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好笑,已年届不惑的我居然不会玩,不会打麻将、不会打扑克、不会“斗地主”……几乎所有娱乐活动都与我无缘,显得有些木讷,更有人跟我开玩笑说:“啥也不会玩儿,简直白活了!”我有时也着急,“三缺一”的时候上不了场,别人眉飞色舞谈论打牌时,自己不知所云。
我的父亲就“不会玩”。父亲生前是一名山村小学教师,一名普普通通的共产党员。从我记事起,父亲几乎每天都在备课、批改作业,从来没见他“玩过”。父亲不会骑自行车,每天要步行往返6公里山路到村小学上班,经常起早贪黑。有一次,父亲到一个辍学的学生家中做家访,近夜间12点时,才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原来,天黑路陡,一不小心崴了脚,可父亲却不以为然,一边吃饭一边兴奋地讲着做家访的过程:“没白去,这孩子明天上学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父亲所教的班级连年在同类别考试中名列前茅,父亲本人也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母亲是农民,父亲忙完工作后自然帮助母亲做农活。我们兄弟俩写完作业后也跟着父母去劳动,捡柴、割草、种地……
父亲写得一手好毛笔字。一进腊月,邻居们便陆续把红纸拿来找父亲写春联。父亲专门买来笔墨和《春联大全》,根据各家不同情况书写春联,有时还先念给邻居们听,邻居们都很满意。由于工作量大,经常要熬夜书写,我便在一旁“打下手”,裁纸、研墨、念对联,那淡淡的墨香至今令人回味。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有人劝父亲写对联时应收费,可父亲却一笑了之。
父亲当时月工资几十元,养家糊口显得紧巴巴。一次支工资后,父亲一数钱发现多出来一个月的工资,全家人高兴得不得了。可父亲却冷静地说:“很可能发错了。”他步行3公里到会计家核对,确实是多发了,便把多支的钱退了回去。
父亲的言行潜移默化影响着我。1992年,我在师范上学时曾捡到60元钱,当时够我两个月的生活费。可我还是上交到学生科,为此学校还发通报表扬了我。师范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所乡村初中当老师,在学校住宿,业余时间都用在读书写作上,不断有稿件见诸报端。后来调入县委宣传部工作。
父亲写对联也熏陶了我。我的楹联作品曾在中宣部《党建》杂志等单位主办的“把楹联写在党旗上”活动中获优秀奖,在中央电视台等单位举办的20xx猪年春节春联征集活动中获奖。
自己这么喜欢“玩文字”,可能真应了那句老话“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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