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次支教经历,第一个浮现在脑海中的就是我们班的那些孩子的样子——有留守在家的梁云红、梁云海兄弟,懂事的文敏和乖巧的杨芳芳等等。她们都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记忆里,让我牵挂,让我想念······
在山里生活的孩子们从小就比我们承载的多许多,她们上学也不容易,很小的孩子就要上山割草,在家做饭洗衣服还要带弟弟妹妹。她们上学的路很远而且山路一遇上下雨,石面上都很滑,路也很泥泞,而且每天都要上山下山,真的很远。家访的路上,孩子们告诉我,很多次都从石阶上摔倒过,可摔倒了甚至都没人会看到,只能自己忍着疼站起身来穿着脏了的衣服继续去上学。
孩子们真的是太缺少爱了,我们班的孩子的父母有一大部分都要去外地找活路,有的把孩子交给爷爷奶奶看管,有的就只留孩子们自己在家。梁云红、梁云海兄弟俩就独自在家,自己做饭,自己照顾自己。两个男孩都在我们班,五年级的孩子只有十几岁,他们吃的菜都要靠步行到几公里外的集市上买。父亲在外打工只有过年才会回家一次,母亲因为家境贫寒和不忍孩子父亲的暴躁脾气而离家出走了,每个月兄弟俩就靠国家发放的补助过日子。通过一次值日的接触,弟弟梁云海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在班级管理上是个很有想法的孩子。于是我选拔他为体委,负责统计运动会运动员的名单统计工作,孩子工作完成的很出色,让我很欣喜。再说哥哥梁云红,是一个塌鼻子小男孩,因为普通话说不好,所以很少跟我沟通,但我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内心很有想法的孩子。他要比弟弟大两三岁,在家也会多照顾弟弟,显然他小小的脊梁上扛着一个哥哥的责任。但是我经常接到班级同学告他的状,比如抢她们的羽毛球,踩扁她们的乒乓球等而且在老师眼中也显然把他定性为无可救药分子。但就在我跟他的一次谈话中,让我看到其实他只是一个想引起别人注意的淘气的孩子,有些时候他甚至让我觉得他是在故意犯错误来引起我对他的“重视”。当我和他面对面时,他从来不敢看我的眼睛,永远都是处于抗拒状态,但当我用关心取代责骂跟他聊天时我真切的感觉到他双腿都在颤抖,他抗拒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渴望极了被别人关注和理解的心。
自从那次谈话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从那双眼睛里,从他听课的状态中,从他像爱护弟弟一样爱护自己班的同学时我看到了原来给予一个孩子的信任到底有多么大的力量!
还记得第一次给我们班孩子上课时,她们没有人愿意举手回答问题,通过上交的作业,我看出了有很多孩子都极其的自卑。有很多孩子都很爱干活,因为她们最擅长的就是在家干活,有多大的灰,都阻止不了她们上下挥舞的笤帚,她们最愿意听老师夸他们呢扫地扫的干净,因为只是除了学习她们唯一能赢得老师喜爱的方式。
在村里能看到很多几岁的孩子背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孩子的脖子上满是汗珠。还有那些背着竹筐去割草的孩子们,她们背上的草罗的很高很高,早已超出了她们小小的脊梁所能承受的范围。很多孩子们手上都有割草留下的疤痕,我们班的一个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的小女孩,大大的眼睛,漂亮的脸蛋,就在一次割草时割伤了左手的中指,使得中指只能弯曲留下了残疾。当我看见那一双双满是口子的小手时,我知道那本该稚嫩的年纪早已学会懂事。那么美丽的一双手,如果当初伤口得到了科学卫生的处理,我想那就仅仅是一个小疤痕而已。让我想起了生活在城市中的孩子,哪怕是一次轻微的感冒都会引起父母足够的重视,即使是吃药都要千方百计的用零食哄骗才能不情愿的吃下去,同样是几岁的孩子,得到的关爱简直相差千里。
通过这次支教让我感到从大山里走出的大学生要比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孩子要付出的多得多,也更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在山里的这些天,每天面对着孩子信任的目光,让我感到我的人生是那么的有意义,也体会到了能够帮助别人的幸福。我只希望孩子们的路能走的很远很远,能走向外面的世界,来为她们自己的青春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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