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跨越二十年时光;至爱,溢满五十平米小屋;孝善,奏出家庭幸福音符。老李夫妇近二十年如一日,接连照顾三位亲人,用持久的孝心和爱心营造了一个温馨幸福的大家庭。
春节临近,老李夫妇更加忙碌了,置办年货、打扫卫生、拆洗被褥……特别是这两天先后接到妻子的几个在外地工作的兄弟姐妹的电话,说今年还像往年一样,都到他家过年,老李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大早,老李就提着大袋小袋从菜市场满载而归,用他的话说,“过年么,就要有个热闹劲,一家人团团圆圆亲亲热热,就是好。”从他的高兴劲儿上,竟然一点也看不出他近二十年来照顾岳父、岳母和内兄的难处和辛苦,有的只是幸福的笑容。
“照顾老人就要像照顾孩子那样,精心、尽心”
1959年出生的老李,是凤阳县就业和失业保险管理服务中心职工,妻子小琴退休前在县医院从事护理工作。夫妇俩带着儿子唐猛原先住在距离老李单位不远的地方。1992年为了方便照顾年老多病的岳父、岳母,使老人进出方便,老李举家搬到了县医院内不足五十平方米的两间职工宿舍,担负起了照顾老人日常起居的职责。穿衣、喂食、吃药……这一晃就是8年,直至20__年岳父去世。而同年,年迈的岳母又罹患脑淤血,最终导致脑死亡,成了植物人,终年卧床不起。因脑淤血导致脑瘫生活起居不能自理的内兄唐玉军,也在这时住进了老李的家中。
每天早晨起床,老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不能独自行走的内兄扶到卫生间,给他脱、穿裤子,伺候其大小便。然后,亲手给他刷牙、洗脸、喂食。为了方便照顾内兄,十多年来他和兄长一直同室而宿在一间只有十二平方的小屋里,两人的床只相距两尺。老李的床下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便壶,一个是便盆。“每天夜里几乎都要起来两次,帮大哥端茶倒尿。很少有一觉睡到天亮的。”老李停顿了一下,“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秋冬时节,老李工作再忙、再累,都要坚持每周带内兄去浴池洗一次澡。到老李的家,要在小巷里转三个弯,每次他都要把内兄扶到三轮车上,小心地推出小巷。洗澡时更是细心搓洗、擦拭,内兄体重达到一百七八十斤,他每次都累得气喘吁吁。除此之外,他还要和妻子一起,每天早晨用抽痰器为岳母吸痰,洗漱。妻子每天也是每隔2个小时左右为老人做一次翻身、按摩。卧床数年的岳母由于夫妇俩的悉心照料,竟然一个褥疮也未生过。老李说,照顾老人就要像照顾孩子那样,精心、尽心。
常年重病患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为了给岳母和内兄提供可口、营养且容易消化的食物,每天上班前,老李总是亲自到菜市,精心挑选他们爱吃的新鲜食材,合理搭配营养。因为每天提着蓝子到菜市场采购,曾有人误以为他是饭店买菜的,去的多了小商小贩们几乎都认识他。
由于岳母只能进食流质食物,老李每天都把各种蔬菜打成汁,然后用蔬菜汁拌上面粉,做成面汤,妻子再用针管通过鼻饲为岳母进食。在老李的精心照料下,内兄一米七二的身高,体重却达到一百七八十斤了,老李说:“还真的不敢让他放开吃。”长年累月下来,同事们都知道老李做得一手好饭菜,同事开起了玩笑,说他“比女人还女人”。更有甚者,居然还有人正儿八经地向他取经学厨艺,把他看成了真正的“大厨”。
为了丰富内兄的精神文化生活,老李家中除了电视机外,还备有收音机、书报等,夫妇俩再忙再累也时常抽出时间和兄长谈心,有时还讲讲国内外新闻。除了这些,家里还种了一些花草,养了一只花毛小梗犬。老李内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广播,小梗犬就在他腿边钻来跑去,增添了更多快乐。
“一家人干嘛计较那么多呢”
老李岳父、岳母并非没有其他儿女,妻子兄弟姊妹六个,除妻子外都在上海、南京等地工作。内兄也育有一个女儿,已在合肥成家立业。“从老岳父到老岳母,再到他小孩大舅,多少年如一日,听起来都让人害怕!”共事二十多年的同事沈希珍说,“服侍自己的父母,没话说,岳父岳母有五六个子女,这事怎么就落到他身上了呢?”但老李却有说服自己的理由,“你看,在南京和上海工作的几个兄弟姐妹,经济状况虽比我们好得多,可工作压力大,比我们更忙,家又那么远,老人家还是留在家乡好。”他还很认真地说,“大哥的女儿在合肥住的是楼层房,老人上下太不方便了,孩子年轻也要以事业为重,要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创业。一家人干嘛计较那么多呢,我们照顾也是一样。”
话虽如此,但自从担负起照顾三位亲人的责任,夫妇俩就没轻松过一天,没睡过一天安稳觉。每天忙完工作,就立即投入到繁忙的家务劳动中,日子也就在照顾亲人和上班之间轮回。为了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中的病人,单位来人接待或同事聚会也都尽量不参加,下班后,都立即赶回家,生活几乎成了一个封闭的圆圈。为了日夜看护好岳母和内兄,十多年来夫妇俩更是一直分室而居,各自陪伴照顾一位,这对于正当壮年的老李来说,心中难免会泛起阵阵酸楚和委屈。几年前,两人虽然攒钱买了一套新楼层房,但为了照顾行动不便的病人,一直都未搬过去住。同事韩荣鑫摇着头说,“一个月给一万块,我恐怕也干不了这事。”
说到家事,老李还是沉默了片刻。老李说,他们夫妇也都50多岁了,这么多年讲一点想法都没有是不真实的。每当伺候兄长感觉很劳累或是在陪朋友、客人喝点酒后回去,为解完大便的兄长擦拭时,就会感到反胃。另外,没有更多精力为同样年迈的双亲尽孝,很是愧疚。但身为退休老干部的父母亲非常能理解和体谅儿子,总是教育他应尊长辈敬兄长,要善始善终,不要牵挂他们。兄弟姊妹们也都支持老李的做法,父母的体谅、兄弟姊妹的支持鼓励,使他得以安心地伺候病人。
十多年来和内兄同吃同睡,老李对内兄的习惯非常熟悉,虽然说话不清楚,但内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他都能读出其中的内容。当问妹夫对他照顾得怎么样时,他却能很清楚地从嘴里喊出一个“好”字。
每当有人赞扬时,老李总是这样说:“每个人都有生病的时候,也都会变老。父母为子女操劳一辈子。作为子女,再苦、再累、再脏也不能丢弃责任,不能有丝毫怨言,要让老人安享晚年。”在夫妇俩的精心服伺下,岳母和内兄一直病情稳定,心情愉快。20__年,86岁高龄的老岳母安详地走了。老李说:“老人走得很平静。”
“像这样特殊情况的家庭却如此温馨幸福,真是难找”
老李兄妹五个,他排行老三。为了让三哥安心照顾几位老人,小妹把84岁的父亲和81岁的母亲安顿在自己身边,而二哥则每天买菜到小妹家,为老人做饭。老李说:“其他姊妹四个从来没有责怪过我,我们兄妹五个感情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吵过嘴。现在,父母身体也还很硬朗,经常过来串串门,其他四个兄妹也时常到这边来,看看情况,拉拉家常。父亲每次都会坐下和唐玉军聊上几句,询问身体状况,陪他唠嗑解闷。尽管唐玉军言语不清,但老人家的这份感情他能感受得到。
妻子小琴和老李是老同学,早就熟知对方脾气秉性。“结婚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像有些家庭那样吵嘴打仗”,小琴说。夫妻俩相互扶持,互帮互助,共同照顾老人。老李在生活中有‘两不’,一是不进银行,二是不进服装店。他把工资卡主动交到了妻子手上。同事都开玩笑说他是个“没有工资”的人,他却一本正经地说,“要掌管经济大权干嘛呢,我需要用钱就从老婆那拿,随时要随时给,比银行还方便”。老李拍拍身上的衣服说,“身上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老婆给我挑选。每次都是把衣服拿回家让我试,我感觉合适了才买。”
小琴的五个兄弟姊妹,虽说都在外地工作,却时刻牵挂着几位老人,除了经常打电话了解老人的情况,对老李一家的生活也是十分关心,还不定时地寄钱、寄物、寄药。他们特别喜欢老李的儿子,最后老李让孩子随了唐姓,起名叫唐猛。每年过年过节,几大家子都要回到老李家里“闹腾”几天,还不忘给老李一家带些礼物。20__年,小琴六弟从南京回来,还特地给姐夫和外甥每人带了一块手表。20__年唐猛和吴晶晶结婚,姨娘和舅舅们还把外公外婆的一套老宅子送给了外甥作为婚房,远在上海工作的表姐也给晶晶捎来了化妆品。小琴六弟的孩子每次回来都要和哥哥唐猛睡在一起,唐猛成家后,这个十五六岁的弟弟只要回来,还要住到哥哥的新房里。
在老李夫妇的教育和影响下,儿子和儿媳也特别孝敬老人,虽说已经搬出去单独生活,但每天都回到家里看望父母、照顾大舅。儿媳更是乖巧勤快,扫地、做饭、忙家务样样能为公婆分担,自从和唐猛结婚,每天中午晚上还和婆婆轮流着亲手给大舅喂饭、擦嘴。
说起老李一家,周围的邻居和同事没有谁不翘起大拇指的,都说像这样特殊情况的家庭却如此温馨幸福,真是难找!20__年,老李荣获“中华孝亲敬老之星”奖;20__年,老李一家被评为第七届全国“五好文明家庭”标兵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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