往带一点学生腔调,立刻就要遭到他们的议论,碰惯了钉子就学了点乖,以后即使向他们介绍知识分子的话,也要设法把知识分子的话翻译成他们的话来说,时间久了就变成了习惯。说话如此,写起文章来便也在这方面留神——‘然而’听不惯,咱就写成‘可是’;‘所以’生一点,咱就写成‘因此’,不给他们换成顺当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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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不愿意看。”将知识分子思想工农大众化,这在“左联”时期是个非常时髦的口号;而将知识分子话语农民化的提法,则应该是始创于赵树理。但是与左翼革命作家所完全不同的是,赵树理不仅是在“说”,而且更是在“做”,他用自己农民小说创作的具体实践,初步实现了中国现代文学“民间化”的话语转型。我们不妨来看看《小二黑结婚》中的一段人物描写:

三仙姑下神,足足有三十年了。那时三仙姑才十五岁,刚刚嫁给于福,是前后庄上第一俊俏媳妇。于福是个老实后生,不多说一句话,只会在地里死受。于福的娘早死了,只有个爹,父子两个一上地,家里就只留下新媳妇一个人。村里的年轻人们觉得新媳妇太孤单,就慢慢自动的来跟新媳妇作伴,不几天就集合了一大群,每天嘻嘻哈哈,十分哄伙。于福他爹看见不像个样子,有一天发了脾气,大骂一顿虽然把外人挡住了,新媳妇却跟他闹起来。新媳妇哭了一天一夜,头也不梳,脸也不洗,饭也不吃,躺在炕上,谁也叫不起来,父子两个没了办法。邻家有个老婆替她请了个神婆子,在她家下了一回神,说是三仙姑跟上她了,她也哼哼唧唧自称吾神长吾神短,从此以后每月初一十五就下起神来,别人也给她烧起香来求财问病,三仙姑的香案便从此设起来了。

这就是赵树理农民小说在人物刻画与作品叙事当中,所经常使用的经典性描述语言。它剔除了文字上的华丽装饰性,尽量去突出字面意义的视觉直观效果,虽然通篇都充斥着农村生活中最常见的俚语或俗语,但经过作者的加工提炼之后,明显又使其适合于现代书面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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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社会规范性。在他的作品中他喜欢给人物取外号的如《三里湾》里的“糊涂涂”、“常有理”、“铁算盘”、“惹不起”;《锻炼锻炼》里的“小腿疼”、“吃不饱”;《小二黑结婚》中的“三仙姑”、“二诸葛”,这些人物名称生动形象地表现了农村的小人物形象。赵树理巧妙地把广大民众日常生活中的口头语言,成功地转化为中国现代文学的通用语言,这不仅是对“五四”新文学与左翼革命文学的质的超越,同时也是对中国现代汉语文字与口语一体化发展趋势的巨大推动。 所以,康濯把赵树理称为是“一代语言大师”。 三、开创“山药蛋派”并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赵树理开创了“山药蛋”派,并以其巨大的文学成就被称为现代小说“铁笔”,“圣手”, 他的作品表现出来的新鲜朴实人们的民族形式,生动活泼的群众语言,乐观机智的幽默风格,牵动了广大农民群众的心灵,收到人们的普遍的欢迎和赞扬。一批出身或成长在山西的作家收到他的影响,也创作了一批风格相近的作品,形成了享誉国内外的“山药蛋”派。

1945年以后,在周扬、冯牧、林默涵、郭沫若、茅盾等人的全力推崇下,形成了一种“赵树理方向”,即所谓的“山药蛋”派。被学术界戏称为“山药蛋派”的年轻作家马烽、西戎、束为、孙谦、胡正等人,他们本来并不认识赵树理,“一九四五年,他们在延安《解放日报》副刊上第一次看到了赵树理的《地板》、《李有才板话》,纯净的山西农民朴实风趣的语言,活脱脱宛如父老兄弟身影的人物形象,吸引了他们,具体地给他们以艺术的启迪” 。正是因为他们对于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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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理的崇拜与向往,束为的《红契》、胡正的《长烟袋》、马烽的《金宝娘》、西戎的《宋老大进城》、孙谦的《村东十亩地》、马烽与西戎合写的《吕梁英雄传》等作品,无论是生活口语的文本运用,还是在故事叙事的民间形式,我们几乎都能从中窥见到赵树理影响的客观存在。

各解放区根据地的作家也极力模仿赵树理的通俗艺术风格,先后创作了大量通俗化的文艺作品。如孔厥的《一个女人翻身的故事》、葛洛的《卫生组长》、邵子南的《地雷阵》、刘石的《真假李板头》、高朗亭的《陕北游击队历史故事》、华山的《窑洞阵地战》、丁玲的《三日杂记》、一擎的《众人原谅》、刘白羽的《无敌三勇士》、柯蓝的《洋铁桶的故事》、孔厥与袁静的《新儿女英雄传》等,基本上都是把“讲故事”的形式作为阐述思想的唯一性手段;另外有些作品还将民间英雄传奇式的夸张手法穿插于其中,尽力去强化了读者对作品的阅读兴趣。像柯蓝的《洋铁桶的故事》,主人公游击队员吴贵的形象,简直就被作者塑造成了一位古代侠客式的人物。从历史真实的角度来讲,这样富有传奇性的革命英雄人物是根本不存在的,仅凭游击队的那点实力也不可能创造如此辉煌的人间奇迹。但是在当时残酷的革命战争年代,这种艺术夸张却以其通俗故事的流行方式,极大地鼓舞了人民群众战胜侵略者的信心和勇气,起到了教育人民、打击敌人的良好社会效益。

大家普遍承认“山药蛋”派的民族化与大众化。赵树理打青年时代起即热爱与掌握了多种民间艺术,在他来成为作家前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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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个出色的民间艺术家了。马烽、西戎、胡正等人,在向民间艺术学习上也下过苦功。他们都大量蓖集过民间故事,反复地研究过群众叙述故事,刻画人物,抒发情感的各种高超的艺术手法;他们形成风格的代表作,都既发射着民族的;民间的艺术的传统光芒,而又有机地化合着外国优秀的艺术手法,所以是新鲜的、独创的,形成了山药蛋派独特的审美趣味。

四、结语

赵树理的创作至始至终是采取农民的思维视角,依据农民的思维方式和价值标准,并以此来传达农村的变革与变化,呈现出地道的农民生活本色,也体现了他对农民和农村的浓厚的感情,而所有的这些都使赵树理的创作在同时代的其他创作中具有更独特、更突出、更有效的现实意义。他以农民利益为本位的价值立场和以民间文化为本位的文化选择,是他独特意义之所在,正是由于他的这种整体精神上的民间意识,成就了他在文学史上不可替代的地位。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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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席杨.多维整合与雅俗同构赵树理和“山药蛋派”新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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