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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历史上的“山东”,是今天的山东省吗?

2024-12-14 来源:好走旅游网

在历史上经常看到“山东”、“山西”的称谓,那么这个称呼是指今天的山东、山西省吗?

山东、山西是今天的两个省,按理来说,它们应该以“山”为界分东西。

但是翻开地图,我们却发现山东、山西之间却隔着河北省,它们之间并没有像河南、河北那样以黄河为界;也没像湖南、湖北那样以洞庭湖为界。

古代的山东、山西,原来并不是指现在的地理位置。

古代的山东、山西确实以山为界,提及往日的山东、山西,还需要从“关中”说起。

山东与关中的联系

关中得名于“形胜之区,四塞之国”的地理形势,八百里秦川,三面环山,一面为河,山河之间形成的交通道路,险要地带即成关口。

关中,就是一处被众多关口包围其中的地带。

在众多关口中,通向东方的函谷关最为重要。

函谷关位于今河南灵宝市境内,是一处夹在黄河与崤山(在河南洛宁县北)之间的狭窄孔道,南面为崤山,北面为黄河。

大约在商周时期,这山河之间的险要地带就设置了关口。

函谷关设关之后,成为东西往来的必经关隘,而且由此界分出了关东、关西,以及山东、山西。

若以函谷关为界,关口以东地带为关东,关口以西地带是关西;若以崤山为界,崤山以东为山东,崤山以西为山西。这是古时候山东、山西的由来。

关中示意图

就地理范围而言,函谷关与崤山对应,关东与山东对应,关西与山西对应,因此,在古人的称谓中,关东、关西,或山东、西,两者之间对应的地理空间是等同的。

古人说的山东都是包括哪些地区呢?

以今天的各省行政划分,山西、河南、山东的全部,以及河北的大部分都在其中。

而那时候的山西则指关中地区,即今天的陕西省中部。

那时候界分山东、山西的山是崤山,《史记》中曾这样写道:“苏秦约从山东六国兵攻秦。”这里提及的山东六国,指的就是位于崤山以东的六个国家。

指的是战国七雄中除秦以外的齐、楚、燕、韩、赵、魏。

而《汉书》中总结说:“秦汉以来,山东出相,山西出将。秦将军白起,郿人。”

白起,位列战国四大名将之首,家乡在郿县,郿县在关中,属于陕西。

崤山与函谷关的对应关系,往往在古人话语中体现为“崤函”并列使用,贾谊《过秦论》开篇之处的“秦孝公据崤函之固”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古人把山东、山西在地理空间上成东西并列,但事实上这两片土地大小差异悬殊,山西所在的关中只有三万多平方公里,而山东则是天下核心所在,正是如此,从关中通向东部的函谷关在众关之中最为重要,发生在这里的故事也最多。

函谷关

孟尝君是齐国负有盛名的贵公子,一次他出使秦国,秦昭王和手下早就听说孟尝君是个贤才,见到孟尝君后立刻确认,这孟尝君确实是一个极富才华与智慧、卓尔不凡的人物。

有人建议秦昭王,这样一个人物,不能轻易放回去,不然对秦国是个重大威胁。

昭王一想,有道理,如果他回到齐国,为齐王所用,一定对秦造成威胁。

孟尝君就这样被软禁起来。

那时候的贵公子都有一种习惯——养很多门客,门客们有各种各样的技能,比如有人善武,有人善写,在这些贵公子或政治人物有需求的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

被困于关中咸阳的孟尝君目前就面临这样的需要,有门客出主意说,秦昭王身边有一个宠姬,如果能说动她,给秦昭王吹吹枕头风,问题就解决了。

孟尝君去拜会这位宠姬,女子答应得很痛快,但有一个条件,她说,你见秦王的时候,送给他那件白狐袍子我很喜欢,你再给我一件,我就给你说好话。

但孟尝君就带了一件白狐袍子,没有第二件,这怎么办?

这时,门客中的一位挺身而出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这门客就是古代版的“鼓上蚤时迁”,擅长盗窃,于是悄悄潜入秦宫,把孟尝君送给昭王的袍子偷了出来,做由孟尝君献给那位宠姬。

果然,一切如愿,秦王决定放孟尝君回齐国。

孟尝君得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赶紧获取出关公文,连夜向东边的函谷关奔去。

走到函谷关的时候,还是大清早,天还黑着,按规定守关将士要天亮鸡叫时才开关门放行,怎么办?

孟尝君很着急,他怕秦王反悔。这时候,他手下门客中又有一人站出来,此人会学鸡叫,相当于今天的口技。

果然,他那几声鸡叫学得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就连周围的鸡也随之叫了起来。

守关的将士听到鸡叫以为即将天明,就把城门打开了。

孟尝君一行冲出关门,一路狂奔。不出所料,孟尝君离开函谷关不久,秦王就反悔了,但这时孟尝君已经离开了秦国地界,追兵只能无功而返。

这就是《史记》中记载的“鸡鸣狗盗”的故事。

这类微末的历史故事被载人史册,函谷关的存在也因而被后人所知,估计这就是史学家司马迁为凸显函谷关的重要性,故意用这样的故事来宣传的。

古代谋略家是怎样看待“山东”的?汉高祖刘邦的谋士是这样分析天下形势的!

秦末,天下大乱,刘邦逐渐取得了好成绩,刘邦打算把都城建在洛阳,他想和东周的繁荣比“美”

还是小官的齐人娄敬穿着布衣去见刘邦。

刘邦接见了娄敬,娄敬对刘邦说:“陛下建都洛阳,是想和周朝比隆盛吗?”

刘邦说“对呀。”

娄敬说:“陛下获取天下与周朝不同,周朝从后稷开始到文王已有十几代的积累,而洛阳的地势呢,是有德则利于称王,无德则容易灭亡。所以周朝鼎盛之时,天下归心;等周朝衰败之时,天下诸侯都不来朝见,周朝也制服不了他们,这不只是周朝的德行薄了,还因为洛阳的军事形势太弱。”

“陛下起于丰、沛之间,席卷蜀、汉,平定三秦,与项羽战于荥阳、成皋之间,大战七十,小战四十,让天下人民肝脑涂地,父子亲人的骨骼很多暴露于荒野,哭泣之声不绝,却想和周朝时期的成王、康王相比,臣以为不可。”

“况且秦国地势,被山带河,四面都是雄关要塞,就算有突然情况,有可以迅速召集起百万军队,因为秦国的土地都是肥沃膏腴之地。这正是天府之国。”

“陛下可以重新入函谷关,定都于秦,就算天下有变,崤山以东全乱了 ,秦地还是完整的。”

“给人打架,不扼住别人的咽喉,不打击敌人的背部是不能全胜的。如今陛下占据了秦国故地,就是和人打架扼制了天下的咽喉,打击他人的背部一样。”

虽然娄敬这么说,但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官,俗话说人轻言微,刘邦虽然觉得有理,但还是不敢轻易决定,就召集群臣商议这事。

可群臣都是来自于“山东”(崤山以东,)那地方的,他们当然有自己的“地域”观念,不愿意背井离乡留在秦地,所以他们说:“周朝延续了数百年,秦朝两代就亡了。洛阳东有成皋,西有崤山、渑池,北有黄河,南有伊水、洛河,地理形势险固,已经足以依恃了。”

这样一来,让刘邦更不知怎么办了。

刘邦于是问张良,“有大事,问张良”吗!这是刘邦的第一谋士嘛。

张良说:“洛阳虽然也有一定的险要地势,但中心区域太小,纵横不过几百里,并且田地薄,四面受敌,不是用武之国。”

“关中左有崤山、函谷关,右有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的富饶,北有与胡人接壤的畜牧草原,北靠三面险阻,就留一面东制诸侯。”

“若诸侯安定,则黄河、渭河漕运天下,西给京师;如果诸侯有变,顺流而下,军粮运输也不成问题,这正是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娄敬说的对!”

张良的说辞是对娄敬建议的补充和延伸,更进一步分析了地利中国的“王者风范”。

如果说“天时”是上苍对一个王朝的厚爱,那么“地利”则是大地给新兴王朝的“补充”。这样,“天时”、“地利”分别天地是对“人和”的“奖赏”了!

于是,当天刘邦就决定西行,定都长安,并拜娄敬为郎中,号奉春君,并赐姓刘。

娄敬用一建议就升官,赐姓,可见刘邦用人的高明之处。而娄敬的这一谋略完全能够匹配其重任。

汉武帝时期的“山东”地盘又大了

战国时期,崤山是山东、山西的界限,到了西汉中期,山东、山西或关东、关西的界限有了改变,这事的起因源于杨仆。

《汉书》中有这样的记载:汉武帝元鼎“三年冬徙函谷关于新安”。

对于这件事,东汉人应劭解释说:“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关东,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徙关于新安,去弘农三百里。”

汉武帝时,将军杨仆因立下大功,被封为关外侯,但是他“耻为关外民”,请求皇帝移关,他想做个关内人。

而汉武帝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将函谷关从今灵宝市向东迁移至一百四十多公里外的新安县。

按理来说像是函谷关这样险关重隘,岂能随便移动!仔细推敲,原来这是汉武帝的军事计划。

在历史学界的研究中已经有了结论,汉武帝为了加强直接控制区的实力与空间,于元鼎年间推行“广关”政策。

“广关”就是将关中的传统空间向四方扩展,通过这一举措,不近函谷关东移,同时关中的东北界也由临晋关(即蒲津关)为标志的黄河一线,也向东推进至太行山一线。

这样与关中东界的移动同步,其他位置要都做了移动。

这是汉武帝战略思想真正的高明之处,地理位置的改动 ,使得汉武帝在对付外敌的战争中取得成功的重要砝码。汉武帝之所以被称为“汉武大帝”,其功勋就在于此。

现在看来,杨仆的请求不过是帮助汉武帝实现这一思想的“托”。

那么汉武帝“广关”之后,太行山是否成为山东、山西的分界了呢?

《汉书》记载:“汉成帝阳朔二年秋,关东大水,流民欲入函谷、天井、壶口、五阮关者,勿苟留。”

这一记载对于了解太行山是否成为山东、山西的分界十分有意义。

此时的函谷关已从今河南灵宝市东迁至新安县,而天井、壶口、五阮关均在太行山上,人们是从关东入函谷等关。

这意味着关东仍指函谷关以东地区,只不过此时函谷关已经东移,于是函谷新关和太行山构成了分东、西的共同界线,成为山东、山西,关东、关西之界。

汉武帝之后的山东、山西之间的山脉就是太行山了。

这一地理界限就此形成,也被后世所继承。

韩愈诗中就有“衔命山东抚乱师”的句子,这里的山东就属于太行山以东地区,包括今天的河北、山东,而山西则包括今天的陕西、山西等地。

也就是说,自汉武帝“广关”之后,尽管山东、山西的“山”有了变化,但以山为界的实质没有改变。

那么什么时候山东、山西无山为界了呢?

苏轼有诗句“半掩落日先黄昏,削成山东二百郡”,男宋的王十朋为这诗句作注说:“杜牧说:山东王不得王,霸不得不霸,指今河北也,谓之山东,盖太行山之东也。”

而“今所谓山东,乃古之齐地,青、齐是也”。这是说,在唐代山东尚指太行山以东河北一带,而时至南宋与金南北对峙时期,山东已向东推至青、齐之地,即今天的山东。

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原因令山东、山西无山为界了呢?

这样的变化源于金代设立山东东路、山东西路这两个以山东为名的一级行政区,这时的山东两路全与山无关。

从金与山无关的山东,一直沿承至明清两代为山东布政使司,再到后来就是今天的山东省,几百年来,山东、山西不再以山为界,而是隔着河北相望。

站在历史的角度回顾山东、山西地理概念的变化,凭借函谷关旧关界分关东、关西或山东、山西,是以关中为“根本之地”,突出军事战略的结果;而以函谷新关与太行山划分山东、山西则更多考虑的是政治控制;至宋、金时期,山东退至青、齐之地,既失去了战略根本之地,又失去了政治上的控制意义,最终使得“山东”成为与地理内涵无关的行政单元。

史料出自于《史记》《资治通鉴》韩茂莉的《大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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