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油漆工到云南机械加工行业的“一把刀”,从学徒到拥有“全国劳模”“全国技术能手”等荣誉的“名匠”……53岁的云南冶金昆明重工有限公司车工耿用30多年的执着,诠释着“工匠精神”。
“车工一把刀,磨刀是最基本,也是最难的。”对耿来说,他的工作往简单了讲就是磨刀,往难了说是磨好刀。“我只是坚持把一件普通的事情努力做好而已。”
意义非凡的“两把刀”
“这两把车刀意义非凡,一把是父亲留给我的。另一把双头车刀,一头是师父磨的,另一头是我磨的。”初见耿,聊起的第一个话题就是“刀”,这两把刀是他至今最宝贵的两件藏品。
两把刀其貌不扬,外行人很难看出它们的精彩之处。“当年师父示范了一遍要领,磨好一头后,就拿一大筐废刀让我练,每天磨五六个小时。”耿说,出师的这把刀,他足足磨了一个星期。
对耿而言,这两把刀,一把意味着传统技艺的传承,一把标志着认真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态度。每当困惑时他都会拿出来看看。
出生技术工人家庭的耿,1982年技校毕业后,先是在昆明铣床厂当油漆工。两年后,他调入昆明重机厂改行当了车工。零基础的他,从最基本的摇手柄学起,在厂里请教老师傅,回家就问同为车工的父亲。勤学苦练的耿很快成为骨干。
“车工就玩‘一把刀’,刀好活就不会差,否则就算不上合格。”耿从工具箱里又翻出几把车刀说。如果掌握不好磨刀要领,车刀用起来就容易报废,尤其是特殊材料,就会造成浪费。
工作30多年,到底磨过多少把车刀,耿自己也算不清了。“每把车刀都得靠手工在每分钟3000转的砂轮机上打磨。多的时候一个月要磨10到20把,少的也得3到5把,加工一个工件最多时就需要20多把不同的刀。”为此,他没少吃苦头,双手经常磨起血泡,渐渐结成厚厚的老茧。
耐磨的“工匠”技术刀
“角度清晰可辨,刀刃铮亮锋利,这是高手磨出的刀,用这种刀干活快、准、好。”迷上了车刀,车间几乎成了耿生活的全部,这种热情直到今天仍没有变。
车刀切削着金属,阵阵尖锐响声掺杂在机器的轰鸣声里,一卷一卷的铁屑随之落下……这场景,耿再熟悉不过了,他就是这样和车刀“较劲”的,车间一呆就是一天,琢磨让刀使用寿命更长,让工件光洁度更高……
钻进车刀改造的“牛角尖”,耿几乎年年都有一两样“改革”。“这把刀,乍看和其他的没差异,但其实刀的角度、材质区别很大。加工轧辊时连续切削11个小时不用换,可加工洛氏硬度65至68度的材料。”20xx年,以耿为主或独立完成的“一种深孔锥度铰刀”“一种高硬度、高韧性难切削材料机加工刀片”获得国家知识产权局实用新型专利。
“这活需要经验积累,多年之后我才懂得老一辈强调的‘一把刀’,不仅要磨好刀,还要‘因材施刀’。”耿说,针对特殊工件,常规的刀用不上,就必须琢磨专用车刀。
“同一台机器,他做出来的和我们做的天壤之别,他的精度可以到一两丝,我们的误差会有十丝。”同事马自辉说。
耿从骨子里喜欢对技术精益求精。一谈技术,他有说不完的话,技术之外,他内敛拘谨。这些年,耿带领团队完成了拉丝机、橡胶绉片机等产品工艺编制和图纸改进500余项,改进塔机起升部分、重卷机滑槽等生产工艺400余项。
当好一把“师匠”的传承刀
利用休息时间,耿又学了镗床、钻床等加工技能,还自学CAD制图,成了一名技术全面的加工能手,每年完成车间大量的“硬骨头”加工任务。
“干这行,就是学习、积累、再传授。”除了车间,现在耿多了一个去处——“耿技能大师工作室”。靠着老一辈经验成长起来的他,知道“传帮带”的重要性,20xx年以来,他带了20多个徒弟,昆明重工涌现出一批年轻的技术人才。
近年来,不断有企业高薪来“挖”耿,都被他拒绝。“30多年一门心思做一件事,并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耿徒弟李益雄说。也许,有人认为“工匠”就是一种重复劳动。其实,对“工匠”最好的诠释,应该是耿这样,坚持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有人觉得车工的活很枯燥,就是反复磨刀,但在耿看来,当一块块粗糙的金属通过车刀打造成一个亮堂堂、有价值的“艺术品”,是很快乐的。
耿说,“中国制造20xx”、产业转型升级……要将这些宏伟蓝图变为现实,推动中国成为制造业强国,技术工人承载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当问及他心中的中国制造是什么时,耿坚定地说,就是磨好手中的这把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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